第23章 23.0亂跑的方木木

　　救人性命獲得的功德值巨大，讓宋靖有一瞬間的意外，但驚喜之情並沒有十點功德值那麼巨大，他看著身邊面露擔憂的方木木，善良的他總是能夠讓自己放下腳步。

　　方木木有感而抬頭，看到宋靖看著自己，疑惑地摸摸眼睛，頭一次戴隱形眼睛非常不舒服，總感覺眼睛裡面進了沙子一樣。而且小姨給他的隱形眼睛度數也不對，他只能夠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事物，更多的啥都看不見了。

　　李良被警察攔住，宋靖朝後看了一眼就拉著方木木往外走，方木木不肯，「我還有工作要做。」

　　「在酒吧裡面端酒，然後被調、戲啊。」

　　方木木支吾不語，在宋靖嚴厲的目光下不得不說：「小姨給我介紹的工作我總不能夠半途而廢吧，她說運氣好的話，一晚上會有五六百的小費。我是臨時工，工資日結，堅持一個晚上就能夠得到一百二十塊錢，我、我、我……」

　　方木木被宋靖看得頭皮發麻，在他面前鍛煉出來的不結巴也開始發作了。

　　宋靖無語，「就你這麼不會來事兒的樣子，一晚上有五十的小費就不錯了。五六百，讓人摸個小手，摸個小屁股，笑著叫聲哥哥，你會啊。」

　　方木木瞪大眼睛，「不是端個酒嘛！」

　　宋靖一巴掌蓋在方木木的後腦勺，「單純，錢是這麼好賺的啊，不付出點兒啥能夠給你這麼多錢。」

　　方木木諾諾地說：「我，我付出勞動了。」

　　宋靖嗤笑，「工地裡面搬磚也是付出勞動，那一個晚上能夠賺到五六百嗎？」

　　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方木木委屈地低頭，知道是小姨欺騙自己了，到酒吧來端酒送水就能夠輕輕鬆鬆來五六百顯然是不可能的，就像是宋靖說的，最起碼要出賣色相才能夠換來錢財。

　　跟著宋靖一段時間，方木木也不是全然沒有長進，對社會現實有了一些瞭解，全然不是當初那個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方木木了。

　　「算了，我就是想錢想瘋了，以後不會來這種地方了。」縱使他小姨說得天花亂墜或者可憐巴巴地讓他來幫忙，他也不會來了，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他還不如好好看書，考上大學日子就有盼頭了。

　　「這才像樣子。」

　　方木木領著宋靖去後面員工休息區拿東西，宋靖扭頭看了一眼應付警察的李良，笑了笑。

　　李良也看到他了，氣得跳腳，「警察同志，那小子是罪魁禍首，怎麼可以放他走！」

　　警察順著李良指的方向看過去，「人家小伙子是見義勇為的好青年，事情也不是他挑的，看到那邊那個了沒，醉鬼嘴巴上不乾不淨對他朋友動手動腳，還囔囔著讓自己的朋友打人家，這才有了現在的事兒。」

　　李良往旁邊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醉鬼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滿嘴巴都是罵人的話。醉鬼旁邊就是牆，沿著牆壁蹲了一溜兒的「土豆」，就是造成混亂的那幫人。

　　說起來，宋靖只是事情的開端，還真不是他把情況弄到現在這般複雜的……

　　把方木木送回家，再次叮囑對方不能夠瞎跑。

　　方木木戴上了自己的眼鏡，視野變得清晰，他看著騎在自行車上高大帥氣的宋靖，突發奇想地說：「明天一起做作業啊，我給你補習語文。」

　　「……」

　　「去市圖書館，做完了作業還可以看看書。」

　　看著方木木期盼的小眼神，拒絕的話在舌頭上繞了一圈也沒有說出來，宋靖說：「好吧，明天我來接你。」

　　「嗯嗯嗯，明天八點我等你。」

　　「……行行行。」一個都答應了，兩個還算是啥，只是睡懶覺失敗了而已。

　　宋靖答應了的事兒就一定會做，明天好不容易的假期算是徹底跟睡懶覺再見了，回家停車的時候還在想著去圖書館從家裡面出發也就是一刻鐘的事兒，路上捎上方木木也不耽誤時間，他完全可以七點四十起床……

　　「去哪裡了？」

　　宋靖說：「去見一個朋友，一個小時都沒有我就回來了。」

　　宋翎吃著宋靖做的花生湯，裡面還打了一個雞蛋，香甜稠厚，讓晚上喝了一肚子酒的腸胃得到了撫慰。

　　「你自己知道就好，反正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不准和你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來往。以前是管不住你，現在事情不一樣了，管不住也要管，真應該給你栓跟鐵鏈子，收收你的怪脾氣。」

　　「那就是狗了，我是小狗，那你是啥。」

　　「你啊你，永遠不肯吃點兒虧。」宋翎仰了脖子喝光花生湯，砸吧一下嘴巴回味美味，走到宋靖的身邊，靠近了說：「不是我不講情面，你們畢竟是認識十多年的朋友，爸爸和李伯、王叔他們也是點頭之交，不說多深的交情，情面還是有一些的。還是那句話，現在情況不一樣，蕭瀟負責跟進這個案子，他瞭解的不多，給我透露的更少，涉及恐怖事件的，你也大了，知道個輕重。」

　　「真有這麼嚴重？」

　　宋翎點頭，「應該說很嚴重。李家和王家被嚴密監控者，估計是想要通過他們找尋突破口。」

　　宋靖愣了一下，「那還有自由嗎？」

　　「自由肯定有的，事情結束之後或者認為他們沒有價值之後。」宋翎深深地看著宋靖，原本在腳跟旁邊滾來滾去的小胖子長成了偉岸的青年，個子和自己差不多了，因為愛好運動，身量看著也比自己壯，真打起來，需要衡量衡量了。「小靖，以後別惹事情，牢裡面那幾個短時間內出不來，他們本身就背著事情，想出來並不容易，你不用費多少心思。」

　　宋靖訕訕一笑，「你知道了啊。」

　　「你蕭哥及時幫你抹了痕跡，不然你就要進去陪他們了。那個叫馬強的是黑哥的手下，知道一些事情，短時間內出不來。」

　　「我也沒有幹啥。」

　　「是啊，你是沒有幹啥，你長本事了，買了人要進去揍人……」

　　宋靖臊得慌，「好啦好啦，不說啦，我知道以後該幹啥不該幹啥了。」

　　「知道就好。」

　　被哥哥逮著教育了一番的宋靖簡直無地自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原來早就被人盯著了，他以後做事還需要謹慎小心。

　　進屋就看到他爸爸坐在沙發上也在吃他做的花生湯，原味的，裡面什麼都沒有加。花生湯做的份量多，用小火在鍋裡面溫著，整個家都是花生的香味，很好聞。

　　「爸媽，我要上電視了。」

　　「嗯？什麼上電視，有電視台去你們學校採訪了嗎？」

　　沈秀茹這麼問也是因為兒子上的臨海大學附中是全省出名的學校，師資力量雄厚，人才輩出，年年高考左右都會有大量的新聞媒體聚焦於此。沈秀茹以為又是什麼節目去學校裡面採訪，兒子作為背景板出現也很正常。

　　「不是，就專門過來採訪我們的。」

　　「啥？」沈秀茹看看丈夫，又看看大兒子，說：「小靖你說電視台專門採訪你？」

　　宋靖的聲音從廚房裡面傳出來，「對啊，不單單是我，還有我一個同學，我煮點兒小圓子，你們要不要啊？」

　　客廳裡面的一家三口對視一眼，齊齊說道：「要。」

　　小圓子是劉阿姨自己做的，就是糯米搓成的糰子，有實心的也有裡面放了一點點芝麻的，個頭都不大，和大拇指的指甲蓋差不多。冰箱裡面拿出來放進滾水裡面煮上一會兒，添上兩遍水，等所有小圓子都漲起來之後就可以開吃了。

　　放進裝滿了花生湯的碗裡面，平添滋味。

　　一共煮了四碗，全當全家人的夜宵了。

　　宋靖端了兩碗出來，宋翎看到了也起身進去端，等全都坐下來吃上的時候宋靖說起了自己上節目的前因後果，還說了什麼時候播放，「好像是什麼國慶特別節目，《全程日曆》的特別版，二號晚上就可以看到了。」

　　沈秀茹兩眼放光，「好好好，我們小靖做好人好事了，值得表揚啊，我這就給你外公他們打電話去，一定要在二號晚上看電視。」

　　「媽，媽，你別急啊。」宋翎按住他媽媽沒讓她立刻激動地打電話，「外公這個點都睡覺了，媽你別急，明天早晨再打。」

　　「對對對，你們外公明天再給他打電話。」拿到手的手機卻沒有放下，打開微信就在群裡面發信息，她小兒子要上電視啦，頓時收到一群詢問。沈秀茹驕傲地表示是做了好人好事，還得到了錦旗。

　　沈秀茹的朋友大多數都是直到她小兒子宋靖是個什麼德行，說大兒子宋翎做好事了大家還不懷疑，宋靖？要不是顧及到沈秀茹的面子，排列整齊的省略號就要上場了。

　　沈秀茹也沒有進一步解釋，就讓大家二號晚上看《全程日曆》。

　　「到時候要錄下來，老宋你那天沒應酬吧，小翎你也沒事吧。」在沈秀茹的注視下，兩個人就算是有事兒也沒有事情了，「到時候一起看，我們小靖做好事上電視呢，真是媽媽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