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0跌到10的功德值

　　宋至意被口中的美味弄得精神恍惚了一瞬，看著又返身回到廚房忙碌的兒子，木著腦子和身邊的妻子說話：「小靖給我們做早飯了？」

　　沈秀茹同樣有些不可思議，「感覺像是在做夢。」

　　「哎呦。」捂著被妻子掐的胳臂，宋至意腦袋一下子清醒了，推了一把老婆，「快去刷牙洗臉，馬上可以吃了。」

　　「不是夢啊，那就快去啊。」沈秀茹連忙轉身上樓，也不做什麼早晨臉部保養操了，直接刷牙洗臉下樓吃飯，速度竟然比老公快了許多。

　　坐在桌旁的時候，宋靖已經將煮好的麵條端了出來，自己已經先一步坐下開始吃了。

　　夾了一根麵條送入口中，非常滿意地點點頭，麵團的軟硬、粗細都是最合適的程度，裹滿湯汁的麵條有著微微的韌勁兒，牙齒輕輕一咬就斷開，牙齒咀嚼的時候有微微的彈性，面香有了湯汁的調和，味道更甚一籌。

　　吃筷子麵條再喝一口湯，湯水被含在口腔中，愣是半天也捨不得嚥下，但面前還有更多的一碗湯麵，不趁熱吃，涼了就會腥氣，只能夠忍痛吞了下去，吞下後又回味無窮、唇齒留香。

　　「太好吃了，我在爸那兒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麵條。」沈秀茹嘗了一口之後就不斷地誇獎兒子，已經將做菜水平不錯的宋靖誇到了比國寶級廚師還要厲害的程度。

　　聽了這話的宋爸爸眉目舒展，空蕩蕩的胃袋填充了美味的食物之後，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可以立馬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小靖這個麵條出師了，和老爺子做得差不多。裡面放了什麼，怎麼感覺這麼好吃？」

　　爸爸比較理性，也就誇了誇宋靖麵條做得極好，沒有誇張到超越老丈人。

　　「就放了咱家冰箱裡面的小黃魚和劉阿姨前段時間醃製的雪菜。」宋靖隨意的回答，「劉阿姨做的雪菜味道有些重了，搶了點兒小黃魚的鮮味。」

　　「嗯嗯，我也有這種感覺，小靖做的黃魚面太好吃了，我做的雪菜不放就好了。」劉阿姨捧著湯碗感歎，她做菜的水平也就一般，太太和先生上了年紀之後主張健康飲食，家裡面做菜基本上追求本味，鍋裡面稍微燙燙就吃了，真的感覺好久沒有吃過這麼鮮美的麵條。

　　全家吃的都很開心，花費了一點功德值的宋靖也非常滿足，【這個功德值用的值了，本來平平無奇的菜品，愣是讓功德值提升到了大師級別，我決定了，我要多多賺取功德值，以後每次做菜都用一點，讓爸媽身體健健康康的。】

　　系統吐槽，【不為了做菜，你也必須提升功德值。功德值的作用多著呢，以後……】

　　系統頓住，嗆人的語調突然轉變成了正兒八經的聲音，就和宋靖第一次聽到的系統自我介紹一樣，【宿主宋靖未能夠阻止王兵兵、李剛責誤入歧途，扣功德值5點。】

　　【臥槽！】還好最後一點兒麵條就湯都給吞到了肚子裡，不然聽到這提示，再美味都吃不下。

　　按捺著火氣，宋靖推了碗筷就站了起來，「爸媽，我去上學了。」說完也不去看父母的臉色，直接上樓換了衣服、拿了被背包，騎了自行車出門。

　　有了這一小會兒時間的緩衝，宋靖的火氣稍微緩了緩，出了小區之後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停，調出光屏查看，上面功德值上的數字有了顯著的變化——功德值：10點。

　　16是血淋淋的刺目紅字，那10點比之前還要誇張，還加上了動態效果，不時震動一下，伴隨著短促的一聲「嗡」，提醒宋靖他現在處境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跌破10，進入銷毀階段。

　　「MD，這兩個混蛋搞什麼鬼？！」

　　宋靖狠狠搓了一把臉，煩躁地拿出手機給王兵兵和李剛則，全都關機。

　　「我擦！」

　　又給王兵兵他姐還有李剛則的小叔叔打電話，前者關機，後者打了第二次的時候才接了，李剛則的小叔叔懶洋洋地問：「小靖幹嘛呀，大早晨給我打電話？」

　　背景中有女人的嚶嚀聲和男人掐著嗓子發出的嬌嗲，李剛則小叔玩得開，大早晨就來「龍鳳配」，炫動酒吧就是他名下的產業，李剛則跟這個小叔關係最好，早早脫處也有他的功勞。

　　「剛子呢？」

　　「哈哈，這個點兒肯定在睡覺，我要是立刻知道他在哪兒，就有問題了。你說是吧，寶貝。」這最後一句，是對他身邊的人說的。

　　宋靖含含糊糊地聽到那頭有嗲嗲的聲音說，「啊，小少爺昨兒個要了燕紅妹妹一起玩兒呢。」

　　「……」宋靖無言以對。

　　「那小子上學還是去的，現在找他幹啥，等會兒你們教室裡不就遇見了。」說完手機扔到一邊，被身邊的人撩撥得忍受不住，再度翻滾起來了，什麼至交家的兒子、侄子的朋友，全夠拋到腦後。

　　那邊已經顛鸞倒鳳，宋靖掛了電腦，抱住頭，一時間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系統試探地喊了一聲，「宋靖？」

　　宋靖沒有回答，而是開始騎車，在清晨清冷的秋風中，人煙不多的街道上，騎得飛快。

　　「宋靖，這不是去學校的方向。」上學時間快要到了，系統提醒，功德值只有十點了，情況非常被動，為了不跌破10的大關，宋靖最好去學習好好學習，當個好學生，免得在不必要的地方扣分。

　　宋靖沒有回答，頂著風很快就到了炫動酒吧，現在這個點兒還有通宵達旦的人頂著一張宿醉未醒般的臉、拖著兩條軟綿綿的腿在往外走。

　　門口的保安認識宋靖，沒有為難直接放行。

　　宋靖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跑到二樓拐角的包間，推門進去，動作一氣合成，沒有任何停頓。

　　裡面橫陳著七八個男男女女，滿室的煙酒氣，音響裡面放著撕心裂肺的歌。

　　宋靖一把提起最靠近外面的那個人，這個人他認識，黑哥手下的一個馬仔，非主流的髮型塌成了雞窩，暗黑風的妝容糊成一團，一張口滿是酒氣，「幹嘛，抓勞資幹嘛？」

　　「李剛則和王兵兵呢？」

　　這個包間是李剛則小叔特意給他們留的，不接待外人。昨天說了多少遍不准再和黑哥聯繫，但是那兩人陽奉陰違，過來繼續和黑哥接觸，宋靖感受到了權威被挑戰，但更多地感受到了面對生命的無力感。畢竟是最好的朋友，未來他們的經歷那麼慘，他很想去改變，但事實證明，自己還是太掉以輕心了。

　　盲目迷信系統給他看的未來，以為時間線就是按照那個發展，全然忘了，人類自己就是最大的變數。有了他自己的改變，其他人又怎麼會一沉不變的按照「劇本」發展。

　　馬仔打了個哈欠，眼淚鼻涕往下流，和那些彩妝混在一起，糊成了一團。「你問我，我問誰啊！」

　　宋靖冷笑一聲，掐著脖子把人提了起來，「人，在，哪，兒？」

　　被提著脖子，馬仔臉漲得通紅，睡意全都消失了，看清楚面前的人，色厲內地想要大喊，但被卡著脖子，發出的聲音就跟上吊一樣，「我C你……」

　　宋靖的手收緊，「王兵兵和李剛責去哪裡了？說！」

　　馬仔被宋靖的氣勢嚇尿了，不敢繼續逞能，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王兵兵和李剛責跟著黑哥幹大事去了，大買賣成了，分分鐘在臨海市買套房。他們說是你不去，還有可能告訴他們爸媽，壞他們好事，黑哥提出來可以提前參與，他們就點頭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宋靖的手稍微鬆了點兒，讓馬仔說話順溜了一些，「在這邊浪了一宿，早晨三四點的時候開車直接走的。」

　　「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手再度收緊，馬仔涕泗橫流，「大哥，大哥，別，鬆開、鬆開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小嘍嘍，哪裡知道老大們幹大事是在哪裡的，沒有這個資格啊。」

　　宋靖渾身戾氣，表情卻出奇的平靜，一臉淡然，彷彿手上抓著的不是人的脖子而是一根沒有生命的木頭。

　　只要手再稍微緊點兒……

　　「宋靖，住手！」

　　宋靖手一鬆，馬仔軟倒在地，他低頭看著軟成泥的馬仔，輕輕笑了一聲，馬仔心頭一緊，四肢並用想要盡快遠離這個煞星，但速度根本沒有宋靖的腿快。

　　「啊！」馬仔被踢飛，摔倒茶几上，鋼化的玻璃撞破，整個人像是一隻彎曲的蝦子凹了進去，沒有暈過去，痛苦地呻、吟著。

　　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把房間內睡成死豬一樣的人吵醒，所有人木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房門洞開，酒吧的服務員匆匆地趕了過來，而宋靖早已離開。

　　他回了學校，卻沒有到教室上課去，溜躂到操場上，翻上了雙槓坐下，從包裡面找出路上買的煙，抽了一根出來點上，煙霧緩緩從口中呼出，他看著天，什麼都沒有想、什麼都不想幹。

　　沉默了一路的系統說：「你打的那個馬仔不是好人，身上有偷竊、販毒等案底，你打他不會扣功德值。」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回家了，去揚州幾天要麼正在下雨、要麼準備下雨，所有做的旅遊計劃都泡湯了，天氣又潮又悶，逛景點就是麻木的走路，只想快點兒回酒店_(:3∠)_也不知道是我找的館子有問題還是揚州飯菜就是如此，甜，不喜歡，吃不進去，朋友的喜宴也是如此，沒有吃幾筷子= =

　　感謝月籠沙寶貝的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