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病(修)
第七十九章生病
天已經全黑了,李竹不敢耽誤她得趕緊回去,不然大姑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到處尋找。
李竹準備抽身離去,在臨走前,她先放火燒了吳成材的房間,至於書房,她還來不及去,就被那些土匪先佔了。
李竹怕他們發現端倪,就趕緊從後院翻牆離開。
街上空蕩蕩的,空無一人,兩邊的店鋪基本都關門了。只有客棧和怡春樓門前還亮著燈籠。
現在她該何去何從?回去已不大可能,是在空間裡待一晚,還是去客棧住一夜。抑或者去穆家借宿一晚?
李竹正在想著,就看到一隊巡邏的衙役挎著刀走了過去,她趕緊找個地方躲進來。等這些人離開以後才出來。
巡邏隊剛過,又見一人騎著快馬飛馳而過。
馬上那人似乎在找什麼人。
李竹沒敢動彈,等那人走遠了,才敢現身。
誰知李竹剛一轉身,那個人也轉過來了。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那人停在李竹面前,試探著問道︰「李姑娘?」
「呃?你是……」李竹吃了一驚,旋即認出了此人,他正是他穆長倩家的華叔。
「華叔,你怎麼在這裡?」
華叔說道︰「我家小姐聽說了你家的事,就去楊家找你,你不在,你姑媽到處尋你不見,就說你可能到縣城了。我家小姐回來後,在街上尋你還是不見。」
李竹說道︰「我姑姑去衙門告狀,官差只說慢慢尋訪,卻不見結果,我心急,就瞞著姑媽出來,想去衙門口等知縣老爺,好稟明案情。」
華叔說道︰「此事著實令人氣憤。不過,眼下天色已晚,姑娘是打算回家還是來穆家?」
李竹稍一猶豫,就說道︰「我還是放心不下大姑一家,還是想回家。」
華叔道︰「也好。請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叫輛馬車。」
華叔片刻也沒耽誤,飛馳而去,不多時就駕了一輛馬車回來,李竹跳上馬車。
一輪新月從東方升起,天空有淡淡的陰雲,月光朦朦朧朧的,勉強能看清道路。
馬車路過一個大坑時顛簸了一下,華叔趁此機會意味深長地說道︰「不平的路走多了,總會磕一下,李姑娘以後可小心了。」
李竹能聽出華叔的言外之意,她沉吟半晌,問道︰「華叔,假如有一條很不平的路,我怎麼也繞不過去,官府又不肯填平它,我該怎麼辦?難道要一直磕下去,直到再也爬不起來?」
華叔沉默良久,才說道︰「這種時候不要急,不要衝動,耐心地等,不平的路,磕到的肯定不止你一個人。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有個地主家的兒子十分囂張跋扈,平日裡就喜歡用石頭砸窮人家的孩子,有一天他把一個砸得滿頭包,那孩子忍下了,不但不生氣,反而笑著說,砸得好,以後你見著人就該這麼砸。地主家的兒子愈發無法無天,直到有一天,他砸到了一個暴脾氣的漢子,那漢子不管不顧,抓著那孩子將他摔死了。」
華叔說完這一長段話就沒再開口了,開始專心趕車。他的駕車技術極好,一路飛快平穩,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楊家集。
李大姑倚在門口正望眼欲穿,一聽到馬車的聲音,連忙迎了上來。華叔跳下車,跟李大姑打了聲招呼,主動向她解釋了李竹晚歸的緣由。李大姑嗔怪了李竹幾句,又留華叔進來喝茶,華叔客套了幾句就說天色已晚得趕緊回去。
進了屋,李大姑拉著李竹又是一通數落。
「你呀,我知道你心急,可也不能這麼亂跑呀。你即便堵住了知縣又能怎樣?我算是看透了,官府就是偏袒著吳家。誰讓咱家沒錢沒勢呢。」
楊雲也出來拉著李竹問長問短。楊家三口人此時還沒吃晚飯,李大姑去熱了飯菜,一家人隨便扒拉幾口。李竹站起身去幫忙收拾碗筷時,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楊雲嚇得驚叫一聲,趕緊伸手扶住李竹。
李大姑也連聲問她怎麼了?此時的李竹臉色蒼白,渾身直冒虛汗。
「沒事,家裡有糖水嗎?」李竹小聲說道,這跟她低血糖時的症狀很像,她以為又犯了。
「有有。」李大姑慌忙去泡糖水,李竹端過來一口氣喝了。楊雲扶著她回房歇息。
這一夜,李竹睡得極不安穩,先是頭暈,接著又是胸口痛。一直到第二天,整個人仍是懨懨的。
這還不算,次日上午,她習慣性地要用靈泉水時,才悚然發現靈泉消失了。空間也消失了。
李竹那一瞬間,真像是從雲端跌落在地上。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這麼些日子,她用這些已經習慣了。 突然沒有了,覺得極不適應。
她隨即又想到,空間和靈泉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她殺了吳氏父子時才消失。 這應該是跟他們有關。應該是空間對她的懲罰。
可是她殺吳氏父子有什麼錯?這父子倆魚肉鄉民,危害百姓,光天光日之下,就敢強搶民女,一次不成還想再來一次,她是想靠官府,可是靠得住嗎?不殺他們要等著他們再來搶人嗎?
她上次殺那個「採花賊」時就沒事,為什麼這次就受到懲罰了。李竹回憶著那些空間規則,卻一直想不通。至於說後不後悔,卻也談不上。或許她可以用一種殺人不見血的方法解決掉這兩人,可惜她當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這件事之後,李竹就一直沉浸在大量的負面情緒中。她的情緒起伏不定,極為糾結,卻又無處排譴。
楊雲以為她是被上次的事嚇著了,反過來安慰她。
當天下午,吳家的消息就傳到了楊家集,也傳到了李大姑耳朵裡。
李大姑和楊老實聽到吳家被一幫土匪洗劫一空,吳氏父子雙雙斃命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李大姑待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拍著手嚷道︰「報信,報應。上天有眼。」
楊雲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她既害怕又自責。一想起吳家,就噩夢連連。
李竹卻暗暗苦笑,如果真有報應這回事,為什麼那麼多作惡多端的人卻活得那麼滋潤?像吳成材的爹一輩子沒少作惡,不也活到風風光光的活到五十多歲?如果她不動手,他說不定能活到六七十呢。
空間和靈泉一直沒再出現,幾天後,李竹終於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小白和大黃大概察覺出她興致不高,每天陪著她,時不時地耍寶鬥樂。
等到習慣之後,她又覺得,其實沒有也行。她照樣能過得很好。
李竹慢慢打起了精神,逐步恢復正常,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來了初潮。李大姑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咱家的阿竹長大了。」
楊雲羞澀地腳她怎麼用月信帶,怎麼裝草木灰。李竹嫌這些不衛生,就買了些草紙,又用棉花和棉布縫了個袋子墊上。
熬過四天後,李竹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清清爽爽地帶著小白和大黃草地上跑步。跑累了,她就半靠在小白身上閉眼打盹。這一次,她沒有夢見小白變成白狗王子,它變成了一隻狼。
「汪——」小白的叫聲把李竹吵醒了。
李竹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一陣恍惚,脫口喊道︰「蔡大哥,你回來了?」
不想,那人卻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竹,說道︰「讓你失望了,在下不是你的心上人。」
李竹一看到此人,立即睡意全無。
她一臉警惕地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