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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驚龍》第17章
一七

  “回王爺,這件案子是武英郡王府的隆貝勒爺交下來的。”

  “白繼武犯了什麼罪?”

  “啟稟王爺,此事非同小可”

  神力王屏退左右,道:“可以說了吧?”

  金大德低聲說廠幾句話,神力王面包大變,道:“金大德,這可是欺君罔上,誅滅九族的大罪。”

  金大德躬著身子顫聲道:“卑職知道:”

  “只憑隆貝勒一句話,你就拿著雞毛當今箭,前去抄家?”

  “回王爺,卑職還不至於那麼顢頇,而是請貝勒爺留下一份交辦的文案,卑職寸下令到任邱縣的。”

  “任邱縣令是怎麼樣一個人?”

  “回王爺,他是兩榜進士出身,在翰林院幹過編修,以後外放的。”

  “金大德,你可知道任邱縣是怎麼處理這案子?”

  “王爺明鑑”

  “先有江湖中人傳言向白家要那東西,白家根本沒有。某夜前往白家強索,形同明火執仗的強盜,第二天就抄家,試問這是根據大清律法的哪一條?”

  “王爺容稟”金大德又跪了下去道:“任邱縣的事,卑職尚未獲報……”

  神力王目蘊威棱,道:“你身為刑部尚書,該知徒法不足以自行,司法者必須小心謹慎,毋枉毋縱,而你居然只憑一句話一片紙”

  “啟稟王爺,隆貝勒並非少不更事之人,都已經二十九歲了,出學後(宗室王公照例六歲入學。十八歲出學),皇上賞的差使是‘壓馬大臣’……”

  清代王室出學後由皇上賞給差使,有“乾清門行走”及“御前行走”等,如“前引大臣”只是差使,而非做官。

  所謂“差使”即御前供奉之意。

  神力王冷冷一笑道:“一個‘壓馬大臣, (教皇上騎馬的職位),簡直就是一個‘弼馬溫’,居然也敢隨便到刑部去亂出主意。金大德,回去把他的那紙公文拿來。”

  “是……”

  金大德退出,神力王又派人去請隆貝勒。

  在清初的八大鐵帽子王(意思是鐵帽子永遠摘不下來的意思),當然都是建有殊勛的功臣和近親。如:睿忠親王多爾袞、肅武親王豪格、鄭獻親王齊爾哈朗、豫通親王多鐸、武英郡王阿齊格、禮烈親王伐善、順承郡王勒克德渾、克勒毅郡王岳托。

  這八個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除武英王外,皆配享太廟。

  當然,由於多爾袞與高麗兩公主在木蘭(熱河省)行獵(事實上是獵小白兔)而暴斃,詭稱暴病而亡,事後得知是“夾淫傷寒”,皇太后一怒之下,醋火中燒,神主牌位才送入太廟十幾天,一下子由三十三天掉落十八層地獄中。

  當時宣佈的罪狀有十多條,有“謀反”、“逼殺肅親王豪格”(他的侄子,也就是小皇帝的哥哥)及“常出入禁官”等,這是皇太后嫁多爾袞的秘聞。

  只不過是要交待多爾衰雖入過太廟又被請了出去,不得不帶上一筆。

  隆貝勒和神力王有某些相似之處,好武、嗜結交武林中人,尤其和那些大內供奉的江湖異人奇士時有往還,耳濡日染,自是受益不淺。

  但也有後遺症,江湖上的一些黑幕詭詐也污染了他。

  “啟稟貝勒爺,刑部金大人求見。”

  隆貝勒正在小齋中欣賞一柄友人送他的寶刀。

  這把刀的名字很怪,叫作“雪花”。

  刀身的寬長與一般的無異,只是其白如雪,寒氣逼人,刀身上隱隱看出雪花紋路,這就是刀名的出處。

  “金大德這麼晚了來幹什麼?”隆貝勒的目光仍在刀上。

  “回貝勒爺,他說有急事要見貝勒爺。”

  “叫他進來。”

  金大德躬著身子進來小齋,甩下馬蹄袖道:“卑職金大德參見貝勒爺,貝勒爺吉祥!”

  “嗯!坐,坐……”隆貝勒仍在看他的“雪花”寶刀、“不知貝勒爺有沒有聽說白繼武的事,怎麼樣了?”

  “金大德,那碼子事兒是你在辦還是我自己辦?”

  “回貝勒爺,事情有變。”

  隆貝勒“噢”了一聲,仍未看金大德一眼,卻在等他的下文,此人儀表不俗,只是雙目,炯炯閃爍不定。

  “貝勒爺,不知為什麼,那位爺竟要插手了?”

  “誰?”

  “還會言誰?”

  “神力王?”

  金大德道:“正是。”

  隆貝勒在宗人府(管理宗室中事的機構,叫作“管理宗人府”,宗令向由年高爵顯,德高望重的皇親充任)內也頗活躍。

  在宗人府內,除了宗令,下有左、右宗正和左、右宗人,也由王公充任,最低爵位也要貝子。

  不過隆貝勒雖然少年得志,乍聽“神力王”三個字,也不由心頭一沉,這件事要是這主兒插上手可就麻煩了。

  隆貝勒雖沒轉身,長眉卻微皺起來,道:“金大人……”

  “卑職在。”

  “你一生中可欣賞過寶刀寶劍?”

  “回貝勒爺,卑職一介文官,哪曾見過這個……”

  “你沒見過,就讓你見識見識……”轉過身來。

  金大德和隆貝勒的目光—觸,突感心頭一寒,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貝勒爺要他看刀幹啥?

  這些皇室中的紈褲子弟真是吃了八頓飯沒事做了吧?

  金大德唯唯道:“看來是一柄好刀。”

  “豈只是好刀,簡直是上古奇兵,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他執著刀,刀刃向外,緩緩走近金大德面前。

  金大德心虛,緩緩後退,道:“貝勒爺,刀槍無眼,這刀太鋒利了……”

  隆貝勒道:“刀雖利,也不殺無過之人……”

  這意思是說,要是有過錯那可就很難說了。

  金大德也不便再退,反之,即顯得他心懷鬼胎了。

  “貝勒爺,神力王爺詢及西河鎮白家的事。”

  “你怎麼說的?”

  “卑職當然是照你的意思說了。”

  “他怎麼說?”

  “王爺發了火,任邱縣白家抄家時,縣令沒到場,只派一名巡檢,居然又坐了縣太爺的轎子去,不論是在律法及禮節上都有了錯失。”

  “雞毛蒜皮的事。”

  “貝勒爺,事情不是這麼單純的,王爺以為無憑無據,即坐實白家抄家之罪,失之過偏,所以王爺要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回貝勒爺,所謂證據,自然是人證和物證了。”

  隆貝勒眼神一凝,道:“人證是什麼?物證又是什麼?”

  金大德又躬身訥訥道:“貝勒爺是聰明人,這物證自然是貝勒爺交與卑職那張查辦白家的渝令以及那目擊者的自白血書了,人證嘛”

  “是本爵對不對?”

  “不……不,本來應該是貝勒所說的那個已死去的證人。”

  隆貝勒目光一寒,又逐漸收斂,卻仍然橫著那把寶刀。

  “金大人!”

  “卑職在。”

  “你這二品頂戴來得不易呀?”

  “所以卑職無時不戰戰兢兢……”

  隆貝勒伸手取下了金大德的帽子,帽上的翎子是深黑極細羽毛紮成的,至於孔雀眼的數量要由皇上特賞。二品是珊瑚頂。

  金大德在寶刀的寒芒下以及貝勒爺的淫威之下,渾身微顫,他當然也知道隆貝勒不會就這麼宰了他,但“怕”這種情緒上的感受是由不得人的。

  隆貝勒把翎子上的羽毛尖端部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尖端的黑羽毛紛紛飄茫落下來。

  金大德慌了手腳,道:“貝勒爺……這是皇上欽賜的頂戴,這……”

  隆貝勒淡然道:“金大人。”

  “卑職在。”

  “說了半天,你對這柄寶刀的觀感如何?”

  “貝勒爺,卑職是外行,哪敢妄加論評……”

  “金大人,此刀鋒利無比,據說東洋人的武士所用長刀也甚鋒利,十餘枚銅錢疊起一刀砍下,全部一分為二。”

  “是的……”

  “據說有位東洋武士正在欣賞一柄寶刀,另一武士走近,持刀的武士為了試刀,一刀掃去,另一武士的頭顱飛出十步之外,仍然喊了一聲‘好刀’……”

  金大德一股涼意直透髮梢,不禁去摸脖子。

  看看那雪亮的刀,再看看隆貝勒的冷厲目光,金大德恍然大悟,試刀及說的故事,無非是警告他到了神力王那邊說話要小心罷了。

  看來這主兒,並不比神力王好應付。

  隆貝勒將刀入鞘,道:“這麼說你是奉命來請我去見王爺了?”

  “是的,貝勒爺明鑑!”

  隆貝勒進入內間,移開牆上的立軸,正要把刀藏起,似乎突然想起一個主意,又把立軸放好,把刀帶到外間來道:“金大人,走吧!”

  “貝勒爺請,不過見了王爺,一切應對……”

  “咱們在車上再談……”

  “貝勒爺去見王爺可以帶刀嗎?”神力王府的護衛暫收他的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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