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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被窩分給你》第56章
第56章 穿幫

  較沈家和商家而言,陸氏集團規模稍次,但也算得上是江城有排面的大企業了。三家呈三足鼎立之勢,相互牽制,有合作也有競爭。

  沈家唯有一子一女,兒子當影帝去了,女兒不成器,好在家主沈宿山身體比較好,能夠獨立支撐整個企業的發展。

  商家兒子爭氣,所以商言也能夠早早退休享清福去。

  陸家子嗣多,生了三胎外加一個私生子,都是兒子,偏偏三個兒子都不成器,小兒子成天不務正業,跟著話劇團全國各地跑演出,對生意的事情一竅不通;而老大老二性格暴躁,利慾熏心貪戀權勢,兩個人瓜分集團旗下企業,相互算計相互猜疑,導致集團四分五裂,集團的董事和員工,也成了陣營分明的兩派。

  陸家家主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眼看著就要毀在兩個不成器的孽子手中了。

  即便陸無缺叨叨著要和商氏集團不共戴天,然他那兩個整天窩裡鬥的兄長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他們堅定奉行「攘外必先安內」的原則,都旗幟鮮明地要先把對方搞死再說。

  所以商戒不必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陸無缺會對臨川產生好奇心。

  陸臨川自小養在商家的事情,除了陸家家主以外,陸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們都以為,這個無人問津的私生子或已經死在外面了。

  生意場上,商戒從來不是良善之輩,他心智堅定且手段凌厲,作風硬派狠辣,有虎狼之心。

  他和臨川很早就在下一盤大棋,現在陸家產業四分五裂,財務資產每況愈下,股價也在瘋狂下跌,正是趁虛而入的時候。

  如果能藉機收購鯨吞陸氏企業旗下資產,對於商氏集團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這也是臨川報仇雪恨的最佳時機,過去曾經遭受的侮辱,他要通通還回去。

  商戒現在在陸氏集團的兩個兒子之間周旋,兩個兒子都企圖借助商戒的手,對付另一個,因此將他奉若上賓。

  當下形式對於商戒是絕對有利的,臨川作為他的左膀右臂,經常和陸氏集團內部的人員接觸,關係都非常不錯。

  偏偏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鬧出這檔子事來,商戒有點生氣,當然臨川也很難受。

  他喜歡明瑾,這是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他本意只是去給她過生日而已,昨天發生的一切,來的完全沒有預兆。

  而江醒醒對於兩個男人生意上的籌謀完全不知,她的休假結束以後,便又開始忙於公司安排的各種通告活動,同時又接手了一部大製作的宮斗劇《鳳鸞》。

  宮廷戲對於江醒醒來說,算得上是比較的得心應手的戲碼,畢竟她的開山之作《太監總管的宮廷秘事》……

  算了,黑歷史,不提也罷。

  總之,江醒醒是非常高興能夠接手這部戲,宮廷戲套路其實都差不多,前朝權謀加後宮宮鬥,女主人公的勵志路線也幾乎形成了固定模式——

  秀女入宮,尚宮局小試牛刀,鋒芒出露,然後被更高級別的女官甚至后妃賞識,更因為集智慧與美貌於一身的女主光環,得到了皇帝的青睞。後來被迫捲入嬪妃的爭鬥中,開始幫白蓮花妃子爭寵,屢屢成功,更加贏得了皇上的喜歡,而成為後宮嬪妃的眼中釘。於是被人設計陷害,進入辛者庫勞動改造,最終升級成功,走上妃位乃至後位。

  套路是既定的,但是劇情卻千差萬別。這部戲不像之前的《白晝之城》和《黃土的謊言》那樣沉重,劇情屬於輕鬆向,所以江醒醒演得也比較開心,簡單的劇情不需要太多複雜的情緒,她手到擒來。

  只要主角演技在線,無論劇情有多麼智障,其實都還可以再救一救的。

  更何況,這部《鳳鸞》的劇本,由當下業內較為知名的清宮戲編劇親手操刀,劇情並不薄弱。

  只看劇本和演員陣容,便知道這部劇一定能成為吸金賣座的市場金餑餑。

  就在江醒醒忙於拍戲期間,商戒的母親梅鈺卻接到了一通來自於沈家夫人范雅珍的來電,約她今天下午一起喝個下午茶。

  沈商兩家一貫交好,兩家夫人也時常會走動來往,一起約個下午茶或者去看話劇音樂劇什麼的。

  范雅珍時常會向梅鈺提出,希望兩家的孩子能夠多接觸接觸,將來如果能成其好事,結成兒女親家,那該有多好啊。

  當然,對於這件事,梅鈺只是笑著說,現在不比從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父母也不好過多的干涉,否則會適得其反。

  每每范雅珍提起兒女親家的事情,梅鈺都會打太極繞過去,以前是因為她實在不喜歡沈家那位作天作地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而現在,他兒子都已經結婚了,她更不可能答應這件事。

  當然,商戒結婚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公佈,所以她也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

  今天約的下午茶,范雅珍再度向梅鈺夫人提起了這件事,說是希望在兩家父母的撮合之下,讓兩個孩子約著吃個飯。

  「我記得商戒小時候,朋友不多,我們家念念那時候也喜歡追著商戒,他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別提有多黏人了,商戒也是很喜歡念念的,還總說什麼將來要娶念念當老婆呢。」

  范雅珍說起孩子小時候的事情,眼裡眉間止不住的笑意。

  而梅鈺喝了口熱茶,尷尬地說:「孩子年紀小,說話沒分寸,不必要當真的。」

  「孩子的戲言當然是不會當真的,你看我們念念出國唸書這麼多年,和商戒也沒什麼來往,關係就生疏了。現在孩子大了,臉皮也變薄了,這樣子下去,兩家的關係可不就要淡了嗎,照我說啊,這種事就需要咱們大人推一把,孩子們一來二往,熟悉了,喜歡不喜歡,該怎麼發展全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范雅珍已經是放低了姿態在跟梅鈺說這件事,如果梅鈺再拒絕的話,就是真的不給面子了。

  糾結了很久,梅鈺還是勉強應承了下來。

  兒子已經結婚的事情當然不能說,畢竟關係到兒媳婦的事業發展。而她也不好直言拒絕范雅珍,總要顧及到她沈家夫人的面子,雖然她不喜歡沈念念,但是兩家的平和的關係如此還是需要維持。

  所以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得商戒自己解決。

  梅鈺萬分為難地給商戒打電話說了這件事,作為兒子,商戒很理解母親,只告訴她這件事就應承下來沒關係,到時候他直言拒絕,一了百了。

  ………

  在《鳳鸞》的古裝劇中,江醒醒飾演女主角阿鸞,憑借自己的聰明與智慧,一步一步從秀女最終成為寵冠後宮的貴妃,而皇帝的飾演者,是沈初言。

  其實一開始和劇組簽約男一號的明星並不是沈初言,然而因為檔期安排的衝突,那位男明星違約了,現在電視劇開拍在即,男一號空缺,又找不到合適的男演員來飾演男一號,一般有咖位的男星都是要提前至少小半年,預約洽談。

  所以眼看著這部戲的開拍日期就要無限期延遲了,沈初言的經紀人突然找上來,說沈初言願意飾演《鳳鸞》的男一號,這對於整個劇組而言,可都是意外驚喜。

  沈初言這樣的影帝級男明星,之前可是請都不敢請的,而他竟然還是主動要求參演男一號,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沈初言那邊也說得很明白,這是朋友之間的幫忙,他和江醒醒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薪酬費用,還是按以前的男一號標準支付就可以了。

  江醒醒很感激沈初言的幫助,如果不是他的話,說不定這部戲真的就要無限期推遲了。

  她還真是挺喜歡演古裝劇,主角拿腔拿調地說話的樣子,特別有意思。

  在阿鸞和皇帝初遇的這齣戲裡,江醒醒和沈初言有了第一場的對手戲,毫無疑問,兩個人配合十分默契,完成度非常高,拍完之後導演讚不絕口。

  按年齡算起來,沈初言要年長江醒醒好幾歲,不過他看上去絲毫不顯老態,或許這就是娛樂圈神奇的地方。時間這把殺豬刀,在這個圈子裡好像完全起不了什麼作用。

  江醒醒近距離地打量他的容貌,一雙漂亮而狹長的雙眼皮眼睛,眸子是深褐色,清澈明亮,鼻樑高挺,皮膚白而光滑,一封薄唇看上去性感至極,任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慾望。

  穿著古裝的他,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男人一般,美得不可言說。

  沈初言注意到江醒醒在看他:「瞅什麼?」

  「你好看啊。」江醒醒說:「難怪你的粉絲總嚷嚷著『哥哥的美顏盛世由我來守護』呢!」

  沈初言笑了笑,沒說什麼。

  「上次我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你妹妹有不高興嗎?」江醒醒又問。

  「她能有什麼不高興。」沈初言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管不了。」

  「那就好。」

  「不過我爸爸媽媽倒是真的很喜歡你,前幾天還說,讓我邀請你來家裡吃飯。」

  「這樣…不大合適吧。」

  「當然,我幫你推拒了。」沈初言笑著說:「不過有時候我真的在想,要是你才是我妹妹,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江醒醒挑挑眉:「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

  「我也不知道。」沈初言輕微地歎了一聲:「念念她真的…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她不像是我的妹妹,小時候那個乖巧柔順的妹妹去哪兒了呢,為什麼這些年,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也是沈初言第一次敞開心扉對江醒醒說這樣的話,江醒醒安慰他道:「不管怎麼樣,血緣親情都是無法割捨的,她還是你的妹妹啊,縱使脾氣不好,你也應該多多包容她。」

  「作為兄長,我當然應該包容她,但我就是…很難再像小時候一樣喜歡她了。」

  江醒醒輕輕拍了拍沈初言的肩膀:「別胡思亂想啦,以前經常聽你抱怨她又闖了什麼禍,這幾天倒是沒聽你再說起過。」

  沈初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她最近跑香港購物去了,媽媽給她安排了相親,買了一大堆名牌奢侈品回來。」

  「相親?」江醒醒訝異:「你們這樣的家族,還需要相親嗎?」

  「當然,商業聯姻,說白了不過資本的整合兼併。」沈初言道:「不過我並不很希望她和那個人在一起,聽說他並不是很好相處,而且以沈念念的性格,和他在一起指不定將來鬧個雞飛蛋打。」

  江醒醒好奇地問:「你說的是誰呀?」

  「你應該聽過,商氏集團的商總。」

  江醒醒驀然愣住,心頭空了一塊:「你說的…是哪位商總?」

  「還能有幾個商總,商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商戒。」

  ………

  「你說商戒…他要和你妹妹相親?」江醒醒有些不可置信:「你確定是商戒嗎,商家的堂兄弟也有不少,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我們家一直和商家交好,小的時候我妹妹和商戒還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後來長大便疏遠了。」

  「那確定是他沒錯了?」

  「對啊。」

  江醒醒斂了斂眸子,不再言語。

  沈初言並沒有覺察到江醒醒情緒的不對勁,他漫不經心地說:「沈念念這幾日高興壞了,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裙子回來,她一直很喜歡商戒,不過我看那男人冷冰冰的,對她沒什麼好感,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他對誰都冷冰冰的。」江醒醒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不願意就不會答應見面相親了。」

  「商戒是一位狼性資本家,眼睛裡只看得到利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沈初言猜測道:「興許只是看上了沈氏集團,而不是我妹妹。」

  「或許吧。」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結果,江醒醒都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般。

  一整天,她的腦子裡迴響的都是沈初言的那句話:「商戒是一位狼性資本家,眼睛裡只看得到利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沈念念是能夠幫到他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商戒便應該要和這樣的女人結婚,理智如他,也一定會選擇一位能夠在事業上幫到自己的女人,而在這段婚姻中,她好像的確幫不了他的忙。

  念及至此,江醒醒甚至連開口詢問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一個人憋悶在心裡。

  大約是因為情緒不大好,江醒醒對商戒的態度冷淡了許多。有時候商戒興致來了,想和她親暱溫存片刻,江醒醒也明顯表現出抗拒和疏離,只是推說工作太累了。

  商戒心思敏銳,自然能夠發現她的不對勁,但是他卻問不出原因,如果話說得重了,江醒醒便會抱著被子去客房睡覺。

  商戒是拿他這位小氣又玻璃心的夫人沒有辦法。

  她賭氣,他索性也小心眼一次,誰都別理誰。

  因為自家後院失火,,商戒心情非常糟糕,在公司裡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由范雅珍一手牽頭的聚會上,商戒臉色更加低沉,全程悶聲吃飯,一言未發。

  范雅珍和梅鈺兩人倒是相談甚歡,因為她們是老相識了,年輕的時候便是閨蜜,這也是梅鈺不好拒絕范雅珍的原因。

  沈念念精心打扮,渾身上下套名牌,臉上化著少女系粉嫩妝,一邊吃飯,一邊偷偷地打量商戒。

  他穿了一件淺色的襯衫和黑西褲,襯衫隨意地紮在腰間,束著勻稱規整的上身,筆直挺拔,在餐廳明亮頂燈的照射下,他的皮膚越發顯得白皙,高挺的鼻樑和眉宇,更顯得五官深邃。

  沈念念癡迷地看著他,而他卻只是低頭吃飯,一言未發。

  范雅珍見兩個孩子間的氣氛實在有些尷尬,於是說道:「我們念念,別看從小嬌生慣養,但其實還是很能幹的,獨立能力很強。」

  梅鈺附和道:「可不是,聽說初中便出國唸書了,一直念到大學畢業,年紀這麼小就離開父母,真的挺不容易的,幸好沒有學壞。」

  范雅珍一聽梅鈺居然扯到沈念念出國的事情,有點心虛,立刻說道:「哎呀,那邊也是請了好幾位僕人照顧她的,現在的小孩哪有什麼獨立能力啊,不過你們家商戒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真的優秀。」

  沈念念倒是覺得,自己和商戒都有的海歸留學經歷,是見過世面的人,連忙道:「媽,你說什麼呢,雖然你請了那麼多人照顧我,但也不能把我的努力全都否認了呀,我可是憑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學的呢。」

  范雅珍一個勁兒地給沈念念使眼色,讓她不要提大學的事情。而梅鈺夫人好奇地問道:「念念讀的是那所大學啊?」

  沈念念冒出一串英文。

  當然梅鈺也不是很瞭解這所學校,只誇了她一聲厲害,而范雅珍整個臉色都變了,一個勁兒拉扯沈念念的衣袖,讓她不要說了。

  商戒無聲地冷笑。

  范雅珍一看商戒的表情,心裡便明白了,即便梅鈺不知道這所學校,但是商戒曾經赴美留學,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美國著名的一所野雞大學,為中國有錢的富二代準備的「學歷工廠」,在裡面只是為了混海歸學歷,根本學不到任何真東西。

  她自己的女兒不成器,出國沒有好好唸書,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鍍了一層海歸留學的金,回到國內沾沾自喜,自己是受過高等教育可以吹牛皮,卻沒想到,在真正有見識學歷的人面前,醜態畢露。

  而沈念念居然還渾然不覺,一個勁兒地吹噓著自己的留學經歷。

  范雅珍的面子實在是掛不住了,她真的想不通,自己的女兒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以說把她的臉都丟盡了。

  本來女兒的終身大事,作為母親她應該操心,但是現在鬧成這樣,她實在是覺得有點心累。

  該盡的力已經盡了,她女兒沒教養又不會說話,無怪別人會看不上。

  所以這頓飯,范雅珍沒吃幾口便推說,下午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沈念念使勁兒給母親使眼色,可是范雅珍視而不見,吃過飯便匆匆離去,而梅鈺自然是和她一起離開,出於禮貌,臨走的時候,她還是叮囑商戒,陪沈小姐吃完飯。

  兩位母親離開之後,沈念念本來還想約商戒一起去看看電影,商戒卻開門見山直說道:「沈小姐,我就如實相告,今天過來吃飯是考慮到母親的感受,而你並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以後應該也不會經常見面。」

  「為什麼,我聽媽媽說,小時候你很喜歡的我啊!」

  「聽你媽媽說?」商戒原本正要起身,聞言,便又坐了下來,逼視著她的眼睛:「你自己想不起來嗎?」

  沈念念臉色驀然一變,神情閃躲:「那個…你知道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

  商戒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判斷著她臉上的每一絲情緒的變化:「是全部不記得了,還是記不清了?」

  沈念念被他那鷹隼般的眸子盯得心慌意亂,緊張地說道:「是…是記不清。」

  全部都不記得,說出來有點太絕對,她只能這樣含糊其詞地回答他。

  「也就是說,只是遺忘了部分的記憶,對嗎?」

  沈念念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又立刻補充道:「但是大部分的事情,我都忘了。」

  商戒的神情突然變得溫柔了一些,他淡淡一笑,說道:「小時候我爸從日本回來,帶了一盒巧克力,我不喜歡吃甜食,所以把它送給你。結果沒成想,你居然把一整盒都吃光了,結果鬧了肚子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沈念念當然沒有印象,這件事,根本就是不屬於她記憶,全是屬於那個穿漂亮公主裙的女孩,只可惜,那個女孩早已經死了。

  看著商戒那霽月清風般溫柔的神情,沈念念便以為他是在和她回憶小時候的趣事,如果說不記得,會不會特別破壞氣氛呢?

  於是她粲然一笑:「真是奇怪呢,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偏偏和商戒哥哥發生的這些趣事,我還記得,因為是商戒哥哥送的巧克力,所以我特別喜歡,一口氣把它們全都吃光了,結果晚上就鬧了肚子疼。現在想起這些事,覺得真是特別有意思呢。」

  「是嗎。」商戒嘴角的笑容漸漸收斂,臉色也越來越沉,他站起身,睨著沈念念:「難道你忘了嗎,你對巧克力過敏,當初只是吃了一小塊,便全身起了紅疹子,又何來的全部吃完然後鬧肚子?」

  沈念念睜大眼睛,嘴角抽抽了一下,試圖辯解道:「是因為太過久遠,我真的都不記得了嘛!」

  商戒從包裡摸出一塊巧克力,遞到她的面前:「要嘗嘗嗎?」

  沈念念看著那快巧克力,全身跟涮糠似的,瑟瑟發抖,眼看著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她怎麼會不緊張。

  「我的確有巧克力過敏症,根本不能吃巧克力,可能是記混了,商戒哥哥,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嚇人哦。」

  商戒嘴角冷冷地抽了抽,自己剝開巧克力的錫箔紙:「巧克力過敏症,這是我胡謅的。」

  「啪」的一聲,沈念念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你騙我!」

  他在套路她,而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鉤了!

  商戒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鋒利:「因為你在撒謊,你根本不是沈念念。」

  如果之前的童年趣事可以用記不清來搪塞,那麼巧克力過敏這個事,她就是徹徹底底在撒謊。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想掩蓋什麼?

  沈念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像個瘋子一般,尖叫著跑出了餐廳。

  商戒罔顧了周圍客人詫異的目光,他將巧克力放進了自己的嘴裡,輕輕一捻,巧克力濃郁的可可奶香在舌尖縈繞。

  其實……

  真正的沈念念並不是對巧克力過敏,而是對巧克力中的杏仁過敏,因此那一次他送給她的巧克力,沈念念吃了之後,的確長了紅疹子,特別嚴重。

  但是她捨不得扔掉商戒送給她的禮物,那盒巧克力,被她放進鐵盒子裡,埋在了院子裡的銀杏樹下。

  那個對別人的心意珍而重之的女孩,才是真正的沈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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