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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我方男主》第11章
第11章

  周曉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花紋繁複的垂花柱式大床上。

  床上掛著淡雅的水墨帳子,鋪著錦被緞褥。她張開眼,便有兩個年輕的丫鬟打起簾子,柔聲問詢。更有一位年長的大嬸,輕手輕腳地上前為她檢查傷勢。

  這位大嬸身材不高,梳著個光溜溜的圓髻,著一身素淨樸實的衣物,眉目慈和,她用乾燥溫暖的手掌摸了摸周曉曉的額頭。方才回頭吩咐:「速去知會將軍和夫人一聲,姑娘醒了。」

  周曉曉想要開口說話,才發現咽喉像被煙熏過似的乾澀疼痛,全身虛脫一般無力。

  那大嬸按住周曉曉,口中道:「姑娘休要性急,且好生躺著,可知你剛在鬼門關轉過一回,才從閻羅手中掙得一命。這才將將還轉,如何敢還胡亂動彈?」

  她從丫鬟手中接過一碗薄薄的米湯,緩緩喂周曉曉吃了幾勺。

  周曉曉方才喘過一口氣,覺得自己多了幾分煙火味兒。

  周曉曉衝她微微點頭,露出個詢問的表情。

  「姑娘此刻已在定遠將軍府中。老生夫家姓吳,是個專治外傷的郎中,老婆子幾十年來也跟著略學習了些皮毛。姑娘傷在肩膀,尋常大夫不便診治。此地一時尋也不得女醫,便由我入府貼身照料姑娘傷勢。您叫我吳嬸就好。」

  周曉曉用口型問出俞行知三個字。

  那位吳嬸便答道:「姑娘可是想問俞五爺的狀況,好叫姑娘放心,五爺和你都是福大命大之人。聽得那日俞五爺帶著你一頭撞進將軍府,你二人渾身是血,堪堪命懸一線,唬得眾人都慌了手腳。五爺傷勢複雜,怎耐鳳翔這偏僻之地醫治不便,將軍安排人手車馬一路將他護送回京去了。姑娘昏迷了足半月有餘,前些日東京早已來信,告知五爺傷情,想那京都杏林聖手林立,應是無虞。倒是姑娘乃外傷,不宜挪動,是以留在此間將養更為穩妥。將軍和夫人,遍請了此地外科聖手,又特意將老生接來貼身照料。天可憐見的,總算老天庇佑,可算是盼得您醒了。」

  周曉曉聽到俞行知平安無事,便放下心來。她甚至有閒心衝這位面善的吳家嬸嬸咧嘴笑一笑。

  倒是個開朗又堅強的孩子,吳嬸心中想到。

  她的丈夫本是國公爺麾下一名軍醫,追隨老國公多年,年老退伍之後,放不下袍澤之情,加之膝下孤獨,無後人也無什麼親眷,便帶上老妻在鳳翔此地紮根,開了一家專治跌損傷的醫館。

  軍中將士但凡有個山高水低都常尋來他家。俞家二爺接管此地駐軍以後,也時有來往。

  他家同俞家有這份淵源,是以此次托請到她頭上是,便毫不推脫,對周曉曉也分外用心照料。

  這裡正說著,聽得屋外有人道:「夫人來了。」

  隨即有小丫頭打起簾子,只見數個丫頭婆子簇擁著一人進門,這人衣著也不見多少奢華,卻是自有一股芝蘭玉樹般的氣度。

  周曉曉知道這位就是定遠將軍夫人,俞行知的二嫂夏清蓮了。

  但見她面如滿月,膚若凝脂,眉目溫和,觀之可親。

  雖說疾步走來,裙擺卻絲毫不亂,宛如蓮步輕移。她在床沿坐下,殷殷問詢。舉手抬足,一坐一動之間無不透出一股詩書世家出身的知書達理來。

  這就是古代大家士族出來的小姐,傳說中大家閨秀的風範可算是親眼見到了,周曉曉表示很服氣。

  然而她起不了身,只能輕輕笑一笑表示感謝。

  片刻間又有兩個婆子抬來一架屏風,擺放穩妥,方請進一位大夫來。

  那大夫隔著屏風細細問詢,吳家嬸子這邊揭開傷處包裹查看了再一一回稟。

  複又有丫鬟放下花帳,捧來迎枕,隻讓周曉曉伸出一條胳膊,還用帕子蓋了手掌,露出手脈來。

  那位先生才轉過屏風,凝神細診了片刻,方才起身和夏清蓮相互道禮。

  夏清蓮道:「先生還請外間說話,將軍在外相候。」那大夫道聲不敢,退出屋去。

  屋外有男子低沉聲音響起:「有勞先生,這邊請茶。」卻是俞行知的二哥,俞行毅守在外間了。

  這一套繁瑣的流程走下來,周曉曉欲哭無淚。

  我這是外傷啊,箭傷,貫穿傷。

  哥哥姐姐們,這隔著幾層衣服帳子的,醫生只能摸摸手腕,能看好了那真是奇跡,難怪我這一昏迷就是半個月。

  周曉曉在心中來回吐槽了好幾遍,安慰自己既然穿越了,只能入鄉隨俗,既來之則安之,習慣了就好。

  幸好還有這位吳家嬸嬸,大概是因為年紀頗大,又長年跟在做過軍醫的夫君身邊,耳濡目染得確實手腳麻利,包紮換藥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

  夏清蓮看周曉曉氣色奄奄,還道她心中憂慮傷勢,便拿話細細寬慰她,又說些在這裡只管安心靜養,若是丫頭婆子不仔細儘管告訴她,想吃些什麼用些什麼,也只管開口說的話。

  言語溫和,心意赤誠,說得周曉曉心中感激不已。夏清蓮勸慰了一陣,怕周曉曉神思倦怠,方才引眾人散了。留下吳嬸和幾個丫鬟照料看護。

  周曉曉至此便在將軍府中安心養傷。

  閒話休絮,轉眼一月有餘。

  因府中照料精細,加之周曉曉本就筋骨強壯,不足月餘,便恢復如初。

  大約是各種滋補養品吃用得多了,且又不需風吹日曬地勞作,顏色倒比受傷前還更加白皙瑩潤,容光煥發起來。居於府中和將軍夫人倒也相處得融洽,二人日常以姐妹相稱。

  一日,定遠將軍俞行毅營房中點卯結束,歸得府邸,見夫人夏清蓮坐于房中,手持一封書信,眉間若顰,似有煩憂。

  便詢問道:「夫人有何煩難之事,可說與為夫知曉。」

  夏清蓮遞過書信:「今日母親寄來家書一封,卻叫奴家好生為難。」

  俞行毅展信一閱,隨即皺起眉頭來。

  夏清蓮斟酌著說道:「五叔素來溫和知禮,從未聞有過些微忤逆之事,不知因何卻讓母親震怒至此?幾乎不留餘地。」

  「朝中局勢如此緊迫,恁得有心情考慮這些鳥事。他們倒也真是……」俞行毅閉上了嘴,一個是高堂,一個是幼弟,軍營中慣用的那些粗話只好憋回去,「先不管母親怎麼想,你覺得這位周姑娘秉性如何?」

  「若是單論人品,周妹妹倒是十分特別。」夏清蓮想了想,「妾身所識之女子無一若她這般爽朗大氣,卻又不見粗俗無禮,相交月餘我和她倒是有幾分投契。」

  「夫人秉性高潔,難得見你對他人有此誇讚。既是如此,我修書一封回復母親,待五弟將來娶妻之後,我們再送周姑娘入京,正經擺幾桌酒,聘為良妾,也就是了。畢竟有救命之恩在前,省卻落他人口舌。」

  夏清蓮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丈夫在這些方面有些遲鈍:「若只是聘為良妾,何至於此。夫君莫非是沒有仔細通讀書信吧?」

  「婚姻結的是兩姓之好,尊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五弟乃是我國公府嫡子,兼有功名在身。如何能與庶民婚配,簡直荒唐!他那些悖逆之言,休要再提。料想他只是一時年少輕狂,不諳世事而已。母親莫是過度緊張,五弟自小懂事,待得時日長了慢慢教化也就是了。」

  「妾身倒不這樣認為,五叔也算妾身自小看著長大的,人人都道他溫文爾雅,卻不知他心中自有傲骨,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他認准的事,只怕不易改變。」夏清蓮顰著眉頭,「何況,這周姑娘只怕也不願為妾。」

  俞行毅不悅:「難不成她還一心指望做我國公府的正頭少奶奶。」

  夏清蓮伸出手指點了點丈夫的額頭,笑言道:「莫非你以為天下就只有國公府的男人可嫁嗎?就不興人家另尋良人,做個平頭夫妻,正房娘子?」

  「她能作此想?」

  「據妾身這段時日的觀察,周姑娘當是如此。」

  「既然這般,便煩夫人作陪請她出來一見。撇開此事不談,她畢竟捨命相救五弟,我需當面謝她一謝。」

  周曉曉在將軍府住了這些時日,卻未曾親眼見過定遠將軍俞行毅本人。

  這一日將軍夫人親自相邀,道將軍請見。

  便整頓衣冠,隨夏清蓮一路走來,行至正房,進得正廳。

  只見屋中立著一身長八尺的大官人,著一身銀紋團花戰袍,金冠束髮,猿臂蜂腰,面容和俞行知有五分相似,卻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周曉曉知道這就是俞行知的二哥俞行毅了,正欲叉手行禮,卻被夏清蓮扶住,請至廳內居中坐了。

  那俞行毅當下推金山倒玉柱,翻身拜了六拜。

  周曉曉大吃一驚,正欲相扶,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瞬間洞悉了他此舉的含意。

  若我和俞行知能繼續來往,那他的家人當不會如此,既然他哥哥以三品大員之身,折節下拜,那便有清算恩義,了結情緣的意思。

  想通此節,周曉曉也就慢慢坐穩身體,將這六下大禮結結實實的受了,方才伸手虛托一下,口中不緊不慢地道:「將軍何故行此大禮,奴家可生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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