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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我方男主》第30章
第 30 章

  郭鏡妍白了她一眼:「不要和我假斯文,你也知道你這是蓬蓽,你看看你,把好好的一個侯府都搞成什麼樣了。」

  相處得多了,周曉曉知曉郭鏡妍乃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

  自不同她計較,且領著二人進那東廂房。喚人擺上果品小食招待。

  公孫玉見周曉曉尤自頭掛香汗,面有潮紅。

  將手上撚著的一條秋香色的帕子遞了上前,口中道:「嫂子別忙活了,且先擦擦汗把。」

  周曉曉接過一看,只見絲帕質地柔軟,角落裡繡著一朵肉白色的玉蘭花,巍巍若枝頭初綻,花色層層漸變,嬌嫩異常。

  正反兩面均一般無二,乃是難得的雙面蘇繡。

  幾乎不忍心使用,自告罪了一聲,前去洗臉更衣。

  郭鏡妍便做主招呼起公孫玉。

  「她這裡慣沒有什麼好茶好水,只有這些吃食小點,尚能入口。你且嘗嘗。」

  郭鏡妍生產之後胃口改變不再喜酸隻愛甜食。

  倒是公孫玉卻似很是喜歡那梅蘇丸,一口氣連啖了數粒。

  郭鏡妍打趣道:「我懷哥兒的時候,卻是喜歡這個。你如今倒和我那時一樣。」

  公孫玉面色一白,卻不曾搭話。

  恰巧周曉曉更衣後出來待客。

  將那帕子遞還給公孫玉。

  口中讚歎:「表妹針線上的手藝真是了得,這可是個精細活計,不愧是名門閨秀。我都不忍玷污了它。」

  公孫玉道:「五嫂嫂客氣了,不過是些許小玩意,若是嫂嫂不嫌棄,奴家回頭替嫂嫂做上兩條權做給嫂子的見面禮。」

  「哈哈,上次初見,你跑得飛快,我都還沒給你見面禮,怎麼好意思先拿你的東西。」

  周曉曉說著打開妝奩,挑出一支金鑲玉蟾宮折桂分心翠梅鈿兒。

  公孫玉起身推遲,「手帕不過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如何能受嫂子這麼重的禮。」

  周曉曉伸手將那鈿兒插在她烏黑髮亮的雲鬢間,笑道:「不值什麼,漂亮的珠寶就是要襯你這樣的美人兒。」

  公孫玉紅了臉,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珠鈿,口中稱謝。

  因又問道:「隻不知五嫂喜歡什麼花樣,玉兒好找著繡來。」

  俞曉曉想起,因自己有個叫杜鵑的別名,俞行知便整日喜歡畫那杜鵑鳥。遂翻抽屜找出一張自己閒時用碳筆劃就的幾隻杜鵑素描,遞給公孫玉。

  「你看這可使得?」

  公孫玉和郭鏡妍伸頭一看,齊齊咦了一聲。

  公孫玉道:「這畫技倒是未曾見過,竟能這般栩栩如生,躍然紙上。就要飛出來一般。」

  郭鏡妍看得半晌,沉吟道:「你竟有此絕技,明日周家姐姐舉的詩畫社,你便於我同去。也在他人面前露個臉,省卻我日日被人圍著囉唕,打聽著你是個何許人物。」

  稍晚二人告辭。周曉曉親送至儀門外。

  目送二人各登上自家馬車。

  一個是國公府少奶奶,一個世家貴女。

  出門在外,從者甚多。

  公孫玉的隨侍從人中有一侍衛,身材高挑,猿臂蜂腰,儀表不凡。惹得周曉曉不禁多看了兩眼。

  ……

  大學士周子溪的長女周月華每隔數月固舉詩畫社,稱之素雲社。盡邀閨中好友相聚,吟詩作畫,好不風雅。

  嫁入張家之後婆家寬厚,妯娌均是那風雅之人。因而此習慣依舊延續至今。成為京都名門才女聚會交友之一大盛宴。

  此次舉社,設在張家花苑中的水榭內。

  那水榭寬廣,中心立一亭樓,名天繪亭。

  眾淑媛便於亭中相聚圍桌而坐,隱隱有那絲竹之音,伴那淳淳水聲,穿林透風而來,使人心曠神怡。

  宴上倒不見什麼奇淫巧物,每人面前一把烏銀洋鏨自斟壺,一對白玉酒盞,一個攢盒,一個琺瑯彩的小鈴鐺。

  處處透著一股清貴之氣。

  只是此次無人留心酒宴佈置,眾人三五一聚,或是悄悄議論,或是偷眼瞧著那位從民間一步飛上枝頭的冠軍侯夫人。

  周曉曉坐在位上,賞那波光粼粼,享那涼風習習,頗有幾分愜意。

  她身邊坐著的郭鏡妍倒精神緊張,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一副隨時準備伸出利爪開戰的模樣。

  不多時,又添一客。

  那人腰身嫋嫋,款款而來。

  席上數人舉扇遮面,竊竊私語。

  「你瞧,是公孫家的姑娘來了。」

  「這周曉曉可是奪了她大好姻緣的仇人,且不知要如何羞惱呢。」

  「且看兩人怎生撕鬧,嘻嘻。」

  「必有一場好戲可看。」

  公孫玉容色秀美,體態嬌柔。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走到了那位開餅鋪的冠軍侯夫人身邊。

  卻是軟綿綿地挨著她坐下了。

  手挽著周曉曉的胳膊,口中嬌聲嗔怪:「兩位嫂子做甚走得那麼急,也不等上玉兒一等。」

  一時場中咳嗽嗆水之聲此起彼伏。

  ……

  直到人齊,主人拿出一個玉竹筒,搖簽行令。

  筒中掉出一根象牙籤,上書一「東」字。

  周月華起身先自飲一杯,口中道:「此次便行東令。對者先飲一杯,對不齊整者,加罰一杯。無對之人,自罰三杯。」

  自己先起了頭一句:「茫茫白絮飄似雪。」

  舉筷在桌面小鈴處叮的敲一聲。

  聲未絕時她身側之人便接道:「滾滾紅塵起如風。」

  也飲一杯,舉筷敲擊一聲。

  周曉曉心想,這倒無妨,三杯而已,不在話下。

  因此心中甚寬。

  輪到郭鏡妍時,郭鏡妍慢悠悠的接道:「身在人間清暑殿。」

  周曉曉正要自罰三杯。

  身側公孫玉將手中羅扇輕移,周曉曉瞧見扇面上書了一行小字,便照著念了出來:「心系天上廣寒宮。」

  眾人皆點頭稱讚。

  周曉曉心中大是感佩,這對上詩句倒未算稀罕。

  只是公孫玉需得在郭鏡妍開口之前便猜出郭鏡妍所對之句,還要及時對上自己的,方才有時間偷偷寫在扇面。

  周曉曉心中佩服得五體投地,才女啊,妥妥的才女。

  伸手便在公孫玉腰上掐一把。

  公孫玉笑道:「嫂嫂欺負玉兒,休怪玉兒不再幫你了。」

  如此過了兩輪,公孫玉的扇面上寫了好些小句。

  那王碧華坐在就近,看出些許端倪。悄悄湊過身來,冷不丁從公孫玉手中抽走扇子。

  舉高了正要嚷嚷。

  忽覺手腕微麻,那扇子不知怎麼一晃眼變到了周曉曉手中。

  周曉曉輕輕搖著羅扇,笑眯眯地道:「這位奶奶卻是何人,因何搶我家表妹的扇子耶?莫非是自己忘了帶?」

  王碧華滿面漲紅,正要說破。

  那郭鏡妍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伸出那纖纖玉指,直點到王碧華眼前;「王碧華,你要仔細,我素來忍著你。若是你還想欺負到我弟妹頭上,休要怪我下你面皮。」

  公孫玉用帕子捂住嘴道:「哎呀,王姐姐若是家裡少了扇子。妹妹回頭著人送一箱與你便是。何必做得如此。」

  王碧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捨不得走。只得忍辱坐了回去。

  周曉曉摸摸胸口,心道:媽呀,這女人間的爭鬥一點不比男兒少。還是真刀真槍的打一架來得容易。

  幾輪酒令過後,人人均有些微醺。

  便有丫鬟僕婦上前,收拾殘酒,整肅桌面。

  另鋪就筆墨紙硯。

  待得齊整,楊月華另抽一素簽,只見簽上獨有一美人之背影。

  周月華道:「妙哉,此次詩畫便以美人為題。」

  周曉曉不會國畫,但素描技法也算入圓熟之境。

  她昨日早得郭鏡妍交待,自帶了幾隻濃淡不同描眉用的黛筆充做碳筆作畫。

  得了題目便提筆劃了起來。

  眾人提詩作畫,潑墨揮毫,均是細潤無聲。

  只有周曉曉這邊碳筆如飛,嘩嘩作響。

  引人忍不住圍而觀之。

  不多時,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何畫技,從未見過。」

  「倒也別致,人物幾要站出紙面似的。」

  有人驚訝出聲:「這,這不是公孫姑娘麼。」

  只見紙上漸漸顯出一個美人之形,那美人光潤玉顏,淩波微步,衣帶淩空,飄忽若神,畫得正是那洛水女神。

  那面容和公孫玉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那畫中之人隨著周曉曉的筆觸不斷,越來越清晰起來。

  周曉曉巧用指腹輕搓,柔和線條。

  畫中美人回眸一笑,眸中帶水;鬢髮纖毫畢現,宛若有風。飄飄兮就要從畫中走下一般。

  眾人嘖嘖稱奇。皆稱此畫為本屆素雲社之魁首。

  公孫玉看得心中甚愛,親筆在上題書《洛神賦》中一段——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軟磨硬泡向周曉曉討要了家去。

  宴散之時,便有數名趨炎附勢之人,圍著郭鏡妍並周曉曉著力誇讚奉承。

  郭鏡妍欣然受之。

  自覺此次周曉曉給她掙回了面子,再也不用天天受那窩囊氣,整個人好似一隻開了屏的孔雀,洋洋得意起來。

  晚間回府,周曉曉找到在書房練字的俞行知,一把撲到他背上,連親了好幾口。

  俞行知笑著將她掰下來。

  「今日之宴如何?可曾習慣。」

  「才女們的宴會自然別具一格,十分有趣。公孫表妹真真有才,令我嘆服。」

  周曉曉扒拉著俞行知不放。

  「不過行知,我有個問題問你,像公孫表妹這樣才貌雙絕的美人,我看了都甚是喜愛,你當初就真的沒有和她結親的意思麼?」

  俞行知突然就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其實很介意,周曉曉從未因他吃過半點醋。

  倒是他時常會因周曉曉身邊出現的男子心中彆扭難言。

  此次總算是第一次聽到自己心愛之人帶些醋味的言語。俞行知反倒覺得十分欣慰。

  「我和表妹不論性情,習慣,喜好都十分一致。相處之時,宛若一人對鏡,卻是十分無趣。我和她彼此心中均無意思,隻惱家中長輩強自湊數,亂點鴛譜。」

  俞行知摟住周曉曉道:「隻觀她於我一般,均心悅於你。倒確為同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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