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趙晟天第一次有種被人隨意對待的挫敗感。
以前都是他甩女人,冷著放幾天,自然而然不再聯繫。他原本以為南姒會著急。
但她一點聯繫他的跡象都沒有。
趙晟天想,就算她對他沒有感情,只是迫於他的權勢屈服,那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太灑脫。
難道她就不想從他身上多得到點什麼嗎?
趙晟天來探班的事,只有少數人知道。
首富之子的行蹤,神秘兮兮,所到之處,皆是包場。
飯店,導演們和編劇給趙晟天敬酒,南姒在旁邊乖巧地坐著,安靜夾菜吃飯。
趙晟天一飲而盡。
想起剛才躲在車裡看到的一幕。
那麼多劇組男工作人員圍著她轉,端茶遞水,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她笑得恬不知恥,順其自然地接受他們的殷勤。
他又給自己倒一杯酒。
導演編劇開誇南姒會演戲,九分真心一分恭維。
視野內,她抿嘴輕笑,卻不是對著他。
趙晟天重重摔下酒杯,打斷大家眾星捧月的讚歎,冷冷道:「她哪裡會演戲?」
不然怎麼會連他喜歡的樣子都裝不出來。
飯後,他將她堵在車裡。
那雙手嬌小冰涼。
那捋腰纖瘦柔軟。
他硬朗的身體壓下去,如陷濕潤沼澤。
「狐媚子,誰准你那樣笑的?」一句一鞭抽,「夾得這麼緊,鬆開點。」
憋了兩個月,怎麼弄她都不夠。
壓在車墊,壓在車窗,橫空抬起,車裡各個角落空間都成為他狠狠操弄她的絕佳場所。
南姒氣喘吁吁地趴在他懷裡,身體止不住地顫。
意猶未盡。
趙晟天捏捏她,望見她滿頭大汗的虛脫模樣,憔悴,蒼白,惹人愛憐。
他吻上去,在她唇間輾轉徘徊。
「想不想我?」
她不回答,眼中含淚,似乎很害怕他。
他就是要她怕。
只有怕了,才能知道她自己的命運。除非他主動結束,不然她想都別想逃,既然做了玩物,就得盡職盡責。
趙晟天咬住,語氣狠戾:「說。」
南姒軟軟地應他的心意:「想。」
嬌糯的一個字,從他的耳朵裡,一直撓到心裡。
他吻得激烈,不自覺說出:「想我為什麼不找我?」
南姒柔聲道:「拍戲。」
他徹底堵住她,攻城略地:「我沒有戲重要?」
又是一番翻雲覆雨。
他總算肯替她穿衣,目光觸及她手腕處的刺青。HY。
他依稀記得好像網上罵她好像跟這個刺青有關。
南姒柔弱無骨地癱在他胸膛,手腕忽地被扼住,他正低頭仔細觀察什麼。
「為什麼不消掉?」
南姒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並不看重宿主的身體。比如趙晟天與她歡好時,她從來只顧快感,不會去想這具身體是否吃得住。
「我怕疼。」隨口想到的理由,抬眸眼前人似乎已經收回目光。
算了,反正說好她的事他不干涉。卻還是忍不住暗暗又看了幾眼。
趙晟天沉思。
他驚覺自己似乎對元真真的佔有欲越來越強。他從來沒有等一個女人等兩個月,事後還主動跑來看她的。
他試圖掩飾什麼,脫口而出卻是:「最近有想要的東西嗎?」
南姒卻說:「沒有。」
他有些意外。好意被婉拒後帶來莫大的空虛和不安,他擅長用物質留住女人,實在不行,他還有這張臉以及令人滿意的……下半身。
他不甘心地親親她:「想到什麼,就再跟我說。」
馬路上,通靈玉被拴在路欄邊,迎風毛亂。
車裡狀況,它一清二楚,在聽完趙晟天的發言後,它翻個白眼感慨:說好的不喜歡女人朝他要東西呢!
最後還不是巴巴地問大魔頭想要什麼,沒眼看,簡直沒出息。
通靈玉對這個天之驕子很失望。
眼看著女二的戲份就要殺青,南姒看慣了林晨咋咋呼呼的樣子,忽然少了她這個樂趣,整個人還有點不習慣。
通靈玉操碎了心,提醒南姒接下來會遇到的劫點。
作為任務者,不管怎麼改變宿主生活,依舊無法改變這個世界對宿主的必經考驗。好在,一般宿主都只有一個必經考驗。
對於任務者而言,過不了這個劫點,就可以重新回去留級了。
元真真的劫點,是戒斷康復所的事被人做文章。
有的任務者會在五六十才遇到,有的卻是剛下飛機就遇到,隨機分配,時間不一定。
大概是意識到南姒的順風順水,這個世界及時甩出了劫點。
通靈玉暗幽幽道:「虧你還懷念林晨,人家轉頭就給你吃刀子,你把人家當小貓逗,殊不知逗的是隻老虎。」
原來,林晨一離開劇組,就立馬找自己的金主,誓要搞垮南姒。深仇大怨,虧得她連爬了幾個床才得到滿意回復。
沒多久,林晨來勢洶洶的報仇之路開始了。
今晚的微博頭條格外詭異,幾乎熱搜前五全是關於某女星出入美國某著名戒斷康復所的事。
各大營銷號熱議,故意引導話題,雖然並未明確點名,但從照片上的身影來看,不難判定,事件主角十有八-九是前陣子回國的元真真。
娛樂圈放料,講究洋蔥般一層層剝開,激發公眾的好奇心,等熱度發酵到一定程度,最後再來個高潮收尾,殺傷力堪比核武器。今天放的只是模糊照片,估計明天就是高清圖,後天說不定連視頻都一併出來了。
網友紛紛祭出禁毒牌,要求全網封殺元真真。
影響太大,連《山月》的部分投資商都臨時開會,討論要不要在這個檔口繼續將戲拍下去。
劇組暫時停工幾天,南姒也沒異議,通靈玉問:「主人,你打算做些什麼應對劫點啊?」其他任務者面對突如其來的劫點時,往往會手忙腳亂地準備很多。雖然麻煩了點,但只要能渡過去,那麼任務及格的目標就有望達成。
南姒想了半秒,轉頭輕鬆愉快地跑去找趙晟天。
趙晟天剛籌劃完一個並購方案,幾天幾夜沒合眼,助理跟他說元真真來的時候,他正準備休息。
短暫猶豫,繼而馬不停蹄摟著南姒去了酒店。
戰力猶存。
果然女人是最好的消遣品。趙晟天愛憐地撫摸她的身體,圓潤光滑的肩頭讓人忍不住想咬。
她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無力:「你聽說網上傳的消息了嗎?」
趙晟天一愣。
怎麼沒聽說,只是裝不知道罷了,她不開口,他也不會問。
但既然她已經提起,他也就沒有必要避開。
趙晟天卷起她的一縷黑髮,繞在指間玩弄:「聽說了。」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濃厚烏髮順著蝴蝶骨往下披垂,像深海半-裸的美人魚。
她說:「消息是真的。」
趙晟天從床上彈起來。
南姒從包裡掏出一疊資料,最新的尿檢報告和醫療檔案。
她口吻苦澀繼續說:「我沒有吸-毒,只是過去有過藥癮和酒癮,回國之前已經全部治好,你放心,我沒有影響你的身體健康。」
她低眉順耳地將資料癱開,孤立無助卻要故作堅強。
趙晟天心中最硬的一塊地方緩緩被敲開,被她悲傷的目光一路湧入,繼而被她無聲低下的淚水充斥整個心房。
他面露不忍,為自己剛才一瞬間的震怒感到愧疚。隨即自然地轉移注意力。
怎麼可以讓她面對這種詆毀?他該護著她的。
她不該受這些傷害,是他疏漏了。
趙晟天坐起來,隨意地在她唇間印下一個吻,這吻纏綿悱惻,他牽住她的手放在,「撒謊,明明就有嚴重影響我的身體,都快被你掏空了。」
這一夜,他前所未有地溫柔,南姒很是滿意。
第二天,戒斷康復所的事忽然戛然而止。
所有的消息新聞都被撤掉,連帶著元真真以前的負面黑料,不管是真是假,一併全部公關。
全網被迫安靜如雞。
林晨氣得半死,還沒來得及再搞點動作,就被人通知封殺。
有以犀利出名的記者特意攔截遛狗的南姒採訪,問她關於戒斷康復所的事。
南姒笑盈盈地回應九個字:「無可奉告,已發律師信。」
遲鈍的網民們總算回過神,元真真是不是找到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