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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67章
67、特異

  荀策傷勢嚴重,施言不敢叫人把他抬太遠,就近找了塊林間空地把他放了下來。

  皇甫謐失魂落魄跟在後面,一雙帶淚的眸子死死鎖著平躺在地的人,看著施言用小刀挑開荀策衣服,露出精壯赤/裸的胸膛來。

  施言從他隨身背著的大包裡拖出一二三四五樣設備,有些是尋常的醫療裝置,有些卻是皇甫謐見也沒見過的。

  施言在他那個研究所裡研究的許多項目,明面上要經皇甫瑞過目;暗地裡,他拿研究所的資源究竟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研究,卻是連他身邊森田緒美也未必能掌握齊全。

  皇甫謐此時壓根無心關注施言背地裡的勾當,他唯一關注的只有荀策的傷勢。

  「怎麼樣?」施言剛把那些聞所未聞的東西給荀策穿戴上一會,皇甫謐就抓著他胳膊急切的問。

  施言道:「傷得很重。」

  頓了頓,他把湧上嘴邊的那句「內臟大量出血」吞了回去,只說了一句:「他可能無法繼續和我們一起走了。」

  「我留在這裡陪他。」

  皇甫謐不是傻子,施言眼底的凝重和面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經明明白白昭示了什麼,他沒有必要一定逼他說出來。

  施言道:「我們現在沒有通訊裝置,就算你想向地下城求援也辦不到。荀策又無法被移動,留在地面久了……」

  皇甫謐已經在荀策身邊盤腿坐了下來,他神情平靜,對施言道:「你把維持生命的裝備留下來,等游酒來了,你們就跟他走。」

  他看著不知所措的其他幾名隊員,鎮定的吩咐,「一切聽從游酒上尉和施教授指揮,如果有命回去,不要再回皇甫財團,別讓我爹找著你們。」

  「少爺……」

  皇甫謐抬手撫摸上荀策面龐,荀策緊闔雙目,呼吸急促,顯然肺部也在落地撞擊中受到了損傷,唇邊緩慢的滲著血。他替他擦拭乾淨,新的血又源源不絕的湧流下來,這場景,再沒有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即將面對的是怎麼一回事。

  皇甫謐心裡是詭異的平靜。

  施言蹙起眉,把手邊的生命監測儀器重新看了一遍。

  「等等。」他微微愣了愣,「你先退開點。」

  皇甫謐抓著荀策的手,後者手心冰涼冰涼,毫無生氣,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施言,施言又重複一遍:「讓我再檢查檢查荀策身體。」

  方纔荀策各項生命指針都指向瀕危,整個人只剩一口氣吊著,再好的結果不過是撐到今天日落,就會衰竭而死。

  ……方纔,是這麼顯示的。

  但是現在……

  施言擰著眉,把儀器重新校準了一次。

  這些設備在運上飛機前全都經由他之手親自校準檢查過,理論上來說不會出現差錯才是;但這兩日接連飛機失事、跳傘、逃亡,也不能完全排除這些精密儀器出偏差的可能——

  皇甫謐從他微變的神情裡覷見一絲端倪,原本死寂下去的心好似看見了希望的微光,一顆心砰砰狂跳起來。

  「施言?」

  施教授攏得緊緊的眉峰鬆弛下來,卻在眼底掠過一抹不可思議的神采。

  他壓抑了心底躥上的異樣感,耐著性子再將荀策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過程中始終沉默不語。

  他一語不發,比方才帶著悲天憫人神情說荀策走不了了還讓皇甫謐心慌,那是介於獲救和瀕死之間的最後一根浮木,他死死抓住了就不願意放開。

  「施言!」

  施言彷彿從夢境中驚醒過來,他摘下耳朵上掛著的酷似聽診器的溫感裝置,鬆緩了口氣,道:「……方才儀器出了差錯,非常抱歉。是我過於心急了。」

  他將異樣的神色隱藏在金色鏡片後,對皇甫謐展顏一笑:「——幸好,沒有傷及肺腑,他只是斷了幾根骨頭。我有辦法將斷裂骨頭接合起來,疼會很疼,但不至於要了性命。」

  「當真?」皇甫謐緊緊抓住他胳膊,他聲音跟他的指尖一同在發抖,「你確定,他沒事,他不要緊?」

  荀策緊閉著的眸子忽然微微掙動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也平緩了下來。

  皇甫謐扭頭去看,荀策唇邊溢出的血跡已減少了許多,慘白的嘴唇似乎恢復了點血色。

  「他剛剛吐了那麼多血……」

  「只是污血,堵塞在了喉間,嘔出來就好了。」

  施言胡亂搪塞著,他把先後兩次測量的數值原封不動的保存在儀器上,兩者之間分明有著天塹般的差距。

  第一次給荀策檢查時,這人差不多已經是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抱著人直接撞下來,正常人類早死了個七七八八,要不是仗著他吃過軍用膠囊,還能提著一口氣,按理當時內臟就要摔了個四分五裂。

  可是第二次儀器顯示的結果卻是,荀策不過受了些撞擊傷,重要臟器仍然完好無損……?

  ——如果不是儀器出了嚴重差錯,就是他的眼睛出問題了。

  再不然……

  施言心頭冒起一個驚駭的想法,他需要跟皇甫謐進一步確認。

  皇甫謐的心思根本不在施言前後矛盾的話語上,他腦子裡只有「荀策沒事了!」一大排感嘆號,激得他咬著唇忍了許久的眼淚,情不自禁就啪嗒落了下來。

  「好了,先別急著慶幸,看看他熬過今晚的情況。」

  身後的樹叢沙沙作響,游酒喘著氣從林子裡鑽出來,他身後跟著剩下的飛行器生還人員。加上跟皇甫謐他們待在一起的,統共只剩下了七名皇甫財團特殊任務成員。

  谷曉婕也一身狼狽的跟在游酒身後,她只掃了一眼,確定施言平安,便默不作聲躲到一旁給自己包紮去了。

  游酒看見皇甫謐眼底打轉的淚光,心頭重重一沉,腳步也不由自主發起飄。

  「荀策他……」

  「他沒事。」施言站起身,游酒與他目光相觸,從中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神情。

  但是施言什麼也沒有對他說,只道:「今晚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讓荀策養傷,明天再看他恢復得如何。」

  &&&&&&&

  荀策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山洞壁上閃爍著的火光在他面上打下一道道光影。

  他想撐著身體坐起來,發現手臂酸麻,四肢都被繃帶捆得嚴嚴實實。

  游酒正坐在火堆前烤著一串蚱蜢,聽見聲響,轉過頭來:「醒了?」他晃了晃手頭枝條,「一會給你加餐。」

  荀策只覺得頭痛欲裂,身體哪處都痛得厲害,就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像挨過一頓狠揍。

  「我們這是在哪裡?」他問。

  游酒道:「找了一處高地上的洞穴,周圍的喪屍都清理乾淨了。這洞穴夠深,全部人都駐紮在裡面——說是全部,也只剩下十二個人。」

  荀策躺在地上,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身下隔著墊著的衣物,也能感受到的山間裡的涼意。

  他劇烈咳嗽了起來,游酒就放下手邊蚱蜢,扶他起來,輕輕拍拍他的背部。

  荀策一邊咳嗽,一邊因為傷口扯痛而不斷倒吸著冷氣:「小謐呢?他沒有受傷吧?」

  「他挺好的,施言拉著他出去說話了。」游酒扶著他,忽然道,「你也是胡亂來,那麼低的地方還敢抱著人開傘?」

  荀策看了看他:「換成施言,你不會冒死保護他?」

  「施言不一樣。」

  「小謐也不一樣。」

  游酒語塞,他話中所指,與荀策話中所指,好像含義有那麼點尷尬的區別。但荀策素來把這個弟弟看得寶貝,這麼說倒也沒錯。

  他只嘆了口氣,拍著好友的肩背,等他那陣劇烈咳喘緩下來,道:「幸好你命大,軍用膠囊服下去及時產生了效果,沒撞壞你五臟六腑。只斷了些骨頭,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荀策笑著道:「我命硬得很,你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又咳嗽了一會,胸口滯悶的感覺慢慢散去了些,又道,「應該說多虧隊裡帶了個妙手回春的施大教授,我這條小命才能撿回來。」

  「你剛醒,別浪費力氣說話。」游酒把他小心翼翼放回去,又坐回火堆邊,繼續烤那串看起來椒香酥脆的小昆蟲,「等施言回來再給你用點針藥。」

  荀策躺了會,像屁股上長了針眼般又要坐起來:「黃琦淳呢?」

  「跑了,要麼就死了,沒找著。」

  游酒在火堆邊詫異的瞟了他一眼,「他對我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帶著他也只是拖累。」

  荀策哦了一聲,才又慢慢躺了回去。

  黃琦淳跑了,皇甫瑞偷偷安裝定位裝置的事,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

  皇甫謐被施言叫出山洞外,冷風一吹,他慌躁了一天的心情終於是平復了許多。

  但他還是不斷在扭頭回看,直到看不見山洞裡隱隱的火光,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轉身。

  「荀策還沒醒,我應當守在他身邊。」

  「該服的藥該打的針都打過了,有游酒看著,他不會有事。」施言按捺著狂跳不止的心臟,道,「關於荀策,我有些事要問你。」

  「有什麼不能當著游酒的面問?」還特意把他拉出洞外。

  地面夜間的溫度比起白日,至少下降了十度,皇甫謐只穿著一件薄薄風衣,身上有些涼意。

  「這裡清靜,你照顧了荀策好幾個小時,出來透透氣也沒關係。」

  施言問他,「你父親皇甫瑞,當初是怎麼收養的荀策?」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詐屍.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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