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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65章
65、破冰

  天光破曉,看見皇甫謐從施大教授帳篷裡鑽出來的那一刻,游酒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眉心,想確認眼前不是幻覺。

  緊接著他就看見施言跟著皇甫謐,貓著腰也從帳篷裡鑽出來,淡淡的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招呼也沒打就轉過身去。

  他和皇甫謐一般,臉色泛著一夜未眠的青白色,若不是有那雙金色鏡片遮擋,微微發腫的黑眼圈幾乎也是一覽無遺。

  皇甫謐居然不是在荀策的帳篷裡過夜,這個認知給游酒產生了一定衝擊;他居然在施言那裡待了一整夜,這個認知就更加讓他覺得三觀崩毀了一半。

  荀策在營地另一端也看見了這幕奇景,他的反應倒沒有游酒這麼大。

  皇甫謐身上隱藏著他未能搜索出來的秘密一事,在他心底仍然停留著一個巨大的問號,因此儘管弟弟行為舉止與素日判若兩人,此刻看起來便也並不是那般不可思議了。

  他指揮著其他人收拾行裝準備動身,餘光看見皇甫謐想往施言登上的那架飛行器湊過去,想也沒想就喝止道:「小謐,你過來,跟我一起。」

  皇甫謐腳步停滯在半路,他居然不敢回身看荀策的表情。

  「幹嘛?」他嘟噥著,「我覺得跟施教授一起安全些。我也會駕駛飛行器。」

  荀策徑直過去,拉住了他的手,覺得皇甫謐的手心滾燙,被他牽住的手指還有點瑟縮,似是想要掙脫。

  他柔聲道:「我會保護你。你平時不是最樂意同我一道?」

  他越是柔聲說話,動作越顯親暱,皇甫謐昨日被撩撥起來的那絲晦澀曖昧的小心思就越發難以遏止。

  他心跳得極快,理智和本能在不由自主的較著勁,既渴望同他再親近些,又畏懼著自己不分場合現出某些難堪的反應。

  他困難的試圖堅持自我:「你帶著鄧遠魚,他比我更熟悉飛行路線……」

  荀策不由分說的把他往自己身邊那架飛行器上塞:「行了,彆扭扭捏捏,你負責駕駛這架。」又扭頭道,「把那個俘虜帶來,讓他跟我。」

  黃琦淳被推搡著過來,同荀策照面時臉色慘白,垂著眼,一聲不吭的被銬在飛行器後端。

  其餘的飛行器乘坐人員很快就安排好了,由熟悉空中狀況的鄧遠魚領航,帶上幾名皇甫財團成員;荀策那架飛行器帶皇甫謐、黃琦淳隨後;中間兩架由臨時掌握飛行技術的小隊成員駕駛;游酒乘坐的那架飛行器殿後。

  施言在游酒邀請他同乘一架飛行器時,明顯的猶豫了片刻,背著他那個鼓鼓囊囊的大背包,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游酒。

  後者被他看得有些莫名,還有些暗暗侷促。要不是知道皇甫謐一心只在好友荀策身上,他幾乎要從施大教授這充滿審視和挑剔的目光中,錯覺出他一夜之間就被皇甫謐挖了牆角去。

  好在施言那種研究小白鼠一般的目光沒能持續太久,他大概是一宿未睡,精力不濟許多,最終還是別過了臉,輕聲說了句:「好。」

  谷曉婕二話不說,直接跳上了他倆的飛行器,負責駕駛的小隊成員回頭看了她好幾眼,見游酒沒發話,也不好趕人下去。

  五架小型載人飛行器發出震動的轟鳴聲,載著重新更換了一批的乘客們,離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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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氣象,較之昨天好轉了些;空氣中雖然仍然漂浮著旋轉不休的輻射塵,但光線充足了些許,透過半烏黑的雲霧,陽光吝惜的給予了稍許柔和的亮光。

  乘坐高科技工具,到底比靠雙腿步行來得快捷效率。從小型飛行器上往下看,越過的一座座山嶺猶如扁平地圖上粗淺不一的線條,河流猶如銀白長針,而散落在各處,正茫然無頭緒徘徊的喪屍群們看起來就如同毫無威脅的芝麻粒,隔著好似觀影般的安全距離。

  「這飛行器還挺靈巧,速度也說得過去。照目前情況看來,今天下午就能抵達原定目標點啦。」機載通訊器裡傳來鄧遠魚興奮的聲音,伴隨著電流的滋滋聲,好似下一秒就能哼起歌來,「按照之前說好的,把你們送到目標點,我們這些人就可以返航吧?」

  出發前皇甫謐確實是這般對他許諾;不光是他,就連皇甫財團臨時挑選出來的三十名成員得到的信息也是同樣。

  皇甫謐正要按下通話按鈕回話,荀策在他身邊直接把通話器搶了過去。

  但他搶過去後並沒有立刻開腔,而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道:「……自然。」

  那頭鄧遠魚高興的歡呼了一聲,從幾台實時在線的通話器裡同時也傳來其他殘存隊員的驚喜呼聲。

  他說完這句話後只有皇甫謐覺得不對,荀策的每個細小舉止他都很熟悉,當他把聲音壓低下來,字斟句酌說什麼話時,通常這句話裡含有五成以上的虛假信息。

  他不由得瞟了他一眼,荀策筆直的站在他身側,目視飛行器前窗,避免與他目光交會。

  皇甫謐心頭慢慢浮起疑雲,荀策不肯爽快承諾到達新人類研究中心的地表建築物時,就按計劃遣返這些隨同人員;難道他打算帶著他們進入地下,大張旗鼓的去探NHP中心?

  這不像他一貫輕車簡從的主張。

  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心念轉瞬間,皇甫謐想起聯盟軍唯一的活口就在自己這架飛機上,興許荀策和游酒私下審問他時,獲知了某些情報;而他昨日惶惶然了大半夜,也沒顧上詢問他們這方面情況。

  當著機上另外一名小隊成員的面,皇甫謐把心頭疑慮暫時壓了下去,打算等和荀策單獨相處時再問問他的下一步盤算。

  他這麼想著,耳根又微微紅了起來,竭力壓抑自己因為「單獨相處」四個字,而陡然開始胡思亂想的心緒。

  游酒一會兒隔著舷窗觀望外頭景色,一會兒看看駕駛座上飛行員不大熟練手忙腳亂操縱飛行器的樣子,一會兒把目光收回來,看看坐在他斜對面的施言。

  現下暫時風平浪靜,朝著原定路線前進,沒有什麼危險,游酒心思就開始有點蠢蠢欲動起來。

  他自狗膽包天的牽住施言手後,還沒有機會同他單獨相處,也沒機會問問施教授對他的那種默許的態度。

  他看見施言把那個大背包擱在身前,教授明明一臉睏倦,頭一點點的像隨時能夠昏睡過去;又每每在要一頭栽到背包上的最後一秒猛然驚醒,然後盯著前方空氣的某一處發呆。

  他上了飛機器後,故意挑了個離游酒遠一點的地方坐著,對游酒時不時投過來的問詢目光視若未睹。

  游酒在來回看了他十遍以上後,終於決定無視谷曉婕在一旁要吃人的目光,拿著自己的行李包擠了過去,在施言身旁坐下。

  施言抬起頭,看向他,身體似乎有些想挪動,又忍住。

  游酒問他:「你有心事?」

  隔得太近,他的氣息吹拂起教授鬢邊幾縷柔軟髮絲,擦過臉側,癢癢的。游酒忍不住就想去替他撥開到耳後,手指剛抬起一半,就被施言伸手抓住了。

  他還是戴著他那雙白色手套,游酒被他抓住,微微愕然,倒也沒太過詫異。

  直到他看見施言偏過頭,思索了一陣,然後慢吞吞的,似乎心不甘情不願的褪下了手套,一雙修長光潔的手露了出來,隨後掌心對掌心的,重新捉住了他的手。

  略微冰涼的手心一觸,立時像從游酒手掌傳染到了高溫,兩個人的手心都急劇發起熱來。高溫順著虎口,沿著手腕,一路躥升到施言面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緋色。

  「施、施言……?」

  游酒破天荒的結巴了,他卡殼在對方的名字上,腦子裡某根弦像是搭錯了線。

  施言搖了搖頭,手腕用力,把游酒拉向自己,後者不由自主歪了歪重心,低下頭,嘴唇便輕而易舉湊上了施言的額頭。

  施言的身軀開始不受控制的微微痙攣起來,他扣著游酒的手掌,似乎是不讓他退後,但從他鼻尖滲出的薄汗可以看出,分明是他不允許自己退後。

  游酒身上有殘留的經過打鬥的火/藥和鮮血味道,還有男人與生俱來的侵略霸道氣息,那些讓人難以招架的氣味全都集中在額間那個灼熱而讓人痛苦的吻上,施言下意識覺得心臟縮緊,肺部空氣全部壓縮了出去,他幾乎無法喘息——

  卻並不是厭惡。

  不是同其他人接觸時本能的反胃和噁心,也不是他第一次被游酒碰觸到時用酒精和消毒劑沖洗了大半天的那種恐懼,他對游酒的接觸如今只有心跳加速,呼吸緊張,卻再無厭惡。

  他竟然能夠重新再與另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肌膚相親。

  游酒的呼吸也有些加快了起來,他縱然再沒眼色,也能看出教授此刻心中天人之戰的劇烈鬥爭。

  他不敢把吻在他額間的嘴唇挪開,哪怕他真的很想順著那人挺翹的鼻尖一路親吻下去,嘗嘗那雙緊緊抿著的蒼白而姣好的唇形滋味;他也不敢稍微掙動一下被施言抓握得緊緊的手心,施言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指尖死死的摳進了他掌背裡,疼是疼,但比起施言越跳越急促的心跳聲,這些都不算什麼。

  施言在過他自己心魔那一關,游酒不敢擅自越他雷區。

  兩個人維持著這樣似親暱又似排斥的姿勢,簡直像化成了兩座雕像。

  一邊的谷曉婕睜大了雙眸,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想開聲打斷他倆,張口卻幾度失音。

  那兩人間的氣氛太古怪又太私密,根本沒有旁人插足的空間,她的眼睛無法從施言身上移開,卻也沒有辦法打斷他的所做作為。

  時間彷彿過了足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長得比游酒任何一次特訓都要來得煎熬,比面對一整排的喪屍還要驚心動魄,施言忽然又動了動。

  這次他垂下眼眸,緊繃的身軀像突然間得到了緩衝,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旋即,游酒感覺到一隻手環上了自己腰身,然後教授緩緩把自己腦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施言輕聲道:「你是特別的。果然……你真的是特別的那個。」

  游酒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秒鐘後他迅速找回了自己魂飛魄散的神智,一抬手取下施言那副礙事的眼鏡,低下頭,說了句:「當真?」

  就毫不客氣的吻上了教授微啟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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