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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71章
71、磁力罩

  一隻野鴉尖嘯著從叢林上空掠過,投下幾聲悽慘哀鳴。

  游酒和谷曉婕的腳步放得更慢了些,憑著記憶和地面上零碎的飛行器殘骸,他們已然摸索到了當時鄧遠魚當頭撞上的磁力罩附近。

  聯盟女軍官本來是走在前面帶路,在看見林子裡散落的機器殘骸和燒焦的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斷臂殘肉後,游酒就搶先一步,趕在了她身前。

  谷曉婕聳聳肩,他要逞大男子保護主義,由得他去。橫豎一會一頭撞上看不見的牆壁,會碰個頭破血流的不是她。

  林子裡視野不夠清晰,月亮移到了另一端,照射進來的銀光時有時無。

  游酒前進得非常謹慎,一邊提防著磁力罩的突然出現,一邊謹慎的儘量減輕自身動靜,以免引來林間遊蕩的喪屍。

  他們還摸不準那個磁力罩的波及範圍有多大,效力持續時間有多長,每經過五十米距離,就在樹上結一個簡易繩結,便於沿著來路回返。

  谷曉婕正躡手躡腳的走著,突然前方高大身影一停,她便迎頭撞上了那寬闊後背。

  「到了。」游酒目視著前方,說。

  女人納悶著並沒聽見這貨撞牆發出的悶響,一邊道「你別是膽小了吧,不如換我走前頭」一邊把頭從他身後探了出去。

  旋即倒抽了一口涼氣,知道游酒為什麼說到地方了。

  前方五十米處,有一排密密麻麻蠕動的身影,像被什麼阻擋住了似的,嘴裡發出毫無意義的模糊音節,圍著虛無的空氣牆揮舞著四肢,像是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它們前路受阻又不知改變方向,就這樣被大面積的攔截在了磁力罩外頭。

  這一眼掃過去,粗略估計,至少有四五十具活屍。

  谷曉婕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到底還是名女性,女性本能憎惡這種腐爛惡臭,形容可怖的玩意。

  她不由自主往游酒身後躲了躲,這個動作剛做出來,立刻醒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她像被燙著了般從他身後跳了出來,利落的去拔自己腰間配槍。

  游酒從她微紅的耳根留意到了她這一閃即逝的慌張,抬手就握住了她槍口。

  「我來引開它們,你,」他指了指旁邊一棵筆直修長的大樹,「能爬上去嗎?在上面試著解開磁力罩。」

  你這是質疑我肩膀上扛著的這個軍銜。谷曉婕悔恨於自己方才短暫的怯場,冷笑著反問他:「我不是施教授,解開磁力罩的時間不定,你一個人能應付這麼多喪屍嗎?」

  游酒把懷裡抱著的磁場感應裝置塞到她懷裡,「試試看。」

  他本想伸出手去拍拍她肩膀——和戰友共同面對危險時的一個習慣動作——剛伸出一半想起對方是名異性,又縮了回來,改為微微一笑:「我的性命就託付給你了。」

  然後他甚至沒看一眼谷曉婕有沒有當真按他安排去爬那棵參天大樹,就大步流星朝圍困在磁力罩邊緣的喪屍群走去。

  谷曉婕一手抱著感應裝置,一手還拎著槍,冷眼看著他走到喪屍背後不到十米的地方,手指湊近唇邊,悠哉的吹了個忽哨,悠長而清亮。

  所有的喪屍就像同時收到了集結號令,停下了揮舞的四肢,直直的轉過腦袋來。

  幾十雙閃著綠火或腐爛或凹陷的眼睛悉數集中到了游酒身上,張開蹣跚腳步,一個接一個,一步步靠攏過來。

  谷曉婕想,這個時候我要是撒腿就跑,他一個人引了這麼多喪屍,最高記錄能夠撐持多久?

  游酒回身,發現她還站在原地,她彷彿感覺到他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游酒改變方向,一邊繼續吹出清亮口哨,一邊避開她所在的區域,朝更深的叢林深處跑去。

  谷曉婕又靜靜站立了約摸五六分鐘,直到聽不見游酒的忽哨聲,才抿了抿唇,順著他指給她的樹木跐溜一下爬了上去。

  我是為了施言早日抵達那個什麼NHP中心。她找了個堅固樹枝把自己穩住,手指開始辟裡啪啦在鍵盤上輸入。不是打算救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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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夠告訴你的就是這麼多。我後來再去找,當時那個文件夾不見了,連同荀策的所有資料,不知是不是我爹察覺了有人黑入,轉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皇甫謐猶豫著道,「——我盯了很久,並且千萬囑咐過荀策,如果父親對他有什麼奇怪舉動,他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荀策當時一臉茫然,反問他,什麼奇怪舉動?

  皇甫謐羞恥得快要爆炸,不肯說出自己的腦補,只抓著他再三強調:單獨相處也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紅髮的哥哥雖然一頭霧水,看他萬分緊張的模樣,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答應了。

  「——我支持他進入特種兵學院,一半原因是他自己想,另一半原因也是希望他避開我爹,早些……早些長大成人,或許就能斷了那些奇怪的心思。」皇甫家小少爺說出這件他藏了許久,從未對任何人吐露的心事時,臉色既是尷尬,又有些憤憤,幸而眼皮底下並未發生過他設想的任何一樁醜事。

  他說完,又想起另一件不愉快的事,曾經困擾了他很長時間。那就是荀策避開了他那心懷叵測的老爹,卻在學院裡跟游酒這個一看就彎到了太陽系的傢伙,勾肩搭背成了生死之交!

  皇甫謐恨恨道:「說到這裡,你倒是給我把游酒盯緊了。」

  施言聽了一晚上,拚命的想從皇甫謐回憶當中把所有細節牽扯到一起來,理個頭緒;同時還在尋思皇甫瑞的真實意圖,不防話題忽然轉到自己身上。

  他一愣,下意識回想起飛行器上那個試探的吻,一向清冷鎮定的面色微微泛起熱來。

  含糊道:「他有手有腳,我盯他作甚。——」掩飾性的強行拉回話題,「快天亮了,我們回去吧。荀策的身體情況特殊,我現在做不了判斷,等回去後給他做個全面檢查,或許能發現什麼。」

  他倆往山洞走回,還沒走近,看見一個人撐著一根粗大樹枝,在洞口一跳一跳的張望。

  皇甫謐嚇了一跳,快步過去攙扶住他:「你傷成這樣還不能老實點?」

  荀策揚起自己臨時叫人削來的枴杖:「我就腳上還有些疼,撐著這東西就能走,沒什麼大要緊。」

  他看見施言一臉古怪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衝他道:「游酒和那名谷軍官走了有兩個多小時了不見回返,我有些擔心,乾脆直接出發去接應他們吧。」

  他身後,剩下的那7名隊員已經打點好了行裝,看樣子都在等他倆回來就即刻動身。

  皇甫謐還扶著他,聽他傷勢剛好一些就嚷嚷著要去找游酒,心裡那個憋氣啊,沒好氣的道:「天還沒亮,慌什麼?」

  荀策強詞奪理:「啟明星出來了。」

  「……」

  施言道:「能夠自主起身,還能蹦躂這麼長時間,他看起來是好得差不多,動身也無妨。」

  他其實一直很介意皇甫謐無意中透露的一個信息,那就是皇甫瑞那句看似邏輯混亂的話——「他經常生病,是因為他需要接受治療」。

  常人或許聽了就過了,最多覺得這是一句口誤;但在施言這種做過無數實驗,研究數據車載斗量的科學狂聽來,只怕是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結合皇甫瑞電腦裡荀策從小到大的照片,只怕,荀策現在這種遠異於常人的驚人體質,是經過精心設計培養後的結果……

  如果能夠取點血……

  他把目光落在荀策衣領後方的脖頸上,男人頸動脈掩藏在薄薄的皮膚下方,他似乎能透過皮膚,看見其中蓬勃的血液流動。

  如果,取到荀策的血,那麼大丹……

  荀策摸了摸自己頸邊,在施言審視端詳的目光下莫名有些汗毛直立,總覺得這笑容溫和的教授,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多了些什麼意味難明的東西。

  為了打消這種毛骨悚然的錯覺,荀策招了招手,叫後面7名隊員趕上,匆忙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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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酒還是足夠聰明的,他沒有選擇跟眾多喪屍正面硬肛,而是在濃密的林子裡繞起了圈。借助林子裡錯綜複雜的樹木和陰溝、草叢,像只靈巧的山羊左跳又突,甩下笨重的喪屍們一大截。

  但體力終究有耗盡的時候,那些活死人就算跟得再不緊不慢,畢竟還是鍥而不捨的跟在口哨聲後,跌倒了再頑強的爬起來,有的甚至就在地面蠕動著爬行,也要堅定不移的朝有體溫有鮮血的游酒靠近。

  谷曉婕那邊仍然聲息全無,不知道她解開磁力罩進展到了什麼地步。

  在林中奔波逗引了兩個多小時,游酒的腳步明顯緩滯了下來。

  他沖一個逼得最近的喪屍開了一槍,又朝前奔了幾步。

  已經沒有多餘的功夫在樹木上做繩結了,他現在順著經過的樹身砍下一道刀痕,以此作為尋回去的路徑,除此外全副精力都放在逃命上。

  忽而從林子深處傳來一聲清脆而急促的巨響,仿若大塊玻璃破碎的聲音。

  緊接著,又傳來幾聲槍響,聲音和/火/藥/味之大,足足壓過了游酒的口哨聲,成功把落在後面的喪屍吸引得回過身去。

  簇擁過來的活死人漸漸減少,游酒捉住機會,跳過狹窄積水的水潭,一溜煙順著記憶中的方向跑了回去。

  他看見谷曉婕半靠在他指給她的那棵大樹身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女子纖長指尖遙遙指向原本磁力罩張開的方向。

  此時天際已然泛起了微白,空氣乾燥而帶著涼意。游酒清楚的看見一道雨簾,從半空中隔開了兩端,一端是他們這邊,乾燥無雨;另一邊就像交織了雨網,淅淅瀝瀝的雨線順著風飄搖落下,兩者間涇渭分明。被谷曉婕剛才放槍吸引來的喪屍們,再沒了磁力罩的遮擋,順利的踏進了那方飄著雨的界域內,就像跨進了水簾洞般,頃刻間從萬里無雲籠罩在了煙雨濛濛之下。

  谷曉婕抹了把臉,彷彿自己也能感受到那頭傳來的濕意。

  她道:「保護罩解開了,可以進入。但那裡面似乎有不一樣的氣候,或者說是不一樣的空間——」

  她輕巧的從樹上躍下,落在游酒身旁。游酒對她道:「多謝你肯救我一命。」

  「……」女軍官頓了頓,把磁力感應裝置塞回他懷裡,硬邦邦道:「別誤會,我只是想早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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