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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87章
87、虛假記憶

  施言被她緊逼著,身體靠在了牆壁面上;瑞貝卡還在肆無忌憚的貼近他,兩者距離近得都快跟他鼻尖對上鼻尖了。

  她似乎滿有把握能夠說服施言,一點也不擔心活動自如的施言,會突然發難對自己動手。

  「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繼續你的研究,我們有大批實驗樣本和經過反覆比照的精準數據,你可以任意挑選你喜歡的課題。至於那隻叫大丹的黃金獵犬,我們可以派人把它接來。」

  她觀察到施言聽見大丹的名字時,明顯有了動容的神色,又刻意補充了一句,「還有游酒,我那個乖兒子,他也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哦。」

  施言張了張嘴,漆黑的眸子裡現出了一瞬的困惑:「兒……子?」

  「對呀。」游酒的母親愉悅的,用手指親暱的刮了刮施言的鼻尖。

  後者猝不及防給她一碰,一張臉猛然漲紅起來,不自在的往後一縮,恨不得把自己縮進牆縫裡去。瑞貝卡愉快的說:「他是不是長得很俊啊?」

  方纔還緊繃著一觸即發的氣氛,隨著游酒名字的出現,突然硬生生轉向了一個有些旖旎曖昧的方向,兩人間的氛圍陡然變得微妙了起來。

  施言緊緊摳著牆角,他還沒能跟上瑞貝卡跳躍的思維,就聽見從她胸口掛著的一個小型通話器中傳來急促的人聲:

  「瑞貝卡博士,瑞貝卡博士,請速到隔離艙來,初號實驗品受到嚴重輻射塵感染,需要立刻進行抑制處理。」

  瑞貝卡的神情一變,含在唇角的愉快笑容散了一乾二淨,皺起了她柳葉般的眉峰。

  她原本半個身子欠在醫療床上,此時匆匆從床邊下來,神情整肅,同之前帶點漫不經心調侃笑容的那個判若兩人。她拍了拍施言手背,道:「你再好好想想,聽話。」

  她轉身欲走,施言脫口而出:「什麼是初號實驗品?」

  瑞貝卡只停留了一瞬,說:「NHP成立以來最初也是最成功的實驗對象,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女子窈窕的身形消失在開啟又掩上的門後,聲音遙遙傳來,「等你準備好了,我可以帶你見識見識。」

  空曠的白色房間裡,只留下了施言一個人。

  他環視了一圈。

  這個房間有一百來平米,除了這張像是臨時搭建的醫療床外,不遠處還零星的散落著一些舊式的醫學設備;角落裡有好幾張並排放置的簡易手術台和流理台,所有檯子上都覆有陳舊的沒能清理乾淨的血跡。

  輸液架立在一邊,用空了的試管、吊瓶整整齊齊疊放在一個桶型裝置裡。

  牆壁和地面都是用特殊的防音降噪材料包裹鑲嵌,就算這房間有人尖著嗓子哭泣、求救,也很難傳到外面去。

  施言發現自己的背包竟然沒有被取走,而是扔在了離醫療床不遠的牆壁一側。背包的拉鏈被打開,像個大張的嘴巴衝著空氣,裡面顯然被仔細翻檢過。

  施言檢查了一遍,只有少量他從研究所帶來的針劑和藥物被人拿去,他這一路在地面收集的各種樣本,包括荀策的血液、甚至那隻河童怪物的屍首,竟然都原封不動的仍然塞在背包最裡側,負責搜查的人似乎認為這兩樣東西並不重要。

  施言把荀策的兩管血液從真空封存袋裡取出,小心翼翼的再次確認了是他親手封存、沒有被人動過或調換過的跡象,如釋重負的緊緊捂在了胸口。

  眉峰輕輕皺攏起來,他有些想不明白,對於他來說,這個背包裡最重要的就是擁有強大自我修復能力的荀策的樣本,他身上有那麼多未解之謎;難道他的科研價值,NHP中心的這些人,還有瑞貝卡,會看不出來?

  他們當然不可能對送上門來的寶貝恪守君子之道,那為什麼他們並不取走這些珍貴樣本?

  ——除非,他們有類似荀策這樣的,更加有價值的……活體本身??

  &&&&&&&&&&&&&&

  二十幾名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在環狀大廳裡一溜小跑,語氣快速的交談著,不時有人從台階上跑下來,吆喝著遞給同僚什麼東西,空氣裡充斥著某種奇異的焦躁感。

  超過一百台型號不一的各種監控設備,在階梯下此起彼伏的發出讓人心顫的滴滴聲。數十條如電線般的長長儀器管從環狀大廳的一角伸出來,猶如蜘蛛線般統一朝一個地方集中,另一端悉數連接在大廳最中央一個外形酷似微縮火箭的艙體裡。

  那艙體下端鑲嵌在一個為它量身打造的坑洞裡,艙體微微下沉,整個外觀通體透明,不論站在環狀大廳的哪級台階上和哪個角度裡,都能把裡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艙體裡灌滿了不知名的藥液,藥液中浸泡著一個渾身赤/裸、肌肉勻稱結實的紅髮男人。

  他闔著眼,一頭紅髮在液體裡半漂浮著,如海草般輕柔的拂過他蒼白前額。

  男人有張英俊逼人的臉,雖然緊閉雙眸昏迷不醒,仍然不掩彷彿大理石精心雕刻出來的英氣五官。美中不足的是他胸前、腰腹和攤開的手掌上都有子彈洞穿的痕跡,而不少抓撓外翻的傷口也呈現在肌肉健美的軀體上,顯出了一大片濃黑的污染跡象,這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用壞用殘了的人偶。

  瑞貝卡步履匆促的走進這座大廳,一眼就看見背負著雙手,站在艙體前凝望裡面男人的皇甫瑞。

  皇甫瑞的旁邊還站著一名年輕俊美的男子,長長的黑亮的髮絲一直垂在腰間,眉眼間同皇甫瑞有幾分相似。

  他同皇甫瑞一般目不轉睛的盯著隔離艙中的人,但他顯然更加容易被裡面的情況牽動,好看的唇角緊緊抿著,身體繃直得像隨時能被風吹草動嚇得彈跳起來的兔子,一雙掌心不自覺的死死攥著。

  瑞貝卡都有些可憐這個皇甫財團的繼承人了,她雖然也沒什麼資格過問別人家的父子關係,但像皇甫瑞這樣,把兒子從頭至尾蒙在鼓裡的老爸……嗯……好吧,橫豎她跟遊學正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情況怎樣?」瑞貝卡一邊接過手下研究員遞來的數據報告,一目十行的迅速瀏覽;一邊問皇甫瑞。

  皇甫瑞轉過身來,先是笑瞇瞇的寒暄了一句:「好久不見,瑞貝卡博士。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貌美,教人怦然心動吶。」

  瑞貝卡對他虛與委蛇的恭維並不感冒,卻也沒打算失了禮數,微微一笑表示心領。

  只聽皇甫瑞道:「本來尋思著用養蠱的方式來培養這孩子,他想做什麼都由得他去,橫豎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但他最近自行其是得過了頭,害得我們比預期的出了些差錯。沒法,只能勞駕瑞貝卡博士救場了。」

  他說話輕描淡寫,把荀策遭遇到的危機以及和游酒共同闖過好幾個生死關的驚險細節一筆揭過,顯然並不準備跟瑞貝卡詳談具體經過情景,只想要她拿出確切的挽救方案。

  瑞貝卡一直留心旁邊皇甫謐的神情,她對於皇甫瑞收養初號實驗體後的情況有所耳聞,知道這個實驗體和他的親生兒子感情不錯,非常好奇此時皇甫謐的心理狀態。

  然而皇甫謐只靜靜的聽著他倆的對話,沒有流露出絲毫他對這種尋常人眼中罔顧人倫道德的活體實驗的任何立場態度,感覺不出他是支持還是憤慨。

  抑或他,暫時還沒能完全明白過來對於新人類研究中心而言,「初號實驗體」到底意味著什麼。

  瑞貝卡終於翻完了那本厚厚的報告,也看完了應急處置措施。

  她把雙臂環抱在胸前,字斟句酌的道:「槍彈損傷和其他大大小小傷口處置起來沒什麼難點,關鍵在他被活死人抓撓的地方,已經感染到了四級程度。如果不是施言教授的24小時阻斷藥劑,以受創面積而論,他撐不到你們把他帶回這裡。數據顯示——」

  纖長的指尖順著一排只有醫務工作者才能看懂的鬼畫符一樣的字體一路劃下去:「他的骨骸和神經系統已經遭受了輻射塵入侵,無法在短時間內搶修恢復。我們要想最大限度的保留他,為今之計,只剩下格式化這一條路。」

  皇甫謐的神情在聽見「格式化」時終於有了些波動,他猛然抬起眼,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裡是一閃而過的驚惶、恐懼,他咬著唇,搶先問:「『格式化』?什麼是格式化?」

  皇甫瑞的眼神閃爍不定,他沒回答兒子的問題,只問:「一定要這樣嗎?」

  瑞貝卡把報告遞給他,嗤笑了一聲。

  她心頭其實是有些惱火的,在看到那些經過程序精心設計、二十多年來一針一藥、花了無數研究者心血才得以逐步調整優化出來的最接近成功品的數據,被皇甫瑞這種盲目自大的放縱所害,搞得所有指征都一塌糊塗時,她骨子裡那種追求完美的固執和偏激就冒了出來,只想衝著這個最大的幕後推手重重咆哮一番就好。

  但她終究還是忍耐住了那種火氣,瑞貝卡比誰都清楚,斯德哥爾摩最早那次匯聚了全世界精英科學家的研討大會,就是由皇甫瑞暗中聯合了數家實力雄厚的支持者組織召開的;NHP也是皇甫瑞一手建立。

  任何人都能得罪,這個站在暗影處,卻比誰都根深蒂固的佔據著世界資源的財團主,不能得罪。

  她冷冷道:「反正他所有的情感和記憶,對你來說本就無關緊要,不是嗎?只要身體數據得以保留,作為起源能夠長長久久的供我們研究下去,別說他只是一個記憶抹空從頭再來的新人,哪怕只剩一具肉體,也無傷大雅。」

  皇甫謐瞳孔驟然緊縮,「不行——」

  瑞貝卡把目光轉向他,漂亮的瑞典女子優雅的朝他點了點頭,道:「只能如此。」

  「——還有,」瑞貝卡繼續用她悅耳的聲線,不動聲色的往下說,「離開研究中心被你收養時,這個實驗體還只是個少年體;如今既然他作為成年男性回到了研究中心,為了避免將來有更多不可預計的事情發生,我建議將他『格式化』修復完整後,立刻啟動配偶計劃。優良的基因不能埋沒,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雞蛋最好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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