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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116章
116、變局

  游酒扭門鎖的動作凝滯了,隨後他反應過來,立時把扭開到一半的鎖重新闔上,用身體抵住了門。

  抬眼看正前方,舜欽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方纔被當一袋廢棄垃圾扔在牆角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想必趁舜欽殺意未至頂點,驚慌失措的穿牆溜走了。

  「游酒?」

  施言等了一會,不見游酒開門,又試探性的輕輕敲了幾下。

  游酒的聲音隔著門扇,模糊不清的傳來:「……你來做什麼?」

  不知為何,一貫冷靜平和的男人語聲,此刻聽來居然有幾分疏離。是隔著一扇門的關係麼?

  施言叩門的手頓在了半空,愣了愣。

  來找他做什麼?

  他自己其實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念頭。

  只是從看見蔡宇和他親密交談的那一刻起,心裡就有種無端的焦躁;今日也遠比平常日子來得更加苦悶,總覺得眼皮直跳,要發生什麼不詳的事情一般。

  施言從來不是個唯心主義者,他看待人和事物向來客觀冷靜,然而今天晚上總有種難以言說的煩躁縈繞在心頭,讓他在自己房裡坐立不安,根本靜不下心。皇甫謐前腳從門口離開,他焦躁的在房間踱了半天步,終究還是沒能按捺住那種突如其來的忐忑,鬼使神差的來到了游酒房前。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思索,若是給住得不遠處的幾名異能者看見了,他要如何解釋。

  「我……」施言愣神了片刻,低低道,「你睡下了?」

  舜欽不知何時已然欺近到了游酒身邊,一雙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撫摸著男人緊繃的臉龐,順著英挺的眉峰流連到高挺鼻樑、抿緊的薄唇,故意在他耳旁,用非常低的聲音吹氣:「嗯?怎麼不給你小情兒開門?」

  游酒身體繃得筆直,他死死扣著那個門鎖,警惕的注視著舜欽一舉一動,企圖靠自己身軀擋在他和施言之間。

  他已經見識了這個人的能耐,不僅外貌能隨心所欲變化,就連西影那種穿牆而過瞬忽來去的怪物,都會被他輕而易舉控住命門,他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他想對施言不利,一旦動了念,他或許連救他都來不及。

  施言道:「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說。」

  感覺到舜欽的手指已經撫摸上了自己喉結,游酒咬著牙,把自己聲音維持得更加冷淡,寄望施言趕緊離開門邊:「——我現在不方便,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舜欽已經趴在了他胸膛上,用手指輕輕劃過他胸口,吃吃笑著看他。忽然揚聲道:「是啊,施言教授,這麼晚了,我們已經歇下啦。」

  他雖是自己模樣,模擬蔡宇的聲音卻是惟妙惟肖,語調裡的愉悅,即便是再無心的人也能瞬間聽明白。游酒本能的抬手想去摀住他嘴,後者歡天喜地的迎上來,柔軟的唇瓣在他掌心擦過,游酒如遭雷擊,猛然又撤回。

  施言在門邊,卻是聽得真真切切,甚至游酒非常模糊的一聲斥責,都聽得一清二楚。

  教授心頭猛然掠過一抹銳痛,他茫茫然睜大了眼眸,不知所措的撫了撫胸口,又有些愣神的望著那扇薄薄木門。

  他後退了一步,神情古怪的盯著木門,好像那是一個難以參透的謎題。

  幾秒鐘後,他又後退一步,腳底有些不穩,再看了那始終緊緊關闔的門一眼。

  突然像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般,施言轉過身,猛然加快腳步,剛開始是走,後來是小跑,頭也不回慌不擇路的奔離了那扇門,彷彿後面有無窮深淵追趕著他。

  門扇這頭,游酒聽著施言快步離開的腳步聲,他被舜欽牢牢壓制在門邊,難以動彈,卻暗暗鬆了口氣。

  壓覆著他的銀髮男人笑靨如花:「真是個柳下惠,小情兒大晚上送上門來,你居然能忍住坐懷不亂~~~」他湊在他臉頰邊,肆無忌憚的親了他一口,「我就喜歡你這款假正經的。」

  游酒忍耐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因為心浮氣躁中了對方圈套,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別這樣兇狠的板著臉嘛,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對方開始把玩他短短的黑髮。

  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掉,還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游酒別無選擇,只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著臉,聽他笑嘻嘻道:「我知道你想要皇甫瑞的命。」他看見游酒的眼瞳一縮,「你的父親、母親都因他而死,你想報仇。我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啊,特地用皇甫謐作誘餌,幫你把皇甫瑞從地下城騙上來,他最多三天後就會到這兒來啦。到時候,你想要把他清蒸,還是油炸,抑或五馬分屍來報仇雪恨,都隨便你哦。」

  他點了點游酒鼻尖,游酒一偏頭,躲過了。

  冷道:「你不是皇甫瑞的人?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實在很不適應這種貼面交談的方式,而且這個異能者首領,就像條蛇一樣,不停歇的在他身上扭動。再怎樣自制力強的男人,被這樣磨來蹭去也難免心生煩躁。

  舜欽笑了,彷彿聽見天大笑話,笑得一雙鳳眼彎成了月牙兒:「那個老頭子可不是我的人。誰都不是我的人。何況——」他拉長聲調,「沒有冒犯的意思,你覺得以你們這幾個人的本事,如果我動了殺機,有哪個值得我格外算計,苦心設套?」

  游酒:「……」

  這是不是就是「無意冒犯,但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委婉版。

  舜欽歪著頭,親暱的對他道,「我可以幫你殺了皇甫瑞。然後你做我的人,直到我膩煩你為止。這個交易條件是不是對你很有利?——哦,你可以跟平絳那個小丫頭玩玩,她沒有威脅,我不介意跟她偶爾分享分享。」

  「……」游酒把即將到達嘴邊的那句「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強行吞了回去,就聽舜欽補充道,「但是,你那個小情兒,不順眼得很,你必須跟他分手。」

  「如果我不肯呢?」

  「你不肯什麼?不答應這個一本萬利的交易,還是不肯跟你小情兒分手?」對方終於捨得鬆開他,側身一步,朝游酒做了個極為紳士的鞠躬姿勢。

  再抬起頭來,銀髮男人滿眼笑意已轉為漫天霜寒,如暖春瞬間切入極地飛雪如冰。他勾唇,嘴角仍然微微上彎,口吻漫不經心。

  「那我就殺了他,再殺了你。」

  &&&&&&&&&&&&&&&

  荀策並不是一個人在房間裡。

  皇甫謐躡手躡腳往他那間屋子去時,老遠聞到他氣息的黃金獵犬就從趴著的門口立起身來。

  謐總心裡一沉。

  大丹在這裡,那就意味著,叔夜那個女人在屋裡。

  原本他跟黃金獵犬的關係還算不錯,因為時不時給它喂雞腿的關係,大丹有一段時間極為黏他。

  但現在的大丹受異能控制,一副六親不認的嘴臉,低著頭,喉嚨裡嗚嗚著,像是隨時要撲上來。

  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不看施言面子,皇甫謐也不可能真的對一個受控制的可憐動物下手。他聽著從沒關緊的窗戶縫裡飄出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心頭又是惱火又是焦躁,恨不得抬腳踹開房門直接闖進去。

  大丹和他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幾分鐘,忽然搖了搖尾巴,慢慢趴回了原地。

  謐總試探的走近兩步,狗沒反應,只睨著眼睛看他。

  看來大丹還努力維持了一點模糊的意識……

  他看見從窗戶上現出人影,荀策背對著窗戶站在床側,臉色陰沉,眼底山雨欲來。風把陳舊的窗簾吹得呼啦亂飛,哪怕是從皇甫謐潛伏在窗底的角度,都能感受到銳利的風刃順著窗縫一陣陣刮出來。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難道想對荀策用強??

  謐總不是施言,他根本沉不住氣,在涉及到荀策的事情上他也從來沒有任何瞻前顧後的念頭。當下腦門一熱就要起身翻窗,忽然聽見平絳的聲音也從屋裡傳了出來:「崔禾你摁住他。」

  就聽大漢的聲音嗯了聲,蒲扇般的巴掌搭在紅髮男人肩膀上。

  室內強風頓時又飆高一個檔次,滿屋傢俱亂飛,撞到牆面、鏡子上匡當作響,荀策顯然並不打算屈從於這三名異能者——不管他們動什麼歪腦筋——儼然打算通過拆房子來跟這幾人硬碰硬。

  皇甫謐再不想袖手旁觀,他的手已經抓住了窗沿,就要推開窗板,但是平絳忽然柔和的哼起了歌。

  那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旋律,舒緩、沉和,仿若小溪蜿蜒流淌,從鬱鬱蔥蔥的森林裡帶來春暖花開的芳香,意外的具有安撫心神的作用。

  荀策僵直在那裡,他身邊的風勢仍然因為反抗而呼呼刮著,卻沒有再進一步增強之勢。

  他似乎被這首古怪的歌曲安撫了一些。

  在少女天籟般的曲調中,叔夜端詳著荀策繃緊的俊臉上現出的一絲茫然,對她道:「這曲子看起來有點效果,你能索性用你的能力,解除他體內被設定的,他們叫啥來著,配偶計劃的程序嗎?把他回覆到初始,再不然看上我也行啊。」

  平絳暫時無暇搭理她,曲聲一停,荀策就又有暴動之勢。

  她只能給崔禾打手勢,而早已習慣同她搭檔的大個頭一邊緊緊摁著躁動的荀策,一邊如實翻譯少女的意思:「平絳說,那程序基於他本身的基因序列,佈局非常精密,唔……除非打亂重組關於記憶的,序列片段?——不過,這個人被格式化過,再打亂一次,不曉得會精神錯亂成什麼樣子——」

  叔夜不耐煩的打斷他:「但是也有成功幾率不是?」

  「有是有,」崔禾看著平絳迅速打手勢,迅速道,「如果能夠借助,舜欽的能力,那是最保險的——大概還有可能激活他原來的記憶,……就是舜欽很難找——」

  「激活原來的記憶」七個字,鏗鏘有力的砸進皇甫謐心底,他握在窗沿上的手驀然收了回去,整個人心慌意亂重新蹲伏在牆角,一時間竟是頭暈目眩,雙耳嗡鳴不斷。

  有可能嗎?

  這幾個人真的有機會,把原本的荀策找回來?

  那個舜欽——那個他們口口聲聲提及,卻一直未能見到的異能者首領,他能有這種本事?

  大丹一直用防備的目光盯著皇甫謐一舉一動,看見他忽而準備起身,又忽而蹲下,彷彿失魂落魄的伏低身子在窗沿下呆了好久。

  黃金獵犬考慮著叔夜給它下達的命令,要求它不許任何人進入屋內,倒沒有要求不准任何人在牆角偷聽。

  它注視著皇甫謐一動不動依靠外牆,愣神了許久,直到雙腳蹲麻了,他才像被槍擊中了一樣,一跛一跛的轉過身,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走開。

  &&&&&&&&

  「你那個生死之交的朋友,說起來也算我們這邊的人。」

  幾近凝固的空氣中,舜欽忽然又展顏一笑。

  他似乎並不打算把氣氛進一步弄僵,又換上了親暱的口吻,柔柔道,「我有辦法讓他恢復成你認識的從前那個他。怎樣,這個慷慨附贈的補充服務,是不是相當公道了?」

  游酒捏緊了拳。

  他其實從不相信等價交換這種事,然而不平衡的力量壓制下,所有誘人的條件聽上去都像格外的餽贈。不論你想還是不想,似乎也只能全盤接受。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如果你能辦成你允諾的這些事——我可以如你所願。但是,你要放施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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