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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很忙》第79章
第79章 弘晋出馬

  太子很無語。

  石舜華哭笑不得:「四弟, 你運那麽多東西進來, 侍衛就沒查你?」

  「今兒當值的侍衛倒是想查我, 但我沒讓他們動。」胤禛道,「那些侍衛多是上三旗子弟, 他們不怕我,見我攔著他們就要去禀報汗阿瑪。

  「我剛好認識其中一侍衛的表弟,他表弟如今在海上討生活, 我說出那人的名字,他記起他表弟是因爲我和二哥脫貧致富,就幫我勸其他幾人, 箱子輕藏不了人, 沒什麽危險, 便放我進來了。」

  「箱子輕就沒危險了?」太子淡淡地瞥胤禛一眼,「這是最後一次。」

  胤禛討好笑道:「這一次就够了。」伸出手,「二嫂,請吧。」

  石舜華搖頭失笑。到前院打開箱子, 看見裡面盡是些吃的喝的穿的,又忍不住笑了,「你們準備的這些東西容易被做手脚, 必須親自交給四公主。」

  胤禛:「福晋也是這麽說的。所以我想二嫂看著若是沒問題, 我直接送到四妹那裡。」

  「沒事。」石舜華道, 「四妹知道你們沒什麽錢, 但四妹不知道德母妃給了你們五千兩。你們沒錢依然準備這麽多東西, 四妹會記著你們的好。回家再叫弟妹仔細查兩遍, 確定沒任何紕漏,就叫弟妹親自送過去。」

  「叫她去?」胤禛訝异,「我去就成了。」

  石舜華:「你雖說是兄長,但是個男人,想跟四妹說些體己的話也不好說。四弟妹送過去,跟四妹聊一會兒再回來,務必叫四妹知道你們的用心良苦。」

  「謝謝二嫂,弟弟記下了。」胤禛瞬間明白,「最好把大嫂可能說的話先一步說出來。」

  石舜華微微頷首,笑道:「四弟聰慧,一點就透。你們的東西到了公主所,三弟妹和大嫂收到消息應該也會去,等她們去了我再去。跟弟妹說,和四妹嘮家常的時候別提我。」

  胤禛鄭重地點頭:「我會交代她。」

  翌日,太子下朝就跟石舜華說:「四弟剛才跟孤說了,早飯後四弟妹就去公主所。」

  「四弟妹聽我的話,她那裡不會出什麽紕漏,現在就等大嫂了。」石舜華說著,突然想到,「納蘭明珠的事跟叔公說了麽?」

  太子:「說了,等著瞧好吧。對了,福晋,你也出不去,隆科多的妾又沒資格進宮,隆科多那事你到底怎麽想的?」

  石舜華望著烈日,「其實妾身一時也沒什麽好的辦法,過幾天凉快點再說吧。也容妾身想個萬全之策。」

  「林安啊,你說我嫡額娘幹啥要整隆科多的人?」弘晋趴在玉茗軒二樓的窗臺上,望著樓下人來人往,眉頭緊皺十分想不明白。

  十七八歲長得高高壯壯的太監一邊擺飯一邊說:「大概是隆科多以前得罪過福晋,福晋突然想起來了。主子,窗戶關上吧,凉氣都出去了。」

  「程嬤嬤問阿笙了,隆科多和我嫡額娘無冤無仇。」弘晋關上窗戶,跳下凳子,「一準是我嫡額娘看隆科多不順眼。哎,賈樣,今兒早上我叫你去打聽隆科多的事,你打聽到什麽了?」

  賈樣遞給弘晋一雙筷子,才說:「福晋要整的那個四兒全名叫李四兒,是隆科多的愛妾。奴才原本以爲是謠傳,沒想到確有其事,李四兒跟著隆科多沒幾年就把當家主母逼上絕路。」

  弘晋「吸」一聲:「隆科多的妻子好窩囊啊。若是換成我嫡額娘,那個李四兒墳頭上都長草了。」

  「所以她不是太子妃,只能嫁給隆科多那種寵妾滅妻的人。」林安盛半碗湯,「主子,先喝點湯再吃菜,福晋交代的。」

  弘晋正想說不,「福晋」倆字宛如緊箍咒,伸手接過碗:「你說我嫡額娘是不是替隆科多的妻子抱不平,才要整那個李四兒?」

  「奴才不知道。」林安道,「程嬤嬤沒說?」

  弘晋搖了搖頭:「程嬤嬤找阿笙打聽的時候,阿笙什麽都不說,嘴巴忒嚴。程嬤嬤說我擔心阿瑪和嫡額娘,阿笙才說阿瑪和嫡額娘在聊隆科多家的荒唐事。」

  「主子怎麽確定福晋要整李四兒,不是跟爺閒聊?」林安和賈樣很是好奇。

  弘晋笑道:「我嫡額娘那個人啊,你們不瞭解,她平日裡都懶得問她額娘好不好,就更不會關心一個陌生人。和我阿瑪聊起李四兒,還令張起麟和阿笙守在門口,一準是要整她。如果只是好奇,嫡額娘就不會關上門啦。」

  「萬一不是呢?」林安問。

  弘晋的手一頓:「我說是一定是。我嫡額娘最重規矩,她若能容得下妾侍猖狂,小李佳側福晋當初就不會被張起麟扇一大嘴巴子啦。哎,一個賤妾,也值得我嫡額娘出手,簡直是殺鶏用牛刀。」

  林安心中一凜:「主子,您這話什麽意思?」

  弘晋不答反說:「去把玉茗軒的掌櫃給我叫過來。」

  劉掌櫃上了二樓,一股凉氣襲來。劉掌櫃不禁喟嘆一聲,真舒服,「大阿哥,找奴才何事?」問桌子邊隻露一個頭倆胳膊的小孩。

  「沒啥大事。」弘晋放下筷子,坐直身子,依然是隻露一個頭和兩條胳膊,「最近忙不忙?」

  劉掌櫃不懂,這位小主子什麽意思?自打七月初,這位每天晌午都在玉茗軒用飯、歇息,店鋪裡忙不忙還用問他麽:「不忙。」

  「抽幾個人幫我盯著隆科多的府邸,他的妾李四兒一出來,就立刻使人去國子監找我。」弘晋道,「聽說這個李四兒很有本領,我想見見她。」

  劉掌櫃更加不明白:「您見她做什麽?污了您的眼。」

  「就是好奇。」弘晋說著,想了想,「這點小事就不用告訴我嫡額娘了,她忙著給我四姑姑備妝奩呢。」

  「奴才遵命。」劉掌櫃心想,我不說你也瞞不了太子妃。又恐弘晋年齡小不懂事,任性妄爲,「要不要奴才再找幾個人保護你?」

  弘晋猛地看向他:「劉掌櫃,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奴才不知道。奴才是怕李四兒那個猖狂的女子衝撞了大阿哥。」劉掌櫃擔憂道,「金銀樓的夥計都會拳脚功夫,如今天熱,那些大家閨秀和夫人不耐出來,金銀樓的生意和玉茗軒一樣清淡。夥計白天都沒什麽事可做。」

  「金銀樓離國子監遠麽?」弘晋問。

  劉掌櫃心中一突,大阿哥真要找事?他要不要告訴太子妃?想到這裡,劉掌櫃猛然意識到他想見太子妃也得通過石家人。

  石家人也不一定能立刻見到太子妃。更何况他只是猜測,沒憑沒據,萬一這位小主子只是好奇李四兒到底長什麽樣,能把隆科多迷得五迷三道呢。

  「劉掌櫃,我在問你話,你發什麽楞?」弘晋再次問,「國子監離金銀樓遠麽?」

  劉掌櫃打了個激靈:「不遠。」

  「那你跟金銀樓的掌櫃說一聲。」弘晋道,「記住,不准告訴我嫡額娘。若被我知道是你告密,我就叫林安和賈樣把你扔到海裡喂魚。」

  劉掌櫃想裝出害怕的樣子,但跟他說話的是個白白胖胖,平日裡很是乖巧的小孩。劉掌櫃裝不出來,便低著頭,假裝嚇到了:「奴才一定不會說。」

  「下去吧。」弘晋揮揮小手。

  林安聽到樓梯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便問:「大阿哥,您真要替福晋解决李四兒?您……福晋都沒什麽好辦法,您有什麽辦法?」

  「我嫡額娘才不是沒法子,她是出不來。」弘晋道,「我嫡額娘若是能隨便進入暢春園,今兒就是李四兒的忌日。」

  林安抿抿嘴,忍著笑:「福晋真厲害!」

  弘晋抬頭看他一眼:「言不由衷。不信拉倒。我跟你們講啊,我嫡額娘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我嫡額娘若是男子,一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

  「奴才說的是實話。」林安道,「奴才雖然才來東宮一年多,但也聽不少人跟奴才講過孫嬤嬤的事。」

  弘晋又抬頭看他一眼:「真的嗎?」

  「真的,真的。」林安是笑他主子太誇張,幷不是不信太子妃沒辦法。

  太子一家還在暢春園住著,離隆科多在城中的府邸甚遠,天氣又熱,太子便沒有催石舜華。

  八月初,康熙搬回紫禁城,太子一家也跟著回去。回到紫禁城沒兩天,東宮開始置辦過中秋節的東西。

  石舜華便問太子:「汗阿瑪今年中秋會宴請文武百官麽?」

  「今年沒有。」太子好奇,「你問這個做什麽?」

  石舜華很失望:「汗阿瑪若在乾清宮設宴,妾身就可以向太后建議宴請福晋命婦啊。」

  「你的意思李四兒會來?不不不,她只是隆科多的妾,沒資格參加。」太子道,「孤不著急,福晋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石舜華微微搖頭:「爺有所不知,隆科多若真把他當成妾,就不會幹出滅妻的事。」

  「寵妾滅妻是隆科多後院的事,李四兒參加太后的宴會就是對太后不敬。」太子道,「太后追究起來,可以當場打死李四兒。」

  石舜華笑道:「爺以爲太后是妾身呢?隆科多是汗阿瑪的親表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也不會爲難隆科多的愛妾。

  「隆科多混帳,但他一點也不傻。咱們能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妾身敢保證他能幹出叫李四兒代替他妻子的事。」

  「要不孤跟汗阿瑪說說?」太子頓時猶豫起來。

  石舜華搖頭:「爲了一個賤妾犯不著去求汗阿瑪,先讓她多活幾天。福晋命婦來給太后請安時,李四兒若是真敢跟佟國維的夫人一起來,妾身再收拾她。聽說昨兒大嫂和三弟妹去四妹那裡了,是不是六台妝奩?」

  太子道:「昨兒孤去乾清宮找汗阿瑪時剛好碰到,回來忘了跟你說,是六台妝奩。不過,大嫂和老三家的箱子比四弟妹準備的小一圈。聽日精門的侍衛說,兩人在四妹那裡總共沒待兩刻鐘就出來了,估計是沒跟四妹說幾句話。對了,你要把他們哥四個的奶嬤嬤全部換掉,挑好替她們的嬤嬤了麽?」

  石舜華:「挑好了。妾身跟弘晏和弘曜說了,吃了早飯就叫弘晰帶他們去找十五弟玩。他們仨一走,妾身就叫小順子去把人帶來。」

  「大阿哥,李四兒出府了。」弘晋甫一下馬車,玉茗軒的夥計竄上來。

  弘晋望著眼前的國子監,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太陽:「一大清早就出門,沒看錯?」

  「如今雖然天凉了,但日頭升高了還是有些熱,選在這個點出來也正常。」夥計道,「奴才來的時候叫人幫奴才盯著,咱們快去吧。」

  弘晋想了想:「林安,去給我請個假,就說我病了。你,上馬車,咱們駕車過去。」

  林安下意識攔住:「主子,您真要去?萬一被福晋知道,福晋不會把您怎麽著,很有可能扒了奴才和賈樣的皮。」

  「那你就跟嫡額娘說,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們趕出宮。」弘晋站在馬車上,「趕緊讓開。耽誤爺的正事,爺叫十一叔教訓你。」

  林安一想到那群人精皇子,嗖一下跑進國子監。

  「主子,奴才不怕被福晋罰,但您說該怎麽做,奴才幫你做。」賈樣說,「您要是有個好歹,即便跟福晋說您威脅奴才,福晋也會打死奴才。」

  弘晋擺手:「有金銀樓的夥計保護我,沒事的。咦,這不是往金銀樓去的路麽?」

  「大阿哥,金銀樓所在的那條街上有很多家首飾店。李四兒可能是來買首飾。」

  弘晋心中一動:「那個李四兒不會正好去金銀樓吧?」

  「不會這麽巧吧?」前來報信的夥計說著,就看到另一個在原地守著的夥計往前指了指。馬車又往前走幾丈,坐在馬車上的夥計身子趔趄。

  弘晋連忙抓住他:「你怎麽啦?」

  「大阿哥,前面就是金銀樓,這下該怎麽辦啊?」

  「金銀樓?正好,咱們自己的地方。」弘晋拍拍他的肩膀,「別怕,有事我兜著。嗯,我兜不了就去四叔家裡躲幾天。我四嬸可喜歡我了。」

  「那奴才呢?」賈樣忙問。

  弘晋朝他屁股上踢一脚:「你是我的奴才,當然是跟我一起。快點下去,抱我下來。哎,夥計,哪個是李四兒?」

  「就是那個皮膚白,穿金戴銀,最年輕的女人。她身後四個婆子四個丫鬟,據說原本都是隆科多妻子的人。」

  「出來買個首飾帶這麽多人?比我嫡額娘的排場還大。」弘晋嗤一聲,下了馬車就說:「你去告訴金銀樓的夥計,準備戰鬥。」

  「主子,奴才可以替你出戰。」賈樣忙說。

  弘晋瞥他一眼,「你不行。」拿掉腰間的玉佩,和鑲有寶石的瓜皮帽,遞給賈樣,「待會兒記得保護好你主子我就行了。」

  「主子……」

  砰!

  正在挑手鐲的年輕女子踉蹌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個還沒到她腰的小鬼,抬脚就踢:「哪來的倒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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