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爸爸的好棉襖

大眼睛明顯是第一次聽這樣的事情，不由得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他很快就點頭，十分仔細地看著那張照片，道：「這照片看上去有點舊了。」

　　雲上表示同意，「你的眼睛很尖哦，這照片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三四年了，照片中這個女孩還沒有消失掉，說明那個鬼怪一直沒殺她，對嗎？」

　　雲上點頭，「是的，它僅僅只是附身在了女孩身上。而且它現在實力很弱，說明三四年前附身的時候它更弱，有可能連氣都聚不起來，那麼弱的它，到底是怎麼附身到這個女孩身上的呢？」

　　他這話雖然是對著大眼睛說的，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把照片用手機拍下，發給了他的一個朋友，就又盯著照片看了好久，久到大眼睛都無聊的走了出去。

　　又是幾分鐘過後，雲上的脖子困的的不行，腦袋也是暈乎乎的，他只能站了起來，關了檯燈，也走了出去。

　　這時候的大眼睛居然躺在了沙發上睡著了，而且睡著的時候還是戴著那副怪物面具，電視機裡面無聊動畫片的聲音傳來，顯得幼稚又可笑，雲上把電視關了，想要把大眼睛抱在床上，但是他一碰他，大眼睛就醒了。

　　雲上苦笑，「還沒睡著嗎？」

　　大眼睛揉了揉眼睛，「睡著了呀！」

　　「那你的睡眠挺淺的呀，一動就醒。」

　　大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對呀，要不然睡的太死，我好不容易搶來的東西被偷走怎麼辦？」

　　雲上站直了身體，「走吧，去床上睡。」

　　大眼睛翻了個身，「不，這裡舒服。」

　　「那你能不能把鞋給脫了，把我的沙發都給踩髒了。」雲上說到這裡，突地跳了起來，他大叫道：「你這個傢伙還沒洗澡吧，沒洗澡上什麼沙發呀，趕緊給我洗澡去，洗澡去。」

　　給浴缸裡面放上了足夠多且溫暖的水，雲上直接把大眼睛給推了進去，並遞給了他一塊香皂。大眼睛聞著那香皂很香，居然還舔了一下，直接澀到舌頭打顫。

　　雲上板著臉，「這是給你洗澡擦身體用的，還有，脫下來的衣服放到門口這裡的椅子上面，一會兒我過來拿。」

　　大眼睛一臉的驚訝狀，「什麼？你還要進來拿？」

　　雲上直接鄙視，「怎麼？你還怕我非禮你？你想多了吧，就你身上這兩斤肉，我看著還倒胃口呢！趕緊給我洗去。」

　　雲上走了出去，等聽到裡面洗開了以後，他又把門推開了一條縫，伸手進去把大眼睛脫下來那些衣服給取出來。

　　隨便翻了翻，就看到裡面的貼身衣服已經髒的不行了，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裡面，不過最外面的那個衣服還算是乾淨，把裡面翻開，居然吊牌都還沒摘，一看就是偷來的。

　　雲上把最外面的那個衣服和褲子扔到陽台的洗衣機裡面洗著，這個時候的外面太陽剛剛落到了西山，等天色已經黑的有些不成樣子了，一團團的黑氣籠罩在附近，真是愈發的不祥了。

　　雲上閉上了眼睛，用手算著什麼，但是什麼也沒算出來，而後他把手機掏出來，突然朝著不遠處的那團黑氣扔去，然後又用手算著什麼，但是手機直到被扔到了黑氣裡面，手機的鈴聲也一直沒響。

　　雲上左手一收，那手機就又飛了過來。「真是日了狗了。」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這黑氣也不是什麼妖氣，到底是什麼呀？總不能這大夏天的，泰國也有霧霾了吧！」

　　心情苦悶的不行，再加上也該給這大眼睛買幾件衣服，雲上就獨自下了樓。附近的步行街正好有家童裝店，雲上走進去以後，挑著五歲男孩的衣服買了一大堆。那老闆娘是一個打扮時髦的大美女，國人，15年前就和父母一起來到這裡，獨立之後開了這麼一家童裝店。

　　老闆娘顯然知道雲上，但平時也沒啥交集，所以也不好貿然上去認識認識，這個時候看到雲上在結賬，直接按進貨價給了，並且順帶介紹了下自己。

　　雲上看著老闆娘給自己的賬單，不由得驚訝，「我去，進價60的衣服，你居然了三百，老闆娘，你這服裝行業太暴利了吧。」

　　他抽了抽鼻子，又道：「這件進價120，居然賣500，不行不行，哪天我那行業不行了，我也要開個童裝店。」

　　雲上這一驚一乍直接把老闆娘介紹自己的話給堵了回去，他邊這樣說，邊麻利的從櫃檯裡面取出了pos機，刷卡簽字一氣呵成，然後再也沒給老闆娘任何開口的機會，就走了出去。

　　不過他並不是非要做的這麼絕的，還是在簽字的那張單下留了自己的一個□□號，並備註微信同號。

　　他是故意這麼做的，畢竟大眼睛還一個人在家洗澡呢，他要是認真聽老闆娘在那裡叨叨逼，估計回去後孩子都能給餓死了，所以他就藉機堵住了老闆娘的嘴，溜了出來。

　　等到回去以後，大眼睛剛剛洗完，正扯著嗓子在裡面嚎叫呢，嚎的內容無非就是「水冷了，衣服呢」之類的話。雲上把新買了個衣服放在了浴室裡面門口的椅子上，然後關好了門。

　　而後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面拿出來了啤酒和雞蛋，又挖出來一勺的麵粉，今天中午吃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還沒完全消化，所以晚上做幾個雞蛋餅算了。

　　他熟練的把麵粉活好了，那邊的大眼睛這才磨磨蹭蹭地從臥室裡面出來。雲上買的那些衣服有的偏大有的偏小，大眼睛試了好久這才挑了一身合身的勉強穿上。

　　雲上飄起眼睛看了一眼，又低著頭切蔥花，順口說道：「你穿這身衣服挺好看的哈，也挺合身的！」

　　大眼睛一點也不買賬，「我戴著這麼醜的面具你還說好看，睜眼說瞎話，真是虛偽。」

　　雲上這一刀差點切到了手，他又抬起了頭，「我說你呀，有時候感覺你挺幼稚的，就是一個小孩子，連香皂都舔；但有時候卻感覺你又挺大人的，說話沒輕沒重的，還帶著重口味。」

　　大眼睛道：「誰讓我在你們大人的世界混的時間長了呢，還不都是你們大人給帶壞了？」

　　雲上無言以對，只好繼續切蔥花，切好蔥花後他又磕雞蛋，抬頭一看，那大眼睛居然到了廚台這裡。

　　雲上無語，「你是一隻貓嗎？走起路來沒有聲音？」

　　大眼睛問他：「你在做什麼吃的。」

　　「雞蛋灌餅，吃過嗎？」

　　大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沒有。」

　　「吃不吃辣？」

　　「少放一點。」

　　「蔥花呢？」

　　「多放點。」

　　雲上嘖嘖嘖了幾聲，「沒吃過還這麼講究？」

　　大眼睛抽了抽鼻子，「窮講究唄。」

　　雲上開始熱鍋，又道：「那行，你在沙發上等著吧，對了，想看電視的話給我把遙控器拿過來，我給你看動畫片。」

　　大眼睛並沒有到沙發那邊去，而是靠近了雲上，並扶了扶自己的面具，似乎有話要說。

　　雲上等著他說話，但是對方突然變啞巴了一樣，半天連口氣都沒喘出來。

　　雲上只能抬頭看著他，問道：「又怎麼了？」

　　「那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大眼睛居然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似乎還有些害羞。

　　雲上有些好笑，「什麼事？」他故意板起了臉，「是不是趁我剛剛出去的時候闖禍了？」

　　大眼睛搖頭，「才沒有。只是，只是，只是我覺得我這個樣子不好看。」

　　雲上點頭，「的確不好看，等哪天我給你選一副好看的面具戴上，這面具，又破又舊，和個生銹了的鐵血戰士一樣，丑爆了。」

　　大眼睛瞪了雲上一眼，但很快就把眼簾垂下，「那個，我，我不是說面具不好看，我是說我這個人很醜，根本就是個怪物。」

　　雲上笑了，「嗯，所以你以後沒事別摘面具，嚇著我沒事，嚇著別人還有小朋友就不好了。」

　　大眼睛氣呼呼的，「你，你……」

　　雲上又笑道：「所以你有事就直說，不要在這裡拐彎抹角的。」

　　大眼睛於是就鼓起勇氣說道：「我生來就是個醜八怪，被父母拋棄，這個爺爺奶奶養大，有一年爺爺奶奶退休前的單位組織來泰國游，就把我給帶來了，沒想到發生了意外，只有我活了下來，卻被衝到了這裡。」他說著吐出了一口濕氣，又道：「我這裡什麼也不懂，因為長得醜所以一直被欺負，中間也被送到過福利院，但是因為太醜了所以沒有被領養，後來就帶了這麼一副面具。嗯，那個時候我我聽別人說可以整容恢復正常人的樣子，但是得需要好多錢，於是我就從福利院裡面逃了出來，到處乞討，有時候也會扮鬼嚇唬別人，讓他們留下錢。後來我打聽到，若是去最好的醫院最少也需要100萬泰銖才能把我給治好。我存了半年，存了兩千泰銖，所以要不你先幫我添點，然後……」

　　「添…添點兒？」雲上加重了這三個字的語氣，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大眼睛，他道：「你知道100萬泰銖是什麼概念吧，你就讓我給你添點兒，那叫添一點兒嗎？估計我都能家破人亡了，你知道嗎？」

　　「可是，可是看你住的房子這麼好，應該會很有錢吧！」

　　雲上道：「正因為房子住的好，所以才沒錢，我把錢全都花在這個房子上了，懂嗎？」

　　大眼睛滿眼的失落，「好吧，好吧。」他眼珠子裡面都有淚了。

　　雲上嘆了一聲，又安慰道：「更何況了，咱們男人就不要太注重外貌，有錢就行，你放心吧，只要好好的跟著我學本事，我保證你以後發大財，到時候成家立業，那都是小case的事兒。」

　　大眼睛聲音都有些哽嚥了，「可是，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呀！」

　　雲上的嘴巴瞬間張大，「你說什麼？你，你，女……」

　　大眼睛點點頭，「對呀，我是女孩子啊！」

　　「你，你沒撒謊吧！」

　　「沒有，我，我真的是女孩子的。」大眼睛聲音奶聲奶氣的，仔細一聽，還真是小女孩的聲音。

　　雲上一想也是，畢竟剛剛這孩子連洗澡都那麼忌諱，這要是給了男孩子，怎麼可能會往歪處想。

　　「臥槽，你不早說。」他突然歡呼雀躍了起來，「女孩好，女孩兒好，女孩是爸爸的小棉襖，哈哈，我雲某人居然有女兒了，哈哈。」他大笑著，很快又一臉的正色，「你放心我的乖女兒，就算傾家蕩產，我要把你變得漂漂亮亮的，老爸我絕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