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三十四章
李天與覺得大事不好, 對方人數是他們的兩倍不說,關鍵還有個林宛央震場!
據說只要和這個人對上的,不管是人和鬼都沒有好下場!
任由你從前再囂張!
當初拿著罎子養鬼的吳老三, 大家聽這個名號都要變臉色的人物,據說就是因為吵醒了林宛央睡覺, 幾下被『謔謔』了。
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林宛央是順風耳千里眼嗎?他剛這麼說了句,馬上就來了。
傳言不虛!
李天與:「你……你想幹什麼。」
林宛央:「不不不, 是你想幹什麼?」
謝文穎替人回答這個問題,他波瀾不驚道:「他想惹事找茬。」
李天與:「……」
林宛央點頭, 不怒反笑:「你要惹事, 好啊, 來吧。」
「不不不……」李天與連忙否認, 「我覺得, 好像是有誤會。」
伏城聲音涼涼道:「管他誤會, 既然遇上了,我們先來打一頓。你們三個人, 我一個兩分鐘就好,不費力不費時。」
太可惡了, 他徒弟的行情本來就不好,居然還敢在背後散播謠言!
三個人:「……」
姚暮拿出手機,走的時候, 張浩交代過他一定要文字實況轉播。
他打下了幾個字:對方認慫,師公一定要拉著人來練一練,幾個人已傻。
師徒倆的性格, 果然是一樣啊!
李天與頭很疼,這個傢伙又是誰啊,看起來也不好惹的樣子。
道觀的人不應該修身養性嗎?怎麼一個比一個好鬥。
他的頭很疼,如果和林宛央還有……跳出來的這位動手,一定是沒有好下場。
左思右想,他靈機一動說:「既然是切磋,沒必要都來吧,我們不如一邊挑選一個!」
林宛央:「哦,你以為是市場上買菜?」
李天與:「難道你們害怕,想以多欺少,這名聲傳播出去可不好聽!」
不等人回答,他的視線在對方七個人身上循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寶心身上。
「那就他好了!」
一個孩子而已,自己還是很有信心!
姚暮表情有些意外,開口道:「你們可真會選,拿著孩子開刀。」
李天與:「要是我們贏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伏城雙手叉腰:「輸了,我就狠狠的揍你們。」
三個人:「……」
寶心猶猶豫豫的說:「我們班主任說,打架不允許的。」
林宛央摸著對方的頭說:「這不算打架呢,這是切磋,一下就結束了。」
李天與看著那個孩子,居然還沒有打,就開始退縮了,頓時心裡倍增,他這次一定會贏。
寶心百邪不侵,而且力氣非常大,林宛央真一點都不擔心。
李天與本來想速戰速決,沒想到扔過去的法寶,那都不起作用。
他很生氣,難道連個孩子都壓制不住,這傳出去自己還要不要混了?
寶心一邊往後躲,一邊說:「我們不打了,算成平手好不好?」
「不行,今天一定要分出勝負!」他的話說完,一個掃堂腿過來,寶心躲的時候,褲子口袋裡的兩個煮雞蛋掉了出來。
這是張浩早上塞給他的,寶心喜歡的食物之一。
李天與一臉意外,自己剛才看到有東西滾出來,還嚇了一大跳,以為是什麼暗器,仔細一看居然是雞蛋?
這孩子是傻子,還是把他當成傻子了?
他也沒有多想,一腳把雞蛋踩碎,而且還用腳來回給碾了碾。
林宛央和伏城對視一眼,終於到結束的時候了。
這個傢伙死定了。
寶心怔了怔,然後憤怒的看著人:「你太過分了!我都計劃好中午吃的!一直忍著隻捨得摸一摸!你怎麼能把踩碎!」
他說完就不躲了,朝著人撞了過去。
在技巧面前,絕對的力量完全可以壓制,李天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掀翻在地。
寶心一邊念著『讓你踩我的雞蛋』,一邊輕鬆的把人給舉了起來。
突然淩空舉起的人嚇得不輕,他的兩個同夥也都呆住了,這是什麼怪力……
寶心不喜歡打架,他扛著人走了二十米,把對方扔到了旁邊的人工湖裡。
『撲通』一聲,驚起了無數魚。
想到剛才的雞蛋,寶心又對另外兩個同夥說:「你們是要自己下去,還是我來扔!」
林宛央:「沒聽懂嗎?」
兩個人連忙朝著湖裡狂奔而去。
「不勞煩你麻煩,我們自己去就行。」
現在是深秋,泡在冰冷的湖水裡可不好受,三個人又不敢上岸,只能不停抖抖抖。
畢竟連這個孩子都這麼厲害,就不要說這些人了。
林宛央看了會兒,開口說:「是你們自己要下去游泳的吧?這個和我無關。」
三個人點了點頭,游泳真舒服。
林宛央:「其實我這個人,還挺平,你們說是不是?」
三個人點了點頭,很平和。
林宛央:「既然你們對我有了全新認識,以後就不能以訛傳訛,要告訴身邊問起的人,林掌門其實和溫柔。」
三個人含淚點頭。
謝文穎:「你們再敢用旁門左道謀財,下次沒這麼輕鬆的能過關。」
姚暮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然後延伸向水裡的人:「盯上你們了。」
三個人:「……」
林宛央伸了個懶腰:「打電話給孔鼎,這裡有三個人犯了錯誤,趕快派人過來。」
姚暮:「好的。」
李天與冷的抱住胳膊,這訓完話了,可以讓他不在水裡待著嗎?
「我能上來嗎?」他牙齒打著顫的問。
「不能。」林宛央殘忍的拒絕了對方,想了下又說:「你們要是覺得無聊,給我表演給花樣游泳?」
謝文穎:「愣著幹什麼,動起來就不冷了。」
伏城看了一分鐘表演,歎了口氣說:「算了,還是就待在水裡別動,太醜了。」
三個人:「……」
特殊部門來的時候,再一次驚呆了。
這怎麼刑都用上了……
「你們三個人還好嗎?」出於人道主義,工作人員隨口一問。
李天與:「能有什麼不好,我們非常的好!林掌門真是溫柔又平和,而且還喜歡溝通!」
終於來了啊,他們可以鬆口氣。
幾個人:「……」
看來是是被刺激得不輕,算了,先拉回去再說。
等著人走後,謝文穎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己澄清了後,為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的失望?
林宛央歎氣:「你這個人也太無聊了。」
謝文穎:「……」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伏城:「既然我們的都下山了,不如吃個飯、洗個桑拿汗、蒸什麼的再回去?」
姚暮贊成道:「可以啊。」
師公酷愛桑拿。
事情到了這地步,他們總不能告訴對方,我們特意過來,就是為了抓你小辮子。
留下來處理事情的謝文穎,還是有些懵,這都發生了什麼?
他們怎麼來去一陣風。
謝文穎打電話,把去暫時避開的姐妹倆叫回來。
他告訴對方,以後不用擔心有人動手腳。
劉書謠和人一再道謝,想到自己早上那幕,有些微微的尷尬,不過既然都這樣了,她也可以拋開矜持。
她開始看到這個道長,就覺得對方長得好看。
當時危機沒有解除,就也沒有其他的心思,現在自然不同了。
不得不說,出家人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禁欲感,非常的吸引人。
劉書謠笑著說:「這件事全虧了道長,你真的好厲害,我要好好的謝你,不如請你吃飯吧。」
「不需要。」
姐妹們都有些心猿意馬,長得好看的男人,已經夠吸引人了。
更不要說長得好看、還有本事的。
兩個人暗暗的較勁兒。
劉書顏心想是我先認識的,對方也是因為我,這才過來幫忙。
姐姐卻不那麼認為,畢竟從來也沒有從妹妹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要是有什麼,也早就有了,而且自己馬上就要離婚了。
謝文穎不擅長應付女人,他皺起眉,推開來挽自己的手的人。
「胡鬧!」他呵斥了一句,勃然大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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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門出師不利。一大早的跑去吃瓜,最後吃到了自己的瓜。
這件事在道觀裡嚴禁談論。
林掌門是個要面子人,如果沒有面子,那就會假裝沒有存在過。
這天道觀來了個男人,他說自己是的士司機,要找道觀裡的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上個月在道觀門口下車後,給了他一張平安符。
道觀裡也就兩個姑娘,這就很明顯了。
姚暮帶著人,繞到了書房,對你們的人說:「有人來找你。」
林宛央正在打遊戲,她放下手機,很自然的問:「遇到事情了?」
顯然對來的人不意外。
潘康連連點頭,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臉色難看了幾分,聲音發緊的問:「你還記得我嗎?上次你拿著平安符和我抵消了車費。」
「記得。」林宛央當時就察覺到,這個人身邊的氣場有點低,所以才會給人平安符。
潘康歎了口氣:「哎!我真是跑的士這麼久,還沒有碰到這種事!嚇死我了!以後都不敢晚上跑活兒!」
這裡是道觀,空氣裡彌漫的木香給了他安全感,
潘康緩過神,這才把事情說出來。
昨天晚上八點,他送完了一個乘客,那個地段挺偏僻,他以為要開出這段路才能有生意。
沒想到,才開了幾十米,就被一個女人給攔住了。
那個女人有些古怪,這都深秋了,還穿著夏裝的連衣裙。
對方上車後,他當時隨口問了句,姑娘你穿這麼點不冷嗎。
後排的乘客說不冷,自己穿的又不少,天氣又不冷。
司機也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尋思著,或許對方不怕冷。
入了冬街上還很多女孩子光腿,或者是穿著短褲。
好像女人天生比男人抗凍。
上車的乘客要包車去另外一個城市。
因為對方出的價錢不錯,潘康想了下也就同意了,雖然來回要開八個小時的車,但這是一個大單,頂的上自己以往兩天了。
因為是晚上開車,潘康為了提神,就找人隨便的聊天。
一些尋常的話題,問對方這是去幹什麼,大半夜的包車過去是有什麼急事嗎?
後排的女人說,她是去看自己的丈夫和婆婆,他們夫妻倆結婚後就分居兩地,只有週末才能見面。
潘康想了下說,今天不是週末啊,你這就過去?
後排的女人堅定的說,今天就是週六,不然自己怎麼有時間,肯定你記錯了。
潘康這兩天很忙,其實也不確定今天星期幾,所以沒有和人爭辯,他換了個話題,又問姑娘你愛人,是做什麼工作,難道不能和你在一塊嗎?這兩地分居不容易。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的聊天,打發時間。
到了目的後,那個女人讓司機靠邊停車。
潘康連續開了這麼久的車,想休息會再返程,他點燃了煙,然後隨手打開了收音機。
收音機裡的女聲播報,今天是星期五。
潘康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剛才的乘客,會堅定的說是週六?
一路如果對方不是偶爾說話,他幾乎以為只有自己,感覺不到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算了吧,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為難之處,自己只要掙錢就行。
潘康又想,其實那位乘客還挺大方,他把對方給的那兩千塊拿出來準備再數一遍,然後就驚呆了。
居然是冥幣!
他剛才收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這東西和人民幣的手感完全不同啊!
潘康開始有些害怕,但仔細一想,還沒聽說過鬼和人聊天的,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耍了,浪費了時間不說,還收到冥幣這麼不吉利的東西。
他也是要養家糊口的,這太過分了。
潘康仔細一想,剛才那個女人,好像提到了自己丈夫的單位,還有家庭住址。
而且對方連著幾棟幾房號都說了。
這是唯一的線索了,他決定去看看。
司機把車開到那個小區,走進去還真的找到了那棟樓,那個房號。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開的門。
潘康看到陌生人的臉,這才回過神,自己太魯莽了,既然那個女人用冥幣騙自己,怎麼可能說真話?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都來了,問問也沒什麼。
潘康開口問:「你好打擾了,請問你認識一個姓胡的女的嗎?長得很漂亮,帶這個眼鏡兒,哦,穿著綠色的連衣裙。」
他的話說完,那個男人就臉色大變,問他有什麼居心。
潘康連忙解釋說,他是甯市的計程車司機,剛才那個女人包他的車來這裡,走得時候居然給的冥幣。
路途和對方的聊天中,那個女的告訴他住這裡,這才想來問問,如果不是就算了,他只能自認倒黴。
潘康說完就準備走,因為他也覺得太荒誕了,沒想打被那個男人攔住了。
男人從手機裡找出了一張照片,問他坐車的女人,是不是長照片這樣。
才拉過的客人潘康自然有印象,說沒錯就是這個人!他很生氣的問,這人在哪裡。
男人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奇怪,他接下來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照片上的人,已經死了兩年了。」
對方是他妻子,夫妻分隔兩地,除了是死人這點,其他的信息都對上了。
潘康當時嚇得不輕,不敢晚上把車給開回去,一直熬到了天亮,這才哆嗦著回到了車上。
沒辦法啊,這是公司的車,總不能扔在這裡吧……
而且給他開門的那個男人,震驚之後,一臉悲切的把乘車的女人……不,應該是女鬼說過的話,來回的問了幾次。
潘康只記得一句話,坐後排的那女的,幾次說『我會永遠把老公記掛在心上』。
當時他也沒多想,以為是小兩口感情好……原來是人鬼情未了嗎?
可是人都死了,不應該放手嗎?
而且開門的那個男人,好像也還沒有走出來,一臉悲切。
潘康回到了寧市,打開錢包買早餐的時候,就看到上次,自己隨手塞到夾層平安符,已經變成了黑色。
這事情怎麼想都不對勁,他這才跑來了靜和觀,想問問那個女鬼不會纏上自己。
如果這樣,計程車司機的活兒就沒法幹了,這實在是讓人發愁。
怎麼偏偏就是自己遇到了這事情,太倒黴了。
「我覺得吧,她應該不想害我,可是這個平安符怎麼變成了黑色。」司機戰戰兢兢的說。
而且還和他說了那麼多。
林宛央:「她是不想害你,有的人死了後,因為各種原因,不知道自己去世了,他們會重複生前的事情。」
那個女人,應該死在了去找老公的途中,這才會半夜搭車,堅持要去外地。
這是未了的心事。
「你這樣說,我就稍微能放心了,這應該對我沒有什麼影響吧?碰到這種事的幾率大不大?」
「沒有影響,這個幾率,和中獎差不多。」頓了下,林宛央又說:「我也沒有見過,有鬼和人閒聊,透漏這麼多生前信息的,我估計她是想告訴你什麼,另外我上次坐你的車,也感覺到你身邊氣場很低,這才給平安符。」
潘康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他瞪大眼睛:「我不認識她的啊,我們沒有共同話題的!」
頓了下,他想到了什麼,又說:「那個女鬼是出車禍死的,還在自駕的時候,她這不會提醒我也會……」
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簡直太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