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姚暮:「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說!」
司機:「那你怎麼會五點半,帶這個衣服有血的女孩子站在路邊!」
姚暮:「……」
司機跳了起來:「他不說話,警察同志他默認了!」
幾個警察把車後座的兩邊門都堵住了,眼神不善的看著犯罪嫌疑人。
姚暮連忙的擺手:「拜託,不是你們想得那樣!」
司機:「他把手舉起來了,警察同志他想暴力抗拒!」
姚暮:「……」
他默默的放下了手。
張恒瑞也沒想到,快交接班的時候,還遇到了個大案子。
他敲了下車窗,對車裡的人說:「你們跑不了,襲警罪加一等,快下來!」
車上的兩個人沒有辦法,只能下了車,準備到了派出所解釋。
林宛央被一個民警背在身後,一同帶了回去。
司機坐上了的士,把頭探出來問:「警察同志,我這樣算不算熱心市民?」
張恒瑞微微一笑:「算的。」
司機又把視線放到兩個乘客身上,表情兇惡起來:「不要放過他們,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張恒瑞:「……我們會的,謝謝你的舉報。」
姚暮、謝文穎:「……」
最高死刑是什麼鬼!
———
三個人到了派出所,林宛央被安排在休息室。
幾個警員經過初步判定,剛才那麼大的動靜這姑娘都沒醒,身上沒酒味,大約是被灌了藥。
不過各項機能暫時正常,沒什麼危險不需要送醫院。
審訊室裡。
張恒瑞把記錄本拍在桌子上:「說吧,既然進了這裡,就不要僥倖能蒙混過關。」
姚暮:「警察叔叔,你們真的誤會了啊!她自己咬破了舌頭身上才衣服有血,和我們沒關係!」
張恒瑞:「自己咬破舌頭?這理由你信?」
姚暮:「……」
姚暮又辯解道:「我們是認識的啊!相當熟,不會做這種事。」
張恒瑞點頭:「是啊,根據往年的大數據,這種案件80%發生在熟人之間。」
姚暮:「那個……其實也不是很熟的。」
謝文穎:「……」
張恒瑞聲音嚴厲起來:「夠了!不要和我顧左言他,說吧,什麼名字?籍貫哪裡?」
謝文穎看了眼姚暮,這傢伙是不是傻。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挺起胸膛問:「你覺得我們像是那樣的人嗎?」
張恒瑞視線在兩個人身上巡視一圈,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我不回答這種猜測性的問題,是不是你們心裡沒點ac數嗎?」
謝文穎:「……」
兩個小時後。
張恒瑞從審訊室出來,他要先休息下,再繼續審問。
想不到啊,這兩個嫌疑人還挺嘴硬,東扯西扯就是不肯交代,不過這種性質的案件,只要受害者清醒過來,自然會有轉機,真相水落石出。
問話的人離開,姚暮低頭委屈地說:「我真是第一次被人罵畜生。」
謝文穎:「你覺得我不是第一次嗎?」
姚暮:「……」
兩個人相顧無言,這個事,兩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三更半夜出現在城郊捉鬼,這種真話只會讓對方更加憤怒,覺得被耍了。
林宛央睜開眼睛,她打量下陌生的房間,從床上坐起來,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幾個警察看到走出來的人,連忙迎了上去:「姑娘你終於醒了。」
三分鐘後,林宛央終於搞明白自己了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開口說:「你們誤會了,我和那兩個人是朋友。」
張恒瑞說:「你不要有心裡負擔,把真相說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們。」
「對啊,如果是誤會那兩個人早就解釋清楚了!我們會保護你!」
幾個民警本來準備聯繫受害人的親朋好友,可是對方隨身帶的包裡,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手機。
林宛央:「這樣吧,你帶我去見他們。」
幾個警察覺得可行,帶著林宛央到了審訊室,去當面指認。
姚暮看到林宛央差點哭出來,真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
「老大,你來救我們了。」
謝文穎也鬆口氣。
林宛央想了下,開口說:「我們昨天就一起……彩排晚了點,這衣服上的血真是我自己磕到舌頭,他們剛才不說,是不想太高調了。」
姚暮接收到了林宛央的眼神,馬上會意,一臉嬌羞的把頭埋進身邊人的胸口上。
幾秒後又抬頭對幾個警察,調皮的眨了眨眼。
謝文穎:「……」
幾位民警:「……」
你們開心就好,不用管我們死活。
林宛央說:「你們看,他們也挺不容易的,只是不想要其他人知道關係,真不會對我怎麼樣,因為不喜歡女人。」
張恒瑞:「好吧。」
林宛央:「我們八點半還有……話劇會議要去開,時間挺著急的,你們看……」
她的話說到一半,門外突然有人衝進來。
「有人報警,轄區內發現了個人頭,不但燒焦了,居然還被劈成兩半丟在草叢裡,這性質太惡劣了!」
謝文穎和姚暮對視了眼,他們記得當時好像是被林宛央一腳從二樓踢飛的……
後來也沒有注意這東西了。
林宛央聳了聳肩,好吧,自己是不太環保。
解釋清是誤會後,轄區內又有大案,三個人填了張表格後,派出所就放人離開了。
一位女民警為了表示抱歉,還送了一面彩虹旗給姚暮。
鼓勵他勇敢面對自己,這是取向不同,並不是錯誤!
姚暮一臉訕笑的收下了。
張恒瑞把表格收歸檔案,一眼看過去突然愣住了。
剛才那姑娘在職業這一欄,填的『迷信行業從業者』?
想到剛才從對方包裡發現的東西,突然覺得不太對啊……
———
解決了這個事情,三個人再次坐上了計程車。
姚暮心有餘悸的問:「林掌門,你怎麼睡得這麼死,怎麼又突然醒了?」
林宛央:「我有譜的,八點半開始交流會,這怎麼能錯過。」
所以八點就醒了,她剛才著急過去,為了把兩個人從派出所撈出來,想了個好的理由。
謝文穎看了下計程車上的時間,「差不多能准點到。」
這一個晚上真是雞飛狗跳。
三個人下車到了,進入了酒店大廳,發現幾乎所有人都站那裡。
黑壓壓的一片,正在討論什麼。
林宛央正在納悶,一個穿超短褲的姑娘走過來,笑嘻嘻的說:「我昨天見過你們,對了你們大早上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林宛央:「剛好有點事,交流會還沒開始?」
任笛一臉意外:「你們還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幾個高人到了酒店,發現了吳老三來過的痕跡,這妖道作惡多端,主辦方害怕他會對門派弟子不利,所以臨時取消了,各大派的能人已經去追蹤他了。」
林宛央有些心虛:「我覺得也沒有那麼緊張吧,既然那個……吳老三都跑了。」
任笛擠到了謝文穎的身邊,心道這小哥長得可真是俊俏,她笑著說:「據說這次吳老三遇到對手了,養得小鬼和飛頭屍被滅了乾淨!大家都懷疑是吳老三作惡太多,這才被不出世的高人給收拾了。」
林宛央:「……收拾掉不是沒問題了嗎?可以不用取消交流會啊。」
她還挺嚮往這個活動的,聽著就有意思。
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走過來:「哼,你懂什麼,你們這些小門派就想蹭交流會,一大早就出去鬼混現在才回來。」
聲音一頓,視線停在了姚暮身上:「這不是我們玄門中人,你還帶著寵物。」
姚暮:「???」
謝文穎:「你說話注意點。」
那年輕道人又說:「算了,我和你們說這些做什麼,如果能夠見到昨夜那位出手的高人,聽對方教誨幾句,我也是不枉此生了。」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幾個人一眼,甩著袖子離開了。
「他是雲赤派這代大師兄,道法算不錯,人倒是可以,就說話語氣有些衝,你們不要往心裡去。」
任笛打量著姚暮,用手指點了點對方的胸脯,「什麼寵物不寵物的,他就是不懂行情,如果這個類型可以當寵物養,試問誰不想養一隻呢。」
姚暮:「???」
修道之人難道都是這個畫風嗎?真的是有些可怕。
「交流會既然取消了,那我也走了,有緣咱們下個月見,兩個帥哥。」任笛說完就離開了。
大廳裡的人漸漸散了,林宛央雖然很遺憾,也只能接受了。
這個是她自己的鍋,不能怪其他人。
姚暮:「我先回家一趟,等我處理完事就回來。」
三個人就此分開,林宛央和謝文穎回道觀。
楊寶心知道這次掌門人和師兄,至少得兩個星期才回來。
沒想到這次一天就回程了,他捧著在啃的紅薯瞪圓了眼睛。
關鍵是今天午飯,他準備隨便吃點,就煮了自己一個人的飯量,三十個紅薯,現在好像不夠了。
謝文穎摸了摸寶心的頭,去書房接著練習畫符。
林宛央昨天沒休息好,摸了摸寶心的頭,回房間接著補覺。
這一覺,林宛央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起床。
剛好趕上早飯了。
三個人正坐一起吃飯,謝文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謝文穎電話聽到一半,就站了起來,微微蹙眉。
「好了,我知道。」他說完這句,掛了電話。
謝文穎把事情和林宛央說了下。
他微信模特群裡的有個姑娘,從群主那裡聽了他們上次解決了展覽中心的事,知道他們是做這行的,所以找了過來。
不過求助的人能力有限,給不了太多的報酬。
林宛央撥弄下碗裡面的粥:「咱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既然都遇上了,其他再說。」
謝文穎點了下頭:「好,我告訴她。」
新掌門和清虛道長很不像,但是有點是一樣的,
很多玄門高手對小案件覺得太簡單,或者錢不多,都不會出手,清虛道長不同,所以他沒什麼積蓄。
新掌門的道法更在清虛道長之上,卻一樣不挑。
林宛央:「宜早不宜遲,吃完收拾下我們馬上下山。」
謝文穎點頭。
三個人走出大門,林宛央突然回過頭看了下,指著地上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楊寶心:「這是我從師兄衣服口袋發現的旗子,顏色可真好看,就放在這裡了。」
謝文穎想起來了,這是姚暮走得時候,丟到他的衣服口袋裡。
派出所女警送的那面彩虹旗子。
林宛央微微一笑:「可以,這很好看。」
道觀前面插著彩虹旗,成了灰撲撲中唯一顏色。
她不在意這些,修道在心不在形式。
謝文穎想了下,倒是沒有說什麼。
三個人到了市區,下了車,謝文穎就看到了自己的前同事,他徑直地朝人走了過去。
李怡看到自己女神……突然變成男人一臉震驚。
這才半個月不見,就算是去泰國也來不及啊!
這人言行舉止,沒有半點女人的樣子,從前的鴨公嗓子如今也是低沉好聽。
唯一的解釋,就是謝文穎本來就是男人!
她整個人都淩亂了,要知道從前她們禮儀模特聚在一起討論,所有人都想變謝文穎的身材和臉!
想到從前展銷會,那些想揩油的矮個子腎虛男,李怡心情微妙。
大概那些猥瑣男萬萬想不到,想揩油美女,掏出來比他們還大!
謝文穎問了幾遍,李怡才終於醒悟過來,和人簡單地說了下事。
她都不敢看人眼睛了,美人是沒有性別界限的,知道對方是男人開始害羞了起來。
李怡的表妹今年十七歲讀高二,從一個月前,家人開始發現不對勁,最近越來越嚴重了。
請了神婆跳大神,但是也沒有用。
昨天晚上,母親發現女兒半夜起床,居然拿出了冰箱裡的生肉在吃,一嘴的血,她當時就驚聲尖叫了起來,這一幕嚇得全家一夜沒睡好。
小姑娘送到醫院,現在才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