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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謝絕了劉正好邀約一起吃飯的請求, 和人告別就回了家。
五星級酒店這樣每天住下去,還是挺貴的,正在林宛央肉疼的時候, 宋章引就主動提議,去他一個朋友家暫住。
靠海的環市, 他的朋友有一棟海邊的房子,平時也沒有人。
林宛央當然是雙手贊成, 這樣更加隱秘不說,節約錢的同時也合理的運用了資源。
寶心已經提前回去了。
他平時雖然看著虎頭虎頭, 但人還是挺機靈, 這都是鍛煉出來的。
畢竟去年的這個時候, 道觀還人滿為患, 人手有限的情況下, 每個人都得打起精神。
小事雜事找林宛央居士, 還真不如寶心小道長管用 。
林宛央推開門進去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有火光, 院子裡居然有個燒烤架!
宋章引笑著說:「朋友送來了一些新鮮的海貨,我們乾脆就晚上吃燒烤。」
林宛央:「可以啊, 看起來手藝不錯。」
「是嗎?我也是在網上邊查邊做,可能只是樣子好看,你試一試?」
林宛央一口氣三個生蠔, 點頭說:「真的可以。」
她轉念一想,像阿引這樣長得好看,聰明做東西好吃, 關鍵是捨得花的錢同時,還能想到為她省錢,這樣的人真不知道以後便宜了誰。
關鍵還是個熱心腸,這就更不得了。
宋章引問:「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林宛央很坦誠的說:「沒有,我是想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你,阿引你人真好。」
宋章引笑著問:「所以你也喜歡我?」
林宛央斬釘截鐵的說:「當然是喜歡的!」
宋章引:「那你要不要考慮下我?伏城道長不是在為你發愁。」
「考慮什麼?」林宛央反應過來,「你說我師父啊,他那是閒得慌,你不要理會他。」
宋章引:「……」
林宛央又去找了冰啤酒出來,夏天在吹著風的院子裡吃東西可真舒服。
雖然說拜神教是很難纏,但也沒必要時時刻刻都記掛在心上,生活還是要繼續。
也許正是因為有那些討厭的人,這樣悠閒的時光才更應該珍惜。
今天的天氣很好,朗朗月空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
林宛央靠在籐椅上,等著拜神教解決了,師父的身體也好起來,她的大學課程也結束,一定要花了半年時間去到處看看。
就像是伏城當初遊歷的那樣,不過她肯定不僅僅局限於國內,要走到更遠的地方看看。
宋章引聽完說:「那可正好,我也想到處走走,說不定可以搭個伴兒。」
「可以啊,我可以當你的保安,不要錢的那種。」
宋章引:「這句話我記在心裡了,夜深了早點睡吧,不是說明天還有事。」
「好,那晚安。」
林宛央走回房間,準備開門的時候,回頭又看了眼依然坐在那裡的人。
阿引的背脊挺得很直。
———
隔天早上,謝文穎將就昨天送來的食材,做了一個海鮮粥。
小謝的手藝自然沒什麼好挑剔,林宛央喝了三碗,她笑著下,想到了姚暮曾經憤憤不平說過的一句話。
謝文穎同學每次看到鏡子裡的臉,是不是地特別想要嫁給優秀的自己,一心向道,那是因為別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這次就林宛央一個人去,寶心沒有跟著。
宋章引把她送到了門口,囑咐對方一定要小心,搞得林宛央還挺不自在,畢竟沒人對她這個態度。
就不是惡劣用童工的伏城,姚暮和謝文穎每次都覺得她沒問題,畢竟如果她頂不住,那大家很可能就要一起完蛋了。
林宛央到了約定聚會的公園門口,她來的算比較早,在原地等了十分鐘,才陸續有人來。
她突然想起了前年,又一波搞傳銷的人去明南大學搞活動,好像是說有大學裡有靈氣,坐在馬克思雕像前祈福就能……發財。
林宛央當時覺得很匪夷所思,搞傳銷還信奉馬克思?然後她就隨手把舉報了。
當時學校的保安和社區派出所來了,把那些大媽大叔追得滿學校的亂竄。
眼前這些人,就很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宛央跟著上了車,車子開到了一棟房子面前停了下來。
這邊也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這波是來接受薰陶的,還有如今入教的來觀禮的。
林宛央在原地站了約莫十分鐘,就看到從裡面走出了七八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少年,看不出具體年紀,但是應該不超過二十歲。
穿著黑色燈籠褲,上面是一件鑲嵌著亮片的紅色肚兜,在太陽底下閃著光,先不說其他的,這非常的有舞臺效果。
劉正好壓低聲音說:「是不是一眼就給人是個『厲害人物』的印象,架勢十足。」
林宛央:「也幸好是個男人這麼穿。」
劉正好怔了怔,然後又看看眼前那位乩童,小聲的說:「你可千萬別胡說八道。」
林宛央:「……」
好吧,她決定再看看。
那個穿著紅色肚兜的少年,手裡還拿著一個狼牙棒,焚香燒紙後,他的眼神半睜半閉,臉上似笑非笑,用奇怪而誇張的步法,不斷的往前走。
突然他停了下來,開始將手中的那個狼牙棒往自己身上砍。
那些老的信徒算是比較淡定,但是被拉來接受薰陶的這一批都有人受不了捂住了嘴巴。
不過幾分鐘,那個年輕男人背身已經是鮮血淋漓,畢竟是血肉之軀。
那位乩童身砍斫前進,後面跟著一個人不斷的噴酒。
光是這一幕,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就更不要說接下來的穿針,臉上貼著黃色符紙,用尖頭的針……一口氣把兩頰洞穿。
而且還不只是一根針。
已經有新入教的女生,被嚇得閉上眼睛,林宛央倒是比較淡定,全程盯著表演。
上次見到的四十歲的女人再次出現了,笑著說:「這都是神靈賜予的法術,你們要是有人不相信,可以自己親自去摸一摸。」
那個少年鮮血淋漓,看起來讓人非常的震撼,或者是……畏懼。
所有人都跪下來了,讚歎聖子法力無邊,林那玩意混在人群中,也跟著蹲下來。
劉正好一臉震撼的說:「這也太厲害了,對不對?」
林宛央:「還好吧,他要是能把頭砍下來再接回去,我就真心佩服人厲害。」
畢竟這個掌握手法,和提高一個人的耐痛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也許真的有這種『靈媒』的職業存在,但絕對不是這樣的,因為和拜神教扯上關係,那不說其他的,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劉正好:「這怎麼可能?你不懂不要亂說。」
砍頭,這要求太過分了。
這女孩子是魔鬼嗎?
林宛央悻悻然的聳了聳肩,沒有再說話。
儀式繼續,接下來就是走釘橋,宣誓對聖子永遠的效忠。
兩張長凳的中間放了釘板,釘板也是木制的,上面有很多銅釘,但卻不鋒利,而且密度很大,除了膈腳板外,對人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儀式開始,那個滿身是血的青年,畫了符紙給人。
幾個人借過來後了黃紙熏繞,嘴裡念叨有次,用來淨化這座釘橋。
這樣信徒便可以陸續上橋,必需先把鞋子脫掉了,但是女人止步。
林宛央求之不得,立刻躲得遠遠的,這麼多人集體脫鞋子,這是要搞化學攻擊?
走完了釘橋,這個神叨叨的儀式算是徹底結束。
把劉正好拉入教的學長,還算是混得不錯,他給自己學弟安排了個管理的職務,讓對方在新人裡在選一個配合。
劉正好就選了林宛央,然後她還沒想好,怎麼表現表現突出自己,就已經靠著關係戶的身份『當官』了,雖然還是見習生。
林宛央覺得昨天和祖師爺抱怨了會兒,那還是起到了作用,至少對方在冥冥中還是保佑了自己!她心裡難道,這次金身一定要想辦法了,不能拖下去。
論人脈的重要性。
張順知道後也震驚了,他笑著說:「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這次會派你來,雖然可能你能力不是太突出,但在人際交往上,這還真有自己辦法。」
這次新入會的差不多兩百人,就選兩個出來,這種概率都能中,這可不是要有自己的本事才行。
林宛央想了下問:「那我時候,可以看到李佳月?」
「就在下周,他們舉行一個很大型的活動,據說聖子也回來,我是沒有資格參加,不過你也許可以。」
林宛央:「那我知道了。」
她總覺得不太對,哪怕是祖師爺保佑,這會不會也太順利了?會不會是對方設的局。
不過現在這個狀況,哪怕真的是局,她也要去闖一闖。
林宛央有個預感,很快就要和那個聖子見面了,不,或者是再次見面。
她總覺得除了對方分身的那次,應該還見過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