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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88章
第 88 章

  寧端放慢了速度後, 車夫很快趕著車從後頭追了上來,碧蘭等到了近前才敢小聲喚席向晚, 「姑娘。」

  席向晚扭頭見到馬車已到了近前, 便對寧端道,「我先回府,遲了母親要擔驚受怕。」

  寧端低低嗯了一聲,卻沒直接將席向晚放開, 而是頓了頓道,「我……這幾日便去拜見你父母親。」

  「好。」席向晚笑著應了, 就見寧端翻身下馬, 將手遞給了她。

  席向晚踩著馬鐙將整個人的重量都交到寧端身上, 被他穩穩地扶下了馬,又道謝道, 「今日謝謝你趕來救我。」

  「如今我和你之間, 已經不需要言謝了。」寧端鬆了手, 淡淡道。

  席向晚原先心中還有兩分不自在,可見寧端表情如常,想到自己也勉強能算是嫁過兩次的人, 跟著冷靜了下來,輕輕一福身, 「你快些回去吧, 不可比樊家更慢了。」

  寧端不言不語地將席向晚送上馬車, 視線掃過車夫和碧蘭, 才重新上馬, 這次全速往汴京城的方向奔去。

  他這一衝動地出城救人,後續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樊家,都察院,皇帝……

  ……可在他腦中一而再再而三跳動著的最大困擾就是,如何提親。

  樊家當初是前後找了兩位侯夫人去的席府,說媒之人身份越高,當然也就代表夫家對這樁親事越重視。寧端自忖,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第一步上面被樊家比了下去。

  而席向晚則是坐在馬車裡一路慢悠悠地回到了王家中,馬車直接停在門口,身上披風脫了以後倒沒什麼血跡,在碧蘭的遮掩下很容易就進了府邸裡,隻把門房給嚇了一大跳。

  她先是換了身衣服重新打扮之後才去了母親那頭,被問起時,也隻推說身上衣服半路弄髒才去換了的,王氏和齊氏並未疑心。

  路上發生的事情,席向晚沒有告訴王氏,隻安靜地陪王氏用了飯。

  不過即便他不說,這事也不會不了了之。

  寧端雖然當時是單槍匹馬殺到,但他其實應該是有個很好的藉口的——前段時間因為那封傳得滿城都是的信而被皇帝在心中記了一筆的樊家,就是很好的藉口。

  皇帝想辦樊家,但又找不到理由和機會,那麼在汴京城外殺人越貨,豈不就是一個極好的罪名?

  席向晚想著如果自己是寧端,就一定會用這個理由去應付皇帝,從而解釋他為什麼要衝動地離城救人。

  席向晚能想到的事情,樊子期也能想得到。

  因為不想和甯端正面交鋒,他當時下令讓所有人暫時先撤退,片刻後回到原地想要將留下的屍體帶走時,那裡滿地只有血跡,哪裡還有什麼剩下的屍體?

  「都察院的手腳倒快。」樊子期蹲下身去,用手指輕輕抹過地上的新鮮血跡,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們也回城,給六號傳消息,讓她近期找到機會就動手。」

  「是。」

  都察院的人就跟在寧端的身後慢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罷了,寧端走得又急又快,誰也沒追上,只能在後頭跟著,正好沒趕上救美,趕上了收屍。

  一眾蒙面的死士屍體都被都察院就地帶走檢查得仔仔細細。

  這些人雖然偽裝得十分像樣,身上也沒有帶任何和樊家有關的東西作為聯繫,可死士的訓練還是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

  「……這些人齒間都藏著毒藥,若是被捉可以立刻服毒身亡,這不是普通盜匪所為。」甯端入宮見皇帝時陳述道,「此外,也已經證實,樊子期確實帶人在同一時間從同一個方向的城門離開了汴京城。臣以為,這些是偽裝成了劫匪的范家人,埋伏席府姑娘也是樊子期親手安排好的。」

  「我聽說,樊子期想娶那個丫頭,被武晉侯夫人回絕了?」皇帝若有所思道,「看來這姑娘確實不錯,皇姐中意她,樊家也中意她。」

  甯端面無表情,「樊子期為何有此一舉尚未明瞭,但想來他會逗留汴京城,原因之一就是親事。」

  皇帝失笑,「甯端,這你怎麼就看不懂呢?英雄救美,以身相許,自古以來都是佳話,樊子期打的多半就是這自導自演的主意,可惜,風頭好巧不巧地被你給搶了,也許人家的芳心就掉在你身上了呢?」

  「臣在她面前殺了幾人,普通姑娘家見到就該嚇破膽了。」寧端淡淡地說。

  ——只可惜,席向晚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皇帝連連搖頭,「樊家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仗著死無對證就敢肆無忌憚了。這次他是專門衝著女子去,下一次,就能衝著王公貴族去,叫朕如何放心。」

  寧端不以為然,「他二人既然來了汴京城,想辦法留下一個也不難。汴京城不是他的嶺南,能讓他來去自如。」

  「樊家的商會已經滲透了汴京城,這才是朕擔憂的地方。」皇帝微微一歎,見旁邊的寧端面上仍然帶著些微的血腥殺氣,心中一動,「你去救人的時候,席府的姑娘對你道謝了沒有?」

  「臣並未留意,只聽見哭聲了。」寧端道。

  「好好的英雄救美。」皇帝無奈道,「皇姐給你挑好的賜婚對象,硬生生給你嚇哭了都。憐香惜玉四個字,朕看你得好好學學。」

  「是。」寧端垂著眼道。

  「對了。」皇帝想了想,突然又道,「你先前還說,樊家派這些偽裝的人,是因為原本就有人在暗中想要害席府的嫡長孫女?」

  寧端也正是由此才察覺到樊家的動靜。

  找人去攔席向晚卻不是樊子期最開始的打算。是因為有人出錢買席向晚的毀容,樊子期這才正好找到了機會將自己的死士安插進去偷天換日。

  「是。」寧端頓了頓,道,「是左宗人第二個庶子的夫人。」

  皇帝輕輕哼了一聲,「這老糊塗連家中事拖了這麼久也處理不好,枉費朕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麼些年。要不是早年在戰場上,他兄長救——」

  皇帝說到這裡,話語戛然而止,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一般,他轉頭看了一眼仍舊垂著眼不為所動的寧端,歎了口氣,擺擺手,「你回去吧。盯緊了樊家,席府的事情……你看著辦。」

  甯端應了聲是,正要往外退去,皇帝突地又補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要讓樊子期達不成目的,辦法已經在你手裡了。不要辜負朕和皇姐的好意,寧端。」

  寧端臉上仍然是一片冷淡,好似在聽別人的事情,又仿佛聽不出皇帝的暗示與警告,躬身又答了是,靜默片刻,方才緩緩退了出去,扶著佩刀轉身離開御書房。

  樊子期死活要娶席向晚,無論他到底是不是真一見傾心,如今看他不爽的皇帝都不會願意讓他如願。

  那這樣一看,先前嵩陽長公主特地討走的賜婚聖旨就非常有用了。

  ——兩害之間取其輕,帝王最能做權衡了。

  況且,席府本來也就是個小蝦米的角色,如果不是有些淵源,憑席明德這越老越糊塗的脾氣,能安安穩穩一品大員當到現在?

  寧端心中敞亮,離開皇宮便一路疾馳回了自己府邸,取了收藏好的聖旨後,又喬裝打扮從側門進了嵩陽長公主府。

  嵩陽長公主見了他便開心道,「今日怎麼——」

  寧端直接將聖旨放到她面前,面無表情道,「如今用得上了。」

  侯夫人算什麼?他要請長公主上門說親、還是拿著皇帝賜婚的聖旨去的。

  嵩陽有些詫異,她盯著寧端看了好一會兒,還以為他喝高了,半晌才大笑起來,「好,我替你去。但我去是一回,你要準備的許許多多聘禮,那是另外一回事。」

  「好。」寧端乾脆地點頭,「您怎麼說,我怎麼做。」

  嵩陽笑個不停,「想讓我替你登門說親,你得先告訴我,什麼時候動了這份心思的?」

  「……」寧端沉默了半晌,才在嵩陽的沉默拷問中開了口,「是假定親。」

  啪地一聲,嵩陽將聖旨給摔了。

  好在廳中沒有外人,她彎腰慢悠悠地將聖旨撿了起來,拍了拍,整理了會兒思緒,才問道,「是樊家逼得她別無他法了?」

  「……」寧端有些艱難道,「是我提議的。」

  嵩陽:「……」她歎了口氣,將聖旨放到桌上免得再摔了,「我知道,你心裡是中意她的,只是擔心嫁給你於她不利,所以即便樊家先前求娶她,你也沒有出手,是不是?」

  寧端點了點頭,又道,「這次也是假定親,她及笄之後也不會成親,等她需要的時候,我再和她解除——」

  「解什麼除!」嵩陽長公主的聲音一下子抬高了,「寧端,你把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你若真喜歡一個人,哪怕只是短暫地擁有過那個人,之後再想放手都會比先前設想過的難上十倍百倍!」

  「我做得到。」寧端只是答,聲音平淡,語氣十分篤定,「她想走時,我能送她走。」

  「你做不到。」嵩陽長公主微微哂笑,「你只是以為自己做得到罷了。你和我當初想的一模一樣,我也以為我能抽身,等到泥足深陷的時候,連一隻腳都拔不出來!」

  寧端抬了抬眼,他看著嵩陽長公主的眼睛,一雙純黑的眼眸裡毫無波動,「所以,我只會和她定親,不會真正娶她,也不會逾矩碰她。」他頓了頓,在嵩陽似乎極為悲傷的注視中接著道,「我不會讓自己泥足深陷,也不會令她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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