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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92章
第 92 章

  席向晚在席府中這麼多些年,雖不能說將下人的臉認了個全, 但最面熟的、各方主子手裡最信任常用的那些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可席明德院子外的那一排裡, 滿打滿算, 就是少了常跟在她四叔席存彰身旁的兩個下人。

  席明德都死了, 人人都到了,哪怕是表面上的功夫也該做到, 席存彰一個小官,能有什麼事務纏身到現在還沒趕來?

  席向晚腳下步子加快了些許,她輕聲對身旁壯漢道, 「一會兒祠堂裡要是有人, 不管是誰, 又不管他們怎麼說, 你隻幫我將他們通通制服就好。」

  「屬下明白了。」壯漢老老實實點頭, 一點疑問也沒有。

  倒是讓席向晚多看他了一眼, 「你就不問我想幹什麼嗎?」

  壯漢撓撓腦袋,「我知道姑娘和甯大人要定親了。」

  「這算什麼緣由……」席向晚失笑搖頭,卻沒再說什麼,更沒解釋自己和寧端是假定親的事情——這件事情, 知道的人越少,對他們兩人來說就越安全。

  祠堂距離席明德院子並不遠,席向晚又稍稍加快了步伐,不多久便到了祠堂, 果然遠遠就見到裡頭有人影晃動。

  席向晚已走得累了, 扶著碧蘭的手輕舒了口氣, 看身旁的壯漢一幅輕鬆平常的樣子,便和他商量,「你先進去,只要裡頭沒有我父親,你想打誰都可以,我替你頂著。」

  壯漢鏗鏘有力地應了是,便捋起袖子便健步如飛地往祠堂裡跑去,動作那叫一個生龍活虎。

  席向晚並不擔心寧端手下人的能力,乾脆在原地歇了一會兒,等又有了力氣,才接著緩緩往前走。這一耽擱,等她跨進祠堂裡的時候,塵埃早就落定了。

  站著的只餘壯漢一人,地上歪七倒八地躺著五個人,都齜牙咧嘴地捂著自己身體上各自不同的部位大呼小叫。

  其中一人正是席存彰,他猶自聲厲內荏地大喝道,「哪裡來的刁民來席府搗亂,你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嗎?!」

  席向晚掃過地上兩個席存彰平日裡的狗腿子,和另外兩名鬢髮花白的老人,立在祠堂門口輕笑出聲打斷了席存彰的話,「四叔,祖父才剛過世,還沒來得及停靈,你就來給他上香了?」

  席存彰猛地一抬眼就看見了笑盈盈的席向晚,驚得險些沒將眼球從眼眶裡瞪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四叔怎麼會在這裡呢?」席向晚反問道,看見席存彰欲蓋彌彰地將什麼東西往身後藏去,一哂,「四叔,桌上明晃晃放著呢,你以為我眼神是有多不好?」

  她說著,向前走了幾步,壯漢已經機靈地將桌上橫擺著的卷軸呈到了她面前。

  「不——」席存彰伸手想阻止,卻疼得連爬都爬不起來。

  席向晚雙手接過看了一眼上頭的內容,挑了一下眉毛,並不意外,「看來,四叔覺得自己已經有權力將兄長剔出族譜了呢。」

  她手中捧著的,是一封已經幾乎要寫完了的文書,是由族老的口吻記錄的,大致意思就是家主某某人在某某時候親口將不肖子孫某因何原因逐出了家門,此書留存,族老們留兩個名字當是見證和認可,此人從此以後就不再是咱們家的人了……

  席向晚只是一目十行地掃過,就冷笑起來。

  她只想著三房的手段和唐新月如何如何能耐,倒是差點忘記了四房有時候還能一鳴驚人地神來一筆了。

  「這是父親親口說的,難道你還想不承認?」席存彰見席向晚已經看了個清楚,乾脆破罐子破摔,「父親如今撒手人寰,可他當日說過的話,當然還是算數的!」

  席向晚的目光輕飄飄地往席存彰身上掃了一下,又看向另外兩位顯然是族老的老人,低低一笑,「許是各位不太清楚大慶律法,我卻正好略讀過幾遍,便和各位說說,這篡改家譜謀害嫡系,是要砍頭的罪。若是族外之人動的手,又並非有意為之,還可網開一面,可若是家中人有意作亂,罪加一等,不僅死罪免不了,還要貶為奴籍,從此不得翻身。各位,對族譜動手之前,想過這些了嗎?」

  席存彰哪裡想過這麼多,他不學無術,全憑著席這個姓氏才混了個小官做做,聽席向晚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心虛害怕,「誰……說說我想篡改家譜了!你看家譜不是好好的還在那兒嗎?」

  席向晚上前幾步,展開家譜的卷軸看了眼,確實是還沒來得及做任何修改。

  不過那也是她及時注意到,早來了一步,否則在席明德院子裡再耽擱一會兒,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如果族譜真的被篡改,這之後的事情就是一團糊塗賬,大房想要討回自己的東西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年的時間。

  想到這裡,席向晚動作輕柔地將家譜卷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席存彰,轉臉問壯漢道,「閣下有官職在身嗎?」

  「有。」壯漢笑出一口白牙,「在下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這等禍亂宗族的事情,下官還是能處理一二的。」

  席存彰嚇得臉色發白,「你說謊!」

  「多謝大人了。」席向晚卻沒理會席存彰,只對壯漢淡淡道,「請將這幾人先捆起來吧,我還要請家中諸位都來看看這在祖父去世關頭還念著自己一己私利偷雞摸狗的人呢。」

  「席向晚,你敢!」席存彰怒喝道,「在祖宗面前你就敢殘害長輩,不怕遭報應嗎!」

  「有些人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席向晚垂眼看著席存彰,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天打雷劈,我席向晚也不會是第一個被劈著的。」

  壯漢手腳利落地就地撕了布條將地上五人五花大綁後,席向晚將家譜和那封除名書收起,便慢悠悠又去了席明德的院子,那裡頭的哭聲並沒有變得更小一些,仿佛人都不會哭累似的。

  席向晚執著家譜走入院中時,卻見到席老夫人鐵青臉坐在椅子上,而唐新月則整個人伏跪在她面前,好像在認錯哭訴似的。

  兩人對峙的場景讓席向晚不由得揪心起來,她快步走入院中,直接開口道,「怎麼了?」

  席老夫人見到席向晚,面上神情才稍稍鬆開,「晚丫頭來了。」

  「祖母,父親。」席向晚將視線移向唐新月,「這是怎麼回事?」

  「晚姐兒,我……我只是想去陪著老爺。」唐新月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嗚嗚哭道,「老爺他一個人走得太寂寞,我想即便他下葬了,我也能在地底下陪著他走黃泉路……」

  席明德才剛死,唐新月就哭著要給他陪葬,這場景令在場的人都腳底泛起一股寒意。

  「大慶律法早就禁止了陪葬,被發現是要判罰的。」席向晚淡淡道,「你是想為一己之私陷席府於不利嗎?」

  「晚姐兒……」唐新月怔怔地看了席向晚一會兒,捂臉痛哭,「我只是……我只是……老爺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席向晚盯著痛哭不已的唐新月,沉吟了一會兒,才轉頭對席老夫人道,「祖母,我方才來的路上見有人往祠堂去,便跟著去看了一趟。」

  「什麼人這時候去祠堂?」席老夫人皺眉,接過了席向晚遞來的卷軸,緩緩展開一看,面色頓時更加難看,「這是誰做的!」

  四夫人的腿都要軟了,她一聽祠堂兩個字,就猜到被席向晚抓包了的人是自家相公,嚇得就快要哭出來了。

  「是四叔。」果然,席向晚輕聲道,「祖父屍骨未寒,四叔就偷偷去祠堂想將父親的名字從族譜上挖去,若不是我到得及時,事情都已經辦妥,就是一品大員家中篡改族譜,要傳到聖上面前的大案了。」

  席老夫人惱怒地將除名書扔在了地上,倏地站起身來,「老四人呢?!」

  四夫人這下是真的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她也跟著唐新月一起嗚嗚哭了起來,好不悲慘,「母親,您便饒了相公吧,他也是受人蠱惑蒙了心智,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這樣的大錯,絕不是存心的啊!」

  「祖母息怒。」席向晚上前扶著席老夫人道,「人已經綁了留在祠堂呢,我尋思我輩分小,不能對長輩不敬,但祠堂裡的列祖列宗總能替我拿個主意吧?」

  席老夫人用拐杖一捶地面,「去祠堂!」

  席存林幾步扶住了席老夫人,同她一道往祠堂走去,和席向晚擦身而過時,略微皺著眉嚴肅地看了她一眼。

  席向晚衝父親笑了笑,卻沒立刻跟上去,而是在眾人都紛紛離開後,望著地上的唐新月道,「別哭了。」

  唐新月瘦弱的肩膀微微一縮,蓄滿淚水的杏眼向席向晚一望,自有一股看不出年齡的天真風韻,「晚姐兒,我這大半輩子都是在伺候老爺的,如今老爺走了,我一個人實在是……」

  「一個人活著也很有意思的。」席向晚笑了笑,道,「若是你真想死,不必陪葬那麼麻煩,尋個地方自盡就是了。」

  唐新月只是哭,仿佛根本沒聽見席向晚的話似的。

  「或者,分家之後,你可以和三叔一道搬出去住。」席向晚緩步走到唐新月面前,微微彎腰看著這位仿佛超脫了年齡的美人,「包氏恐怕很難回來了,正好……是不是?」

  唐新月聳動的肩膀似乎稍稍地停頓了片刻,而後她才啜泣著應道,「多謝晚姐兒寬宏大量。」

  席向晚眯眼打量著唐新月,又多問一句,「祖父他見到平日寵愛的你這麼傷心,想必也會覺得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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