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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113章
第 113 章

  嵩陽噙著笑坐在高位上, 目光從西承的使團身上一掃而過,接著就正巧瞥見了席向晚抬起臉來。

  小姑娘居然一抬頭就心有靈犀似的朝嵩陽這邊望過來,接著果然就找到了寧端站立在不遠處。

  嵩陽有些好笑,她微微動動手指, 給寧端使了個眼色。

  寧端面色平淡地抬起眼睛, 正巧撞上席向晚的視線,稍稍一愣,便柔和了眉眼朝她頷首。

  席向晚頓了頓,也淺笑著點了頭。

  這兩人一對視, 就好像已經隔空交換了千言萬語, 不必開口也能互通心意。

  嵩陽看得輕輕歎了口氣, 卻不是歎息,而是感慨又舒心。如果席向晚無意, 她覺得這婚約解除了對雙方都好;可眼下顯然席向晚並不討厭寧端,那嵩陽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讓這兩人把婚事就這麼攪黃了的。

  長公主正這麼想著, 離她最近的皇貴妃就輕笑起來, 「聖上可是做了一件錦上添花的大好事兒呢。」

  見到永惠帝和嵩陽同時朝自己看來,皇貴妃掩嘴接著說道, 「我先前總聽聖上說, 擔心副都禦使孤老終生, 這一次給他賜婚, 倒像是找著最好的姻緣了, 還是聖上慧眼。」

  嵩陽含笑不語。

  皇貴妃這話說得當然沒什麼問題, 甚至還將話中幾人都誇獎了一番, 可這話裡的深意細思起來……卻是很誅心的。

  永惠帝聞言也滿意地笑了,他看向立在一旁待命的寧端,搖頭,「可不是麼,真怕朕的愛卿只顧了國事,顧不了家事。這次是歪打正著——寧端,你可得想辦法好好謝謝朕。」

  寧端躬身,「臣願為聖上肝腦塗地。」

  「大過年的,說什麼肝腦塗地。」永惠帝失笑,「一會兒宮宴散了,朕特許你不用管朕,送戶部右侍郎一家出宮,可好?」

  寧端略略停頓了一會兒,接著,他有些不自然地應了下來,「臣領旨,謝陛下。」

  皇貴妃在旁又道,「這席府嫡長女真是漂亮,先前姝兒還不服氣,今日一見,我看不服氣也得服氣了。」

  坐在不遠處的六公主沒反駁,氣得絞了自己的手指,徵詢似的往身後女官瞥了一眼,見對方默認地垂下眼睫,才放下心來。

  易姝知道今晚極其重要,當然也不會貿然壞事。可要席向晚就這麼毫髮無傷地離開皇宮,那她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她要席向晚在這麼多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乃至於鄰國的使團面前好好地出一次醜,讓所有人以後提起她,都只會記得今日這難堪的場面!

  宮宴這樣的場面,沒人敢造次,平日裡有什麼齟齬也都掩藏得好好的,殿中一團和氣,觥籌交錯煞是平和,還真有一派盛景展望來年的勢頭。

  可身為屈指可數知情人之一的席向晚,只覺得殿中像是有人在奏著什麼殺氣四伏的曲子,前頭輕緩的過了,節奏便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好像下一刻就要利劍出鞘似的。

  宮宴的慣例是給每位官員按照品級分配不同數量的菜色,等到菜肴都上完了之後,宮宴也就即將結束了。

  席向晚轉眼望向殿外黑沉沉的夜幕,輕而長地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有人匆匆從殿外進來,繞著路穿過人群,從隱秘又不引人注意的路線快步走到寧端身旁,低頭對他耳語了什麼。

  寧端聽完便揮手示意他下去,面上沒什麼變動,隻幾不可察地往席向晚的方向掃了一眼。

  永惠帝在座上笑道,「寧端,都要除夕了,都察院還缺不了你這一時半刻的?」

  「聖上說笑了。」寧端躬身道,「是我的馬驚了,宮人們拉不住。」

  「你那馬兒是性子躁得很。」永惠帝顯然知道寧端那匹愛馬的脾氣,擺手道,「你去吧,別讓你的馬不小心給人傷了。」

  ——聽聽,皇帝擔心的不是甯端的馬傷人,而是有人傷了甯端的馬。

  寵臣和普通臣子之間的一線區別實在是令人難以忽視。

  席存林只覺得一時間同僚們注視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更加炙熱了起來,叫苦不迭地喝下了一口又一口別人敬過來的酒。

  唯獨席向晚將下巴抬起了兩三分,視線追隨著寧端的背影往外跟去。

  甯端的屬下來尋他,說的多半不是那句話,大約是出了什麼別的變動。

  ——再說了,寧端那匹馬兒她可是見過還親手摸過的,溫順得很,怎麼可能因為驚了就製造騷動?

  寧端穩步繞出朝陽殿,見到方才進店的屬下就在殿下等著,走向他時眸色沉了下去,「誰的人?」

  「六公主易姝的。」那穿著軟甲的都尉躬身道,「人還沒招,但東西已經找出來了,大約是想將令人渾身發癢的藥粉下在席府姑娘的茶水中,令她……」

  都尉沒說下去,知道席向晚是甯端未婚妻的他也根本不敢說下去。

  在都尉看來,六公主這真是再蠢也沒有了——難道她以為自己的一點小手腳,就能越過禁衛軍和都察院的手眼?哪怕是她的母親皇貴妃,也不敢誇下這樣的海口。

  「人先押起來,派個人頂替她。」寧端沉聲道,「今夜沒有留給她的功夫。」

  他往回走了幾步,又轉身道,「再有這種,不必告訴我耽擱時間,自行處理。」

  「是。」都尉冷汗涔涔地低頭應了是,等寧端走遠才直起腰擦了一把冷汗,左右一看,扶著腰間佩刀匆匆離開。

  寧端很快去而複返,面上神情像是一張面具似的波瀾不驚。

  其餘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皇貴妃往六公主那邊望了兩眼,沒有多說什麼。

  易姝自己更是等得心焦,瞪了自己的女官好幾眼,最後終於等不下去,給自己滿上一杯酒,起身撒嬌道,「父皇,我代兄弟姐妹們給您敬一杯酒,祝您來年仍然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頂天立地、英明神武的好父皇!」

  身旁的幾位公主頓時向她投去目光:誰讓你代我們說話了?

  永惠帝聞言高興地笑了,他舉起酒杯,等大太監將其注滿了香醇酒液之後,抬頭一飲而盡,「小六說得好,是來找朕討賞的吧?」

  易姝哎呀一聲,跺了跺腳,「父皇的賞賜,自然是留到明日晚上才要了。否則大家明日都有賞賜,我卻沒有,那多掃興。」她轉了轉眼睛,又舉著酒杯道,「但我確實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父皇成全。」

  永惠帝眯眼看著她,「說說看。」

  「我小時候常見老國公夫人,聽說她是昔日汴京城第一美人,總是可惜不曾見過她年輕時的風華絕代;」易姝轉頭又對嵩陽一禮,「皇姑母也曾經有過這般美名,姝兒豔羨喜愛得很,因此總對最近這一位新冒出來的第一美人不太服氣——誰還能比皇姑母更漂亮呢!」

  嵩陽掩嘴笑了,她轉頭對永惠帝道,「這丫頭不僅想問你要賞賜,手都伸到我這兒來了。」

  易姝將志在必得的目光落在了席向晚身上,「——因此,我想請父皇同意,我過去敬席府的嫡姑娘一杯酒,行不行?」

  「哦,我不許,你難道不是會自己伸手去拿?」永惠帝問道。

  他說這話時似乎指的只有當下這事,心中有鬼的六皇子卻險些掉了手中的食箸。

  ——父皇不許,但他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地伸手自己去搶了。

  不爭不搶的話,難道眼巴巴地坐著等別人超過他、將皇位奪走嗎?

  六皇子暗中咬了咬牙,緩緩將筷子放下,轉頭看向易姝和永惠帝。

  「父皇不許,我還是要去的。」易姝歪著頭,臉上酡紅已經能看出三分醉意,「我便不敬酒,近前看看,這最新的汴京城第一美人,到底有多好看,才能迷了……迷了副都禦使的眼睛。」

  目不斜視的寧端突然在這時轉臉看了易姝一眼。

  原先是真將自己灌出了幾分醉意的易姝頓時覺得好像被利箭捅穿了心口似的,理智回魂,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一股死亡的危機從腳後跟直竄天靈蓋,讓她背後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回過神來後,易姝忙不迭地撇開臉不去看寧端,心中卻更是羞惱腳架:寧端居然敢威脅她?區區一個臣子,敢對身為皇家血脈的她甩冷臉?

  正好這時永惠帝像是再懶得理會易姝胡攪蠻纏似的,揮了揮手,「去,只許敬酒,敬完就回來,人家不喝,你也不能強迫,明白了?」

  「兒臣明白!」易姝立時走出座位,一手拿了個酒壺,另一手拿著自己的杯子,頗有些搖搖晃晃地往席向晚走去。

  這十幾二十來步的距離,易姝激動得起了滿手臂的雞皮疙瘩。

  她性子驕縱,自然從來都不喜思考太多彎彎繞繞的東西。她是尊貴的皇家公主,這會兒更是喝醉了,還是得到了父皇同意去給席向晚敬酒,腳下一軟直接將酒液都撒在席向晚的頭上……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過錯,是不是?

  她只是喝醉了呀。

  席向晚早就聽見了朝陽殿上頭的動靜,見到易姝半趔趄著往自己走來,手中還提著個看起來重量不小的酒壺,腦中稍稍一轉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她想幹什麼,不由得有些詫異。

  ——就這麼簡單?

  她真以為一個皇家公主的身份能呼風喚雨?

  這可是翻臉時連自己親兄弟都能眼睛不眨就砍頭的永惠帝啊!

  電光火石之間,席向晚的視線卻是最先掃過了後頭的寧端,和他對視了短短不到一息的時間。

  甯端原本有些坐立不安的心,就在她這一眼之中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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