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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73章
第 73 章

  甩出代寫的休書之後, 席明德嫌惡道,「若不是我兒當日娶了你, 如今他也不會陷入這般田地, 便是隨便娶隻不識大字的貓貓狗狗也比你來得好, 如今他已被家族除名, 你也不再是席家的兒媳婦, 速速尋了日子搬出席府!」

  「好啊。」席老夫人在旁冷笑起來, 「嫡子是你武晉侯想逐就能逐的?問過我了沒有?」她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錘,「想要將我的兒子從族譜上削名, 先過了我這關!」

  席明德氣得吹鬍子瞪眼, 「我是一家之主, 做個決定還需要你同意?」

  「趙嬤嬤,將那休書撿來給我。」席老夫人並不理會席明德,對身旁嬤嬤吩咐道。

  趙嬤嬤應了聲,目不斜視地將被扔在王氏腳下的休書拾起,回頭送到了席老夫人手中。

  趁這間隙, 席向晚也將王氏扶著重新坐了下來, 她輕聲對母親道, 「他有信,咱們也有封信呢, 母親別急,坐著便好。」

  王氏想到方才鄒家夫人派人送來的那半截信, 點點頭, 顫抖著出了口氣, 撫著自己的心口順氣兒。

  另一頭席老夫人拿到了休書,往桌上一拍,直接道,「這休書,你也不必給別人,若有本事,現在就寫一封給我,再想著去削我兒子的族譜!」

  席明德氣得肝疼,他張口就想應了席老夫人的話,可又知道他是絕對不能直接遞休書給這位髮妻的。

  光和犯了錯的嫡子劃清界限就已經是必須天時人和地利的了,更何況是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寵妾滅妻」這條底線?

  席明德前腳給席老夫人扔了休書,後腳自己八成也得進大牢裡去。

  「我意已決,婦道人家不必多說!」席明德恨恨將目光從那休書上移開,「我已向聖上遞了奏本,不日便能從通政使司遞到聖上面前,那時候便是將孽子除名之日!」

  席老夫人也氣得雙手打顫,「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那是你的嫡長子,你居然如此無情!」

  覺得被女人打了面子的席明德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看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出口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祖父是擔心父親的冤屈洗不乾淨吧。」席向晚是在這時候輕聲漫語開口的。她抽出今早剛收到的信展開,不緊不慢道,「祖父大約是今個休沐起得太晚,連事情有了轉機也沒看見,隻忙著救咱們席府這個大家,忘了父親也是席府的一員了呢。席遠管家,勞駕?」

  席遠低著頭上前,接過席向晚手中的信,沒敢多瞥一眼,便送去了席明德面前。

  「這是大舅舅令人送給聖上的陳情密函,等送到聖上手中,調查一番自然水落石出,若在座哪位不信,隨便去城裡問問,不會有不知道這事的人。」席向晚像是擔心大房以外其他人不知道似的,仔仔細細地給他們解釋道。

  席明德快速掃了兩眼,便心驚肉跳,怒斥,「你這是從何得來?胡言亂語,顛三倒四,胡說八道!」

  「滿大街都是,祖父便是多操心父親哪怕那麼一點,也早就該知道了。」席向晚不軟不硬地說道,「如今大半個汴京城都知道二位舅舅是無辜的,父親重獲清白的那一日還會遠嗎?」

  席明德低頭又看了眼那顯然是粗製濫造臨時趕制出來的信,想著自己已經遞去通政使司的奏本,又想想自己從幾名高官要員口中得到的證實,最後再回憶起自己方才信誓旦旦說出的狠話,還是忍不了自己打自己的臉,手上用勁三兩下就將信給撕了,「這等空口無憑的證據也敢滿大街亂放,不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就不怕殺頭嗎!」

  「祖父方才說的話,還算數嗎?」席向晚輕飄飄地問。

  她最知道席明德的性格,大約是人老力衰,他比年輕時更容不得別人忤逆自己,方才在兒孫面前說出口的話,讓他再這麼當場吞進去,會讓席明德比死還難受。

  他是決計不可能服軟的。

  而席向晚……正等著席明德的死鴨子嘴硬呢。

  「算數!」果然,席明德被席向晚那和席老夫人幾乎同出一轍的冷淡眼神激怒,重重拍著桌子怒吼道,「你們今日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去,不用等族老來、正式削名的那一天了,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謝祖父仁慈。」席向晚彎腰恭恭敬敬道謝,嘴角笑意卻帶著譏誚,「母親,咱們這便回去吧。」

  王氏原氣得想要再爭辯兩句,可見到席向晚的眼神,又將話咽了回去,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少見沒有禮數地連禮都沒向席明德行。

  「拜謝祖母,祖母一切都不必擔心。」席向晚最後盈盈朝席老夫人一禮,也跟在王氏身後走了。

  等席向晚和大房的下人們也都跟著離開後,唐新月才上前輕撫著席明德的背安撫起他來。

  其餘三房的人也在沉默中起身紛紛離開,大起大落一場空歡喜自是令人不悅,不過緊跟著,大夥的心思就都活躍了起來,席府各房的下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悄悄離開了席府往外去辦事打探消息了。

  王氏雖然離開廳堂時極有氣勢,出了門過了拐角卻氣得直抹眼淚,「這都是什麼人!」

  「母親別氣。」席向晚心平氣和勸道,「今日女兒也是順勢而為,祖父下了個再荒謬也沒有的決定,等過幾日,有的是他追悔莫及的時候。」

  「分家歸分家,可這被逐出家門的事情——」王氏低聲道,「我也就罷了,你們兄妹四個以後出了門可怎麼見人,可不得被人背後戳脊樑骨嗎?」

  「不會的。」席向晚笑道,「母親回院子裡只管收拾細軟,咱們出去住幾天,也許用不著跨出這個門,事情就有能轉機了呢?」

  寧端的動作,想來不會那麼慢。

  將王氏勸回青瀾院之後,席向晚一邊派了幾個下人分別去通知兩位哥哥,自己則是去了席老夫人的院子裡,將信的事情給老人家詳細說了一遍,最後隻模棱兩可道,「信如今傳得到處都是,自然也能傳到聖上耳中,想來不久便會有消息。」

  「也不知是什麼人做的。」席老夫人若有所思地轉著手中佛珠,「倒是真的膽子大。」

  席向晚心中微微一動,終於由席老夫人這話想到了可能的一個人選,那人還真不怎麼在意得罪皇帝,畢竟嶺南……天高皇帝遠,朝廷的手伸不了那麼遠。

  席老夫人聽完前因後果,終於放下心頭大石,輕斥道,「看你那麼硬氣,我就知道你這鬼丫頭心裡又主意,可還是將祖母我嚇得不輕!」

  「所以,孫女這不是急忙趕來和您解釋了嗎?」席向晚甜甜笑道,「今日不管是誰攔著,我都是一定會激祖父說出那些絕情之話來的。等父親安全回來,祖父還得捏著鼻子親自來請我們回席府,豈不是更解氣?」

  「你怎的知道這麼清楚?」席老夫人放心後,喝了口茶便想到了更多細節,她打量一眼席向晚,眼裡帶笑,「只因為那封信,你就急吼吼相信事情有轉機?不那麼容易吧?」

  席向晚失笑,「自然……還有別人給我通風報信了。」

  寧端平日並不上早朝,自有陳都御史代勞,可今日情況特殊,他前腳剛和皇帝說完尋那信發生的事情,後腳幾乎就是早朝開始的時間了。

  皇帝卻並不急於起身,而是思索了片刻,道,「信的後一半在此,前一半被樊家的人奪走後,便不見蹤影?」

  「是。」寧端低頭道,「臣派人一路循著痕跡過去,那信在路上幾度被不同人接手,最終確實是進了汴京城,這般隱藏蹤跡的手段,只有樊家的死士才有。」

  「你可知道……」皇帝看著指間皺巴巴的信紙,緩聲道,「昨日半夜裡,那前半封信已經被人貼得滿城都是了?」

  「臣知道,已派人清理收繳大部分,只是……恐怕消息已經封鎖不住了。」

  「送信的人沒看過信的內容,你趕到的時候樊家已帶著信遠遁。」皇帝輕輕地笑了一聲,「除了親自執筆的王長期和樊家之人,沒人見過信的前半截?」

  「絕無。」寧端斬釘截鐵。

  皇帝若有所思道,「樊家的膽子,這般大麼?明知道朕第一個便會懷疑他們,卻這樣大大方方地任朕懷疑?」

  皇帝的自問自答,甯端自然不需要回復。他耐心極好地站著,等待皇帝的思考完成,而他,只需要一個命令。

  一個……他早就知道會是什麼的命令。

  「但你捉住的那半人在路上就全部服毒自殺,死無對證,朕也不能直接拿嶺南開刀。」皇帝又笑了笑,好似沒有動怒似的,「寧端,你說,王家還該不該辦?」

  寧端心裡想的,嘴上是絕不能說出來的。

  他敢在這時候替王家說一句話,就等於是在已經落進水中的王家頭上扔石頭。

  「聖上想辦,自然能辦。」於是寧端毫不猶豫道,「君要臣死,再開國重臣,王家也得謝恩領死。」

  皇帝抬眼看著他,「可百官百姓心中,自然會覺得這是場冤案,覺得朕不是位明君。」

  「先放再殺便是。」寧端說著血腥氣極重的話,臉上卻沒有表情,「在外行軍打仗的將領本就日日活在危險之中,戰死沙場、重傷不治,也都是會有的事。」

  皇帝又沉吟了半晌,才擺擺手失笑道,「你又這麼想了。老這麼打打殺殺的,皇姐又要擔心你能不能找到姑娘家成親了。先前要朕賜婚的那個姑娘,是不是正好和王家有些關係的?」

  「汴京城中第一美人,臣略有耳聞。」寧端無動於衷。

  「王家既是被冤枉的,她想必也提心吊膽了不少日子。」皇帝幽幽一歎後,也沒說究竟怎麼辦,只是將信紙交給身旁大太監後站了起來,道,「隨朕去早朝吧。」

  甯端沉聲應了是,便讓到了一邊。

  皇帝早年勵精圖治,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年輕時不覺得,年紀大了到底是落下了病根,日日地用藥湯養著也不見好轉,看起來反倒比早些年溫和得多。

  但寧端知道那只是錯覺。

  如果不是那封信的突然出現,王家和席存林,乃至於其他許許多多或許是無辜、或許並不無辜的腦袋就都要哢嚓一聲落地了。

  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鞏固皇室的權力、給下一任皇帝鋪平道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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