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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垂耳執事》第64章
第64章

  「這次能與陸總合作甚是榮幸。」

  「您客氣。」

  陸上錦一位女性omega客戶一同走出辦公大樓,omega一頭深棕波浪披在肩頭,穿著幹練優雅,手裡拿一份黑色文件夾。

  走出公司的一段路聊了些與工作無關的事,omega看見陸上錦左手無名指的婚戒,輕笑問:「陸總結婚了?」

  「十多年了。」陸上錦指尖摩挲了一下戒面,眼神驀然由嚴整變得溫和,柔軟得像有溫水在流動。

  週五了,一周的瑣事都提前被陸上錦處理乾淨,提前下班,打算去買條鱸魚燉湯給言逸喝。

  omega掩面微笑:「您愛人能遇到像您這樣的alpha,一定也是非常優秀的人吧。」

  陸上錦並沒有謙虛,欣慰地接受了,心裡想著「他簡直把我迷死了」,一邊替omega拉開車門。

  omega的車駛離視線,露出遮擋住的路對面的一輛車,陸上錦呆愣在原地,眉角狠狠一抽——

  爆炸鮮艷的紅色法拉利拉法,車門緩緩旋開,omega戴著鏡面墨鏡從駕駛位下來,斜倚在車門邊。

  言逸靠著車門看了陸上錦一會兒,憋著一口氣坐到車前蓋上,盤腿死盯著剛剛那輛車駛離的方向。

  陸上錦把言逸從車前蓋上拎下來,右手捏著他下頜抬起來:「你把它開出來幹甚麼?」

  言逸皺眉:「我在你車庫里挑了個好看的。是你說的,你的就是我的。」

  對,陸上錦忘了之前的別墅保全系統里錄入過言逸的指紋虹膜,車庫和鑰匙櫃他都能隨便打開。

  「上來,」陸上錦坐進駕駛座,「小孩子不能上路,太危險了。」

  言逸飛快鑽進副駕,一把抓住陸上錦的領帶,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剛剛你送走的omega是幹甚麼的?」

  陸上錦替他摘了墨鏡,嘖了一聲打量他,「你最近怎麼越來越膨脹了,我慣壞你了,是不是。」

  「我問你呢。」言逸拽了拽陸上錦的領帶,兔耳朵警戒地立起來,眼神不悅,「是誰,前幾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聽見她的聲音了,你今天中午都沒回家,是不是一直跟她在一塊兒呢。」

  「對。」陸上錦把小臂抵在言逸的座椅上,任由他扯著自己領帶,低頭在他耳邊輕聲低語,「這一周都和她在一塊。」

  言逸聽了,瞳仁顫了顫,手上松了些勁兒,攥皺的領帶從掌心滑了出去。

  「在一塊談生意寶貝。」陸上錦抱了抱他,撿起失落垂著的小兔耳朵吻了吻,「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

  言逸表情僵了僵,拿著自己的小耳朵從陸上錦手裡抽了出去,側坐在副駕駛,抱著腿背對著陸上錦,惱羞成怒。

  「我錯了,我逗你玩的。」陸上錦把手搭在他肩上,被言逸不耐煩地抖肩抖下去。

  陸上錦無奈笑笑,開車走了。

  「給你賠罪,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陸上錦單手扯松領帶,隨手扔到旁邊,從兜里摸出一盒提摩西乾草,塞到小兔子雪白的尾巴球底下。

  小尾巴不耐煩地甩了甩。

  陸上錦又從另外一個兜掏出兩根水果胡蘿蔔。

  言逸轉過身,撿起提摩西草盒,把胡蘿蔔拿過來咬了一口:

  「……什麼好玩的地方?」

  陸上錦撓撓他的下巴:「去不去,不去就回家吃飯了。」

  「去,去去去。」言逸眼睛發亮,剛剛吃的醋又全忘到腦袋後邊了。

  哄十六歲的少年開心是門學問,陸上錦工作之外的時間和心思大多放在這門學問上,垂耳兔飼養手冊已經不適用了。

  家裡的小兔子現在長成了一個酷少年。

  車開進長惠郊區賽道的時候,言逸趴在玻璃上驚訝地看著滿場跑車和賽車,眼睛亮亮的。

  陸上錦下車跟朝這邊走過來的畢銳競打了個招呼。

  畢銳競左手夾著細雪茄走過來,幾口把前段吸完了,細細品著後邊帶勁的煙香。

  「怎麼想起來這兒玩了?」

  陸上錦的目光往身後掃了掃,言逸在副駕駛嚼著胡蘿蔔看他。

  「給我們家小朋友賠禮道歉來了。」

  「真惡心,惡心我一身雞皮疙瘩。」畢銳競皺眉哂笑,目光被不遠處紅艷炸眼的拉法牢牢吸住,「開這車從我這兒跑?這賠禮道歉夠誠意的,回來給我開開過癮。」

  畢銳競迷車的勁兒跟迷老婆有得一拼,在長惠郊區自己建了個賽道,方便跟志同道合的富二代們玩兒。

  「憑子最近又開始操心他弟弟,聽說小鏡子翹課跑南岐去了,留了個酒吧的地址。」

  「怎麼樣,言逸身體好點沒?」畢銳競倚在牆邊,目光在言逸身上打量,有點可惜,「好好的A3。」

  「挺好,再說我從來也不是看上他那級別。」陸上錦拿起一張導航圖看了看。

  「那是,級別高了沒什麼好處。」畢銳競笑道,「我家那位成天作踐我。」

  「哎,嫂子來了。」陸上錦放下導航圖,目光穿過畢銳競看他身後。

  畢銳競立刻掐了雪茄訕訕回頭,身後什麼都沒有,愣了一下,回過來罵了句:「畜生,油錢雙倍。」

  郊區賽道的陡坡和急彎都不多,但拉法飆起速度來足夠刺激,言逸興奮得臉漲得通紅,抓著陸上錦的手臂,偶爾拐過急彎時大聲尖叫,叫完了又咯咯地笑。

  窗外的風景急速後退化成斑瀾的線,陸上錦分出視線瞥了一眼興高采烈的小兔子,唇角微微揚了揚。

  忽然,言逸脫口問他:「我怎麼總是追不上你,有什麼技巧,教教我吧。」

  陸上錦的表情驀然僵住。

  恍惚再一次坐在了永加斯的斷崖邊,言逸眼神晦暗迷惑:「錦哥,怎麼總是追不上你。」

  車被停在了湖邊,陸上錦把言逸推到岩石旁,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深深望著他。

  今晚沒有月亮。賽道之上籠罩的星空和永加斯一樣璀璨明亮,清淡的星光在言逸臉頰上鋪了淡淡的一層。

  言逸微仰著頭,腦海裡翻湧著遙遙相望的模糊印象,腦子里如同塗改液掩蓋了答案的考卷,每翻過一頁都在疑惑,又覺得似曾相識。

  翻翻日曆也不過三個月,言逸卻覺得度過了很多年,那些不曾經歷過的,這個alpha都在想方設法讓他擁有。

  他昨晚還在家裡為自己彈了一首曲子,言逸還清楚地記得《Utakata》的旋律,記得這個alpha手上斑駁的傷痕。

  模糊的印象里,有一位小王子在星星上彈琴,遙不可及的樂曲卻並非為他而鳴。

  面前的alpha眼睛里灌滿了眷戀和溺愛,每一次觸碰他都隱忍克制,忍不住的時候會緊緊抱著自己,一遍遍地說對不起。

  就像現在,他的瞳仁都在發抖,忽然緊緊抱過來,肌肉緊繃的手臂圈得言逸呼吸都要困難了。

  可憐的alpha,他曾經一定失去過什麼珍貴的東西才變得戰戰兢兢,像在冰上行走的旅人,小心翼翼地懼怕摔倒。

  言逸輕輕拍拍他的腰:「好緊……」

  陸上錦匆忙松開手臂,低下頭,額頭貼著他的額頭,啞聲說:「不需要你再追我了,以後都不需要。」

  他的心臟跳得厲害,寂靜夜裡,隔著襯衫都能聽見咚咚的悶響,他緊張地抬手摸了摸,襯衫的左邊口袋里放著言逸折的紙鶴。

  晚上無風,星河洩在身後的湖面上,落在言逸眼睛里熠熠發亮。

  他捉住言逸青澀得直往背後藏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在一塊兒,低頭輕輕吻他眉心,再順著鼻梁吻至小巧挺翹的鼻尖,再吻到柔軟的唇角。

  低沈微啞的嗓音貼在言逸耳邊徵求同意:

  「可以接吻嗎。」

  言逸垂著眼瞼,睫毛抖了抖,微微張開柔軟的唇瓣,立刻被陸上錦激動地含住了上唇,一隻小耳朵也被握在溫暖寬厚的掌心裡。

  小王子的親吻是同情的,居高臨下的賞賜,無法傳達現在這樣熱烈浪漫的感情,無法傳達疼痛和珍愛。

  陸上錦淺淺吸吮上唇,再溫柔地含住下唇,舌尖輕易侵入口腔,舔過齒縫與舌頭交纏在一塊兒,與他交換一個熱辣纏綿的濕吻。

  「言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送我的玫瑰還開著,我能做那個追光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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