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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如鐵

 然而, 在這種麻煩的時間裡,秦皇毅然做下一個決定。

 他要再度東巡!

 一時間,朝野上下瞬間人仰馬翻。

 連嚴江都愕然了,擔心阿政是被現實毒打到了,怎麼能這麼亂來?

 饑荒會怎麼樣?

 饑荒代表的就是流民,就是混亂,就是危險。

 而如今的大秦之主居然要在這大荒之年前去六國東巡, 這不是添亂是什麼?

 但秦皇的理由十分充分:“當今之世,秦國之治未穩, 天下人心未安, 六國必然乘機妄動, 朕巡視天下,既可威懾六國餘孽, 平定民心。又可施恩於民,以安諸地。為何不去?”

 “你就是想出門,找什麼藉口。”嚴東歎息道,“知道你這麼來一出,有多耗費麼?”

 秦皇氣定神閑, 翻開一本奏書,拉阿江入懷, 給他看自己的少府收入:“阿江既不許吾廣修宮室, 又不允吾鑄造金人,可知少府所收銅錢已無處安放?”

 嚴江輕嘶一聲,看著奏書上的可怕數字, 一時吃驚。

 是他疏忽了,這些年有制糖、造紙、戲劇、商稅、集市、水車、糧種等收入,少府的收入日漸龐大,而秦皇如今又沒修長城又沒修那遍佈關中的宮殿群,還沒巡遊過天下的,這兩年只有宮殿和驪山陵,他還沒那龐大的後宮群和子孫群,面對少府這麼龐大的私庫,用不完很正常。

 “陛下的意思是?”嚴江略略回過味來,阿政這是有錢了,想浪啊!

 不止如止,他還想在浪的同時讓天下人看到,並且把這次饑荒的救濟名譽賺到。

 如果阻止——罷了,這只鐵頭鳥撞什麼都不會死心的,勸不動。

 只希望他別又碰到大鐵椎吧。

 “東巡之時,命諸軍攜帶關中之糧,東出旱地,沿途救濟,開放山林,彌補缺失,減免稅負,以定流民。如此,阿江可還嫌吾擾民?”秦皇悠然問。

 嚴江微微一笑,主動倒茶遞到陛下唇邊,誇讚道:“陛下城府似海,胸有錦繡,是臣多慮了。”

 秦皇的滿意地把茶水飲下。

 他從不是個認命的人,知道怎麼在困難裡找到機會,所有的麻煩都不會是他的阻礙,只會是他前進的動力。

 但嚴江還是有此擔心:“如今中原大旱,關中放糧,怕是調之不及啊?”

 救人如救火,真等秦皇收拾完行囊慢悠悠晃過去,怕是人早就涼了。

 秦皇胸有成竹:“各地權貴皆有餘糧,吾以命各地郡守徵調借糧,災後自稅賦扣除,必不會流民四起,阿江大可安心。”

 嚴江感覺到不對:“你又做了什麼?”

 權貴們肯定有餘糧,但讓他們拿出來,無疑是可能性不高的。

 秦皇只是淡然地將一道《遷民令》給他看。

 上邊寫著各地豪強富戶的姓名、丁口、財富,密密麻麻,要這些財富達標的人在規定時間遷到咸陽。

 嚴江秒懂,卻不得不讚歎秦皇的思維之敏銳。

 秦皇早就遷各地豪強入咸陽,想要斬斷六國勢力根基,但這事嚴江一直是建議暫時緩進行——一個地方出現權務真空後,必然會混亂很長時間,無序是最可怕的狀態,所以給一些準備時間,會讓政策的阻力小上很多。

 而秦皇卻把這招用在這次救災上——想想看,對這些豪強來說,糧再多,他們一家人也吃不完,他當然可以不給,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拖,他們總要遷去咸陽,那就可能被清算。

 再加上秦皇巡遊在即,若是一個不悅因此過問問罪,那就是潑天大禍。

 在這種情況下,最明智的就是乖巧一點交上自己辛苦存下的糧食,免得出事,甚至還要踴躍表現,如果在秦皇面前能露個臉,那就是血賺。

 至於秦皇會不會逛到他們那裡,這就要看命了。

 於是嚴江又把大王誇了一通,秦皇便越發愉悅。

 不過這個辦法也還有一個大問題。

 “這遷豪強入關中,怕是匿者多,至者少啊。”嚴江歎息道。

 豪強能當那麼久的地頭蛇,也不是蠢的,遠的不說,楚國項氏、齊國田氏、趙國李氏這些,是絕對不可能來關中的,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改名換姓,隱匿到山野之中,伺機而動。

 “自然,”秦皇早想到了此點,冷淡道,“入關中者,前事不究;不入者,一朝查出,盡為野人,永世不赦。”

 也就是說,按規定辦的,就是承認為秦之順民,不按規矩來的,那就是永遠入不了秦國戶籍的野人——野人是沒人權的,秦人可以直接打殺,或者抓了當奴隸,除非秦滅,否則就永遠和文明社會說再見了。

 既然陛下已經心中有數,嚴江便放下心來,讓大王繼續勤奮工作,自己則走出宮庭,去找相裡雲。

 阿政出遊,肯定是要他陪的,他需要準備下出遠門的雜務。

 少府就在宮中南角,他過去時,相裡雲正在思考著嚴江給他提過的龍骨車,並且反復修改圖紙。

 這種龍骨車嚴子只能形容出大概,具體的細節還要他們墨家來摳。

 如果成功,對各地的水利工程都是非常大的利好。

 嚴江則上前去下單。

 “又要鼠肉?”相裡雲微有些頭痛,“前些日子鼠屋裡鬧了疫病,死傷慘重,而上次存貨你帶去河西了,可否寬限些時日?”

 “陛下出巡前皆可。”嚴江算了下日子,“若有新貨,可由驛站送來。”

 “你家老虎為何定要吃鼠肉,又非狸奴。”相裡雲還是有些不解,但並沒有多問,“行,我晚些時候給你送去。”

 “和其它吃食一起送到花花那就好。”嚴江淡定道。

 “知了,”相裡雲有些小無奈,“一點吃食都要日日過問,都不見你對陛下如此用心。”

 嚴江心說你懂什麼,卻也不解釋,只是點頭告辭。

 他轉頭去看獸宛看花花。

 五月的天氣已經熱,花花正泡在池子裡消暑,只露出半個大腦袋,看到主人來了,這才爬上岸來,踩著貓步,走到主人身邊,用大腦袋蹭蹭主人的手。

 嚴江坐在它身邊,伸手撫摸著它有些紮人的皮毛,看著廣闊如湖的花園水池。

 去河西時,他沒帶著花花,對一隻已經十五歲的大老虎來說,跨越沙漠太過危險了,這次,也不好帶著花花。

 “花花啊,我們都老了。”嚴江揉著它下巴,輕笑道。

 花花咕嚕了一聲,享受著主人服務,甩動了尾巴。

 “阿政有些秘密,不願告訴我,”嚴江輕輕一歎,又笑了笑,“但沒什麼關係,我們都有秘密。”

 花花聽不懂這些,它懶懶地靠著主人,把頭擱在主人懷裡。

 它已經是一隻養老的老虎了。

 秦皇的車駕開拔的非常快,基本沒做什麼準備,或者說秦皇為這樣出巡遊很早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搞不好就在上次回家就已經開始。

 這次他沒有走上次旅遊路線函谷關,而是順著嚴江當年走過的武關,下了南郡,準備順淮河去中原。

 因為上次坐船的陰影,秦皇不願意再順漢江而下,寧願顛簸一點也要坐車。

 好在改良過的四輪車體包裹著厚厚的“金膠”,又有板彈簧避震,顛簸也限,秦皇甚至坐在有華蓋的敞篷車上,帶著自己戀人同坐一車,觀賞著沿途之景。

 當然,這是在開闊之地才有的事情,一般在密林小道之類複雜區域,秦皇就求生欲特別強地進了有六種相同形制的副車裡,免得被哪裡的冷箭給來一下。

 南郡的情況讓秦皇很滿意,這裡不但已經有了非常大面積的甘蔗和辣椒,葡萄也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規模,葡萄酒坊更是南郡最重點的防備區域,可以說連蚊子都休想飛進去。

 酒倒是其次,酒角可以做成的藥才是重中之重。

 按郡守騰的說法,靠著水蠱蟲病的神藥,他已經基本平定了南方邊境夷族的騷擾,更將治下的楚國勢力清繳的非常乾淨,。

 郡城江陵已經成為西南方最重要的商品集散中心。

 這裡隨時都充滿了來求藥的西南夷貴族,甚至還有滇地、夜郎兩處的夷人遠來治病,他們見過了江陵繁華興盛後,大多不願意回家,或者就直接成為家鄉與秦國的商人,已經形成兩道深入西南的商路。

 郡守騰隨後還拿出了一張西南夷的分佈細圖,講述那裡的小部落常受大部落欺壓,搶掠他們辛苦買來的貨物糧食,希望大秦為他們做主。

 很多更是表明心跡,只要陛下允許,這些小部族都願意歸複大秦。

 秦皇對小部族的心跡興趣不大,他愉悅的是,阿江當年的佈置,終於生效了。

 南方地勢複雜,尋找夷人主力之難,遠勝草原諸部。

 但若是有這些小部族的支持,遠征西南,就再不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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