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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傾城》第6章
第6章 再見喪屍

  收回俯視的目光,沈危再次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又看了看道路兩旁絢爛多彩的森林,對身邊的幾個人說:「看夠了,準備走吧。」

  說完,他轉到車後去拿背包。

  在這裡下車,並不是他們幾個人對吉滿城嚮往到連二十分鐘的車程都堅持不了,想早點瞻仰它的風采,而是車子熄火了,以他們四人每個都能碾壓高級汽修工的修車水平,聯手搗鼓了十分鐘,也沒能讓陸虎再動彈一下。

  陸虎的油箱壁成了薄如蟬翼的宣紙,裡面的汽油不翼而飛了。

  車子底部其他沒有噴漆的所有部位也都是這種狀況,噴過漆的車體表面好一點,但油漆也已經開始鼓泡剝落。

  他們沿途看到停在路邊的車幾乎都是這副模樣,而從吉滿方向向西的車基本都是正常的。

  由此可以判斷,持續了一週多的這場揚沙裡含有某種能夠腐蝕金屬以及其他物質的成分,揚沙密度越高,腐蝕成分的含量也越高,並且這種腐蝕在某些物質上具有持續性,

  在前面的一個加油站,王政清問過一個從吉滿回老家去接人的司機,那個司機說,吉滿的揚沙是從十月一號早上開始的,五號下午已經非常稀薄了。

  而沈危他們突然被揚沙包圍,是九月二十九號下午,他估計,他們那個任務的標的國和霍吉拉一帶,揚沙現在應該還沒有完全消失。

  但這些已經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了,距吉滿市區還有三十公里,他們得趕在天黑之前過去,詢問一下開往高織縣的班車情況。

  洪傑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愛車,幾乎要掉淚,背著包走出幾百米了,還在不停地回頭看。

  王政清安慰他:「如果能找到拖車,就拖回去,真找不到,大家現在都這樣,咱也就這樣吧。」

  洪傑說:「我的廠子很小,我其實沒多少錢,我就是喜歡好車。」

  沈危幾個人表示理解,男人就沒有不喜歡好車的,說不喜歡的都是因為買不起。

  電子和機械設備都還在失控狀態,沈危他們只能粗略地估計時間,這會兒應該是下午六點左右,十月七號。

  他們後面走的這段路沒有近距離穿越城鎮和村莊,所以沒有再碰到喪屍化的人,不過他們知道,沒碰到不等於沒有,沿途那些拖家帶口驚慌攔路的人,很可能就是周圍出現了喪屍,所以想要逃離。

  三十公里對沈危他們不算什麼問題,對洪傑卻跟上刀山似的。

  沈危他們站在路邊,試圖攔下一輛車,只把洪傑帶回去就好。

  但和他們同一方向過來的車幾乎都擠得滿滿的,根本不可能再捎人,而往西方向的,他們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沒辦法為洪傑提前預訂一輛。

  半個小時都沒能攔到車,洪傑苦笑著說:「報應啊!」

  項蓁笑著說:「如果是報應,您應該很快就攔到車才對,畢竟您實際上是個大好人。」

  幾個人說說笑笑走出大約五公里後,旁邊的小路口出現了一輛車,是輛嶄新的保時捷,保時捷的主人很有公德心,停在路口,禮讓他們幾個行人。

  沈危快步跑了過去,敲開駕駛室的窗戶。

  開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副駕位上是個四五十歲的精壯男人,後座上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沈危問:「請問你們是去吉滿嗎?」

  年輕人說:「怎麼了?」

  沈危轉身指著洪傑說:「我們從霍吉拉那邊來,那位先生是商善的,他讓我和朋友們搭了個順風車,可他的車剛剛在前面也不能動了,可以讓他搭一下你們的車嗎?就他一個人,到吉滿。」

  年輕人看中年人。

  後邊的老人忽然說話了:「就是順路捎一下,讓人上來吧。」

  沈危連連表示感謝。

  洪傑上了車後,老人指著高佑翔說:「再多坐不下了,就讓那個孩子上來吧。」

  高佑翔連連擺手:「多謝爺爺,我就不用了,我們是一塊的,洪先生是好心幫了我們。」

  沈危說:「你上去吧,咱們說個地方等齊就行。」

  高佑翔還想推辭,那邊洪傑已經挪到了中間,開門靜等著他。

  王政清和項蓁提溜著高佑翔把他塞了進去。

  開車的年輕人問了下洪傑家的位置,說:「我們不去那邊,我們到吉滿商場就往南拐了,這樣吧,我把你們放在吉滿商場門口,那裡比較容易找。」

  沈危擺擺手:「謝謝!」

  三個小時後,沈危三個人和高佑翔在吉滿商場門口匯合。

  高佑翔告訴他們,他和洪傑到這裡的時候,這裡正好發生了活人突然變喪屍的事,不過捉住喪屍的警察不說那是喪屍,而說是急性特異性肺炎,旁邊有人說,昨天吉滿已經出現過幾個。

  洪傑非常擔心妻子和孩子,跟他詳細交待了去長途汽車站的路,推薦了一個信譽比較好的旅店後,先回家了,臨走前,他硬塞給了高佑翔兩千塊錢。

  這一路上,洪傑已經看出來,沈危他們經濟上出現了問題。

  沈危幾個人感嘆了幾句沒機會和洪傑這樣仗義疏財的人交上朋友,便馬上動身往汽車站走。

  他們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重,迫不及待地想趕回中州,覆命之後看看自己的父母親人

  走出大概五百米,他們看到一輛出租車,幾個人一齊招手,出租車卻沒有停。

  已經大約晚上十點了,出租車司機應該是覺得拉他們四個大男人不安全。

  好在吉滿城不大,大概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就來到了長途汽車站。

  車站四週一片死寂黑暗,候車廳已經關門,只有售票處那裡掛著兩盞特別大只的玻璃氣死風馬燈。

  馬燈旁邊有兩塊大黑板,上面寫著,因為又有三十多輛大巴不明原因無法啟動,明天早上發往各個地區的車次再次進行調整,開往省會烏達和其他烏拉江以南城市的車次全部取消,代替的車次全部只到距離烏拉江最近的江北各個城鎮,開往烏達的車是到余浪縣一個叫臨江鎮的地方。

  下面就是調整後發往各個城市的車次。

  他們要去的空軍訓練基地在烏拉江南岸一個叫高織縣的境內,但距離縣城比較遠,在高織縣東北部邊緣,靠近烏拉江的山裡,可現在,所有的車次都不過江。

  好在,沈危知道余浪縣是和高織縣隔江而望的鄰居,臨江鎮沈危也不陌生。

  沈危在高織縣的基地接受特訓時,曾經被基地幾個戰友慫恿著,在一個休息日過江,去對岸余浪縣的一個寺廟裡遊玩。

  那個寺廟在當地非常有名,傳說裡面的住持解籤特別准,憑一支木籤上的四句籤文斷人的事業、前程、姻緣、子嗣和壽命,從來沒出過差錯,但這位高人只憑心情每三個月隨機抽一天,這一天再隨便抽三個人的簽來解,高人稱此為隨緣。

  因為高人住持十分隨性,解籤的日子和時間段都是隨機的,沈危根本想不到,他第一次去,就碰上那位住持的解籤日,他跟著戰友們起鬨,隨手抽的簽還被主持抽中了。

  幾個戰友對沈危大為羨慕,他們所有人都去了很多次,一次都沒碰上過住持,更不用說在幾十幾百個簽裡被抽中了。

  可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沈危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操蛋。

  那位住持抽中了他的簽後,沒有像給前面被抽中的兩個人一樣,在帷帳後面批解人家的事業或姻緣,而是停了很長時間,在沈危懷疑他是不是在後面睡著了的時候,主持拉開了帷帳,對著沈危的臉看了片刻,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施主命格非常,乃大功德者,貧僧德行淺薄,覺悟低微,不敢妄解施主的命格運勢,這支籤小廟收回了,施主見諒。」

  沈危當時滿心指望著他能給自己批解個三軍總司令的前程和如花似玉的媳婦兒呢,結果居然如此扯淡,他從此再沒去過那個寺廟。

  沒想到,他卻因為那一趟行程,給今天帶來了方便。

  那個寺廟就在臨江鎮北邊的一座小山峰上,他當年和朋友們自己開車去寺廟,來回都要經過臨江鎮,所以現在他知道該乘坐哪次班車。

  看清楚了到臨仙鎮的車子早上八點左右和十一點左右各發一趟,沈危他們馬上就從車站出來了,走了半條街沒找到還在營業的飯店,他們就直接去了洪傑推薦的旅店。

  旅店內有小賣鋪,日常用品都有,他們買了幾包方便麵和火腿,因為沒有電,服務台燒開水比較慢,沈危等待的時候,又去把小賣鋪的巧克力和奶糖全部給買下了。

  高佑翔驚奇:「隊長,你居然喜歡吃巧克力和奶糖,我一直以為這是女孩子的專屬零食。」

  王政清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傻呀?隊長是擔心後面可能會出現食物短缺。」

  高佑翔眨巴著眼看了王政清一會兒,恍然大悟:「哦,是為末世做準備啊。」

  沈危沒理他,從上衣兜裡拿出一個黑灰色的打火機擺弄。

  開水快半個小時才燒好,沈危他們吃了面,馬上睡覺,幾個人真是累壞了。

  大約凌晨一點,沈危被慘叫聲驚醒。

  他拉開門,首先看到的是項蓁和高佑翔跟他描述過的畫面:一個女人手上閃動著火焰,把一個膚色灰白、嘴角流著猩紅粘液的男人推出房間,推倒在地,男人摔倒的同時,身上的衣服也燃燒起來,他嗓子裡發出困獸般的嚎叫,爬起來衝向大街。

  擁有異能的女人瘋癲似的詛咒那個男人不得好死,卻沒有追著他繼續放火,而是跑回了房間,房間裡正傳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

  其他房間的客人聽到聲音也都出來了,有人手裡端著蠟燭,還有一個人打著手電筒。

  但沒有一個人出去圍觀那個衝出旅店、渾身浴火的男人,也沒有人去窺探女人和哭叫的孩子,人類的好奇心彷彿在這些人身上根本不存在。

  沈危接過高佑翔遞過來的外套穿上,向女人的房間走去。

  有人用不太大的聲音提醒他:「書上說的,被喪屍咬了,也會變成喪屍,很快就會去咬別人,今天中午吉和飯店和吉滿商場門口就有人被咬了之後,也變成喪屍了。」

  沈危說:「謝謝,我只在外邊看一下,看她們需不需要幫忙。」

  他又對王政清和項蓁、高佑翔說:「進屋,鎖好門。」

  其他房間幾乎同時響起「光當」「光當」的關門聲,王政清他們三個卻沒回去,王政清還來到沈危身邊:「一起吧。」

  沈危剛抬腳要進去,服務大廳那邊跑過來幾個人,估計是旅店老闆和員工,他們手裡都拿著手電筒、電棍和一種能夠較遠距離束縛人的大叉子。

  看起來像老闆的人衝著沈危和王政清大喊:「不進去,回你們的房間,否則出了問題我們不負責。」

  沈危和王政清看到他們手裡的工具,馬上退後幾步給他們讓路,有專業的工具能增加很大的安全係數。

  老闆和三個男員工站在異能女子的房門口說:「我把費用全部退給你們,你們馬上走吧,去醫院,吉滿市所有的公立醫院都為你們這種情況成立了專門的治療室。」

  房間傳來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滾,敢進來我就燒死你們,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打我們,罵我們,臨死還要拉我女兒墊背,都給我滾。」

  老闆舉著叉子說:「我們不進去,不會靠近你們,你們快走,我已經讓人去報警了。」

  女人大叫:「滾。」

  話音未落,女子抱著個看身形大概兩三歲、正在嚎啕大哭的孩子,身後背著個大包出來了。

  她看都沒看老闆和沈危他們一眼,逕直往外走去。

  老闆和幾個員工提著工具,追在她們身後幾米遠的地方跟著,老闆對著女人的背影說:「出門往右走大概二百米,在那個最大的十字路口左轉,一直走,過兩個路口就是吉滿市公立醫院。」

  女人沒有回應,抱著孩子很快不見了。

  沈危他們和其他房間的客人一起來到大街上,看那個變成喪屍被燒的男人怎麼樣了。

  前後最多七八分鐘的時間,這人已經只剩下一個不足一米半長、蜷縮著的焦黑屍骸,屍骸上還有小小的藍色火焰在燃燒。

  此刻是深夜,除了旅店的人,沒有其他人圍觀。

  老闆和幾個員工站在屍體前,惶恐不安地等著警察來。

  王政清問他:「你讓那個女的走了,警察來了怎麼辦?」

  老闆哆哆嗦嗦地說:「昨天一天吉滿已經出了十幾個這樣的人,有一個是被燒死的,一個是被鋼筋也不知道是刀子捅死的,全市的人都知道。剛才這個,你們這麼多人作證,那女的會弄出火,警察應該不會說什麼,就算他們來,也不敢攔那個放火的女人吧?」

  一個男員工小聲說:「其實前天就有了,只是政府不讓說,我哥在警察局,前天他親自往醫院送了一個,不過那個人不咬人。」

  沈危和王政清返回旅店,四個人在沈危的房間碰頭,沈危說:「喪屍化之前,那些人一定會有某種感覺,只是他們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忽略了。我們從沙漠那邊過來,受到的污染很嚴重,也有喪屍化的可能,記著,你們如果感覺到異常,不管是不是錯覺,都要說出來。」

  三個人回答:「是。」

  沈危說:「不過這種事防無可防,過度擔憂也沒什麼用,都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我們明天才能繼續趕路。」

  現在大概凌晨兩點左右,他們能安心休息的時間也就剩四五個小時了。

  王政清和項蓁回了他們的房間,沈危躺在床上,拿出指南針和機械手錶看了看,兩隻都還在以百米飛人大賽的節奏轉圈;再拿出打火機,也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盡快入睡,恢復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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