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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傾城》第39章
第39章 烏沖獸族

  孟廣玉和張躍兩眼放光。

  那個性格勇敢豪放的異能女兵苗端端, 嗖地一聲瞬移都衛不爭面前——她是金系和速度雙異能——一把抓住衛不爭的胳膊:「小帥哥,你居然是治療異能?那, 你幫幫姐姐好不好?我好幾個戰友被那幫瘋狗人抓傷咬傷,現在快不行了。」

  帳篷裡所有人都目光熱切地看著衛不爭。

  衛不爭為難地看沈危。

  沈危面對眾人期待的眼神,相當尷尬:「那個,我弟變異出的能力雖然有治療作用, 可非常弱, 就是……弄半天,才能讓人稍微……輕一點點那樣, 也就是,聊勝於無吧,如果你們的戰友傷得比較嚴重, 我估計他……」

  沈危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沒有繼續往下說, 讓對方自己隨意發散想像。

  強大和弱小都是非常主觀的概念, 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沈危的說法, 為衛不爭留出了最大的自由空間,衛不爭以後隨時可以決定是不是繼續治療, 或者治療到什麼程度, 一個異能透支、體力不濟的理由就能完美打發掉所有的不合理要求。

  沈危這種看似示弱的低姿態,其實是把主動權完全留在了自己手裡。

  而且, 當一個人對你的期待比較低時, 他對結果更容易滿足。

  孟廣玉、苗端端應該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他們對衛不爭的熱情絲毫沒有因為沈危的補充解釋而降低,苗端端抓著衛不爭不放:「一點點就行,只要能讓他們好一點點……只要別讓他們死就行……只要讓他們活著……活著……就行……」

  年輕漂亮的女兵跳下河岸殺殭屍時,英姿颯爽豪氣萬千,此時卻露出了女性最柔軟的一面,眼睛通紅,眼眶裡全是淚,卻拚命睜大了眼,不讓眼淚掉下來,笑著對衛不爭請求。

  衛不爭看沈危:「那,咱們去看看?」

  沈危站起身:「人在哪裡?」

  **

  人在二十公里外的一個小山村裡,三十七個年輕的戰士,三十個被狼人抓傷咬傷,七個被禿鷲抓傷。

  被狼人傷的,七個出現了狂犬病的先兆特徵;被禿鷲抓傷的,兩個有破傷風的徵兆,沒有出現這種可怕徵兆的,傷口也都非常嚴重,無一例外地全都已經感染,五個被禿鷲抓傷沒有感染破傷風的,傷口都露著骨頭。

  有了狂犬病和破傷風症狀的九個戰士被單獨隔離在村口的一個院子裡,這個院子在五年前的全球大災難中失去了所有的主人。

  衛不爭看著這些表情痛苦,眼神絕望的同齡人,沉默良久。

  沈危用眼神問他:能治嗎?

  衛不爭:第一次遇到,不知道。

  狂犬病和破傷風都是只能預防的疾病,一旦發作,狂犬病死亡率百分百,破傷風也差不多,衛不爭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為一個治療者,來面對這兩種被死神下了死亡通知書的疾病。

  沈危扭頭對孟廣玉和苗端端說:「你們知道這兩種病的預後吧?」

  孟廣玉和苗端端點頭,孟廣玉說:「只管讓沈逸試著治療,什麼結果我們都不會抱怨。」

  沈逸,是沈危臨時給衛不爭編的假名,他開玩笑說,家裡老人偏心,讓他這個老大居安思危,時刻想著為弟弟創造一個安逸的生活。

  苗端端說:「如果治不好,能讓他們變成……狼人和禿鷲也行,如果,如果能保留下他們的神智更好,不能的話,只要能讓他們活著就好。」

  那些盜獵者山民變成的狼人和禿鷲,大部分都只保留了動物的直覺和本能,只有大約五分之一保留了部分做為人的思想和感情。沒有參與對衛不爭和沈危他們的進攻、最後飛離的那十幾隻禿鷲,就是保住了神智的幸運者。

  九個病人都被麻繩層層束縛在床上。

  衛不爭走近正對著門的那張床邊,把左手放在病人的額頭上。

  苗端端忽然淚如雨下,對著這個士兵說:「高邑,這是我們找到的治療異能者,你要配合他,你只要能好,能活著,就算變成狼人,我也答應你。」

  衛不爭眼簾低垂,靜靜地感受著高邑體內的各種能量波動,他沒有貿然輸入清靈,他記得大能前輩說過,有一種烏沖,具有把人變成動物的屬性,而烏沖和清靈的很多屬性是相反的。

  假如他能用這種獸化烏沖,引導和激發高邑體內已有的屬於狼的那部分能量,讓高邑轉化為狼人,貿然輸入清靈,可能抵消這種獸化烏沖的屬性,降低轉化的成功概率。

  他屏息斂目,仔細地分辨了十分鐘,才抬起頭,對孟廣玉和苗端端說:「我沒有任何把握,但,我可以試試。」

  苗端端又哭了:「你只要肯試就好。」

  衛不爭說:「他們的情況太嚴重,也太複雜,我可能用完我帶的所有丹藥和我的異能,也無法治好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那三十個人的情況相對較好,我覺得,我應該先治療他們。」

  苗端端連連點頭:「好,你說怎麼辦,我們馬上去安排。」

  衛不爭說:「讓張躍大哥幫忙多弄點水,我要用,然後,吧那三十個人全部集中到一個院子裡,我治療期間,不能受到任何干擾。」

  孟廣玉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張躍,去弄水,越多越好;老關,你安排人,把老李他們全部集中到趙大爺家隔壁的院子,傷員安排好後,所有人撤出有傷員的院子,在院子四周佈崗,任何人不得靠近院子三十米以內。」

  「是。」外面傳來兩聲興奮的大吼,跟著就是一大群人跑動的聲音。

  苗端端也跑了出去:「我去安排,讓他們速度快點。」

  孟廣玉也往外跑:「我親自安排這個院子的崗哨。」

  除了傷員,院子裡只剩下沈危和衛不爭他們一夥的,王政清擔憂地看著衛不爭:「這麼多人,你受得了嗎?」

  項蓁和高佑翔也十分糾結:「你,你,治療歸治療,你也得顧好自己。」

  他們擔心衛不爭,卻又實在說不出不讓他治療的話,他們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些戰友,如果那時候,他們身邊有個衛不爭這樣的人……

  沈危也一樣,他看著衛不爭,半晌,把臉轉向了一邊:如果不是因為顧忌他們的感受,衛不爭完全不必暴露自己的能力,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

  衛不爭笑了一下:「我家裡還有爺爺奶奶呢,我會救人,但不會捨己救人。」

  王政清拍了他一下:「這就對了,量力而行。」

  沈危沒有說話,衛不爭趁著孟廣玉和苗端端去安排傷員和佈崗,又挨著探查另外八個重傷員,沈危一直跟在他身邊。

  不到十分鐘,苗端端就回來了,那三十個傷員已經安排好了,張躍和另外一個水系異能者凝聚出了四缸水。

  衛不爭說:「差不多了,把那四缸水分到五個缸了,那五個被禿鷲抓傷的,要泡在藥水裡,還得泡好幾天。」

  苗端端嗖地一聲消失,十幾秒後又嗖地出現。

  衛不爭當著孟廣玉、苗端端、張躍和好幾個軍人的面,從自己的背包裡,請神似的拿出了一個比拇指粗大一點的玉瓶:「我太爺爺煉製的培元清毒丹,我得激發丹藥的藥性後,混入水中,才能生效。」

  沈危伸手,請孟廣玉他們離開:「激發丹藥藥性需要使用精神力,凝聚精神力必須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分心,所以,請你們……」

  孟廣玉他們馬上就往外走:「明白明白。」

  苗端端臉色發白,走到門口,回頭小心地問了一句:「那個,小逸,你不會就這一瓶仙丹吧?」

  衛不爭說:「高邑他們用的和這個不一樣。」

  苗端端摸著心口:「知道了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五個被禿鷲抓傷的軍人全部坐進了缸裡,水沒過肩頭,幾個人都只露著腦袋在外面。

  除了丹藥的來歷,衛不爭並沒有騙人,缸裡的水兌入了清毒丹和碧玉湖水,培元丹在傷口的感染被控制住以後,才能用。

  被狼人抓傷咬傷但沒有感染上狂犬病的,症狀相對較輕,只用兌入了清毒丹的水,一天多擦拭幾次即可,衛不爭吸收了這些人體內的烏沖,然後為他們輸入少量的無屬性清靈。

  拔除烏沖這種對於正常人來說屬於負面能量的物質,即能加快他們的傷口癒合,再輸入清靈,會讓癒合的效果更快更好。

  華廈國不是全民服兵役制度,服兵役完全自願,衛不爭沒有當兵,但他很尊重這些危險時刻沖在第一線的軍人,力所能及時,他很願意為他們多做一些事。

  輕傷員全部處理好,和孟廣玉、苗端端交待了後續事宜,衛不爭又回到了村口的院子。

  院子外,三米一個崗哨,那些穿著破舊軍裝的士兵,在寒風中站得筆直。

  衛不爭覺得沒必要這麼如臨大敵,而且,天氣太冷了,士兵們的外套布料都被分解風化得跟紗布似的,看起來根本不保暖,於是,他對沈危和孟廣玉、苗端端說:「這麼冷,別讓他們站著了。」

  孟廣玉說:「他們是在保護自己的戰友。」

  衛不爭看沈危。

  沈危說:「我負責保護你。」

  事實上,負責保護衛不爭的還有王政清和項蓁,他們站在房子前後,預防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

  衛不爭第一個治療的還是高邑,一個個子不高,也不算多英俊的年輕戰士,他從左臉頰到右下腹,被狼人抓出了三道極深的傷口,皮肉外翻,骨血淋漓,觸目驚心。

  高邑的身體在人和帶有狼的很多特徵的人的身體之間來回變換,像當初的沈危一樣,這個年輕人也正在頑強地和病魔爭奪著對自己身體和理智的控制權。

  衛不爭把手放在他的額頭,輕輕說:「我做不到把你身體裡的屬於狼的基因能量拔除,我想試著讓你成為有人類理智和感情的狼人,你願意嗎?」

  高邑已經無法用正常的語言和表情表達自己的意願,但他眼睛裡的渴望衛不爭看得清清楚楚。

  衛不爭說:「想把你成功地變成狼人,你的信念比我的引導更重要,明白我的意思嗎?」

  年輕的戰士用狼的嘴巴說:「呃……鞥……破。」

  他說:我明白。

  衛不爭說:「下面,感受我輸入你體內的東西,它叫烏沖,是能讓你變成狼的能量,感受它,把它引入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同時不停地告訴自己,你是人,你一定不會變成徹底的野獸。

  好了,下面,我們就開始了,如果成功了,你以後就叫烏沖狼了。」

  年輕的戰士眼睛裡充滿了堅定,衛不爭甚至看到了一點微笑,他閉上眼睛,開始吸取高邑體內其他屬性的各種烏沖,這個過程對他駕輕就熟,幾分鐘就完成了。

  然後,一絲一絲地輸入無屬性清靈,並引導清靈均勻地分佈在高邑的腦部,不能太多,太多會抵消獸化烏沖的屬性和狼的基因傳承。

  不能太少,太少,獸化烏沖和狼的基因會徹底控制高邑,把他變成魯貴手下那些徹底失去人性的醜惡狼人。

  衛不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忘記了治療,陷入空冥的,等他醒來,天已經黑了,他的手還放在高邑的額頭。

  他意識進入空間看了下時間,凌晨一點,他給高邑治療了六個小時。

  他們所在的是一所標準的農村上屋房,三大間,傷員放在堂屋和東邊一間,西套間是沈危交待留給衛不爭的休息室。

  高邑已經睡著了,衛不爭輕輕站起來,走到門口問了一聲:「有蠟燭嗎?」

  沈危在外面說:「西套間門口的壁櫥裡,一整包。」

  衛不爭走到西套間門口,從壁櫥摸出一根蠟燭,右手彈出一縷火苗點燃,拿著走到離他最近、靠牆的床邊,對躺在床上的年輕戰士說:「連高揚,我休息十分鐘,接下來給你治療。」

  孟廣玉和苗端端為他介紹這些傷員時,他非常用心地記下了每一個人的名字。

  連高揚被禿鷲抓傷,因為感染破傷風,此刻已經完全不能說話,他用眼睛表達了自己的渴望和感謝。

  衛不爭走進西套間,關上門,插上插銷,身體進入了青玉空間。

  他沒有直接進碧玉湖恢復自己的身體,而是進了大能前輩的工作室,也就是煉丹煉器室。

  衛不爭上次意識進入空間休息,睡覺時,夢到大能對他說,末世已經成為必然,地球很可能變成一個有著自己特色的修真.世界,地球上現在科技文明的很多產物將不復存在,人類如果不想回到原始時代刀耕火種的生活狀態,就必須做出重大的改變。

  他建議衛不爭分出一部分精力,研究通過修真方式製造日常所需的各種物品,比如,煉丹、煉器。

  在夢中,衛不爭的意識跟著大能的意識到了工作室,大能扔給他兩本書,衛不爭沒接到書,書掉在他意識體後面的桌子上,然後他就醒了。

  他醒來後,馬上進入工作室,發現真的有兩本書,翻開著趴在桌子上,一本是《初級丹藥大全》,一本是《煉器入門》,當時因為害怕他進來時間太長,現實世界有情況發生幾個人卻叫不醒他,他只看了看出名,就出去了。

  今天,他想忙裡偷閒,看一下有沒有適合這種被動物咬傷後治療的丹藥,如果有,這件事過去,他就要找時間經常身體進入,開始學習煉丹。

  他拿著《初級丹藥大齊》就離開了工作室,跳進碧玉湖,一邊恢復身體,一邊看書。

  半個小時後,他把書送回工作室,人從碧玉湖出來。

  上次進來,他發現空間有了非常大的變化,小桃花有了清靈,他的那塊責任田也有了清靈,雖然這兩個地方的清靈非常稀薄,根本不能和青玉空間比,但這是個從無到有、創造歷史的改變,他十分高興。

  青玉空間的的整體變化他說不清楚,但青玉空間對他開放的權限又大幅度增加,他現在能帶出三十公斤碧玉湖的水,青玉溪水卻不多,一公斤;羊脂泉乳更少,一毫升;但這個改變,目前對衛不爭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穿好衣服,一個念頭來到七色湖邊。

  木屋後的林子裡,有一種叫青斐的果樹,結出的果子成熟時,青透美麗如最上品的碧玉,蘊含的清靈濃郁,是十分罕見的能鞏固丹田、沒有任何雜質殘留,並且有克制消化體內頑固烏沖作用的食物。

  當然,烏沖本性難纏,青斐對它的消化十分緩慢。

  但衛不爭不在乎,在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他決定就用青斐來慢慢消耗沈危體內的忖心烏沖。

  具有消化烏沖作用的食物和丹藥在長風大陸的修真界也屬於珍稀品,大能的林子裡也只有三棵青斐樹,一共結著七八百個果子。

  大能在夢裡告訴他,青斐終於開始成熟了,不過,衛不爭每天只有一個青斐的限額,衛不爭想都沒想,就把這個青斐劃進了沈危的每日食譜中。

  現在,他仔細挑了一個他感覺成熟度最好的,摘下來,一個閃念出了空間。

  沈危坐在房子正門口的椅子上,為衛不爭站崗,聽到身後門響,他一扭頭,看到衛不爭從門縫裡露出半邊臉,示意他進屋。

  沈危理智上覺得自己應該繼續坐在門口,可身體不停話,在他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去之前,人已經跟著衛不爭來到了西套間。

  衛不爭把青斐塞進他手裡,說了聲「半點不許浪費,如果有種子給我留著」,就砰地一聲帶上門出去了。

  沈危在黑暗中把果子舉在眼前,看了又看,然後放在臉前,輕輕嗅了一下,不香也不甜,沒有任何氣味。

  他慢慢地咬了一口,然後,停在那裡,半天沒有咀嚼。

  **

  衛不爭在村口的院子裡呆了四天五夜。

  第五天早上,大門被從裡面打開,站在門口的王政清問道:「好了?」

  沈危說:「不知道,人還都活著,沒有變得更差。」

  苗端端聲音都在發抖:「都,都活著?」

  沈危說:「是,你們幾個進來吧,小點聲就好,我弟睡了。」

  孟廣玉、苗端端幾個人輕手輕腳地進了院子,看到正對著屋門床上的高邑,苗端端摀住了嘴。

  高邑還在睡,他和其他六個被狼咬傷的戰友一樣,現在是完全的狼形,沒有半點人類的特徵。

  他們的體格比真正的狼要大很多,長度基本等同於原來的身高,高邑和另外一個叫宿修風的,背部皮毛是灰色,腹部逐漸成白色;其他五個人,全都是灰中帶一點棕紅的毛色。

  連高揚和趙雲兩個是完全的禿鷲形態,黑褐色的羽毛覆蓋全身,兩個人獸化後,體長也保留了自己的身高,翼展現在還看不出來,現在只能看到,原本他們睡著很寬敞的2*1.2米的床,此刻幾乎躺不下他們了。

  苗端端站在高邑的床邊,想摸又不敢,眼淚啪嗒嗒地落在高邑的背毛上。

  孟廣玉輕輕拉了她一下:「端端,先別打擾他,萬一打斷了那什麼……會出意外。」

  苗端端退回一點,對沈危說:「謝謝,謝謝,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孟廣玉看了看西套間,輕輕問:「你弟弟……」

  沈危神情暗沉:「我家小逸……可能得比他們睡得時間還長,他剛進入煉氣期,本身根基還不穩,咱們這裡的環境,又沒什麼靈氣,他是靠吃丹藥,硬撐到現在的。」

  苗端端哽得直抽:「對不起對不起……」

  沈危伸手,請他們離開房間。

  來到院子裡,孟廣玉一疊連聲地說:「謝謝,謝謝謝謝,我們……,我們什麼都不說了,說什麼都不能表達我們的心情,以後……」

  沈危打斷了他,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感激我們小逸,我不要你們付出什麼報酬,就一個請求。」

  孟廣玉和苗端端同時說:「你說,什麼請求我們都答應。」

  沈危說:「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知道這很難,因為你們有幾百名戰士,我的請求是:你們儘可能地保密,只有你們兩個人對細節最清楚,你們的戰友後面不管情況多好或者多壞,你們倆都要儘可能地把他們的情況,和我們小逸扯開,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兩個人同時點頭:「明白,懷璧其罪,你擔心有人像魯貴想要瘋狂地獲取一個空間異能者一樣,把你弟圈禁起來,壓搾他的能力。」

  沈危說:「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具體怎麼做,你們自己商量。」

  苗端端快人快語:「沈先生,你放心吧,我們心裡有數,等他們醒後,你們先走,高邑他們在這這裡多留幾天,這期間我們都會儘可能製造輿論,說小逸根本就是坑蒙拐騙,什麼都不會。」

  沈危說:「你們商量好,別說得漏洞百出。」

  孟廣玉說:「不可能,等高邑他們醒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保證說的天衣無縫。當初你說你們是修真家族,本來大部分人就都不信,我們再刻意引導一下,保證沒問題。」

  沈危當初扯修真家族,就是這個意思。

  科學技術在地球上興盛數百年,早已經深入人心,修真在當代人心裡,壓根兒就是扯淡,可以實實在在地和騙子歸到一個分類裡去。

  沈危扯的這個淡還加上了個嫡系旁支的梗,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經典騙子手段,華廈古老大家族的旁支能遍佈全世界,他的這個說法,死無對證,有人相信才出鬼。

  沈危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剛開始沒人信,等看到效果信了,什麼都晚了。

  只要他們一離開,憑他留下的信息再想找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他今天和孟廣玉、苗端端提這個要求,只是給衛不爭再多加一層保險而已。

  三天後,衛不爭出來了,臉色像死人,手上沒有一點溫度。

  沈危守在衛不爭身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副誰敢再跟他弟提一句病人或治療,他就要拚命的架勢。

  孟廣玉和苗端端內疚到不行。

  從治療那天開始算的第十天,高邑和連高揚、趙雲醒了,三個人完全保留了做為人的神智和感情,看到自己完全獸化的身體,三個人都傻了。

  衛不爭氣若游絲地對他們說:「你們可以試試,能不能在人體和獸體之間轉換。」

  三個人嘗試了一下,全都不成功。

  連高揚和趙雲一下床,就先栽了個跟頭,兩個人根本掌控不了自己龐大的禿鷲身軀。

  高邑就好多了,畢竟是四條腿著地,至少不會摔跟頭。

  他在院子裡轉了三圈,就適應了自己狼的身體,在大家都沒有防備的時候,他突然發力,從院子東邊助跑了幾步之後,一躍而起跳到了院子西邊,差點撞到西牆上。

  而這家的院子寬超過17米。

  衛不爭看著那匹威風凜凜、自信十足的灰狼,悄悄對衛不爭說:「我知道為什麼高邑長得一點都不帥,還比苗端端小四歲,他追苗端端,苗端端還動心的原因了。」

  沈危把攬著(裝虛弱的)衛不爭的胳膊收緊了一點,趴在他耳邊說:「我也覺得這小子不錯,不過,如果又帥又厲害,不是更好嗎?」

  衛不爭把頭偏開:「你的意思是,苗端端和你才更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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