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喬璃出來後跟餘雁道別，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剛打開車門就被周哲攔下來了。

　　他喝得有點多，眼神都不清明了。

　　「喬璃。」他抓住喬璃的手腕，喬璃試圖掙脫，却被他越抓越緊。

　　他悶聲說道：「我錯了，喬璃，對不起。」

　　他背不再一如既往的挺直了，彎著腰，向她躬身，滿身酒氣：「我們複合吧。」

　　喬璃直接跺脚踩到他的脚尖，他痛得立馬放手。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沉下臉。

　　周哲緩過這陣勁兒，又想要來碰她，她乾脆用勁兒推了他一把，他沒站穩，倒在別人車上。

　　嘭地一聲，撞得很疼。

　　周哲却哈哈大笑起來，像個喜歡挨打的瘋子。

　　「你不會認真的吧？是我喝多了還是你喝多了？」

　　他撑著身子站穩，以壓迫性地姿態看著她：「喬璃，你想跟一個十八歲的男生認真談戀愛？我怎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麽少女心愛童話故事的一面。」

　　喬璃不想理他，打開車門坐進去，被周哲鉗住車門不讓她關上。

　　「我們在一起七年，沒人比我更瞭解你了，也沒人比你更瞭解我，我們是最合適的。」冷風一吹，他酒意散了不少，「我之前犯了錯，我以爲我想要新鮮感，想要另一種相處模式，所以我和你分手了。七年之癢，我沒挺過，我錯了，但是現在醒悟了。」

　　喬璃使勁拉車門，沒拉上：「放手！」

　　他依舊卡著車門，俯下身子對她道：「喬璃，你比我懂女人的時間有多寶貴，你能保證和他的未來嗎？感情也是生活，你得考慮利益得失，跟我複合吧，至少你已經用七年的時間和我磨合了，我們之間是有未來的。」

　　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

　　「承認吧，你和那種樂觀天真的小男生不是一類人，他們還沒有進入過社會，性子沒有經過打磨，你不知道他最終會變成什麽樣。你能保證他會從一而終嗎？你敢保證他不會變成下一個我？」

　　喬璃聽不下去了，一脚踹到他的膝蓋上，高跟鞋威力十足，周哲差點跪在地上。

　　她利落關門，踩油門起步，把周哲甩在車後。

　　喬璃把窗戶放到最低，開車繞了好幾圈，才讓冷風吹得平靜下來。

　　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她把車停靠在路邊，看著繁華耀眼的霓虹燈發呆，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剛接通，封易就迫不及待得開口：「喬璃喬璃，你那邊還沒有完嗎？」

　　背景裡有吵吵嚷嚷的聲音，一群單身狗吼個不停。

　　「封易！快點洗脚啦！」

　　「封易，搓澡去嗎？」

　　「快快快，查寢的導員來了。」

　　「宿管來了宿管來了，封易快把你的醬油瓶子收起來。」

　　喬璃眉目逐漸柔和下來：「你在等我？」

　　「當然——」被捨友一瞪，立馬想起他昨晚指天立地要成熟的發誓，改口道，「咳、咳，也沒有，就是......還好，沒怎麽等，沒有沒有。」

　　孟山看著蹲在陽臺上捂住手機一副蕩漾模樣的封易，翻了個白眼。

　　這麽冷的天擱陽臺上望眼欲穿凍了一個多小時，還不叫等呢？

　　「你想見我嗎？」

　　封易腦中拉起紅色警報，當然想！可是他不敢這樣回答啊，那不想？不行不行，萬一喬璃就不見他了怎麽辦。

　　「我——呃，這個。」他眼神求助，搗亂的衆人立馬爬下床來支援他。

　　喬璃久久沒等到他的回答，便自己先說了：「我想見你，可以嗎？」

　　一群軍師剛走到陽臺，就聽到封易結巴道：「當當當然然然可可以。」

　　「好，我來接你。」

　　通話結束，封易整個人都在冒著熱氣兒。

　　他紅光滿面，跟跑完一千米後一樣亢奮，衝進宿舍：「快快快，幫我選選要穿哪件衣服。」

　　捨友吐槽道：「你那一櫃子黑羽絨服，選個屁啊。」自小在南方長大的封易最怕冷了。

　　封易揉揉後腦勺：「倒也是。那鞋呢？圍巾呢？」

　　沒人理他，都重新爬回了被窩，讓懷春的少男一個人對著宿舍公用的小鏡子照來照去。

　　喬璃很快就到了他們宿舍樓下，一眼就見著了圍著厚實黑圍巾興奮地在門口伸脖子張望的封易。

　　一見喬璃的車，他就立馬蹦了下來，拉開車門鑽進來。

　　黑色圍巾遮住了半張臉，把他那張小臉襯得更加白晰了，看上去愈發青澀。

　　他眼睛黑白分明，一見到喬璃就想見著了骨頭的狗崽，黑瞳圓溜溜的。

　　喬璃讓他系上安全帶，漫無目的地開著車。

　　封易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喬璃不對勁，他問：「你怎麽了？」

　　封易所在的大學城是新校區，選址偏郊區，附近修了居民樓，但沒幾間房子亮燈，看上去格外寂寞。

　　喬璃隨意選了個地方停下，這裡連路燈也照不到，黑黢黢的，她的身影就陷入了黑暗。

　　封易有些不安，拽著安全帶再次小心地確認：「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喬璃側頭看他，突然問：「你會一直這樣嗎？」

　　他傻乎乎的：「什麽樣？」

　　「一直這樣對我，一直保持這個性格？」

　　封易卡殼了：「我、我保證，我會變成熟的。」

　　喬璃「啪」地把安全帶解開，探過身子，捏住他的下巴。

　　她的臉近在咫尺，睫毛濃密纖長，呼吸溫熱，封易一下子嚇得不敢動了。

　　她說：「不，不要變，我很喜歡你這樣。」

　　車內空調溫度調得高，封易身上蒸騰著熱氣，臉頰紅撲撲的，暈乎乎地消化她這句話。

　　喬璃却沒有等他回答，猛地傾身吻住他的唇。

　　他沒有準備，錯愕地微張著嘴，正好讓她吻得更深，舌頭探入，他瞬間就腦子酥麻到無法思考了。

　　不知是車內溫度太高，還是他自己身上太燙，他熱得快要喘不上氣來，笨拙地回應著。

　　他兩隻手不知如何擺放，緊緊抓著安全帶，被她吻得頭昏腦漲。

　　喬璃吻完了抬起頭時，他還想追著吻，結果被安全帶牢牢卡住，尷尬地別在椅背上。

　　喬璃地手撑在他的大腿上，平復呼吸。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硬了，而她的手放置的地方太危險。

　　他彆扭地挪了挪腿，挺起的肉棒抵在褲子上，撑得生疼。

　　喬璃餘光瞥見他的動作，低頭一看發現他腿間鼓起了好大一個帳篷，興奮地過頭了。

　　他訥訥地不知如何解釋。

　　喬璃往他腿間摸，捧著鼓囊囊的一團揉了揉，掌心的硬度讓她有些吃驚。

　　「嗯......」他太興奮了，隔著冬天的褲子摸兩下都能叫出聲。

　　叫了一聲立馬紅著臉咬牙忍住，憋得很難受。

　　「去後座。」喬璃拯救了他。

　　封易屏著氣，大口喘了一下：「啊？」

　　喬璃聲音有些啞，重複道：「去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