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奇奇怪怪

　　軍訓完後，大多數人都曬黑了一兩個度，而封易除了臉稍微曬傷紅撲撲以外，依舊細皮嫩肉的，捨友調侃道原來太陽也是看臉的。

　　封易拿回了手機，一心撲在戀愛和學習上，光是看屏保的喬璃照片和兩人的聊天記錄嘴角就能翹一天。

　　不過他也有苦惱的時候。以前沒和喬璃確認關係時，整天都想要給自己貼上「喬璃所有物」的標簽。確認了關係後，又開始患得患失，害怕自己失寵。

　　在他的計劃表上，最緊要的一項就是快快長大。

　　每天晚上定時喝牛奶，十點鐘就上床睡覺，以求快快長高，然後早上六點起床，到運動場進行一個小時力量訓練。

　　堅持了幾天，孟山實在費解，問他緣由。

　　封易捧著溫牛奶，窩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眼眸黑亮：「因爲我想成長爲真正的成熟的男人。」

　　孟山看著上嘴唇粘著白色奶漬的「成熟男人」，不忍直視地移開眼，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會降低，心理年齡也會减少，封易心裡年齡本來就小，現在再一降，三歲不能再多了。

　　他換個話題聊：「你知道你在校園論壇上火了嗎？」

　　封易滿頭問號。

　　「你軍訓的時候被人拍了照放在了論壇上，然後就火了，現在被扒出了姓名學院高考成績，一群人頂帖說你是N大江直樹呢。」

　　「……哦，所以他們爲什麽要把我照片放上去呢？」

　　孟山盯著他認真的看了幾眼，確認他是真疑惑，無比感嘆：「封易，你都不照鏡子看自己的臉嗎？還是你真的對美醜不敏感啊？」

　　封易喝完了牛奶，正在洗手池洗杯子，聽了孟山的話探出腦袋：「我當然懂美醜啊，我女朋友就很美。」

　　孟山無語：「你......哎，算了。」

　　封易却不打算結束話題，跑到他電腦跟前瀏覽了一下帖子留言，摸著下巴思索道：「所以我這張臉會招女人喜歡？」

　　孟山嫉妒地翻白眼：「滾吧。」

　　「不行。」封易突然嚴肅地扯住孟山，「萬一我哪天不好看了，喬璃就不要我了怎麽辦？」

　　從此，封易每晚的必備步驟，除了喝牛奶，又加了一項護膚程序。

　　*

　　三個捨友都是本地人，周末一到，寢室就只剩下封易一個人，他總算能給喬璃打電話了。

　　兩人其實沒什麽共同話題可聊，說不到幾句就卡了，封易只能絮絮叨叨自己在學校的生活，說多了又害怕喬璃聽得煩。

　　他止住話，兩人就陷入一片沉默。

　　喬璃也挺無奈的，她和周哲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打電話發信息，基本上都是定好約會時間，出去約會就完了，像封易這種恨不得變成挂件挂在她身上的情况，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處理。

　　她看時間不早了，封易也沒話說了，便道：「快十一點了，早點睡吧。」

　　聽筒傳來委屈的聲音：「你想挂電話了嗎？」

　　她不懂封易的想法：「......我是覺得現在也沒話題聊了。」

　　封易立馬接話：「不！我有話題聊！」

　　喬璃看了眼時間，內心嘆氣：「好好好，你要聊什麽？」

　　電話那端卡殼了：「呃，那個，我，我......啊，我想下周國慶節買票回來。」

　　喬璃道：「行啊。」

　　封易頓了一下：「那你想我回來嗎？」

　　喬璃無奈，有預感不順著他的話說就挂不了電話了：「想。」

　　電話那端的聲音明顯愉悅了幾分：「你的意思是......想我了嗎？」

　　喬璃只能應一聲「嗯。」

　　然後電話那頭安靜了。

　　她等了幾秒都沒聽見聲音，問道：「封易？」

　　「嗯？」他聲音奇奇怪怪的，鼻腔哼的，輕飄飄的。

　　「我可以挂了嗎？」

　　又是沉默。

　　「封易？」她把音量調到最大，然後......聽到了詭异的粗重呼吸聲。

　　「......你在幹什麽？」

　　封易的聲音很小，帶著顫音：「你再叫一下我的名字。」

　　喬璃感覺額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齒道：「封易！」

　　「嗯……」聽筒冒出一聲低喘。

　　喬璃：......

　　她難以置信：「你不會在自慰吧？」

　　回應她的是突然急促的喘息。

　　喬璃簡直不知道說什麽了。

　　月光灑進屋裡，喬璃舉著手機沉默，一片安靜中，她聽到封易說：「你......嗯......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封易！」她吼道。

　　一陣粗重的低喘聲後，她聽到陡然放大的呻吟：「呃啊……」

　　喬璃的火氣就被這一聲呻吟轉化爲極度的無語。

　　她感覺自己和封易相處以後，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我挂了。」

　　封易理智回籠，小心翼翼道：「你生氣了嗎？」

　　「沒有。」她只是很無語。

　　「對不起，我實在是沒忍住。」低聲下氣的。

　　「嗯，我真沒生氣。」

　　「你剛剛吼我那聲——」

　　喬璃趕忙截住他的話：「那一下吼了就不氣了。」

　　然後她聽到封易的後半句：「好性感啊......」

　　喬璃：？？？

　　「你知不知你現在的樣子很欠收拾？」

　　「啊？」他先是一驚，突然又語氣怪怪的，「你、你想收拾我嗎？」

　　喬璃本來都打算挂電話饒過他的，聽了這話，嘴角一翹：「是啊，我想狠狠地欺負你。」

　　封易呼吸一窒：「啊？是那種、那種嗎？」

　　喬璃都要被逗笑了，他到底是臉皮薄還是臉皮厚啊，怎麽突然又無比害羞了？

　　「你想的是哪種？」

　　封易立馬撇清，跟倒豆子似的：「我沒想，我什麽都沒想，啊，你不是說要挂電話睡了嗎，那晚安，咱們明天聊！」

　　喬璃饒有興趣地往床上一躺：「你先告訴我你想的是哪種欺負，再挂電話。」

　　封易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半晌道：「我錯了......」

　　喬璃語氣故作嚴肅：「錯在剛才自慰了？」

　　「是。」認錯態度良好，可以想像手機那端垂著頭耷拉著肩的小可憐模樣。

　　「射了？」

　　「......嗯。」

　　「射在手上還是紙上了？」

　　「......紙上。」

　　喬璃忍笑：「嗯？」

　　封易老實道：「大部分......在紙上，有一些濺到手上了。」

　　喬璃心裡笑翻了，語氣却更嚴肅了；「拍下來，紙上、手上都要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