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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犬》第22章
第22章

   季越東不喜歡過生日,但他身邊的人喜歡。從小活在蜜罐子裡的鄭元喜歡,把生日當作社交來做的季冠德喜歡,還有一些妄圖在生日會上攀附的人也喜歡,既然是大家都喜歡的一件事,那麼他的想法就沒那麼重要了。

   來了很多人,季越東被推到了前面。小舞台的角落放著一架鋼琴,季舒繞過人群走了過去,拉開琴蓋,左手覆在琴鍵上,隨手彈了一曲。

   穿著灰色連帽衫校服的小男孩沒那麼引人注意,《水邊的阿狄麗娜》像是餐廳的背景音樂。季舒看著在人群裡的季越東,光線下過分英俊的容顏讓人辨不出年齡,琴鍵在他手指下飛舞,單手彈奏的難度比較大,季舒不再分心,安安靜靜認真地彈完了一整首曲子。

   季越東說他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季舒想,季越東也是他小半截人生裡最大的快樂。

   蛋糕是樹莓口味的,有些酸有些甜,切了之後大家去分,也沒見是真的吃,都用在抹臉上了,就季舒端著小盤子坐在椅子上認認真真吃了起來。季越東喝了酒,坐在季舒身邊,挨得很近,肩膀靠在一起,季越東問他,「好吃嗎?」

   季舒嗅到淡淡的酒味,有些苦,還沒等他說話,季越東伸手,指尖揩過季舒的嘴角奶油,他低頭舔了一下。季舒呆呆地看著他,季越東輕笑,「好甜啊。」

   季越東醉了,這件事是鄭元和季舒說的,季舒自己也感覺到了。

   季越東臉色發燙,季舒拿掉他手裡的紅酒杯放在桌上,季越東的手順勢攥住了季舒的手腕。季舒的右手還沒好,他冷不丁被抓了一下,疼得叫出聲。季越東眼皮微動,一下子驚醒,鬆開了他,季舒推著季越東的肩膀,快要哭了,「你弄疼我了?」

   季越東皺起眉,按著眉心,攬住季舒的肩膀,「抱歉,我喝了點酒。右手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季舒咬著下唇搖頭,把臉埋進去,皺著鼻子,「我想回家了。」

   季越東把人撈起來,季舒扯了扯季越東的袖子,「但我蛋糕還沒吃完。」

   季越東喝了酒反應慢了些,他看了眼還剩下不少的蛋糕,愣了幾秒對季舒說:「不要吃了,出去給你買別的。」

   他說要走,好幾個朋友不答應,季越東指著季舒,「小孩子,還在上學,不能晚睡。」

   這段時間裡,季越東走到哪裡都要帶著個小孩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沒公開身份,大家就猜這是季越東養在家裡的小玩意兒,比較寵愛就是了。這個點回去,可能還要做別的事,大家都心領神會,不過還是讓季越東喝了兩杯,才放走了他。

   每次過生日都是要這樣,社交應酬變成了生日裡的行程。

   鄭元叫了車,季越東坐進去就沒動,季舒坐在他身邊,拉上車門。

   回到家,多爾多趴在自己小窩裡探出了個小腦袋。

   季舒脫了鞋走進玄關,回頭就看到季越東坐在門口地板上,高大的身體投下一片陰影,低著頭,下巴的弧度抵在鎖骨上,他的側臉靠著白牆,眼皮皺巴巴合在一起。

   季舒走到他身前,低頭看他,他叫了一聲,季越東也沒反應。

   季舒蹲下來,學著季越東的樣子去撓他的下巴,季越東的睫毛抖了兩下,緩緩睜開眼。季舒的手沒有收回去,順著下巴尖往下,在他的喉結上摩擦,他問季越東,「你醉了嗎?」

   「醉了。」季越東發出聲音,聲帶抖動時喉結震顫,季舒的掌心包裹上去。

   玄關的燈昏暗迷離,季舒的臉龐美得讓人心驚,季越東盯著他,視線一寸寸深入,他拉開季舒的手,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

   季越東吞嚥著唾沫,他重新闔上眼,季舒在他懷裡,軟綿綿的一團,比多爾多大,是隻大兔子。他們的心跳逐漸跳成了一個頻率,呼吸停滯在了某一個瞬間,季舒的牙齒磕在季越東的脖子上,沿著跳動的動脈咬下,舌尖舔過微鹹的皮膚,咬住了顫抖的突起。

   季越東心裡一緊,後腦勺撞在了牆壁上,「彭」一聲,麻木的疼。

   早上醒來,季越東最好的生日禮物躺在他身邊,嬰孩的睡姿,手腳全都橫在一個方向,半張臉埋在枕頭裡,頭髮亂糟糟的蒙著額面。季越東推著季舒的肩膀讓他平躺,剛碰到季舒他就醒了,抱住季越東的胳膊半個身體壓上去。

   季越東感覺到沉甸甸的熱度,略微失神。

   徹底醒來後也沒有動,季越東的手機沒電了,也沒去充,他把自己丟在床裡,和季舒平躺著看窗外的太陽一點點變大。季越東問他,「你還會彈琴?」

   季舒把腦袋擠在季越東臂彎裡,他說:「湯老師教的。」

   季越東皺起眉,這個湯臣他查過,履歷沒什麼問題,之前是醫生,後來被季冠德招收,來到了瑞士,一邊作為季舒的私人醫生,一邊還教季舒幾句蹩腳的漢語。

   至於他知不知道季舒的身體狀況,這點只能等到季越東見到本人才能定論,季越東已經派人去找湯臣了。

   「下午我讓人放台鋼琴過來。」季越東撩開季舒的頭髮,「你會彈琴這件事我都不知道。」

   「我不太喜歡彈琴,就沒有和你說。」

   季舒這麼說著,季越東就笑了,「那你還有什麼不喜歡做的卻會的事,沒有和我說啊?」

   季舒說:「我會跳舞,但這也不是我喜歡的,是湯老師喜歡,他讓我學。」

   「什麼樣的舞?」

   「你要看嗎?」

   季越東慢慢拉開季舒,目光交匯在一起。

   季舒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季越東連一點灰塵都不敢讓它掉落,他在心裡琢磨著湯臣這個人,沉下聲音對季舒說:「去客廳。」

   客廳朝陽,大面的陽台窗被光穿透,熱光落在木地板上。季舒站在光暈裡,髮絲曬成了亞麻色,絲綢質地的粉藍色睡衣輕輕晃動,白皙的腳踝是易碎的瓷器。

   季越東盯著他的動作,在他要脫去睡褲的時候,制止了他。

   他上前,腳步踩的很深,季越東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覺得喘不過氣。

   季舒問他怎麼了,季越東沒有說話,他彎腰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手發著抖替季舒穿上。

   看著被衣服完好包裹的季舒,季越東跪在地上抬頭問他,「就跳舞嗎?」

   「就跳舞。」

   「還做了別的事情嗎?」

   「什麼事?」

   季舒困惑地看著他,季越東閉上眼又睜開,咬著牙齒,握緊了拳頭。

   季越東從未如此難以啟齒過,他問季舒,「湯臣有沒有碰你的身體?」

   季舒神色茫然,像是在回憶。

   在等待的時間裡,季越東把湯臣這兩個字翻來覆去碾碎了一百遍。

   季舒神色茫然,他不知道季越東怎麼了,似乎很生氣,特別生氣,他的牙齒抵在一起,咬合的肌肉突出。季舒覺得害怕,他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他把頭湊過去,抵在季越東的額前,他說:「沒有。」

   季越東長吁一口氣,後背緊繃的肌肉鬆弛,他的雙手覆在季舒的肩膀上,用力地把他捲入自己懷裡。

   他喊著季舒的名字,季舒睜大了眼,問他怎麼了。

   季越東不語,只是緊緊抱著,季舒覺得有些疼,但沒有掙扎。

   季越東看著地面上投下的交疊影子,心裡像是被熱火燙過,他要見湯臣,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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