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是宗湛第一次見到『活』的羅盤。羅盤他聽說過, 是風水師的親密夥伴,每一個風水師都有羅盤。
無論是網絡上的視頻還是圖片,羅盤都是靜態的, 以前的電視劇羅盤倒是出現過, 可它轉動的時候就跟爛片的特效一樣假。
晉玉鴻手裡羅盤的指針瘋狂的轉動,盤身也嗡嗡作響,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未知的生物才是最可怕的,宗湛趕緊往前走了兩步, 跟晉玉鴻緊緊的站在一起。
這時候別說睡意,宗湛整個人都嚇醒了,他平時膽子很大, 但這不包括面對未知生物。
晉玉鴻緊緊的盯著盤中天池的指針,它瘋狂轉動幾秒後,突然將指針停在了東南方向。兩秒後, 又開始重新轉動起來。
晉玉鴻的師傅將這個羅盤交給晉玉鴻多年, 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盤身佈滿靈氣。羅盤這樣停停走走, 是在告訴晉玉鴻,這個東西移動的速度有多快。
僅僅一分鐘時間, 指針就變幻了好幾個方向,據晉玉鴻估算,來的東西移動速度一分鐘大概超過1000米。
這個速度非常恐怖,且爆發力很強,晉玉鴻提高警惕, 全身戒備。有羅盤的配合,他有把握將這個東西一舉拿下。
羅盤的響聲越來越大,最後突然將指針停在一個方向,幾乎是同時,黑影和晉玉鴻同時動了。
金蛇蠱出手疾如雷電,它身體雖然短小精悍,但獵物一咬必中。它的身體在黑夜中劃過一道亮光,宗湛的眼睛只來得及睜大一下,就看見晉玉鴻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在晉玉鴻眼裡,這一瞬間就像是視頻動作慢放,快速找到敵方弱點,然後直取要害。
金蛇蠱的七寸被緊緊的捏在晉玉鴻手裡,蛇身極力的扭動,可惜都是徒勞的。
這時晉玉鴻才有時間去打量手裡的東西,這條蛇蠱跟之前的明顯不一樣,這個是活著的。身體大概有兩個成年人的巴掌加起來那麼長,在蛇類中非常小,但絕對不能因為這個而小瞧它。
作為降頭師最後的殺手鑭,晉玉鴻知道金蛇蠱遠沒有它看上去那麼短小無害,手中稍微使了些力氣,金蛇蠱控制不住張大嘴巴,露出了那兩顆鋒利細長的毒牙。
旁邊的宗湛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擔心的對晉玉鴻道:「你小心點,要不直接把它弄死算了,不然毒液噴到皮膚眼睛裡怎麼辦?」
原本掙扎速度已經放緩的金蛇蠱聽到這句話後,竟然又發揮全部的力氣反抗起來。身體扭的像根麻花,嘴巴一張一張的像是在威脅。
它身體小,又是黃金色的,不像其他黑花大蛇一樣滲人恐怖,看它一直在做無用功,說實話,有點萌。
宗湛不覺得金蛇蠱聽懂了他的話,剛剛大概是休息了一波體力恢復了,然後企圖逃出去。
晉玉鴻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金蛇蠱,發現金蛇蠱頭部的位置上有一絲微弱的感應。這個感應來自於降頭師,降頭師通過這一絲聯繫來控制手中的蠱蟲。
之前的陰蛇蠱是這樣,現在的金蛇蠱也是如此。
晉玉鴻閉上眼睛順著這一點感應去找降頭師的位置,就在即將發現對方的時候,降頭師有所察覺,然後馬上切斷感應。
她切斷的速度很快,不過不及晉玉鴻探測的速度,在緊要關頭晉玉鴻及時讀取到最後的信息——市中心附近的中心大街上。
現在是半夜,如果那位降頭師沒打算露宿街頭的話,那應該是住在比較好的酒店裡。
接待外賓的酒店星級一直沒有變化,那附近就一家五星級酒店,第二家距離那條街大概有兩千米。
捏緊手裡的金蛇蠱,晉玉鴻暫時沒有打草驚蛇的打算,於是跟宗湛一起找了個玻璃瓶放了進去。
別小看蛇類的生存能力,一條被泡在酒裡好幾年的蛇都不會死去,更何況是短時間放在玻璃器裡。
晉玉鴻連夜聯繫了靳華平,讓對方也體驗了一把半夜接到工作電話的感受。
靳華平這個電話本來聽的是雲裡霧裡,一聽說t國降頭師在首都,他立刻驚的拿著手錶坐起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靳華平大聲問。
「當然是真的,人肯定在中心街的酒店裡,你帶人過去一抓一個准。」晉玉鴻道。
靳華平立刻站起來,也顧不上穿拖鞋,戴上手錶就開始穿衣服。首都無聲無息的來了個降頭師,這要被上頭知道了絕對要出大事。
首都是什麼地方?天子所在之地!除了天子之外大大小小的官兒都不少。有句話不是說麼,在首都掉下塊石頭底下被砸到的可能就是位局長。
這句話沒別的意思,講的就是首都的官多,降頭師的消息傳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失眠。
靳華平出門前跟晉玉鴻做最後的確定:「你確定她現在沒威脅了?」
「絕對沒有威脅。」晉玉鴻對靳華平說:「她的蠱全折在我手裡,只要她沒拿到你的頭髮指甲,你面對她就不會有危險。」
「好小子,原來是讓我給你善後來了。」話到這裡靳華平哪能不明白那降頭師是衝著晉玉鴻來的,雄糾糾氣昂昂的殺過來,沒想到坐了飛機主動把自己遞到了虎口裡。
靳華平現在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應該氣晉玉鴻把人惹到首都來,萬一對方在首都大開殺戒,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再也醒不來。
可一想對方現在也挺慘的,人家網戀的是千里送人,她來這是千里送命。
當然華國是不可能抓起來直接槍斃的,但牢裡蹲跑不了。這種直接就是威脅公共安全罪,這種罪名最高可達死刑。
t國人在華國判罪坐牢可能會引起兩國一些外交上的糾紛,但在這種事上華國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有些人絕對不能放虎歸山。
格拉在酒店裡惴惴不安,她心裡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晉玉鴻的強遠遠在她意料之外,對方能探到什麼地步她也說不準。
華國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人物?
格拉驚疑不定,在床上躺了一會,越想越覺得不行,又起床喝了一杯水壓壓驚。當驚恐越來越多的時候,格拉索性將隨身物品放在身上,然後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好幾把槍正對著她,黑色的槍口泛著冷銳的光。
「女士,請跟我們走一趟。」
靳華平放下按鈴的手,對格拉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