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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入城》第19章
第19章 第 19 章

19

外界空氣格外新鮮,可人不全是塊好料。

陸盡一出門就被人攔下,對方企圖一麻袋套住他打包帶走,用的是小號麻袋,批發價幾毛錢一個,有些瞧不起人。

可是陸盡甚至沒法拒絕,因為對方出示了警員證,相當於官爺。

而且不是什麼正經官爺。

這是個偌大的倉庫,渾身上下寫滿了這是間危房,一大半的燈管全都破裂無用,只剩下陸盡頂上那盞隔三差五地閃一閃,不知螺絲擰緊沒有,一股難以言表的黴塵味肆無忌憚地擴散著。

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扯著凳子在他對面坐下,按下旋轉燈的按鈕:「東張西望幹什麼?」

刺眼的白燈刺激生理淚水的分泌,身前鎖著一塊鐵板阻礙他大幅度的轉身,陸盡只能別過頭。

「這點手段就受不了?上面怎麼沒說這小子這麼弱雞。」

最後一句話男人含在舌尖說,嘟嘟囔囔,堪比含著一口漿糊說話。

陸盡舔舔後槽牙,狀似輕鬆地靠著椅背,說道:「你們抓一個弱雞學生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做得如此興師動眾,是讓我來聽你自說自話的?不問我什麼嗎?」

男人「喲」一聲,一沓照片摔在桌上,說道:「成。那我問你今天下午五點五十分左右,你在做什麼?」

陸盡微垂著腦袋,看上去漫不經心:「閒逛。」

「閒逛能逛到垃圾車邊上?現在的年輕人夠重口,不嫌臭?」男人扔給他一張紙,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陸盡的資料,「聯盟軍事大學距離這裡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學校附近比這可繁華多了,為什麼來這?」

資料都調出來了,動作夠快,這次又是誰想搞他?算了,反正不認識。

陸盡對上他的視線:「年輕人的事,見網友。」

「網友在哪兒?」

於是陸盡一拍大腿,極其憤怒:「嘖,沒必要提。看我沒錢沒臉一個窮鬼,沒見著面就跑了。靠,還騙了老子三百塊錢!」

巡邏隊隊長抽了抽嘴角,看了眼旁邊站著的男人,對方事不關己面無表情。

下面的周旋還在繼續。

「男的女的?」

陸盡思索一會,不怪他多想,也不多說,就這個中心球想弄死他的人不下兩隻手。畢竟男女有別,萬一給他安別的罪名,他還沒建立起來的好名聲徹底拜拜不說,還容易留下把柄。

「男人,可我沒見到他。」

對方遞過來一張照片,放在陸盡面前板子中央:「認識嗎?」

陸盡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一臉死相,不由自主地想到車裡的古怪,格外嫌棄地擺擺手,讓對方拿走:「先不說他是個死人,我哪兒能認識這種有錢人?」

說著,陸盡的眼神在對方的大粗金鏈子上掃了一圈,把貪財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網傳陸家大少爺是個草包,沒有半點富二代的樣,就連裝模作樣都懶得做,現在這麼看來的確是爛泥扶不上牆。

陸思確實要優秀許多,不論從實力還是潛力。

沉默間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外界的燈光透露進來,背著光走進來一個高瘦的男人,穿著不同於這些人的軍服外套,腳下卻沒有穿軍靴而是一雙皮鞋,穿著打扮似乎剛從什麼社交場所趕來,然後隨意地帶上了外套。

是他,陸盡想。

「指……」

顧暗抬手,對方立馬沒聲,讓出位置站到一旁,陸盡這才看清對方的臉,一張時常被周圍人念叨的臉,照片還在學校往屆優秀畢業生一欄榜首掛著。

「他死了,死亡時間與你的時間匹配吻合。」

顧暗在三步外站定,可以看到對方漆黑的發旋,脖子纖細脆弱,實質是個狡猾的人。吻不吻合其實不一定,他想看看陸盡的態度和做法,還有他以往藏在荒唐表面下的十七年。

下巴一陣涼意,陸盡被兩根手指抬起臉,對方的眼神想把他一寸寸地剖開研究,如果他現在手上有把刀,恐怕真會這麼做。

「喲,帥哥啊。」陸盡眨眨眼,然後舌尖舔了舔上嘴唇,「這麼看我,是不是喜歡我?今晚跟你回家好不好?」

陸盡有一個小師弟,男女方面跟大部分人不同,當年用這一招走南闖北,當然他不常用,性命攸關又不想拚命去搏的時候用一用,能把那伙自詡正道的男人噁心得看到他幾百年繞道走。

現在陸盡也不想魚死網破,厚著臉皮學著用一用。

「匡!」

二人視線不約而同地朝後看。

巡邏隊隊長撿起文件夾旁若無人地拍拍封面,然後負手站好,面上一派嚴肅:「抱歉,手滑。我去站崗。」

沒說集合,卻全部跟著離開。陸盡成功噁心了那夥人,最想噁心的那個沒成功。

身前的鎖被解開,陸盡推開板後站起身,按體型看他能幹掉死者的幾率大概是零;按以往一個月的經驗看——不可估測,這是一個從五十六樓摔下來後只在醫院躺半天的就出院的男人。

雖然其餘人也沒有出事,但暴徒全被檢查過,並沒有發現異常,而張菲菲醒來之後就自發前往檢查,情況完全正常。

只剩下陸盡,連研究部都對他虎視眈眈。顧暗不動聲色地打量他,這只不過是一個發育不良體型偏瘦的未成年——危險的未成年。

「我今天上完最後一堂課是下午三點,到這是五點二十分。你不覺得他出現在我身邊格外巧合嗎?」

顧暗示意:「你覺得有多少人想害你?」

陸盡整理著衣袖,撫平上面的皺褶,雲淡風輕道:「數不清。」

「繼續。」

陸盡不解:「繼續什麼?」

顧暗理所應當:「你沒有洗脫嫌疑,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無法離開。」

陸盡滿不在乎地勾起嘴角笑了聲:「我沒洗脫的嫌疑太多了,顧指揮官。連我自己都還在摸索真相,怎麼證明給你看?太強人所難了。」

顧暗忽然道:「你有三天假。」

陸盡一愣,覺得這人沒安好心。

「沒錯。」陸盡話鋒一轉,玩味道,「我這半年進了兩回醫院,要是一會突然暈了,請你多擔待些,大人有大量。畢竟我一個草包廢物,體質只有F,禁不起風吹草動。」

顧暗不冷不熱道:「如果你敢暈,我就把你扔到任務點自生自滅。」

「什麼任務?等會,我還是個孩子!」

.

遠遠就能聽到舞池的聲音,帶著朦朧的震動感,更顯眼的是張揚的燈光和裝飾。

「實不相瞞我剛從這店出來就被你的人帶走,現在裡面估計還流傳著我的傳說。」

二人站在酒吧前門,推開那層簾子就能進去。

「閉嘴。」

顧暗沒穿著他的軍裝外套,裡面是黑襯衫和西裝褲,腰間還掛著一輛超懸車的鑰匙,典型的富二代模樣。他抬起手勾搭在陸盡的肩膀上,手掌一推把他腦袋按在自己頸窩間,氣勢突然一變。

「搜......操!誰他媽的敢拿東西扔老子!」

這是今天第二次被砸,翻了天了!

大塊頭兇狠地瞪向大門口,格外眼熟的兩個人勾肩搭背狼狽為奸,兩個人的衣領都沒拉好,鬆鬆垮垮帶著褶皺,矮個子脖子上幾塊紅色的痕跡給他心裡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創傷。

矮個子他媽的現在還埋在對方脖子上!

迫於對生命的珍愛,大塊頭一句「死基佬」死活說不出口。

顧暗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他顫巍巍低下頭,手中是能要他狗命的會員證,他點頭哈腰連忙讓出一條道:「請、請進!」

酒保看準時機迎上來:「需要給您訂包廂嗎?」

顧暗扔給他一張卡,酒保拿著後直接在前方帶路,繞過外場的沙發和吧檯走進一條走廊,地磚以藍紫色為基調,格外迷惑人。

「197是您的房間,祝您過得愉快。」

關上門勉強把音樂聲隔絕了大部分,陸盡把自己從顧暗身上撕下來,隨手扯來一張凳子坐下,揉了揉脖子間的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下手挺狠。」

顧暗靠著門盯著外頭,簡短回答道:「時間急迫。」

陸盡往嘴裡塞了顆小番茄:「風水輪流轉,下回肯定是你。」

一張平面地圖被鋪在桌面,顧暗不緊不慢地回答:「祝你順利。」

陸盡一臉看好戲:「我又沒說下手的是我。」

這家酒吧有幾個地方連會員也不能去,根據搜索小組查回的信息來看,昨晚那個男人一直待在酒吧沒有離開,但是武器是什麼時候被帶走,是在哪兒被帶走,無法定論。

「你去三樓北,我去三樓南。」

陸盡停下動作,雙手抱胸往後退:「不是說只要幫你混進來就行?」

顧暗望向他:「我什麼時候說過『只』這個字?」

強詞奪理、喪盡天良。

一隻手掌手心朝上伸過來,四隻手指往上抬了抬,顯然在暗示某件事。

顧暗:「?」

「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很容易被姑娘纏上的男人,就像剛剛那樣,我需要簡潔有效的手段制止她們,方法很簡單——錢。」

顧暗自己就是這麼打發的,沒毛病。於是塞給他幾張支票,面額十萬起跳。

想讓人知難而退的陸盡再一次感受到了貧富差異。

他把玩著手中薄薄的幾張紙,覺得很不可思議:「顧指揮官這麼信任我?我記得咱們今天第一次見面,不合適吧?」

顧暗動作頓了頓,停頓不過一秒,他圈著地圖坐標:「沒有不合適,任務為先,用不完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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