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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一夜荒唐, 第二日一早唐灼灼自然是起不來的,霍裘心情倒是極好,穿戴整齊後走到床榻前,透過幾層輕薄的床幔,見她一副迷迷糊糊半睜著眼的模樣, 勾了勾唇彎腰抱了抱她,哄小孩一樣地輕哄:「時辰還早, 朕叫人備了早膳,嬌嬌再睡會子就起來用膳。」

  說罷, 他兀自皺了眉,撫上她白晰的額心, 囑咐道:「不可賴床。」

  唐灼灼不耐地皺眉,抱著被子縮到床裡頭的角落, 寬大的床榻上頓時隆起一小團。

  壓根不想理這毫無節制的男人。

  霍裘見到她兩條玉藕般的手臂上遍布著星星點點的紅痕,如同冬日雪地裡開出的一朵朵紅梅,那是他昨夜情動難以自抑時吮吸出的。

  這小嬌氣包的身子如今越發碰不得了,他分明刻意溫存, 却每回第二日都是滿身的青紫。

  他見了還是心疼。

  可這般敏感的身子,著實叫他迷戀沉淪。

  霍裘大步出了長春宮, 禦輿早在外頭候著了。

  而唐灼灼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 已是日上三竿。

  京都十月的天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今日又出了些太陽, 外頭碧空萬里, 連雲朵都瞧不見幾團, 若是溫度再降下去一些,就得換上小襖了。

  唐灼灼躺在池子邊,溫熱的水如同一雙雙寬厚的手,不輕不重地按捏著她的四肢與肩頭,紫環在水面撒下一些花瓣,她閉著眼睛舒服地喟嘆一聲。

  「娘娘,殿閣大學士夫人來了。」

  唐灼灼睜開眼睛,重複著念了一遍,才苦笑著揮了揮手:「好生伺候著,本宮馬上就來。」

  霍裘繼位,頗受器重的柳韓江地位僅次於寒算子,官居殿閣大學士,而他的夫人,自然也就是葉氏。

  葉氏人本就低調,性子也沉穩,如今一聲不吭急匆匆地進了宮,必定是有急事,而這事,十有八九與江澗西脫不了關係。

  葉氏在外殿等著,不時抿上一口清茶,頓時覺著唇齒留香,回味綿長。她頓了頓,低頭不語,姣美的面容上平靜無波,只有眼神還透著些許烟火氣。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唐灼灼就已在宮女們的簇擁下出了來,葉氏放下手中雕青花的茶盞,起身恭敬地行了個全禮,被唐灼灼手疾眼快一把扶起。

  「師姐無需多禮。」

  葉氏順著她的力道起身,牽强地勾了勾唇角。唐灼灼與她離得近了,才發覺她臉色不算很好,於是轉身衝伺候的人擺擺手,聲音散漫:「都下去吧。」

  等殿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她與葉氏兩個人了,唐灼灼才握了她冰凉的手皺眉,問:「師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葉氏直直地望了她片刻,眼底慢慢沁上來點點銀光,唐灼灼不明所以,才要發問,就見葉氏如同不堪重負一樣彎下了腰,捂著臉隻掉眼泪。

  唐灼灼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葉氏在她眼裡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永遠清清冷冷的不食人間烟火的樣,就連片刻的慌亂也是沒有過的。

  葉氏極壓抑地啜泣,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等她平復一些,唐灼灼才將手裡的帕子遞過去,撫了撫她起伏不定的後背,輕聲道:「師姐,先將眼泪擦擦。」

  葉氏這時候也覺著自己失了態,她擦擦眼角,而後笑了笑,低頭道:「叫娘娘看笑話了。」

  唐灼灼微微搖頭,面色有些鬆動,問:「可是與柳先生鬧矛盾了?」

  葉氏搖頭,「臣婦今日來找娘娘,夫君幷不知情。」她這樣一說,唐灼灼就更爲好奇,只是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起。

  像是看出了唐灼灼的疑惑,葉氏絞了絞手帕,咬了下唇緩緩道來:「昨日晚間,師父潜入家中內院,說要帶走瀟瀟。」

  唐灼灼瞳孔驀的一縮,她握著長凳扶手的玉指緩緩收緊,「這却是爲何?」

  柳瀟瀟那孩子唐灼灼見過不止一次,活蹦亂跳的性格也好,江澗西忽然說要帶走那孩子是個什麽意思?

  葉氏却突然不願說了,她表情有些恍惚和痛苦,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好不容易抬起頭來,姣好的面上却滿是一種破釜沉舟的决心。

  唐灼灼看得心尖一震。

  「也罷,臣婦今日來娘娘這,自然也就沒打算要這張面皮了。」葉氏倏爾平靜下來,只剩下聲音微微地顫,也不去看唐灼灼的面色,自顧自地說:「瀟瀟幷不姓柳。」

  唐灼灼早先心有所感,但親耳聽到葉氏說出這句話,還是由身到心覺出一股子深濃的悲凄來,果不其然,葉氏慘笑著補充:「瀟瀟是我與江澗西的孩子。」

  這話如同平地一聲雷,炸得唐灼灼呼吸都慢了幾分,她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有那麽一個瞬間她甚至以爲葉氏是在逗她玩尋個開心的。

  柳瀟瀟……是江澗西的孩子?

  這怎麽可能?

  唐灼灼嘴唇蠕動幾次,嗓子口像是堵了一團棉絮一般,半晌都發不出什麽聲音。

  好容易鎮定下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清楚而冷靜地問:「這事,柳先生知曉嗎?」

  單憑葉氏這寥寥幾句,唐灼灼腦子裡就想像出無數種畫面,雜亂得很。

  葉氏對上唐灼灼的目光,緩緩點頭,「夫君自然是知曉的,他一直將瀟瀟視如己出,這些年也沒想著要個孩子。」

  唐灼灼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這事,柳先生怎麽說?」唐灼灼見葉氏亂了陣脚,心裡暗嘆一聲,接著問。

  葉氏抿了抿唇,面色更顯蒼白。

  「夫君說隨我意願,我自然是要將瀟瀟帶在身邊的。」葉氏再如何冷靜也到底還是一個柔弱女子,遇到骨肉分離這種情况自然無法忍受。

  她說罷,抬起頭來道:「雖然瀟瀟只是一個因我而起的意外,可她却是我的命!」

  唐灼灼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自當理解她做母親的心情,可如今叫她疑惑不解的東西太多了。

  江澗西爲人如何她瞭解,自不是那等趁虛而入强迫女子的人,那麽柳瀟瀟從何而來?

  葉氏往日提到江澗西時也是再自然不過,甚至還能從容叫一聲師父,可見她心底也是沒有江澗西的存在的。

  一時之間,唐灼灼心裡微妙得很。

  葉氏也覺得尷尬,面上無光,却仍是咬著牙懇求:「娘娘可否與他說一聲?要什麽東西都好說,只是瀟瀟,也只有她,我是怎麽也接受不了的。」

  「這事,本宮也是無能爲力。」唐灼灼緩緩道,片刻後默默攤手,聲音裡也是有些無奈。

  如今這骨節眼上,江澗西不來尋她的事就算好了,她實在是不想惹上他,更何况她到底是個外人,怎好插手這樣的事。

  「我自不會叫娘娘爲難,只是提前與娘娘支個低。」葉氏忽然斂了所有的情緒,變得極爲嚴肅與認真,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錦囊,遞到唐灼灼手中。

  那錦囊溫熱而馨香,唐灼灼無需打開看就知曉裡頭是什麽,她皺著眉頭將錦囊推回葉氏的懷中,「這太貴重了,夫人留著自己用吧。」

  她沒能幫上什麽忙,自然也沒有面皮收這樣珍貴的物件。

  葉氏握著她的手,道:「我這身上沒什麽娘娘能看上的東西,隻這丹藥,或可在日後派上些用場,今日我來,就是想要娘娘一句話。」

  說到這裡,她閉了閉眼睛。

  「若瀟瀟日後出了什麽事,娘娘能否念在昔日情分,保她平安?」

  「不求富足,不求顯貴,但求平安一世。」

  葉氏滿含希冀的目光讓唐灼灼心裡絞痛,鬼使神差般將那錦囊收了下來,而後偏頭低聲問:「你準備如何做?」

  「娘娘放心,臣婦不會魯莽行事,只要師父不帶走瀟瀟,一切自然如所有人的願。」

  哪怕事到如今,她仍稱江澗西一聲師父。

  葉氏出長春宮時,面色已經恢復如初,再也瞧不出半絲殿中的崩潰模樣。

  她的心腹丫鬟侍候左右,見狀忍不住問了聲:「夫人,您左挑右挑,爲何最後選了皇后娘娘給小姐做依靠?」

  葉氏聞言,倒是溫和地笑笑,道:「皇后年輕,瞧著又是十分喜歡瀟瀟的,有這樣一個人護著,是瀟瀟求之不來的福氣。」

  更何况以後若真出了什麽事,下位者就是再有心,也不若唐家這位輕飄飄的一句話。

  這張附身符是她如今未雨綢繆,可來日說不得真就有那麽一天,所以那顆丹藥,給得也值。

  好好的天到了晚間,忽然涌出層層叠叠的烏雲壓頂,一筆一劃壯闊至極,一場大雨醞釀著即將來臨。

  唐灼灼心裡想著事,自然也就凝不了神,直直地望著窗外出神不已。

  霍裘今日特意將諸多事情提前處理好,巴巴地來陪這小女人用頓晚膳,結果等菜呈上來,她却玉手托腮,眼中一片空洞。

  「嬌嬌可是又犯了挑食的毛病?」

  男人聲音醇厚,又刻意壓低了些,就如同一片羽毛緩緩滑過耳邊,又酥又麻。

  可饒是這樣,唐灼灼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子,無甚興趣地瞥過一眼滿桌的菜點,乾脆利落地偏頭:「不吃。」

  霍裘臉驀的就黑了下來,他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還未來得及開口,唐灼灼就換了一張面孔,她眼角泪痣閃著細光,小脾氣上頭。

  「皇上又要凶臣妾是不是?」她面上有些紅,真的就像山寺裡開出的第一朵桃花。

  霍裘眼底倏爾帶了絲絲笑意,也不說話,就看著她繼續混說。

  唐灼灼太會拿捏這男人,她蹭到他的跟前,將烟水色的袖子挽起一個角,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她指著上頭的青紫嬌聲抱怨:「今日都還疼著,這會子皇上又要做出嚴肅面孔給臣妾看。」

  這會是真的有些委屈了,唐灼灼越發無法無天,點著他的胸膛道:「整日裡就說妾是您的嬌嬌,原都是哄騙臣妾的。」

  霍裘啞然失笑,雖不是第一次見這女人變臉,但每一次都叫他止不住的越發想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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