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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第82章
第 82 章

  紀瀚只是淺笑了笑,到底也不好多待, 他眉目柔和得不像話, 輕啓薄唇道:「你好好養傷, 其餘的都不用操心,你既入我清遠候府, 我自當一心一意對你。」

  他耳根子有些紅,微微皺了眉才說出這樣一番話,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朱琉緊了緊手底的裙擺,片刻後才啞啞地道:「京都貴女中仰慕侯爺的比比皆是, 侯爺沒必要如此。」

  他如此通透的人,怎麽會瞧不出她以前對屋塔幕的心思?

  可事到如今, 紀瀚親自去求了聖旨不說, 甚至連半句也沒有問過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副閒雲淡月的模樣。

  紀瀚好看的眸子裡笑意潺潺,他微微勾唇,聲音格外醇厚:「如何沒必要?」

  雖只是短短十幾天的相處,可他哪裡就看不出,琉璃是個多好的女孩子?

  朱琉默了默,最後還是輕聲道:「委屈侯爺了。」

  若不是因爲自己,這閒雲野鶴一樣的世子爺, 斷不會因爲突然的賜婚, 被冠上清遠候的頭銜, 留在京都度日。

  紀瀚仍只是清潤地笑, 那笑如同細雨滋潤萬物一般,他轉身挑了門簾就要出去。

  這時朱琉眸子猛的閃爍幾下,「侯爺。」她聲音有些急促,紀瀚疑惑地挑眉,轉過身來望著她。

  「你能否告訴我,皇后到底怎麽了?」她說出的話裡帶著濃深的顫音,眼眶也在一瞬間紅了起來,「他們都瞞著我,我……我真的怕。」

  小姑娘泪眼婆娑的,與那日賽場上風姿颯爽的模樣形成了再鮮明不過的對比,紀瀚皺了皺眉,將帕子遞過去看著她擦了眼泪,才斟酌著開了口:「皇后不想叫你知道,你又何必再問?」

  朱琉搖頭,心底的不安之感越來越重,險些將她壓垮,「要知道的,都是因爲我。」

  她的眼睛十分大,乾淨又澄澈,加上方才哭過,更像是被雨洗過一樣,紀瀚低低嘆了一口氣,再抬眸望她時面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若是不說,只怕她才要日夜不思,胡思亂想吧?

  朱琉一下子就慌了神,她緊緊地盯著他,問:「是不是真出了什麽事?」

  「琉璃,這事全不怪你的,而此事的罪魁禍首也斷然逃不過去的,你大可不必太過自責。」紀瀚長身玉立,眸子黑沉,頓了頓道:「皇后傷了底子,怕是日後都不能有孕了。」

  這事被崇建帝一力壓下,知道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他也是那日被年輕的君王叫到帳子裡,聽他陰鷙又冷漠的告知,中原與蒙古恐有一戰發生時,才回過神來的。

  淮南地方霍啓作亂尚未平息,如今斷不是與蒙古開戰的好時機,這事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崇建帝不可能沒有考慮到。

  那麽也就只有一種情况,霍裘被徹底地激怒了!

  長久的死寂過後,朱琉面色分外地平靜,她眼神尚有些呆滯,嘴角却緊緊地抿了起來,她對紀瀚道:「多謝侯爺告知,夜深露重,侯爺回去時小心些。」

  這便是誰也不想見了。

  等紀瀚走了,朱琉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琥珀一樣的眸子裡盡是駭人的冷意,將她姣美的面龐破壞得淋漓盡致。

  ===

  像是應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亂事,天公不作美,連著幾日淅淅瀝瀝的小雨和灰蒙的天空,叫人瞧了心底就不痛快。

  霍裘來的時候,唐灼灼已經睡下了。

  屋裡點著好幾盞燈,亮如白晝。

  男人半邊身子沁在黑暗裡,身上猶帶著外頭夜裡的泠泠寒意,如冰刃一樣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人上頭時才柔和幾分,他壓低了聲音問:「皇后何時睡下的?」

  她這幾日白天黑夜顛倒,白日裡因爲不想見他也不想見人,倒是能睡上幾個時辰,可到了夜裡,便呆愣楞地坐著,雙目無神仍舊誰也不理,但好歹肯讓他抱抱。

  今日,居然睡得這樣早。

  「回皇上,娘娘天黑不久後邊睡下了,有兩個時辰了。」

  霍裘斂目,抿唇道:「都退下吧。」

  床榻上的女人黑髮如墨潑灑,盛極的容顔點綴,白與黑交織在一塊,儼然就是一副驚心動魄的潑墨山水畫。

  難得的是,她今日睡得安穩,沒有流泪也沒有皺眉。

  霍裘站在床沿瞧了片刻,而後出去洗漱一番,才輕手輕脚地掀了一角錦被上了床,他枕在手臂上,瞧著小姑娘面色紅潤了些,忍不住伸手撥弄了她的幾縷長髮。

  他一動,嬌氣包就自覺得很,兩隻白得膩人的胳膊如同玉藕一般,鬆鬆地纏在男人的腰上,乖得不得了。

  霍裘呼吸一滯,眼底如同打翻了硯池,深濃的黑色深邃無比,他撫了撫唐灼灼的後背,綳緊了聲音問:「不鬧了?」

  懷中的小人身子瑟縮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底的瀅瀅光亮瞧得人心頭一顫,她軟軟地笑,學著他的樣兒手指尖纏上幾縷黑髮,道:「哪裡就鬧了?」

  男人的身子修長火熱,如今見她終於有了些活力,面上却忍不住結了一層冰,厲聲道:「下回再不准試那樣危險的東西了。」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眼瞳裡頓時就蓄起了一汪濕濡透亮。

  霍裘眉心跳了幾下。

  駡不得,打不得,就連說也說不得。

  他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小嬌氣的東西?

  唐灼灼昂頭將小臉凑到他跟前,扯著他半角衣袖細聲細氣地道:「臣妾叫皇上擔憂了。」

  她知道的,這事說來說去與自己也有關係,若不是她逞能非要去陪著跑一遭,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這男人心裡的難過一點兒也不比她少。

  白日裡要憂國憂民處理政事,晚上到她這裡來也歇息不好,短短幾日的功夫,他也跟著消瘦了下去。

  可饒是這樣,他也沒有一句重話,除了她死抿著唇不肯喝藥的時候怒到摔了碗,事後也還是會耐著性子冷著臉將她的眼泪擦乾。

  這些,她也不是瞧不見的。

  霍裘聽著她這樣軟軟糯糯的話,一腔壓了許久的怒氣突然就奇迹般地平靜下來,他原本還想著等這女人緩過勁來了,定是要狠狠地懲罰一番的。

  可如今,懷中的身軀再是香軟不過,勾得他心都軟了。

  「前幾日,臣妾依稀記著皇上曾說,將嬌嬌放在了心尖尖上的。」

  她倏爾展顔,笑得如同山澗裡初升的曦光,霍裘眉目沉沉,瞧了她一會兒後,突然蒙上了她的眼。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一扇一扇就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蹭在他溫熱的掌心上,撩人心弦。

  「什麽都依你。」許久之後,男人醇厚的聲音低低響在她耳畔,帶著些許無奈的低啞,讓唐灼灼悄悄紅了臉。

  她緩緩闔了眸子,嘴角的笑意柔和又純粹。

  不管往後如何,至少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全是自己。

  唐灼灼想,這便足够了。

  「皇上,若是日後有了誕下皇嗣的妃嬪,可還會這樣什麽都依著嬌嬌?」她微微闔著眸子,聲音輕了又輕,像是在做一場夢,稍稍大聲點就會支離破碎。

  霍裘撫著她後背的手微微一頓,旋即沉了面色,捏上她一側嬌嫩的臉頰,森然道:「你就這麽巴望著朕去寵幸別的女人?」

  男人面色陰鷙,眼神如刺骨的冰棱子,唐灼灼突然覺著有些冷,她身子細細地抖了抖,片刻後,霍裘才聽到女人極低迷的聲音,「沒有的事,我才不想將你推給別人,巴不得死死地占著,丁點地方也不給她們留呢。」

  這話被她說得理直氣壯又孩子氣十足,偏生十分平淡的只是用了你我二字,霍裘神色一寸寸地柔和下來,須臾間帶了些暖意,撫平她皺著的眉心,道:「想占就占著。」

  唐灼灼在他臂彎裡彎了彎嘴角,從善如流地道:「好,皇上一言九鼎,到時可別怪臣妾一點沒有皇后的容人氣度。」

  這樣的話,也只有她敢說出口了。

  瞧瞧,若真有皇后的氣度,哪裡有她上頭那一連串順溜無比的話?

  可惜崇建帝偏偏覺得心中熨帖,受用得不行。

  「嬌嬌,日後,不准再嚇朕。」

  崇建帝活了二十幾年,刀尖舔血的日子尚能眼也不眨地過過來,可這幾日,却覺得艱難無比,小女人心裡不舒坦,藥也不吃人也不認,他見著心裡針扎一樣的難受。

  是他一時疏忽大意,以爲女人間的勾心鬥角翻不起什麽大浪,沒有守護好自己的女人,崇建帝覺著挫敗無比。

  兩人許久沒有這樣子窩在一處說話,長桌上燈火搖曳,床幔飄飛,唐灼灼把玩著他腰上的玉環,低低地提了一句:「秋獵已過了好幾日,咱們何時回京?」

  這圍場,她是一日也不想待了。

  她怕瞧見那牧戈,會忍不住一個錯手將人掐死。

  到時他們與蒙古之間的戰爭,可真真是一觸即發了。

  「後日便出發。」

  霍裘揉了揉小姑娘後頸上的一小團軟肉,如是說。

  唐灼灼頷首,被男人這樣子摟在懷裡,屋裡又熏著安神的香,她倒是昏昏欲睡起來。

  可就在這時,外頭出來熱鬧起來,夜深人靜本該是墜入睡夢的好時機,如今却是一陣勝過一陣的吵鬧。

  霍裘深深皺眉,還未開口,李德勝就已在外頭喘著氣禀報,聲音尖厲如同一道哨音劃破黑暗,「陛下,娘娘,蒙古人的帳篷起火了!」

  唐灼灼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從男人懷中半支起身子,琉璃色的瞳孔在燭光下閃著瀅瀅的水光。

  她忽然扯了霍裘的袖袍,道:「皇上,是琉璃。」

  昨日她去瞧琉璃時,後者就多次暗中試探她身子的事,皆被她笑著糊弄了過去。

  如今不知從哪得了消息,可這事,真真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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