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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白富美》第109章
109、109

  賀鬆柏聽完渾然無覺, 甚至笑著問自家大姐:「阿婆肚子餓了沒有?」

  「我這裡剛挖了一點蓮藕,她最愛吃這個。」

  賀鬆柏根本沒有高考這個概念, 或者說對高考的瞭解很淺很淺, 十幾年來從來都沒有人和他提過高考, 他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名詞代表了什麼含義。

  但是經常陪著老祖母嘮嗑閒聊的賀鬆葉卻明白高考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什麼!

  賀鬆柏見了大姐臉上藏不住的欣喜若狂,他停下了話頭, 問:「怎麼, 你很高興?」

  賀鬆葉緩了一口氣跟他說:「阿婆說, 你可以上大學了!」

  賀鬆柏調笑的臉色這才變得認真, 他遲鈍地道:「什、什麼」

  他可以上大學?

  這一定是跟他開玩笑的。

  「我這一天正經的學都沒有上過, 上什麼大學?」

  說著他拎著手裡一捆黑乎乎的蓮藕、挑著扁擔和尿肥桶回了家。留下了愣在原地的賀鬆葉,半晌無言。

  她的弟弟可是老祖母一手教到大的, 從小聰明伶俐, 記性又好。而她因為耳聾,老祖母教得很困難, 隻學了點皮毛。實際上三姐弟裡就屬柏哥兒學問最好。

  賀鬆葉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又好笑高興。

  不過很快, 賀鬆柏就明白恢復高考是什麼含義了。

  屬這個年代的青年們的娛樂活動其實很少,幹完活後聽一會兒電臺的廣播, 便是每天最開心的時光了。恢復高考的消息從收音機裡的喇叭傳出來、從泛著油墨香的報紙傳出來,它像瘋了似的,在幾天的時間裡飛到了鄉下、飛到了河子屯,它令一直苦於沒有門路回城的知青看見了一抹曙光。

  大隊裡大隊上的知青到處找門路尋找舊課本,到舊書店淘書、大清早地跑到市裡的圖書館排隊借書、互相謄抄考點試題。連賀鬆柏這個埋頭幹活的人, 都感受到了來自於高考的魅力。

  頭懸樑、錐刺股,他們的手裡握著的仿佛不是書,而是一輩子的希望。

  李阿婆也讓賀鬆柏找舊課本,她叮囑著孫子:「雖然我教過你文化,但是畢竟不全面,你不要錯過這次珍貴的機會,趕緊去找中學課本複習吧!」

  「家裡也沒有多少農活,不用你幹活了。」

  賀鬆柏只得馬虎地應下,心思卻漂浮到了另一邊。

  老祖母談完話後,趙蘭香把男人拉進了自個兒的屋子,她也說:「今年和我一塊參加高考吧,你去,我也去。我們都爭取能考上,好不好?」

  賀鬆柏的眼窩有些發熱,心潮澎湃得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點了點頭。

  遲鈍了一整天的他,這會在對象面前終於流露出了他的情感,他激動地喃喃道:「真好……國家沒有拋棄我們。」

  「我不敢想有這一天,我們這樣的人有上大學的機會。」

  這向來是他不敢奢想半分的事,賀鬆柏印象非常深刻,年幼時老祖母同他提起大學的歲月,她那深深的眼神含著懷戀和美好。連她念出來的詩歌都帶著幸福的味道。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裡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裡,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聽聽多麼美好,連賀鬆柏都忍不住羡慕起自個兒的老祖母。

  她能念書、還能在那麼漂亮的學校裡生活,結交那麼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回到現實中,他只能拿黑乎乎的木炭,珍惜地在草紙上又寫又畫。

  趙蘭香接過他的話說道:「你得珍惜國家寬容的政策,珍惜這次機會。」

  說著她把一疊厚厚的書搬了起來,移交到賀鬆柏的手裡,「喏,外面爭破頭的書,現在分文不收地都借給你看了。」

  賀鬆柏撫摸著這些老舊的課本,心窩暖極了。

  ……

  深秋,一陣秋雨一陣涼。

  知青點的知青幹完農活後便孜孜不倦地點著油燈做學問,周家珍很喜歡跑到賀家來找趙蘭香討論學問。

  她的基礎很差,隻念完了小學而已,但趙蘭香建議她試一試。

  趙蘭香說:「還記得去年你在街上哭著說想回家嗎?想回家,那就考回去。」

  「現在大家情況都差不多,揮鋤頭揮了這麼多年,再揀起學問不比你輕鬆。」

  就這樣周家珍被她鼓舞地志氣滿滿,空閒下來就看書學習。一路默默地陪著周家珍的吳良平終於有了機會,他充分地發揮了自己書袋子的優勢,出口成章、題目信手捏來,仿佛再困難的題目在他眼裡都是喝水一樣地簡單。

  堅持學習的人,命運總會在臨到一腳的時候,給你驚喜。

  吳良平就是這種人,平時大夥幹完活後便睡大覺、逛街、打牌,只有他傻不拉幾讀書,攢下的錢全都花在買書上。臨到了這種時候,書袋子的吳良平成了整個大隊最熱門搶手的人。不少女知青為了得到他的輔導,甚至願意跟他談對象。

  趙蘭香看著吳良平輔導周家珍的時候的輕鬆自信,又看看賀鬆柏不慌不急地翻著書當趣味來看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不由地擔憂起來。

  雖然上頭允許黑五類的子女報名高考,但是成分上的歧視卻是根深蒂固。很多地方上甚至因為成分問題,找個藉口把黑五類考生刷下去。

  當年她知道的那個成功上了大學的成分不好的例子,是因為十里八鄉隻他一個考得上。擱到賀鬆柏這裡,隻他一個考上怕是不可能的了。

  無論是唐清還是吳良平,隨便哪一個的文化成績都很不錯,考上的幾率都很大。

  只有努力提升自身,達到了一定的水平,才能讓大家都看得見他。趙蘭香只有期望賀鬆柏能考上第一,甚至全縣、全市第一,這個大學他才有機會念得上。但是現在看了看吳良平的狀態。

  再對比自家男人的狀態,趙蘭香深以為這個大學估計不穩了。

  晚上,無論是周家珍還是吳良平都一臉滿足地離開了賀家,趙蘭香的房間終於空下來了。

  她狠了狠心,把剩下的試卷一口氣取了出來,同賀鬆柏說道:「如果不能做得全對,恐怕讀大學就沒有希望了。」

  賀鬆柏想了想,露出一口白牙同對象道:「我跟你的想法相反,應該不難。」

  「他們是半路才複習的,咱領先了他們大半年呢!」

  說到這裡,賀鬆柏也不由地慶倖起來。如果不是對象帶了這些課本,如果不是養豬場那邊出了事,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這些課本。

  趙蘭香聽見賀鬆柏這樣淡定的語氣,不由地氣急。

  她說:「如果因為成分問題被刷了下來,考上了大學也不能去讀呢?」

  賀鬆柏聞言,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蘭香你不要著急,不慌。」

  接下來的日子,賀鬆柏依舊四平八穩地複習,雖然沒有頭懸樑、錐刺股,但也很努力在溫習了。

  不過在趙蘭香看來,他還沒有吳良平一半的努力。聽說吳良平夜深了都在挑燈夜讀,白天干活的時候就拎著一本書,趁著歇息的空隙瞅上幾眼。賀鬆柏倒好,三天兩頭地跑養豬場,熱衷掙錢,其次複習。

  忙碌又充實的日子如流水,日曆撕下十月份的最後一頁,日子來到了寒冷的十一月份。

  賀大姐啃著豬蹄的時候,突然吐了起來,李大力面色忽然一緊。

  趕緊拍著妻子的胸口,問她:「是不是昨晚太晚睡了,不舒服?」

  賀大姐搖搖頭。

  很快,李大力的親娘李紅英來了。她提著一碗的酸菜,笑得合不攏嘴,指責著大兒子,「你瞎擔心個啥。」

  「指不定是肚子裡揣上了呢?你們結婚也快一年了,葉姐兒的肚子也該動一動了。」

  賀大姐聞言,臉蛋一紅,羞澀地垂下了頭。

  李大力撓著腦袋,心裡估摸著好像妻子的月事還真是遲了好幾天,他喜出望外地拍手決定:「等明兒就去衛生所看看,是不是懷了。」

  「不過不管懷了還是沒懷,葉姐兒以後晚上也不能太晚睡了。」

  他黑著臉跟妻子說道,賀鬆葉就是貪心,總想著多做幾件衣服,好掙點手工費。她治耳朵的錢還是借弟弟的,她想早一點還清。

  不過,她吃著婆婆帶來的酸菜卻是越吃越上癮,不知不覺一口氣吃光了一整顆酸菜。

  李紅英滿意地看著兒媳婦吃乾淨了的陶碗,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是愈發地肯定了一些。

  她吩咐著李大力說道:「你這個大個兒人了,也該看看搭把手,不要讓你媳婦幹重活。」

  「俺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村裡跟俺一個年歲的婆娘早就抱上娃娃,你可要給俺爭口氣!」

  李大力悶聲地應了下來,又高興又激動,只差把妻子摟起來了。他這一把年紀才能抱上娃娃,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孩子可能還有影兒,妻子已經勾起他的一片慈父心了。

  李大力默默地決定要把妻子供起來,不讓她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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