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菅越和我一樣是走讀生,放眼整個一中,好像也就我們倆有這待遇。
我不住校是因為我爸不允許,怕我在學校被欺負。我解釋過,我爸非不信,明明我是校霸,怎麼可能有人敢欺負我?!
我想爭取一下,結果我爸拿生活費來壓榨我,我屈服了,畢竟在錢面前人人平等。
每天我坐上家裡來接我的車,就能看到菅越推著自行車從教學樓那邊過來。
我邀請過他幾次,明裡暗裡提及過可以送他一程,結果他不但不理我,反而更討厭我了,甚至偷偷去找班主任申請換位置。
還好我小弟及時給我打小報告,在他走之後我立馬去找了老彭,不允許他換走。
老彭自然是聽我的,換位置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老彭在課上提到了換位置的事,沒點名說是誰,就讓我們同學之間一定要友好共處。
我很滿意,我想這次菅越總該理我了吧。
結果他還是沒有,甚至老彭話還沒說完,他就轉過身恨了我一眼。
他沒戴眼鏡,細長的黑眸蘊藏著化不開的冰,英挺的劍眉緊蹙,薄唇輕抿。
「能不能離我遠點。」
這是菅越轉學以來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原本看到他是終於想開願意和我做朋友,結果沒想到他是如此嫌惡我,我尷尬地愣在原地,轉動著的筆摔落在地。
直到他轉了回去,我也沒彎腰去撿。
老彭後面又講了什麼,我沒聽,直直盯著前面那個冷漠的身影,好像印象中沒看到他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我覺得他比我叛逆。
雖然我打架鬥毆,稱霸一中,可是我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甚至連校服都讓保姆熨得連個多餘的褶皺都沒有。
但我見過他抽煙,在我的秘密基地。
有外人闖入我的私人領域,按理說我應該發脾氣,然後把他揍一頓,可能是他當時表情過於哀傷,充滿了苦澀,我沒出聲,默默走開了。
誰還沒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呢?
回想起他叼著煙低頭抖落煙灰的動作,好像有點帥,很有校霸範兒,我想學。
回家後把我哥的煙順了一根躲在廁所里偷摸著猛吸了一口。
煙鑽入胸腔,很難受,我又不會吐息,嗆得在廁所猛咳嗽,驚動了書房裡的倆人。
於是我哥揪著我的衣領子,把我提到我爸面前狠狠教訓了一頓,還克扣了大半個月的零花錢。
我不服,我上訴!
結果我哥把我晚飯給禁了,我以為我爸會幫我,結果我爸就給了我一個呵呵???
究竟誰才是親生的?
我真的覺得菅越這個人很神奇,我都偷偷看見過他好幾次抽煙了,甚至還幫他打掩護,他也看見了我,但就是不搭理我。
我挺沮喪的,畢竟他唯一說過的話是讓我離他遠點。
耗了快一周,我倆的關係也沒發生本質上的改變,還是我單方面地主動找他說話,然後他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我。
我有點不明白我這樣做的理由。
比他打架厲害多的一大把,我想學,打個電話我哥就會給我安排私人教練專門教我,沒必要求他。
比他帥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就單單他臉上常有的淤青,他的顏值已經大打折扣,更何況他時常冷著臉,誰都不搭理。
可能是沒人敢比我還拽,他目前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所以我非得征服他,讓他收斂點,別太拽,會被打。
畢竟他沒有一個像我爸這樣有錢有勢有權的靠山,他不能和我一樣橫著走。
今天我專門讓老吳先回去,準備偷偷跟在菅越後面,看看他不上晚自習跑哪裡去玩了。
結果我來到一家名叫‘半夜’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