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選擇困難症犯了,在回家自投羅網和趕去商場隨便買幾件之間反復橫跳。
等我最終決定出去買的時候,已經錯過最佳出門時間,宿管阿姨把鐵門緊緊鎖上,對我的申訴不管不顧。
等我失落地回到宿舍,菅越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見到我從外面回來,問我去哪裡了。
我哭喪著臉告訴他整個操蛋的過程。講完後,我覺得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太對勁,沒有欣慰了,只剩下滿臉無奈。
最後還是他從衣櫃里找了兩件衣服給我換洗,我感動哭了,社會主義兄弟情誠不欺我,能交結菅越這個好兄弟,我死而無憾了。
衣服是純棉的,還蠻好看,就是有個缺點,穿起來好像有點大。
菅越看我光著腿從廁所出來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翻箱倒櫃半天也沒找到一件更小的。
唉,還能怎麼辦,湊合著穿唄。
洗漱好後,我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比睡醫院的沙發還讓人難受。
我比菅越矮一點都睡得不舒服,想著菅越是不是睡得更難受,然後忍不住地呼喊他。
就在我以為他已經睡著準備閉眼的時候,睡我對面的他突然出聲:「睡不著?」
我側著身子對著他那邊,輕哼了一聲‘嗯’。
今天剛好月半,皎潔的月光自鐵窗外照**來,印在菅越的被子上,一條一條的。
或許是月色正好,又或許是我大腦抽筋,我突然問他為什麼突然決定住校。
很明顯他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他不想回答就不會搭理我,想回答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我等著他開口都快睡著了,他才冷漠地說了句:「受不了了。」
我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受不了了?受不了什麼?
菅越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顧行之,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以後不要後悔。」
我被他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弄得雲里霧裡的。如果是主動結交他這個朋友,那確實是我先開口的,我承認。但要是說我惹他生氣的話,可就是冤枉人了,我敢保證我沒對人這麼好過。
「菅越,我沒後悔和你做朋友,你放心。」
可能是我說得太動人,一下子打開了寢室夜談會的隱藏開關,菅越靜靜躺在我對面緩緩給我講了他家裡的事。
包括他酗酒賭博的爹,丟下他跑路的母親,還有他身上的舊傷新傷。
他講完後,已經快兩點,他平淡地問我是否還想和他做朋友。
我現在內心天人交戰,不僅是對他家庭情況的氣憤,更是對他抱不平。
我忍不住了,我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他床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彎下腰給了他一個社會主義擁抱。
「菅越,你放心!以後有我一份吃的,就有你的!」
菅越居然對我這麼man的舉動一點都不敢動,冷著臉把我攆回了床上,翻身就要結束我們的夜談會。
我想著他可能是困了,所以沒有要求繼續。
「你別側著睡,把腿壓著了。」
懷揣著和菅越關係更進一步的愉悅心情,我睡得美滋滋的,第二天早上都差點沒能趕上早自習。
其實我自己沒去上課沒什麼,主要是現在有個病號需要我。
菅越說監督我學習,果然一秒都不耽擱,又把位置換了回來,只要一看到我埋下頭,立馬捲起書本從我頭上敲了一下。
不愧是練過的,儘管打得動靜很大,但不疼。
至於在同學們之間怎麼流傳我和菅越突然友好的關係,我從來都不管。
我是我,菅越是菅越,我們倆的事關他們哪門子事?
校霸就是喜歡和學霸做朋友,是礙著他們奔小康了還是礙著他們構建和諧社會了?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