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紅著臉環顧四週一圈,還好沒什麼人。
就算我不怕,他也不怕,畢竟是公眾場合,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
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熏陶下,我怕他被請去喝茶,或者被抓去進行電擊療程。
以前還沒發現自己是同.性.戀的時候,早在微博上有所聽聞,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萬一遇到哪個挨千刀的為了保送大學把我們舉報了,不值當。
班上的同學對我和菅越結伴進入教室感到非常意外,畢竟昨天在眾人面前我們倆鬧得有點不愉快,我總不至於告訴他們‘夫夫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吧。
早上第一節 課便是老彭的數學課,上周講試卷的時候我在醫院,沒當著眾人的面誇我,他覺得有點遺憾,所以專門抽上課前五分鐘對我進行了三百六十度環繞誇贊。
先是表揚我今天居然按時參加早自習,然後把我的數學卷子復印件人手一份發了下去。
我看著每個人桌上白紙黑字寫著我名字,正面93分的試卷,內心翻湧。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我羞愧地低下頭,偏生他不放過我,帶頭鼓起掌讓我站起來給大家分享一下學習感言。
啪啪啪。
他們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多的吃瓜群眾,此刻完全不怕我以後報復他們,強行趕鴨子上架。
我扭捏地站了起來,我看著端端正正坐我前座的菅越,他正一筆一划在我的名字旁邊寫上他的名字。
他字寫得好,一勾一畫,清雋有力,不像我的字,龍飛鳳舞。
但兩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順眼,我鬼迷心竅地說了一句:「談戀愛。」
頓時教室鴉雀無聲,而後不知是誰先鼓了掌,一個接著一個,教室里響徹熱烈的鼓掌聲,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我沒心思看誰是真心祝賀我有所提升,誰又是在唏噓我這種人居然也能及格。
因為菅越轉過身來,抬起頭,眼裡盛滿笑意,雙唇一開一合,無形說了一句:「調皮。」
我撓了撓頭,緬笑著坐回位置。
老彭還當我是開玩笑,誇了我一句富有幽默感,驕傲地對其他不知情的人說:「別看我們班顧行之同學以前上課就睡覺,沒准人家回家後比你們誰都睡得晚。」
我覺得老彭不應該當老師,真的,我再次感慨,他的彩虹屁一個接一個,都不帶喘氣的。
如果其他老師的最佳職業是催眠師,那老彭的最佳職業應該是推銷員,保准把老頭老太太哄得買到破產。
笑也笑過了,我拿出我新買的筆記本,認真地記錄下上課的時候沒聽懂的問題,方便晚上回去問菅越。
下課後,我的身邊圍了一群女生。
她們嘴裡說著‘原來顧行之脾氣也沒有那麼差嘛’,然後一會兒問我怎麼學習的,一會兒問我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
我正埋頭苦抄菅越為我整理的筆記,哪有空搭理她們,沈著臉不耐煩地說:「別來煩我,問菅越。」
菅越,我男朋友,學習是他教的,戀愛是和他談的。
問我沒有用,得問他。
我以後再也不請假了,整整一周的課堂筆記,我一下課就抄,吵到晚自習下課我都還沒抄完。
我恨!
放學後,菅越背上背著自己的書包,手裡還提著我的書包,縱容地看著身邊瘋狂甩手的我。
「累了?」
我佯裝生氣地扭過頭不理他,卻故意把右手往他面前遞了一點。
菅越輕輕抓住我的手,低著頭在手腕上落下一吻,挑著眉毛說:「顧寶貝,現在還疼嗎?」
我耳朵紅得不行,輕哼一聲,抽出自己的手背在身後,仰著頭把他甩在後頭。
「請你吃夜宵?」
我看了看癟平的肚皮,小聲嘟囔:「食堂和小賣部都關門了,哪來的夜宵可以吃。」
菅越撈過我的脖子,佯裝發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好像失憶了,需要親一口才能想得起來。」
但校霸真是不容易,不僅要維護校園治安,還要負責治療男朋友的失憶症。
我踮起腳尖,拿手擋住我們倆的臉,在他嘴上輕碰了一下。
菅越不滿足地前傾壓著我又認真吻了一下。
「帶你翻牆出去吃。」
???
是我被他帶好了,還是他被我帶壞了,我覺得晚上翻牆出去不是好學生所為,他卻覺得理所當然?
「你上次不是約我看夜景嗎?我們吃完夜宵就去,好嗎?」
古有楊貴妃,所以‘從此君王不早朝’。
今有菅男巫,所以‘從此校霸沒立場’。
我悄咪咪問他:「那今晚能不做作業了嗎?」
萬一他是為了帶我換個不用熄燈的地方做作業呢?那我豈不是很虧。留在學校最多學習到十二點,要是出去開房豈不是要學到明天早上七點!
菅越哭笑不得,鄭重給我承諾不用做作業,沒做完的可以留著明天做。
既然不用做作業,讓我乾啥都行。
有時候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面對兩米多的圍牆,其實我有點為難,我彈跳力似乎真的不行,而且我們其實可以光明正大出去,畢竟沒人敢攔我。
但我看著蹲在圍牆上向我伸出手的菅越,路燈燈光照耀在他臉上,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滿了溫情,讓我不自覺地沈溺其中。
唉,男朋友貪玩怎麼辦?在線等,不急。
我踮起腳尖,抓住他伸下來的手,使勁往上爬:「我是因為我男朋友想要出去我才翻牆的啊。」
「嗯,我們顧寶貝是個乖孩子。」
害,真是捨命陪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