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少年不要急,這次我沒帶工作證過來。」
言酒也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實在太過複雜,一時之間也品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趁機瞪了一眼後台看戲看得笑嘻嘻的某人。
在某些國家,如果教堂主婚的教父沒有資格證,那麼即使有結婚證,該婚姻也是無效的。
神父:「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言酒頓了頓,道:「是的,我願意。」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言酒轉身,深情地看著葉歌:「是的,我願意。」
葉歌:「……」
他不得不再度感嘆,言酒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這雙眼睛實在太會騙人,讓自己一時分辨不出真假。
可誰不知道,現在是在演戲呢。
他倒真願有這樣一人,不論生老病死,健康或是疾病,富貴抑或貧窮,都願意陪伴在自己身邊。
葉歌想起來已逝的父母,隨時可能被疾病奪走生命的夏澈,以及在ICU睡了五年的……再之後,身邊竟空無一人。
他略有些慶幸,來到了育德,在二班結識了朋友,還有兩個超越了友情的摯友,至少暫時,不會那麼孤獨吧。
如果,不會散場的話。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在這裡就好了。
他們終將是要各奔東西的。
葉歌不是傷感的人,卻是能正確認識現實的人。
畢業之後,在不久的未來,他的身邊,還會有誰呢?
葉歌不禁笑了笑,他考慮得太遠了,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還是個未知數。
掌心傳來輕柔的按壓,是言酒用手指在提醒他,該他的台詞了。
葉歌點頭:「是的,我願意。」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他看向那雙眼睛,真心實意地答到:「是的,我願意。」
神父:「好,我以聖父,聖子,聖神.的名義宣佈:新郎新娘結為夫妻。」
台下一片寂靜,不少的女生感動地哭了出來,因為她們知道,眼前的幸福,只是暫時的。
朱麗葉換成了黑色的長裙,血紅的腰封奪目而驚心。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還未死去,她鮮活,宛如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坐起來,擁抱親吻自己的愛人。
可是她沒有。
羅密歐痛不欲生,他撫過她四周鮮艷刺目的花,卻終究不敢觸碰她。
「朱麗葉……」
他低聲喚著。
「你醒醒啊……」
他哽咽而祈求。
上帝聽不到他的禱告,只有滿場的觀眾陪他一同哭泣。
「她沒死!」台下一個小姑娘站起來,哀求到,「不要……」
羅密歐什麼也聽不見,他深情地望著他的愛人,輕柔地吻了下去。
「等我。」
他執劍,他復仇,他瘋狂,飲下毒.藥,實現了他的諾言。
朱麗葉換回了最初相遇時那條潔白的裙子,黑色的披風壓抑得窒息,她不可置信地、顫抖著,無聲地落淚。
還好,你的嘴唇是溫暖的,所以那致命的毒.藥一點也不苦澀。
朱麗葉握著那雙快要僵硬的手,將匕首狠狠刺進心臟。
還好,故事的結局,我能和你死在一起。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這樣一對男女,他們用生命,換來了兩個家族的和解。
這應該是個Happy Ending.
落幕。
幕後,葉歌從地上爬起來,二話沒說抱著衣服離開了。
言酒這才回神,懵了。
剛剛……剛剛……
夏澈這時候可不敢去惹葉歌,樂呵呵跑到言酒這邊,豎起來一個大拇指:「啾啾牛皮!」
言酒把她的拇指拍下去:「別說髒話。」
「啾啾你不去追嘛?」
「去什麼去啊……」言酒抓了抓頭髮,還是從台上跳下,追了出去。
「姐,他們……怎麼了?」
「唔?」夏澈裝傻充愣,眼睛一眨滿是無辜的樣,「大概是入戲太深了。」
所以一不小心就親到了。
哎呀哎呀,居然其他人都沒發現之前那個吻不是借位嗎?
小姑娘笑得一臉不可描述,吆喝著後續收工。
「我覺得我們班穩了。」魏思雨嘆口氣,「姐,之前怎麼了?嚇死我了!」
「魚魚好棒!」夏澈抱著小姑娘一陣勒,「一個小彩蛋!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
「都快把我嚇死了。」魏思雨哭笑不得。
這個人真是,老想一出是一出的,天天湊一塊兒心臟都會出問題的!
「乖寶寶,你們收拾著,我去看看甜甜怎麼樣了,待會兒給你們發消息。」
「好的姐姐,辛苦你了!」
「不辛苦,真乖。」
夏澈笑盈盈地給所有人打完招呼,提著她的小裙子離開了後台,前腳踏出門,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走路都帶著風。
她抬手摁著藍牙耳機,撥通了電話:「我正在往局裡趕,你們最好在十分鐘之內把資料全部給我整理完。」
敢在我兒子的表演上搞貓膩,不端了這伙混賬她就不姓夏了!
另一邊,由於大學部距離高中部有一段距離,需要穿過一片樹林,葉歌一腳踩進軟泥裡,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該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再走的。
還好其他人都去禮堂看表演去了,這個點沒看表演的也基本上在吃飯,路上都沒碰到什麼人。
後知後覺的,耳根子竟然燒了起來。
再一路燒紅了脖子,燒進心坎兒裡去了。
葉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來。
他想,言酒一向做事認真,所以剛剛是入戲太深,才假戲真做的,並沒有實際意義。
大家都是男人,親一下也沒什麼。
吧。
「葉哥……」
這傢伙是屬曹操的吧!葉歌心裡頭腹誹,可表面還是得做出無所謂的樣,不然更尷尬。
「你怎麼過來了?」
「跟你一樣,回去換衣服,這身穿著太彆扭了。」言酒向來聰明,立馬給了兩人一個台階下,「咦,你的鞋卡住了?」
雖說這大冬天的沒什麼雨,濕泥也不那麼容易干,鞋跟一捍進去吧,該真不太輕鬆能扯出來。
言酒直接蹲下了身子,抬手扶著葉歌的腳踝,連同鞋跟一併握著,輕輕地拔了出來。
「葉哥,你這也不太好走,要不我背你?」
葉歌沒忍住笑出來:「你還真把我當女的了?」
可不是嘛,所有雌性生物可都得嫉妒呢!
「沒有沒有,摸著良心對天發誓,葉哥最man.」言酒捂著心口豎起來三根手指,被葉歌敲了一下腦袋。
「走吧。」
結果沒有兩步,鞋跟又卡住了。
言酒笑了笑,過去幫忙取出鞋子,轉身蹲下:「哥,上來吧。」
葉歌挑挑眉,走到他前面:「你起來一下。」
「嗯?」言酒剛把身子直到一半,就被整個扛了起來,就是扛米袋的那種姿勢。
「葉哥,我要抗議!」
「抗議無效。」
「為什麼白筱就是公主抱,我就扛米袋?」
葉歌甩手打他一下:「怎麼,你還是小公舉了咋滴?」
言酒不說話了。
這個惡魔啊!
TBC.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麼,都是我亂編的,我要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