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歷史的演化
1705年八月,東北吳家崩潰的突如其來,隨後相繼進入東北亞的兩股大勢力,將在這片土地上展開對決。然而這場戰爭的初期卻像紅警星際德爾開端一樣,雙方都沒有立即戰個痛,而是照顧自己的運營。海宋這裏忙著整合這片土地上的資源。而任迪這裏也發現了的進入東北初期最艱難的任務並不是戰鬥,而是迅速建立起新秩序,將生產力重新搞起來。
戰爭會讓人放棄,面對未知強大的敵人,制度上的選擇,任迪選擇了最適合戰爭的制度。
“一切權利歸於蘇維埃嗎?”趙衛國看了一下東北的最新檔,心底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在以戰爭勝利為底線,一切資源保障絕大數人生存。這樣的資源分配模式是高效的,但是除非生死存亡的處境,很難讓這個體系的所有成員自發的維持生產的積極性。
但是現在,隨著共和軍的大量東北籍貫的士兵和幹部到來。東北工農聯盟毫不留情的對的家族進行摧毀,然後直接將這部分管理地方的權利接管過來。沒有給當地宗族任何機會,大量的軍隊在北方狂野上照顧糧食生產,將大概是黑龍江省西部的小興安嶺的煤礦重新組織開採。大量的鋼鐵工具開始供應當地。數十萬青壯年組織起來,參與生產勞動。並且軍隊也動了起來,開始對逃亡山區的反革命匪徒實施窮追猛打。權當練兵。
這個時間段,東北工農聯盟的軍隊和當地社會是一體的,軍隊同時承擔著社會的生產義務,而社會和軍隊供養體系都是一體化管理的。這就是總體戰。這個體系下沒有喝著咖啡叼著雪茄,優雅說“諸君,我喜歡戰爭”的混蛋。整個社會都是戰爭的參與者、受害者。
但是也是這個體系,讓任迪和東北工農聯盟的所有決策者有了勝利的信心,因為這個代價,對面那幫人付不起。
這個時候戰爭第一回 合開始了,在解決完瀋陽的事情,北良大筆一揮,在保障其他部位兵線天衣無縫的時候,三個滿編集團軍共計十萬人向北進軍。身穿海宋英挺制服,扛著擦滿槍油鋥亮的鋼槍,腳上穿著防水的膠皮靴子。高頭大馬拖著一噸重到達炮車在東北的土路上壓過一道道深深的車轍。十萬人的部隊,如同潮水一樣向著北方前進,十天之內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長春。然而北良很清楚共和軍的伎倆,並沒有繼續向北,而是就地修起碉堡,試圖用一條條陣線將長春這塊地死死的劃在自己的掌控下。
部隊護送著一大車一大車的石灰,到達這裏然後護衛著到達長春修建碉堡群。然而1705年最後的時間無聊的戰爭就從此開始了。沒有數百門大炮,數萬人衝鋒坦克機槍戰機一起上的壯觀場面,而是這無休無止的——
一個麻雀大小的黑點從天空上劃過,然後落下在攪和水泥和磚塊的工地上,被徵召的民工看到這些東西落下,立刻驚慌失措的喊叫起來,爆炸的彈片到處飛濺。發現敵襲海宋部隊,拿著槍迅速的朝著開火地點跑過去。然而這支部隊襲擊完畢。卻嫺熟速射所有的子彈撤退。
共和軍不是東北抗聯,東北抗聯理論上沒有掌握住一塊可以供給糧食生產和武器彈藥供應的土地。所以騷擾戰術只是騷擾戰術。而至於現在,上千人的共和軍迅速接應了騷擾隊伍。迫擊炮和輕機槍的聯合收割下,將前來追逐的海宋軍隊迅速壓了回去。等到海宋的同等數量級別的軍隊趕來的時候,這支上千人的部隊已經速度離去。
就如同一個不停遊走甩魚餌的垂釣者一樣。以至於海宋軍隊開始嚴禁過分追擊行動,然而共和軍騷擾的力度開始肆無忌憚起來,被徵召過來的民工並非軍人,當爆炸物落下時,會害怕,幹活的時候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天空想要逃跑,施工的進度非常慢。如果帝國軍用錢來雇傭這幫人自願呆在工地上,那個價錢出到一定程度才能讓人自願留下來。想像一下後世中國公司派遣到非洲和阿富汗工人的工資。然而財大氣粗的海宋並非後世鋼鐵數億噸家底的工業國。現在這個價錢他們出不起,所以強硬起來的北良在對當地地頭蛇強硬一次後,他的軍隊為了完成任務,也對當地居民強硬了一次。用生存物資和皮鞭雙重壓迫修建碉堡在這種時不時可能遭受武裝襲擊的戰場上還是有效率,不老實幹活挨鞭子,幹活多了有飯吃。但是成本太高。
用武力統治的成本是最高的,但是也是最高效的。代價不過是人心而已。
狼吞虎嚥的啃著山芋的任迪小心翼翼的將山芋皮也吞下去,全是配給制度坑人,按照任迪現在的力量值,消耗量是正常人的三倍。所以任迪這幾天看到麻雀都是用超越常人近乎三倍的敏捷彈弓打下來烤著吃。
拍了拍自己身上和普通士兵沒兩樣的破棉襖,任迪走進了指揮室,當北良的軍隊北上的時候人,任迪也南下了,帶著三萬部隊南下了。北良的軍隊,以高效的運動,和三倍的敵軍在這片狂野上周旋。以雙方都無法快速將重武器部署至戰場的無數次小型戰鬥,取代一次次大會戰。
北良的軍隊想要做什麼,東北共和軍就在保存有生力量為前提極力阻止什麼。比如說這場戰鬥,進入低矮土房子中,映入耳朵的是大量的電報電子聲音,以及牆上戰略地圖上,十幾個代表部隊的紅色標點。時不時的有人在電報那頭喊著什麼,然後跑到地圖上將標點移動,並且將該標點上的紙條換下來。這一張張紙條上寫的是軍隊現在的狀態。
這是高度資訊化作戰的風格,如果將電報變換為更高級的電子訊號,在外作戰的軍隊比做成戰機,那麼這裏這間房間就相當於航母戰鬥群指揮的核心。
一只只上千人的作戰隊伍快速在大地上穿行,然後再次以小隊形勢,滲透入海宋軍隊試圖建設的穩定戰線。在這大地上,每一次交火,如同無數飛劍交錯碰撞一樣急促短暫。
交火並不劇烈,但是急促無比。重火力調動是需要時間的,海宋畢竟還沒有開大規模生產自走炮的科技。一旦重火力尚未照顧到自己交鋒的兵力,就會被共和軍狠狠的咬下來一口。這已經不是二戰大兵團交戰的模式。
舔了舔手指上的山芋面,任迪掃了一下地圖,地圖上兩只標點貼上的紙條同時表示發現了惡中央的部隊。任迪掃了一眼這兩只部隊的狀態,說道:“第三十五團,和第六團,準備作戰。”
任迪看了一下鐘,現在實現下午四點,說道:“五點鐘,撤退。”
傍晚,處於長春的三位集團軍的將領如同犯錯寶寶一樣在北良面前站著。北良沉重的呼吸,讓這個寬大的辦公室中氣氛凝滯。北良沉重的看著一疊疊自己部隊各個番號和共和軍交戰的記錄。從白天到晚上,尤其是晚上,幾乎每一個小時都有五百人以上交火。密密麻麻寫滿了整張紙。
突然北良笑了起來,似乎笑的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和他打仗的部隊到底是怎麼輸的了,這種沒完沒了的如同蒼蠅般的叮咬,真的讓人可恨的狠呢。真的和泥鰍一樣滑不溜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軍民魚水關係?那我要是把水抽幹了會怎麼樣呢?”
北良的臉上變得陰森無比。隨機說道:“保甲制度,十戶相互作保,當如附近發現共和軍,知情不報,一個村莊所有人都給我送到阿北美冰原上做礦工。”
“這個,司令官……”一位軍團長想說什麼。北良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元老會對這片土地的太仁慈了,既然不主動迎接我們,那麼當我們的耐心消耗完畢了,那就只能用鐵與血讓他們認清形勢。”
一天後,北良簽發的保甲命令出現在任迪的這裏。看著這一條條內容,任迪輕輕的自問道:“這就是歷史的演變嗎?當我們雙方都重歸於對勝利的理智,選擇的道路原來和歷史上的情況這樣相似。看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的沒有資格嘲笑過去的勝利者。”
看著一位位等著自己出對策的急迫的眼睛,任迪站起來說道:“一頭野狗跑到我們的家裏,撕碎了床單,咬傷了孩子,在未把野狗趕出家門,一切自怨自艾都是放任損失繼續擴大的跡象。侵略者已經露出了噁心的嘴臉。現在每個人都有抗擊的責任。無論敵佔區還是我們控制的區域。”
硬著心腸說完這句話後,周圍的軍官沉默的抄錄著這條命令。任迪低頭補充道:“所有女人孩子,組織撤退。”書記官聽到了這句話,筆頭輕快的記錄下來。
這場戰爭給這片土地上人站隊的選擇讓所有人只能從二者選其一。處於歷史慣性,任迪無法徹底更改這個己方所代表勢力為了勝利不得不打造出如此純理智的選擇,任迪只能讓自己這裏的選擇盡可能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