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護始終

　　核元紀年1304年九月，或許後世歷史上的記錄中，這是周天合盟最瘋狂東西一年，長江河道駛入了一艘艘戰艦，戰艦上猶如合抱大樹的炮管顯示其是幾十年前海戰的戰列艦主炮。一同進入的鋼鐵怪物還有這三艘航母，堡壘狀態的上層建築，上一一艘艘無人機被彈射起飛。

　　一排無人機在五百米的高度排塵一排掠過大地。非常沉悶的次生聲波對著大地播放，當地面的戰鷹等生物聽到這種次聲波後，夏季被棍子敲打的草叢一般。大量的戰鷹就像蚱蜢跳出來一樣逃竄。

　　大量被改裝的戰艦行駛入中國最大的河流中，這一次周天合盟是下血本了。大量的戰艦被改裝成適應江河行駛的狀態。大量的運輸物資在運輸船隊中裝載。也同時在河流上行駛。

　　這些船隊聚集在一起同時也成為了高空中墜落彈頭的醒目布目標，赤紅的核爆在江水中爆炸，然後掀起的浪花撒滿了上千米範圍內的船隻上，當然也有船隻被當場炸沉的。江上翻滾的巨浪將一艘艘運輸船掀了個底朝天，在真長江航線上到處可見。

　　當黃土區幾個進攻陣位都準備好後。周天合盟的逆襲卻來了。連番出動的飛機，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對長江兩岸轟炸，發射次聲波的低空無人機，發射霰彈專門對付飛鳥的低空戰機，以及在裝載激光武器的高空戰機。護衛著轟炸機對地面實施轟炸。大量的雲爆彈彈輪番洗地，原本地面上歪歪扭扭的幾棵樹，現在全部被削平了。大片的地面被直接炸成了月球表面。

　　這個場面就像終結者那種機器人造反的末世一樣。失去天空信息化支援的黃土區士兵，只能躲在臨時掩體中躲避著這種瘋狂的火力偵查。

　　鏡頭切換。

　　秦嶺指揮部。大片的作戰地圖上顯示著長江河道上大片長條的紅色，這就像一把赤紅的劍筆直的朝著武漢要塞發動進攻。在另一個屏幕上武漢要塞附近出現了閃光，閃光的地點是一個山頭。似乎被天神的火焰重錘削了山頭。巨大的火焰直接推平了山頭，連帶山頭上大量的激光防禦武器。武漢正在遭到攻擊。

　　由於額外視覺投影技術剛剛應用於戰爭，在這個戰爭階段還沒有普及，任迪現在總攬整個黃土區的指揮也沒時間做這個手術，所以任迪現在所在的指揮室中一個個屏幕隨著任迪手上的散發的激光信息跳躍著。

　　而任迪身邊的屏幕上一位位軍官所在指揮室景象可見。大部分軍官現在的位置是在北方。然而現在指揮室中最大屏幕卻是武漢地區的指揮室。屏幕上飄著雪花，很顯然信號不好。王弼負責這個城市的防守。

　　王弼：“首席，我們的現在的情況很早，現在已有三處高地喪失了激光攔截能力，按照這個趨勢，武漢很有可能遭遇核打擊。請問是否將暫時停止北方進攻。”

　　任迪說道：“北方進攻必須繼續，現在勝利的應該是我們，而不是他們。戰略部署已經完畢，沒理由為局部戰場而取消。”

　　這句話是對王弼說的，也是對著其他屏幕上處於攻擊準備狀態的將軍們說的。聽到任迪這句話，王弼說道：“首席，那麼武漢？”

　　任迪：“非作戰人口，已經轉移了吧。”

　　王弼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這時候屏幕上的嚮往者指揮官們，面部陡然變了一下。任迪發覺了這一幕。犧牲，為了戰爭一部分人必然犧牲。遵照指揮官的命令犧牲。這在強調平等的黃土區中是很突兀的命令。

　　任迪在所有人中任迪閉上了眼睛，面容糾結了一下。然後變得舒緩笑了笑。當眼睛重新睜開時出現了決心。任迪對所有軍官說道：“勝利，黃土區需要一場勝利，哪怕是犧牲也是需要一場勝利，至於軍隊黃土區戰爭的執行者，不能思考別的，以勝利為最高目標。請各位從現在開始以戰略目標，為最高使命。遵循指揮部的命令。”

　　任迪扭頭，看了看王弼說道：“王上校，我將移交指揮部中心控制權，四個小時後我將抵達那裡，在武漢等待戰爭勝利的曙光。”聽到這，黃土區的指揮官看了看任迪。一秒鐘後，從徐州區域的指揮官歐陽斌敬禮開始，所有的軍官隔著屏幕對任迪完成敬禮。

　　這次反撲，讓武漢，面臨部隊的威脅，其實是一個錯誤，黃土區指揮部犯下了錯誤。因為事先沒有預案，大量的工業設備一直在武漢的地下廠房中維持著生產。大量的遠程火力彈藥被運送到了其他戰區，沒錯列車是可以移動的但是，列車發射的彈藥尤其是彈道導彈燃料是優先儲存在地下基地的。列車開車的時候一枚枚導彈會提前在地下基地中注射燃料，然後滿戰鬥力的列車從地下行駛出來。現在這些作戰設施在開戰前已經被運出來武漢附近的基地，所以在遠程火力上薄弱了，如果準備充足，幾十輛列車輪流發射彈道導彈，和長江上的這支船隊對擼，那麼基本上是能防禦下來這一波的。

　　但是現在沒有，所以武漢地區是最高戰略制定者的疏忽。而這場大戰役是任迪制定的，任迪有責任。然而任迪是可以不用擔這個責任的，因為將帥在制定作戰計畫的時候，慈不掌兵，為勝利為目標有時候不能過分在一些細節上糾纏。

　　但是有一件事必須要注意，那就是現在黃土區的部隊不是井然有序的徵召兵在控制，是大量的嚮往者充當指揮官，這支部隊本質上非常年輕，屬於一些都在學習的時候。當任迪命令王弼堅守武漢要塞的時候，任迪從諸多指揮官眼中看到了一些神情，那是應該是一絲懷疑的種子。這個節骨眼上，任迪是絕對不允許任何額外因素干擾勝利，每一個士兵，從上到下，都需要有決心，執行已定計畫的決心。所以，在萬分猶豫中，這就是新生軍隊的弱點，沒有具體的軍魂意志作為作戰時需要瞻仰的參照。任迪最終決定彌補自己的失職。

　　一位位軍官離開了屏幕，當任迪也準備離開屏幕的時候，沈流雲叫住了任迪：“指揮官。”

　　任迪語氣非常平淡問道：“什麼事？”

　　沈流雲問道：“指揮官，據我，據我，所知。”沈流雲想說什麼，然而面部扭曲，似乎在克服這什麼。

　　“你的，r，容，柔，肉。呃，咳，咳。”沈流雲大口的喘氣到，而這時候任迪的演變光幕彈了出來，有關徵召兵的選項出現了紅色閃爍。巨大的感嘆號，在可以徵召徵召兵的選項上出現。

　　指尖刺入了手心，沈流雲艱難地說道：“你已經沒有任何保障了。”

　　任迪感覺到很訝異，自己榮光的數量，徵召兵竟然是知道的。任迪張嘴想說道：“作為徵召兵你還知道什麼？”然而任迪這句話沒有說出來，只說出了一個“你”字。任迪的感覺到自己短暫忘記了後面音帶該怎麼發音。這種忘記最多會卡斷說話，因為記憶是年關的，所有聲母韻母，aoe，ewu，的記憶都在，所有字的筆畫都在，只要強行回憶，斷掉的這幾個字該怎麼說的記憶會被強行恢復的。

　　很顯然演變不希望任迪說，演變光幕上警告道：“眼前徵召兵真高度不可控化，現在正在進行審查，請軍官謹慎發言，不要說出無關這個世界的信息。”

　　然而現在，沈流雲，眼睛突出。死死地盯著任迪，喃喃地說道：“是你，我確定是你，這個世界，你。我，這個世界。”沈流雲咬牙默念道。此時的演變空間正在嘗試刪除沈流雲演變空間的信息，試圖保留這個位面沈流雲看到的記憶。將一些演變空間的信息剔除出去。讓沈流雲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連貫，不再糾結任迪來歷。然而現在很困難，沈流雲自我思維出現變動，最初的起源是和任迪接觸，而一步步到現在，任迪的影響非常巨大。甚至一言一行都在模仿。任迪站在這裡，站在沈流雲眼前，沈流雲現在看著任迪，任迪現在就像一個釘子一樣釘住了沈流雲的記憶，以任迪為基點，沈流雲整段的記憶開始回憶，對抗演變空間的刪除嘗試。

　　處於演變自我遵循的行為準則，在一個位面中抹殺掉一個思維個體是不行的，只有這個位面自然死亡事件發生後，才能刪除。第一代穿越系統直接那麼玩，在高維度上留下抹殺掉一個個體的劇烈痕跡，演變空間是沒那個能力。至於其他穿越怪那麼玩，那是穿越怪的心特別大。

　　首先沈流雲已經是這個世界歷史線的一部分，而且目前的世界已經進入劇烈激盪的時代，沈流雲所在的位置，角色非常重要，所有有關這個位面的記憶對演變來說不可篡改，一旦篡改等於演變違背法則利用自己的力量自行干擾歷史。這在創始者在創造演變的時候，就嚴格的設定了的限制。所以沈流雲的本位面的記憶不能改。

　　而本位面沈流雲記住了不該記住的不是這個位面的信息。這些信息還和現在的這個決策這個位面歷史的思維徹底攪和在一起，無法做到完美刪除，不留任何記憶缺塊。沈流雲的命運似乎已經開始偏轉了。

　　對於演變的頭疼，現在沒心沒肺的任迪看了看沈流雲，然後對沈流雲的問話進行了回答：“這個世界，沒錯，救命稻草已經沒有了，但是該做必須做，在這個世界，你我現在的軌跡，早在幾十年前，就是按照最初的夢想打造的。現在的堅持，不過是不忘初心罷了。”

　　沈流雲看了看任迪問道：“一開始就作繭自縛嗎？”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我在這個世界的希望去做的角色，是需要從一開始就帶上緊箍的。世間妖魔鬼怪只知一口人肉，就可以長生不老。卻不知人走過九九八十難終究會成為正果。世間除了吃人，還有另一種方式長生……”

　　任迪看了看目光呆滯的沈流雲，笑了笑說道：“利益，眼睛可以看到的利益，能讓我們的初心偏轉。在物資匱乏的原始時代為了滿足一口食慾，食人在早期人類中非常常見。沒人認為這是惡，甚至意識不到這是惡。然而當穩定收穫的穀物種植技術到來後，第一重正果修習成功了，食人就是惡，大家努力規避這種惡，一有機會就種田，食人的惡被遏制了。然而惡沒有消失，就像現在，人類會食慾食人，但是更大的誘惑，會人類變魔。乍到這個世界至此我一直對舊世界不適應。惡是什麼，惡就是認為利益足夠後，對其他人殘害，認為是理所當然。”

　　（國家為了遏制煤礦事故，礦井下死人，礦需要整頓，礦主資格需要重新審定。所以礦井死人礦主希望私了給家屬賠償，所以一個村莊裡的所有人看到的這個賠償金，將外鄉人騙入井下，殺死，取得賠償金。賠償金的利潤下，一個村的人都認為利益足夠，殺人很正常。利益足夠，所以屠戮是正常。這就是惡。）

　　穿越前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任迪吸了一口氣。調開了趙璟雯蛻變成功後的消息，給了沈流雲並說道：“現在蛻變技術在新人類的身上已經有成功的案例了。我們該證明的已經有答案了。”

　　眼睛逐漸清澈的沈流雲，問道：“你就不害怕嗎？”任迪說道：“正如那隻西行的猴子，齊天又何用今世定護你始終。而我是一定要護送我願的存在重燃。哪怕面前的阻攔會多麼恐怖，我都會擋的。

　　因為就算猴子，豬，沙僧，白馬，都死去，只要取經人完成了路途，西行就成功了。”

　　沈流雲的此時的雙眼，一切迷惑全部散盡。而高維度上的演變空間一組數字跳躍，開始了妥協機制。然而這一過程中，重點標記了任迪的演變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