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償還因果

　　生化病毒的最嚴重後果，並不是什麼恐怖的怪物挑戰人類生物鏈霸主的地位。

　　基因變異出來的生物雖然比過去自然界中所有的生物都要凶狠，但是這些進化，在境界上並未能挑戰人類的境界，機械，子彈，在材料屬性上天生凌駕於生物碳基材料。千錘百煉的鋼鐵，百噸，千噸，萬噸水壓機下，壓制的金屬工具。

　　兩百個大氣壓下氫氮結合的合成氨，然後在劇烈轉換下變成了硝酸，隨後變成了炸藥，這個級別的化學鍵驟然釋放的能量，比肌肉的化學能反應強大一個級別。

　　境界不夠怎能挑戰人類生物鏈的霸主地位？至於神獸，那個不是變異出來的，具體分類應該所以一種高等技術傳承。

　　工業時代的人類已經走到了叢林法則的頂端。叢林法則培育的生物，擋不住意大利炮。然而在地球歷史上，人類無需擔心替代自己的生物，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關心其他物種。

　　實實在在能威脅到人類星球霸主地位的是叢林進化法則和生產法則的生態平衡。海膽族已經感覺到了惡生態失衡，他們的世界裡，各種動物在瘋狂進化，瘋狂掠視。進化導致了的大量物種滅絕，大量基礎的海藻被吃絕。

　　各種以海藻為食物的甲殼生物開始複雜化，從鱗蝦大小變成了龍蝦大小，同時為了維持種族不被進化越來越厲害的獵食者吃絕，開始進化出毒液，酸液，或者是細菌培養囊這種複雜的器官，應對獵食者，而獵食者也進行了相應的進化，幾乎所有的海生物都從冷血進化成恆溫生物，以便於維持越來越強的消化系統。

　　以甲殼生物為食物溫順動物，開始進化出厚厚的甲殼，強硬的肌肉。甚至腦容量都開始增長，學會用族群的力量對付大型獵食者，而大型獵食者在大量滅絕後，基本上都是靈獸了。整個生物圈的動物都變高級了，當然能耗也都變大了。

　　如果說原來的生物界各個生物都是默契的，低等生物用繁殖力來延續種族生命，高等生物在獵食的過程中，只取自己的需要的量。而現在全部都亂掉了。病毒在海膽族那裡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海中的叢林法則比陸地上更加殘酷，所以忙於戰爭的鐵塔共和國人類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家園正在走向何方。

　　在荒涼的街道上，任迪正在行走著。曾經繁華的高樓大廈，兩側到處都是黑黝黝的破窗。一個城市是否遭遇戰亂，脆弱的玻璃是最好的標註。一噸的煙花爆炸，可以夷平一百米範圍的惡磚瓦房，但是對玻璃的破壞可以達到一公里外，一公里內的玻璃窗要全碎。

　　街道上到處都是碎石磚瓦，沒有綠色。原本是紅綠燈的鐵桿上，紅綠燈已經被拆卸，在鐵桿上掛著，一具具骷髏，在骷髏邊上。掛著一個橫幅，上面寫著“這裡他娘的是，天狼盟的地盤。我們最愛吃熬人骨。”

　　看到這個畫面，任迪皺了皺眉頭，然而說道：“因果必須要還。”

　　在這個世界任迪一直在孤獨行走。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個文明值得任迪效忠。任迪不是基因鎖。若任迪是基因鎖，行事表現，是另一種樣子。不符合自己意志，那就摧毀。為符合自己意志的存在，騰出時間和空間。若是任迪以基因鎖三階進入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絕對是另一種場面——腥風血雨。

　　三階有著侷限性。基因鎖三階是我就是對的。意志鎖三階是我不能錯。

　　如果是基因鎖三階，這個世界有一大幫人要死，基因鎖三階在以後意識到自己殺錯了，那麼也沒關係，以後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就按照現在的標準來做。當然這些過去犯下的錯誤，在基因鎖進入四階後會變成嚴重的心魔。會自我拷問，從過去到現在哪一個才是正確的自己。自己到底在哪裡。

　　因為四階是貫穿多個維度，從過去到現在衍生到未來，如果不能自我定位，我是誰。那場面就不用贅述了。不過基因鎖的確可以自傲自稱——正統大道最強力量。

　　而任迪現在是慎言慎行，儘管情緒上非常不喜歡。還是邁入了這個城市，因為任迪對文明的準則是在不確定，未來發展，沒有決心和把握來決定時，儘可能將選項保留下來留給後來者。

　　這個文明，任迪通過挖掘地道，為鐵塔共和國的文明留下了一種可能。為了保障這個可能延續，將大量的糧食運到了地下。這是任迪的偏愛。對此次文明前進失敗的一種心軟表現。

　　然而任迪並不能做聖母，不能選擇這個文明某一種可能來偏愛。

　　當然更不能直接就選擇這個文明，如果選擇這個文明，就和殺豬取肉喂狗，同時還宣稱自己愛動物一樣。文明的崛起不是小資情調，吹拉彈唱嘻嘻哈哈就能扶搖而上的，文明的成長從來都不乏殺戮和擠壓其他文明的發展空間。

　　比鐵塔共和國更高級別的文明這個宇宙多得是了。任迪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若是一心一意的輔助一個文明走到終極。那就意味著其他眾多文明被壓制，從而隕落。

　　任迪不能幫助鐵塔共和國走到終極，同樣也不能幫鐵塔共和國度過這一難關，就半途而廢。和地球文明相比，這個文明從來都不缺乏外部條件。任迪無需再充當神明眷顧了。這種眷顧絕不是幫助。以後的荊棘，對這個文明來說更難以跨越。

　　按照任迪準則，任迪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儘管非常不喜歡，這些野蠻的變種人類，但是任迪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迪將大量糧食運到地下，間接造成了變種人的糧荒。所以變種人吃人，如果深刻要追求起來，任迪是有一定責任的。所以按照任迪的準則，這個因果必須還。任迪對鐵塔文明變種人這種可能的造成的不利影響，必須抵消。

　　看著巨大血腥的橫幅，任迪一步邁了進去。二十分鐘，一輛輛摩托機車從小巷子中轟鳴這衝出來，一個個袒露肌肉，頭上怪異髮型的人，嗷嗷的叫著，拿著槍舞動著。摩托車環繞著任迪繞圈圈。

　　任迪將箱子放到了一邊。舉起了雙手，說道：“我要見你們的老大。”結果得到回應鐵鏈甩到了任迪腳上，鐵鏈在任迪腳上纏上了幾圈。然後在摩托機車的轟鳴下。任迪被鐵鏈綁住的雙腳被一拽。拖行開始了。

　　好吧，他們拖行的是意志鎖三階，任迪不計較這東西。在煙塵中任迪被拖到了市中心，非常狼狽身上的衣服都破了，當然還有的地方滲血，任迪還迎合的發出慘叫。

　　不過任迪的生命力非常頑強，按照這一路到處都是水泥路面，一般人早就被拖死了，任迪一隻保持著血條不降低的模樣。

　　當任迪到達市中心，那位摩托騎士，下來檢查任迪，發現滿身傷痕的任迪還在喘氣。驚訝的怪叫著。

　　而這時候城市中，市中心開始了篝火晚會，上萬人聚集著。這上萬個人類已經被一個叫做天狼的統治了。至於現在這個統治非常狂亂，那就是每天晚上通過抽籤，充當狂歡宴會的主食。

　　而任迪的到來則是可以充當了一個名額。聽起來這樣的人類組織是非常瘋狂的，但是在一個個把今天當做沒有明天狂歡的人類來說，這樣的社會是他們的選擇。

　　大量的柴火在廣場中聚集。當任迪被綁上烤架的時候，任迪看到了天狼。這個壯漢在一眾打擊音樂的伴隨下，在舞台上進行著扭屁股舞。

　　在舞台上狂吼一番後，他拿著話筒對台下狂呼：“告訴我，你們為何在這裡。”下面嘈雜的歡呼著“操”“快樂”“鮮血”“肉”等等狂呼。

　　然後這位天狼，這時候轉身將話筒指向烤架上的任迪說道：“告訴我，你過來幹什麼？”

　　任迪吼道：“糧食，我找到了糧食。”

　　天狼說道：“真棒，你的確帶來了糧食。我們會好好食用的。”

　　話筒接著吼道：“那麼就讓點火開始吧。”

　　任迪最後喊道：“你們不必食人，我是來生產糧食的。”而這個時候火焰已經騰起來了，火苗不斷的上竄，就當任迪覺得說什麼都沒用了，準備動用力量脫身離開到下一個城市尋找的時候。

　　這個天狼的傢伙突然轉身，抽起了插在平台上分肉的大砍刀，將任迪的十字架砍到，隨著十字架的倒塌，任迪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而其他十幾個十字架上，火苗已經舔到了其他上面的祭品，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廣場的歡呼中響起。

　　而這個時候任迪被拎起來。天狼湊在了任迪耳朵邊邪笑地說道：“歡迎，加入我們的宴會。”

　　然而隨後烤熟的人肉擺在了任迪面前，任迪拒絕了，隨後被其他人搶食一光。這種行為在現在的冒險者中很正常。然而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人類來說，幾乎是不可饒恕的。

　　而任迪現在的道德準則是在星環上養成的更高。任迪在進入大昂和鐵塔過程中一直在拒絕，拒絕這個兩個文明常人看起來可以爭奪的。封建時代和資本主義時代的制度下在社會大環境下，大量生產者維持較低的生活標準，而此時高層貴族生活華美豔麗。這種情況對於星環制度的人類來說和吃人沒什麼區別。

　　現在任迪臉上露出的噁心表情顯露出來後，周圍的食人者用看幼稚的表情看著任迪。

　　任迪是來償還因果，不是來與他們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