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蟲群意識

　　星環和地球之間，塔克人的太空飛船在巡航，被星環套著地球失去了大量的大氣和海洋形成了一個類似土星的環。此時塔克人的黑洞控制正在啟動，大量的質量數為12的碳原子已經準備就緒了。它們已經成為了離子態在黑洞視力界線外加速運轉，只要一個外力，就會大規模進入黑洞中央。

　　元素打擊，在塔克人的戰爭史中並不少見，但是啟動碳元素打擊的屈指可數，因為塔克人也是碳基生命，對於塔克人來說碳元素這種中常用元素，價值非凡。氫元素是最便宜的元素，氦次之，鐵鎳矽是構建星環的主體。碳氧元素是儘量避免損失。

　　在星環上鋼鐵瞭望臺上，逝星正在望著地球，這時候光旋走到了他身後。光旋說道：“探索者，您還沒有離開嗎。等到元素打擊啟動後，這裏是不安全的。”

　　逝星說道：“還有三個小時才進行元素打擊，我再呆兩個小時，再過兩個小時，地球在我面前就轉過一圈了。”光旋看著窗外，寂靜的太空中地球靜靜的旋轉著，在廣闊的太空中，星環猶如超級城牆一樣將地球圍住，只留下上方和下方的星空。

　　看了看旋轉的地球，光旋也和逝星並肩的戰爭，望著地球，對逝星說道：“待會，你看到地球最後一圈旋轉，傳給我。”逝星看了看這位身材窈窕的塔克人，笑了笑。沒想到你也對這顆星球也挺感性的。

　　光旋的演變路程中前期大部分任務都在地球上完成，對於親眼目睹地球的末日，光旋帶著一些傷感。默默地說道：“如果不是航道需要。沒人願意毀了它。”

　　逝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六千五百萬年前，離開地球，大家也是這麼想的。為了逃脫地球引力場，我們足以毀滅自然界生存生態的隕石砸入的地球，獲取了讓太空艦隊脫離地球引力場獲得第一宇宙速度的能量，有時候對未來的夢想和懷舊的情懷，經常發生衝突。得到某些，必須割捨某些。”

　　光旋說道：“隨著歷史前進，最終是夢想佔據了上風。”

　　逝星說道：“是的。無序的善良必須要割捨，因為不屬於我們，在前進的時候，我們與他們拉下了無形的鴻溝。就像現在的地球人。”

　　光旋說道：“現在的地球人和星環的地球人，並沒有形成生殖隔離。”

　　逝星說道：“那是進化未能跟得上物種實際，如果是星環上的人類，和地球上的人類位置相換，一樣的武器科技，用不著元素打擊，你直接可以剿滅他們吧。”

　　光旋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請問進化到底是什麼呢，遺傳物質中生命力量在這個過程，可以闡述一下嗎。”

　　逝星說道：“你對生命代碼感興趣？”

　　光旋說道：“是的，我查了不少資料。人類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您是下一代領航者。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比我要多。”

　　逝星說道：“每一個生命的本質都是演化，演化的力量當依附於最基礎的物質上時，進化就開始了。至於進化，身軀進化只會一種符合客觀規律，也就是適應周圍生活的環境。進化符合這種規律，但是生命選擇的環境確定自己主導進化還是環境主導進化。鱷魚這種生物，熬過了大滅絕，我們到達的時候，它依然頑強生存，它的進化是成功的，完美的契合了環境，但是作為生命它是失敗的，它只選擇了這一種環境。事實上，當一個統治物種出現後，所有的進化都終止了，統治物種最終會控制自然界的一切，所有的物種都在自己的棲息地中。環境視野的固化，必然導致身軀進化的終止，而決定身軀的DNA也開始停止錯誤變動，當停止的越久，以DNA生命代碼為容器的演化力量終將會逝去。除非……”

　　光旋說道：“除非應對挑戰。”

　　逝星說道：“是的，我們本以為人類這個物種已經開始熄滅，在宇宙中這種困守於一個星球中，自然熄滅的種族不計其數。就像鱷魚一樣，自我滿足於自己的棲息地。然而如果不撥開死灰，判斷一個種族到底有沒有熄滅永遠是不准確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遲早會熄滅的。這個宇宙提供了諸多種族演化的舞臺，無論演化的快慢，當屬於他們的舞臺演化完畢後，就會讓給新的種族來演化。戴森文明的經歷的時間要比穿梭文明的時間要快。他們演化相對於我們要快，但是滅亡的也快。我們繞過銀河系三周後，如果不能鼓起勇氣邁入星系和星系之間的黑色障礙，穿梭到仙女星系，我們依舊會在旅程中熄滅。

　　這樣的結局和地球人是相同的。但是不同是過程，我們在這個世界舞臺上出場的過程要比他們精彩，我們比他們多走了一步。而相反如果我們熄滅，而我們需要面對的戴森文明變成了萬星文明，縱然我們見證了他們的熄滅，我們在物理時間存在的比他們要長，依然是我們輸了，他們真正的走過了統治星海的輝煌。”

　　光旋雙眼茫然後出現了明確，輕輕地說道：“宇宙就是個舞臺，如果場次互補干預最好，若是場次相同同台登場，必定是要為了主角的位置爭奪舞臺和道具。但是我們的本質是相同的。都是碳基生物一串代碼中從遠古流傳下來的能量。”

　　逝星點頭道：“沒錯，雖然形態不同，但是溯源的本質，我們是他們的兄長。但是那又如何呢。縱然他們現在已經有資格追逐星空了，但是這場戰爭，我們和他們目標徹底分開了。他們不可能信任我們，我們亦不可能對這個曾為對手的種族，報以平常心。他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為了種族延續可以放棄一切的種族了，他們有了不下於我們的核心。如果現在能夠探測到他們的DNA話，你應該能察覺到強身無比的蟲群效應。”

　　光旋瞳孔微微的收縮，對於她來說終於問到了要點了，光旋：“能夠具體說一說蟲群效應嗎。為什麼種群中會出現特殊體。”

　　逝星說道：“環境劇烈變化，沒有熄滅的種族發現自己強烈的想要在這個世界演化下去，不希望自己被打斷，而在這一代種族的遺傳代碼中，數千年的平緩傳達的變數會出現峰值。直觀體現就是相對於臨近時代的前後兩代種族，這一代的種族意志力會不斷的攀升。積極地適應一切，而不是在溫床中惰性滋生。這是一個個種群個體意識到自己群體面臨威脅後，在一起交流後達成不願意讓種群消亡的公識後，DNA中演化力量得到思維回饋後作出的反應。尚不知曉，這種演化能量出現高峰時如何在種群中擴散的。也許是在交流中思維電流產生共鳴。亦或是別的。但是總之和義務有關，當生命意識到自己有義務的時候，演化力量會自覺的出現增長。若是長久覺得環境適宜，無目標遺傳代碼中的演化力量會一代代大趨勢的減弱。”

　　光旋說道：“我聽說過蟲群意識中會出現核心，可以詳細的說說這個嗎？”

　　逝星扭過頭看了看光旋：“光旋你是否願意承擔星環未來五萬光年後的領航任務。”

　　聽到這一句詢問，光旋說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逝星說道：“還有你認為領航者意味著什麼？這兩個問題，你不必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等你的回答。”

　　光旋說道：“您是怎麼認為的呢？”

　　逝星說道：“我看到了義務，需要為星環做決定的義務，每一次決定都可能決定所有人的命運，每一個差錯都會導致無數同伴的離去。就比如說這次，星環被迫以超加速度運動，死亡了大量的同伴。難道你沒有發現這件事對變空的影響嗎。”

　　說到這，光旋回想到攔截人類艦隊時，變空非常謹慎的表現。逝星歎了一口氣說道：“領航者要關注的是整個群體，要看到的是長遠。這並不是榮耀，再偉大的榮耀再漫長的星際旅行中都會磨滅，而責任一旦擔當，如果沒有後來人接過，會越來越沉重。但是如果從遺傳代碼中跳躍的變動力強度來看，持續的責任會讓領航者遠比同種族的其他個體要能堅持。除非。”

　　光旋問道：“除非什麼？”

　　光旋說道：“除非給他超出其他個體的誘惑。這樣一來強大的惰性會阻礙。人類歷史上的皇帝就是這個例子，擔當了使命。同時又有了獨一無二的享受。所以未能形成蟲群效應。而所有進取的種族，均會形成蟲群效應。種族的使命會對一個，個體集中增強意志，讓其成為精神被最後擊垮的那一個。”

　　（旁白解釋，塔克人在研究自生種族變動力量時發現的一個奇怪現象，那就是被群體選中，要求承擔領航任務的那位個體，在選中後，個體遺傳代碼的變動力會大幅度增強。而該個體的感受是，自己並不是為自己而活著。不僅僅是塔克人自己，幾乎每一個種族在應對危險的時候，每一個個體之間的變動力關係。都有這種朝著蜂王和普通工蜂關係。交出義務和承擔義務，對遺傳代碼承載的變動力有著極大的影響。就像戰爭災難，對種族個體變動力的影響一樣。處於自然保護區中的猴子雖然基因相同，但是變動力幾乎完全熄滅。這種生命種群中獨特的能量集中現象是客觀存在的。

　　而宇宙中還沒有那一個種族每一個個體都完全相同，每一個個體平等參與種群未來規劃，都是選中種群中的中上水平，賦予責任，但是一旦在戰爭中接受責任，原本的中上水平就變成了最強。這就像蜂巢，一個工蜂變成新蜂王，立刻成為蜂群中的核心。奇異的現象。）

　　“蟲群效應，核心……”光旋似乎懂了什麼。也就是為什麼演變挑選的軍官最後能把於個體。並不是演變別有用心的挑選，而是演變軍官投放後所處於的種族位置。以及攜帶的使命聚集起來的種族進取大勢。

　　“馬上要開始了。我們走吧……”逝星對深思的光旋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