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發不出來的禁咒

　　任迪一言不發的在通明塑料片上寫著一個個公式，偏導，多元方程，無窮逼近數據概念，一個個看似非常抽象的數學方程寫在通明塑料片上，然後往幻燈機上投影在白布上，而在寬廣的教室中一個個有著新魔法天賦的少年，拿著筆快速的計算著，他們每個人的筆記本上面都有一張圖片，圖片是一個反射爐的模型，然而這個畫著的反射爐，被鉛筆隔成了一片片區域表示反射爐上各個部位的溫度。每一個部位的溫度每隔一百度，由赤橙黃白標示。

　　每一個人的筆記上的這個圖片都是不同的，都是有他們自己手工畫出來的，任迪在上面寫公式，他們在下面將自己畫出來的圖放在一起集體比較。上面的變化。

　　沒錯每一個圖片都是他們用自己的微弱的新魔法所觀察得到的數據，並自己獨立的畫圖，得到自己觀察的數據。然後就是所有學科的王冠——數學登場的時候了。數據分析，找到變化趨勢，找到規律。材料學就是這樣積累的，在地球上，是通過一爐爐鋼鐵的測量，地球人，可沒有這個世界上人可以感知能量的器官，只能通過一個儀器觀察，然後不停的煉鋼，積累數據。

　　新魔法沒有任何攻擊力，複雜性也比不上，這個世界上千年的魔法構型奇妙的積累，但是唯獨就是在精度觀察上佔據無可匹比的優勢。這恰恰就是幾十次魔法帝國無數大魔法師前仆後繼，往魔法大威力方向追逐，所集體忽視的。五萬年一次又一次魔法潮汐，一個又一個魔法帝國輝煌又覆滅後，歷史似乎已經證明此路不通。

　　一個個幻燈片被任迪寫出來，所有的公式逐漸成型，下面所有的年輕人紛紛用自己觀察到的數據，代入最終求出來的公式，結果發現非常契合，每個人觀察到的真實數據如果都是一個個點的話，組成的線條也都是這個公式表現的函數線條。數學不是一些無意義的數字變化，而是顯示變化的規律。

　　正如3.1415926向後無限延伸，其實就是在對圓這個現實中的事物進行真實的把握。任迪將這些個公式寫下去，告知這些年輕人，就是讓他們猶如求圓周率一樣，將煉鋼各個影響精度的細節全部找到，繼續細化，細化，再細化。鋼爐爐口散熱影響這等細節，都在其中。讓整個鋼爐的形狀都有著學問。

　　理想的數字和現實所做到的永遠都是有差距的，但是卻是可以無限靠近。科學就是雙眼所見，雙手無限接近現實的過程。

　　任迪將所有公式寫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暗暗想道：“這個數據得到的真不容易，你們真是少奮鬥二十年，可要好好鑽研。”然而整個大教室的年輕人也都是在不停的寫著什麼。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新魔法師，剩下的那一部分是雖然沒有魔法天賦，但是在數學方面有著非同小可的優勢，他們背後也是有新法師作為一個團隊。在這裡每一個年輕人背後都是一個團隊。他們手上的一疊疊資料，都是集體勞動的產物。

　　眼睛很重要，而眼睛後面的腦子更重要，肌肉打天下的日子當鋼鐵出現後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通過自身能量來施法展現元素之力的日子也不多了。

　　看著底下的大課堂主動組成一群群積極討論的孩子。任迪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幫年輕人比自己高中時候強，至少自己高中時候是絕對不適應著這種自由度非常高的教學，如果沒有填鴨，自己才懶得看書呢，自由教學就是偷懶的時候。然而現在這幫年輕學生卻是自己主觀在研究學習，他們背後背負的是一個個小團隊的工作方向。用不著嚴格的課堂逼著他們坐在作為上接受知識。他們自己就在汲取知識。

　　然而突然間這些的學生中所有新魔法師抬起頭，集體朝著窗外遠處看去。任迪皺了皺眉頭，因為任迪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看著教室中特殊的氣氛。任迪問道：“怎麼回事？”

　　一位性格活躍的男孩子搶先說道：“老師，在那個方向有著魔法波動。”

　　新法師特別敏感，不僅僅是教室中的人感覺到了，整個城市中在這一年來開始集中注意力控制自己微弱魔法波動的新法師都感覺到了。當新魔法逐漸開始普及，由於大家每日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天賦上，所以20歲由於長時間不用，魔法感應逐漸失聰現象，自從新魔法開始普及後，這種現象被抑制住了。所有新法師都維持著，在舊法師時代魔法師們看似無用反而耗費心力的魔法感知。然而隨著注意力逐步投入，這種感知只適合少量能量波動的感知，對大規模魔法的龐大能量的具體量還是非常模糊，但是超出平常的大規模魔法出現，在新法師面前猶如黑夜燈火。

　　舊法師在幾公里外施展大型魔法，對於新法師來說就像龍威在山上爆發，讓山林邊緣的弱小魔獸頓時有所感受一樣。其實龍威對魔獸的震懾也就是這個原理，動物從出生時保存的本能感應比人類完整多了。不過魔獸抑制不住心裡的恐懼。而新法師現在有了組織。

　　城市中的數個大型魔法探針迅速運作，頓時通過儀器的電磁測量將波動點的距離方位算了出來。紅河城市東南方向十四公里處一處森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正在刻畫，這個魔法陣八字還沒有一一撇，整個法陣只是運作起來維持了籠罩整個森林的迷霧。在森林中這些自以為做的非常隱蔽的法師。正在巨大的魔法陣上鑲嵌著一塊塊魔石。

　　大約32位大魔法師聚集在這裡。開始進行這個龐大的魔法陣刻畫，這個魔法陣形成後將會對紅河的水流進行影響。魔法形成後雖然紅河的水依然在流淌的，但是上游會聚集越來越多的水。被一股無形的力場阻擋。當上游的水蓄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以猛烈的洪峰釋放。

　　大型水系魔法禁咒大河怒濤。施法時間在於對河流水能量的蓄積時間。大陸上很多城市都是沿著河流建造的。然而在上古魔法盛世，用這種魔法攻城和防禦都是常有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所有大型禁咒都是通過魔法能量對天地能量的蓄積。絕不可能是自己體內的魔法突然爆發。

　　任何能量傳輸一旦功率過大都會燒掉的，一截銅棒，可以傳導一個發電機組的電能沒什麼反應，但是要在一秒鐘內傳導原子彈瞬間釋放的能量功率的電能這個銅棒中流過，這個銅棒瞬間就會氣化。這個世界上禁咒釋放的能量級別哪一個不是媲美戰術核彈的能量釋放。

　　說到底法師還是還有碳基生命的結構基礎，這種原子彈能量級別能量突然輸出，就算人體儲存了這麼多能量，以人類那個小小的軀體，來玩瞬發，就是鋼鐵身軀也要被龐大的能量散發，驟然蒸發成氣態，所以這種通過魔法陣，以自然本身為能量倉庫，十幾天能量的蓄積，才是釋放禁咒的模式。

　　這群法師中雷蛇大公非常顯眼的出現在其中。

　　作為大貴族，家底都是有一點的。尤其是這個大型魔法陣，其部分紋路現在已經捨去不用，在魔法大潮時代，這種洪水洪流中還混雜著數百上千個水元素，但是現在只能做到操控洪水釋放，控制洪峰主要衝擊方位。因為現在沒有魔導師，只有32個大魔法師。所以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雷蛇一臉平靜的看著地面上龐大的魔法陣刻畫。淡淡的對身邊的魔法師問道：“大概要多場時間佈置完畢。”

　　旁邊的法師說道：“大公，在今天傍晚，我們就可以將這個魔法刻畫完畢，然後只要等待三天，就可以蓄積足夠的洪峰能量了。只要這一段時間不被發現。”

　　雷蛇點了點頭說道：“覆蓋上泥土和草木，這個法陣依然可以運轉嗎？”

　　魔法師點了點頭說道：“大人，只要投放足夠的魔石維持魔法陣能量蓄積。就可以……”

　　“就可以怎麼……”雷蛇大公問道。大魔法師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色，說道：“大人，我們看來被發現了。”

　　一個小樹林中蘊含的這麼大的能量波動。儘管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波動在努力的收斂，但是在大河上艦船上的一位位新法師無比肯定的指著這個森林不正常。

　　任迪看著這個灌木森林中不正常的迷霧。嘴角冷笑說道：“大白天起霧，還貼在叢林中。”一百二十噸的戰艦七十毫米主炮在電動下開始機械旋轉。河流的波濤中炮口開始微微搖擺。

　　一旁的艦長說道：“首長，整個艦隊已經準備好了。”13艘江防戰艦，是興建的紅河城控制整個流域的最強火力。這十三個鋼鐵機械，此時的炮口在無線電的指揮下，開始統一揚起炮管。陽光隨著炮管角度的變化，照進泡膛，鍍鉻的膛線，讓黑黝黝的炮口散發著無形的威懾。

　　任迪看著森林說道：“所有炮位隨時準備開火。”

　　一旁的軍官問道：“首長無需警告嗎？”

　　任迪說道：“這麼鬼鬼祟祟，就不用講一般的戰場規則了。”

　　在迷霧的灌木叢中，雷蛇大公看著江面上13艘鋼鐵戰艦，舉著巨大的炮管對準自己的方向。臉上露出無可抑制的遺憾，無法報仇的遺憾。說道：“他們發現的太快了。”

　　其他幾位魔法師臉上疑惑地問道：“我們在凌晨無人的時候，進入這片森林，周圍的魔法陷阱沒有任何觸發，他們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突然間水晶球上的鋼鐵戰艦上集體冒出閃光。黑色的彈丸很快消失在水晶球所能追蹤的範圍內，然而隨後這些法師卻聽到了彈丸凌空的嘯聲。這個世界大氣壓是地球的三倍，聲音速度傳播也要快得多。所有法師不自覺的各顯神通身上透出了各色的魔法光芒。有的是大地上長出了岩石結晶試圖變成一個土亭子保護自己，也有的周圍的樹木變成。一個籐條團包裹著自己。也有凜冽的寒氣爆發，形成寒冰盾牌。也有高熱燃氣體形成火焰盾牌，只要一觸碰就會產生爆炸衝擊波進行防護。大魔法師運用知識最大化運用魔法的本事已經冠絕於世界，不可超越。

　　然而當大口徑炮彈落下的時候這些匆忙的防禦其實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雷蛇大公仰面看著天空的中炮彈接近，頭上的白髮在炮彈臨體的風壓下頓時散落，此時雷蛇大公眼中透露的是挫敗。

　　炮彈落地雷蛇大公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個碩大無比的彈坑。彈丸削斷了周圍所有的大樹。第一輪齊射過後，直接破壞了巨大無比的魔法陣，任迪頓時感受到了魔法陣破壞的瞬間一陣強有力的電磁波掃過艦體。所有電報系統發出了劇烈的忙音。

　　任迪頓時拉著幾下爬到劍橋發送旗語地方，用旗幟打出了換特種燃燒彈的口號。戰艦開始大規模對這個森林傾瀉彈藥。在城市外面搞大型魔法，還這麼鬼鬼祟祟，任迪已經猜出來這幫人的目的是什麼。八成是準備針對城市發動魔法攻擊。這純粹是恐怖行為。逮到恐怖分子就要就地擊斃。

　　短短五分鐘不到時間整個小樹林中就變成了一片火海。一根根豎立的木頭猛烈的燃燒著，如同煉獄一般。原本籠罩的迷霧頓時在火焰下驅散，變成明晃晃火焰交替閃爍的地帶。

　　幾個法師見勢不妙，頓時使用了飛行魔法騰空飛起來，準備逃跑，然而卻在周圍圍剿的軍隊眼中變成了顯眼的目標。乘坐裝甲車的一位新法師，元素之力眉心跳躍，死死地感受著天空的魔法波動來源，將車載機槍調節成了惡高空模式，一發發尖頭彈朝著天空射擊。在天空中飛行的大法師，由於剛剛起飛一頭撞進了金屬流中，瞬間變成了肉渣，從一百五十米的天空中被子彈衝擊到後了十來米一頭栽下來。剩下的一位法師情急之下，開始大規模拉高自己的飛行高度。朝著東南飛過去。

　　當攻擊會被人提前察覺的時候，而且這個攻擊等待時間又很長，基本已經無用了。這個世界大型魔法已經很難有作用了。艦炮彈道武器。哪一個在攻擊力，攻擊準備時間，以及攻擊射程上都勝過了這個世界的禁咒。用魔法直接殺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