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一連喝了三杯碧玉醪,阿律算是定了神,人也沒那麼喘,那麼倉惶了,邢玉珍這才說道:“什麼事,現在說吧。”
阿律還沒說話,眼光一紅,道:“酒叔叔出事了……”
邢玉珍震聲說道:“班大哥,他怎麼了。”
阿律臉色倏轉煞白,神態怕人,道:“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個人,他要找你,酒叔叔對他說根本沒有見過你這麼個人,那人不信,後來那人看出酒叔叔叫班羿,動手逼問酒叔叔,把酒叔叔打得好慘……”
諸葛英雙眉一揚道:“說下去。”
阿律道:“酒叔叔真硬,真是個英雄,他就不肯說,後來那人沒辦法就生著氣走了,我恨不得殺了那個狗東西,可是劉叔叔不肯,死命拉著我,說我不是那狗東西的對手,酒叔叔沾自己身上的血畫了這條路,讓我到山上來告訴你一聲……”
邢玉珍一點頭,冷然說道:“好,我下山看看去……”
阿律忙道:“喂,喂,你不能去,酒叔叔說只要他不說,那狗東西絕找不到你,叫你這兩天別下山去……”
邢玉珍道:“阿律,你要知道,你酒叔叔現在受難之口。”
阿律道:“找知道,可是酒叔叔說……”
邢玉珍道:“無論怎麼說,我不能因為我的安危而不顧你倆叔叔的生死,你暫時在我這兒待著,讓我下去……”
諸葛英突然說道:“邢仙姬可願聽我一言。”
邢玉珍轉眼過來問道:“年輕人你要說什麼?”
諸葛英道:“讓我下去看看來人是誰。”
邢玉珍呆了一呆道:“讓人我下去看看,年輕人,來人找我的,這是我的事。”
請葛英道:“我知道,可是在我來說,任何人找你那卻不單單是你的事。”
邢玉珍倏然而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願意別人殺我。”
請葛英一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邢玉珍道:“年輕人,說句話你也許不信,我要不想死,任何人都殺不了我,便是查三影如今還在也不例外。”
諸葛笑道:“也許,只是我不管那麼多,別忘了,你不該留仲孫老先生一個人在山上。”
邢玉珍道:“年輕人,有你在這兒陪著他,我能放心。”
諸葛英道:“我的一身所學當不足對抗任何人,也許來人身手在我之上。”
邢玉珍沉默了一下,旋即點頭說道:“好吧,年輕人,聽你的,可是無論如何你必須代我保住班大哥!”
諸葛英道:“我不敢說擔保,我盡心盡力就是。”
邢玉珍道:“有你‘玉書生’這句話也就夠了,我先謝謝你。”
諸葛英轉向阿律伸出了手,道:“阿律,把班老畫的路徑給我。”
阿律把那張帶著血債的紙片遞了過來。
諸葛英接道那張紙片問道:“阿律,那人還在村子裡麼?”
阿律道:“酒叔叔說在沒找著邢仙姬之前,那狗東西是不肯走的。”
諸葛英道:“他只一個人麼。”
“不,”阿律道:“他還帶著兩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看那狗樣子挺神氣的,那兩個小孩子是他的下人。”
諸葛笑道:“那人什麼模樣?”
阿律用手一比道:“個子高高的,很結實……我說不上來,你一進村子就知道了,村子裡就他三個是外來人。”
諸葛英微一點頭道:“說得是,你暫時在這兒待著吧……”
抬眼一掃道:“我把阿律交給賢伉儷了。”
邢玉珍道:“你放心,到時候我夫婦還你個好好的阿律就是。”
諸葛英沒再說話,微一拱手,閃身撲向那條小路。
這條路諸葛英走過一遍了,如今手裡更有班羿畫的圖,自然是很順利,很快地便下了“六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