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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聽證會紐特躲開了忒修斯的擁抱,一次他沒有》第1章
  1927年2月17日。

  「很抱歉,小斯卡曼德先生,您的出境申請聽證會取消了。」

  「為什麼?」

  穿著孔雀藍大衣的瘦削青年微微瞪大了眼睛,隔著前額垂落的劉海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只是稍一碰觸就又轉開了目光。

  梅林在上,他的模樣看起來純良又無辜,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經常上通緝令的「危險分子」。

  年輕的前台姑娘勞拉心一軟,悄悄比劃了一個地下二層的手勢。

  噢,魔法部第一大部門魔法執行部門,正氣師總部。

  紐特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勞拉小姐就看著年輕的奇獸學家轉身往地上出口走,猶豫了片刻又拐回來往地下電梯去,如此循環往復了三次,才終於消失在魔法部老舊的電梯中。

  「二層。」紐特站在電梯裡,不情不願地吐出樓層號,表情活像要去上刀山下火海。

  真是複雜的兄弟關係。

  勞拉小姐在吱嘎吱嘎的電梯聲中搖了搖頭。

  「為什麼取消我的聽證會?」

  十分鐘後,紐特站在了他的幻形怪——一張辦公桌前,當然,比起幻形怪更讓他想拔腿就跑的是那個坐在桌後埋頭看文件的英俊男人。

  「這句話似乎應該我來問你。」西瑟放下羽毛筆,背靠在扶手椅上,皺眉看向自己的弟弟。

  動物學家脖子上圍著一條赫夫帕夫的圍巾,左手還拎著那隻陳舊的手提箱,一副隨時可以出發遠行的模樣,看起來與裝飾嚴肅簡約的首席正氣師辦公室格格不入。

  「非法攜帶違禁動物入境、無魔杖許可證、對麻瓜使用咒語且不主動消除記憶。」

  西瑟將手裡的捲宗丟上大理石桌面,羊皮紙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認為自己還能拿到出境許可?」

  灰藍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發問,紐特低頭盯著自己棕色的鞋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想說至少他幫忙抓住了葛林戴華德,但是——

  「但是這些並不重要。」西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的哥哥身形更高一些,隨意的站姿依舊挺拔如峰,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紐特不由自主將頭更低了一些。

  「重要的是你差點被葛林戴華德判了死刑。」

  西瑟微微傾身,堅持用目光對上弟弟那雙琥珀色的綠眼睛,在聽到他的話時猛然抬頭又像林間幼鹿一樣慌亂地試圖躲開的綠眼睛。

  「紐特,除了卷宗上寫的,還有沒有別的傷害?」

  胸口和脊背上葛林戴華德用魔法鞭笞留下的傷痕原本已經癒合地差不多了,卻在這一刻忽然尖銳得疼了起來。

  紐特打了個絆,下意識否認:「沒、沒有,而且那個死刑我也逃出來了。」

  孔雀藍大衣的青年用沒有提著箱子的手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似乎想要示意一切正常,但他的哥哥又露出了那種表情,讓他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說服力——首席正氣師根本就不相信,但還是勉強選擇接受的表情。

  紐特在西瑟伸手把他拉進懷裡的前一秒落荒而逃,再也顧不上自己無疾而終的第一次聽證會。

  因為他確信,那個差點就要發生的擁抱會讓他的心比葛林戴華德留下的傷口更疼。

  1927年3月11日。

  「那麼,小斯卡曼德先生,根據你對上次紐約事件的申訴,關於你的出境申請是否批准,委員會代表意見如下:魔法運輸部門同意,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門棄權,奇獸管控部門、魔法意外和災難部門反對,現在讓我們聽一下正氣師總部的意見?」

  書記員禮貌地轉向在場職位最高的人。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中間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包括坐在審訊椅上的紐特。

  兩張相似的面孔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眼神交碰,紐特沒有低頭,強迫自己迎了上去。

  西瑟停了一瞬,仍舊盯著紐特,緩慢開口:「不予通過。」

  首席正氣師的聲音沉穩、有力,迴盪在聽證室中,像施了魔法一樣不容質疑。

  結局已定。

  在場的其他人識趣地打了個圓場陸續走出門,把時間和空間留著這對一向關係複雜的兄弟。

  紐特沒有走,只是安靜地坐著,魔法模擬的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西瑟想起很多年前,紐特被霍格華茲開除的那天,蒼白瘦削的少年也是這樣,面對所有的指控一語不發,直到所有人走後才在匆匆趕來的哥哥面前無聲地掉下淚來。

  他嘆了口氣走上前,張開手臂,就像那個時候一樣想給予一點安慰。

  「紐特。」

  但已經長大成人的弟弟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抱在懷裡,會對自己的哥哥流露出委屈的小男孩。

  「我會繼續申請的。」紐特輕聲說,他的神情固執又堅定,跟當初決定從魔法部辭職時一模一樣,那時候也沒有人相信默默無聞的小斯卡曼德真的鐵了心放棄一份平靜安逸的工作,就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所謂奇獸。

  西瑟放下手,居高臨下凝視著紐特髮頂翹起來的一叢不馴的捲髮,淡淡說:「而我會繼續反對。紐特,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而你不能這樣掌控我的生活。」紐特臉色漲紅,彷彿受了極大的羞辱,竭力平靜地學著對方的語氣反擊。

  「如果你管回家吃飯也叫『掌控』的話,畢竟連聖誕節和生日你都只在家裡待了一天。」

  西瑟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想起卷宗裡跟紐特站在一起的女正氣師,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尖刻。

  他甚至沒有陳述早已反复考慮過多次的理由,譬如時局動盪每個人都要選擇立場,譬如葛林戴華德頻頻活動此時出境十分危險。

  他問了另一個也許早就想問的問題。

  「書都已經出版了,你到底還想去哪?美國?」

  「這與你無關。」紐特乾巴巴地回答。

  也許是申請再次被當面打回的挫敗和惱火,也許是門外不遠處正向這邊款款走開的少年摯友的身影,讓溫柔善良的小赫夫帕夫罕有的帶了點刺,冷不丁扎了一下他的兄長。

  「西瑟,比起阻止親弟弟出境,你似乎應該更多的把精力放在籌備訂婚典禮上。」

  1927年3月25日。

  西瑟想過很多次紐特在第三次聽證會上會怎樣繼續針鋒相對,但是事情真正的結果總是出人意料,就像紐特這個人本身一樣。

  他缺席了。

  上午九點,關於紐特.斯卡曼德出境申請的第三次聽證會召開。

  但那個孔雀藍大衣的年輕人遲遲沒有出現。

  九點半,一隻折耳貓頭鷹匆匆忙忙從窗戶撞了進來,丟下一張草草寫就的羊皮紙。

  「非常抱歉,我因故無法及時趕到,可否請求聽證會推遲?您真誠的,紐特.斯卡曼德。」

  書記員遲疑地看向西瑟,權衡著這位位高權重的首席正氣師的心情。

  「按規定辦。」西瑟唇線緊抿,半晌吐出一句簡短的吩咐。

  書記員默默在記錄裡填上了拒絕出境申請的結果,西瑟盯著羽毛筆寫下的那幾個字,想到上次見到紐特的模樣,沒來由感到一陣煩躁,抓起那張字條離開了會議室。

  他並不經常來紐特在倫敦的公寓。

  那是一處簡樸的住所,地方不大,佈置很像他弟弟的風格,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異,但又很溫暖。

  西瑟沿著曲曲折折的樓梯走下去。簽售會上紐特新招的女助手似乎不在,遠遠能聽到巨大的水浪拍擊聲傳來,那聲音有些不同尋常,正氣師敏銳地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在看到地下室的那一刻,西瑟覺得心臟彷彿被什麼狠狠揪住了,幾乎喘不過氣來。

  紐特半浮半沉地飄在水面上,一頭體型巨大渾身披著綠色水草的水怪狠狠地咬住了他左手虎口,紐特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卻沒有掙扎,只是用另一隻手不斷撫摸著水怪的背,似乎在塗抹著什麼,與此同時,殷紅血色在碧藍的水中慢慢蔓延開來。

  「紐特!」

  西瑟瞬間抽出了魔杖,紅色的光芒流星火石一般直射而出。

  「別——」

  紐特不知從哪生出的力氣,手臂摟著水怪身體猛的撲了上去擋在了前面,西瑟大驚之下只來得及微微偏開魔杖,咒語最後擦著紐特的側肩劃過去,亞麻襯衫頓時被強大的咒語力量割破裂開,水中飄蕩的血色變得更濃重了。

  紐特急促喘息著,不斷輕拍水怪的腦袋,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音,像是安撫也像是警告。怪獸終於鬆開了巨口,轉而叼著紐特的衣領將他往岸邊推,綠色的腦袋在動物學家的身上蹭了蹭,彷彿有些愧疚。

  「好了,奧利弗先生,下次再這樣可就要餓肚子了。」

  紐特在他腦門用力敲了一記,水怪撒嬌般咕嚕了一聲,擺擺尾激起大片的水撲向西瑟,轉身潛回了水中。

  首席正氣師隨意揮了揮魔杖,那迎頭而來的水就化為細流倒落回池中,西瑟無意與一隻動物計較,皺眉看向坐在池邊的紐特。

  他的弟弟渾身都濕透了,單薄的肩骨上浮凸起一道清晰可見的深刻紅痕,左手的咬傷還在流血,他低著頭,正用完好的那隻手摸索自己放在地上的魔杖。

  西瑟抬起手,溫和的白光籠罩了紐特,肩膀和手上的傷口緩緩癒合,隨即烘乾咒將衣服裡的水分全部蒸發出去,紐特捏著自己的魔杖,低聲說了句謝謝。

  現在他的「罪行」又多了一條在私人住宅中非法飼養XXXX級奇獸,下次聽證會西瑟可以繼續光明正大地反對了。

  紐特小心翼翼地看向西瑟,解釋似的補充:「奧利弗生病了不肯上藥,心情不好,這不完全是他的錯。」

  西瑟沒有說話。

  紐特訕訕地垂下頭,只好去端詳手裡攥著的魔藥瓶,翻來覆去地研究:「巴波塊莖膿水能治愈皮膚丘疹,但是有點刺激性,難怪奧利弗不喜歡,下次或許得再加點月長石粉。」

  他沒有再看西瑟,哥哥剛剛進來那一刻惶急的神色卻彷彿刻在眼前,揮之不去。他從來沒見過一貫沉穩冷靜氣定神閒的西瑟這樣。

  一股酸澀的、不合時宜的慶幸湧上心頭,無論怎樣西瑟都還是關心他的,那種讓他無法面對每每想要逃開,卻又總是捨不得的關切和……愛意。

  ——哪怕僅僅是作為兄長的責任而已。

  紐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無言的羞愧,他站起身走到工作台前,一邊走一邊狠狠打了個噴嚏。

  肩膀上忽然感覺到熟悉的暖意,一件還帶著體溫的駝色大衣搭在了身上,西瑟的手停留在他的頸側,沒有動。

  紐特僵硬地站在原地,余光可以看到西瑟側臉的輪廓,只穿著西裝三件套卻顯得更加英俊,像是打算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紐特心跳如鼓,他慌亂地側過身,低頭在堆滿了瓶瓶罐罐的桌台上翻找裝月長石粉的小盒子,明明熟悉至極的工作台此時卻變得無比凌亂,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以前就在手邊的東西。

  西瑟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轉變方向從桌面上數以百計的瓶子裡挑出了一個。

  「試試流液草。也許效果更好。」

  紐特看著遞到面前的紫色瓶子時就明白過來,但他的目光停留在西瑟生著薄繭的指尖上,聽到自己的聲音問:「為什麼?」

  「滿月時採摘的流液草,能夠中和藥劑的刺激性,使人情緒平定,比月長石粉更柔和一些。」

  西瑟輕緩地說,彷彿怕嚇走了探頭的小動物:「小時候你生病不肯吃藥,我們去田野裡一起摘過,還記得嗎?」

  紐特張了張嘴又合上了,最後他接過瓶子,像在簽售會上面對莉塔講起霍格華茲往事時一樣微微笑了起來,安靜地說:「我不記得了。」

  1927年4月5日。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深皮膚的漂亮姑娘嘆了口氣,看向陰影裡靠牆站著的男人。

  長久的沉默之後,一道低啞艱澀的聲音終於響起。

  「我不能。」

  畢竟,深淵底下有一個人就夠了。西瑟無聲地扯了扯嘴角,起身走了出去。

  「謝謝你,莉塔。」

  首席正氣師忙於公務,無暇參加紐特.斯卡曼德的第四次出境聽證會。

  這並不令人意外,只是一個普通的出境申請,本也不用西瑟親自參加,也許他終於受夠他特立獨行的弟弟了。

  紐特坐在審訊椅上,抿著唇沒有說話。

  莉塔帶來了正氣師總部的意見,人人都以為會繼續反對的審批單上卻清清楚楚地簽下了「同意」。

  熟悉的字母書寫方式讓紐特有些發怔,緊接著聽到一個個原本反對的部門開始改口。

  他的出境申請通過了。

  紐特疲倦地看著台上的人,權力總是這樣,能夠輕易左右一切,或許這也是他與這里格格不入而西瑟卻能如魚得水的原因。

  ——然而很快他會發現自己此刻的想法將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在眼前。

  就在那張出境申請將要填寫完成,只差蓋章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

  「等一等。」

  一個瘦小的男人遠遠揮動魔杖讓那枚印章飄回印油盒子裡,轉頭看向紐特。

  「小斯卡曼德先生,關於你的出境申請,崔佛司長還有一些問題要問。」

  紐特從魔法執行部門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西瑟上下掃了他一眼彷彿在確認什麼,然後轉身離開,紐特沉默著跟了上去,保持略落後一步的距離往回走。

  「你早就知道了。」他終於忍不住做了先開口的那個。

  西瑟沒有否認。

  「但我之前不是因為他反對的。」

  首席正氣師談起上司的口氣並沒有太多恭敬,也沒有解釋為什麼自己反對或者改變主意同意。

  紐特也沒有問。

  西瑟忽然回身,伸手摘掉弟弟頭髮上一塊細小的碎瓷片:「你幹了什麼?」

  紐特因為哥哥的動作下意識縮了一下肩膀,看到他掌心的碎瓷片後眨了眨眼:「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在他說動物只是工具的時候皮克特不小心砸了他的杯子。」

  他的表情看起來是恰到好處的忐忑,西瑟卻分明看得出無所畏懼,毫不意外地露出無奈又了然的笑容:「這還真像你。」

  他們沒有再說話,直到西瑟將他送到電梯口的時候,紐特忽然開口:「我不會幫他去抓闇黑怨靈的。」

  「我知道。」西瑟深深凝視著那雙綠眼睛,彷彿是一種許諾。

  「我會想辦法的,別擔心。」

  老舊的電梯吱嘎吱嘎地升起,紐特心中因為西瑟最後那句話同時升起莫名酸脹的情緒,他忍了又忍,終於在那個分別的擁抱即將發生的時候匆匆轉身,逃也似的進了電梯,消失在魔法部中。

  1927年4月19日。

  「加入魔法部,特派到你哥哥的部門,這是委員會解除你出境禁止令的唯一條件,小斯卡曼德先生。」

  這就是他的辦法。

  紐特抬頭對上那雙滿懷期待的灰藍色眸子,輕輕搖了搖頭。

  他知道西瑟或許在背後做了很多工作才換來到這個條件,那些令他感到厭倦的權力博弈對西瑟來說這一刻只是用來為他爭取出境許可。但他永遠無法加入「魔法部大家庭」,永遠無法像西瑟那樣做一個人人稱羨的正氣師。

  ——儘管他永遠不會將拒絕的真正原因說出來。

  在那個臭名昭著的賞金獵人格里姆森走進來的時候,紐特彷彿終於無法忍受一般,猛地推開椅子,大步走出了會議室,不顧圓桌上冷漠又得意的宣判:「出境申請駁回!」

  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熟悉的呼喚,熟悉的說教,和永遠張開的懷抱。

  紐特忽然不想躲了。

  他放任自己被兄長有力的手臂環抱住,因為身高不得不微微踮腳,這樣使得他們的距離幾乎縮短至不存在,側臉幾乎碰到他的臉頰,那一小塊相貼的皮膚漸漸變得滾燙起來。

  西瑟似乎有短暫的意外,但很快收緊了手臂,像任何一個普通的、關心弟弟的兄長那樣,完完全全將紐特擁抱進懷裡。

  「他們在監視你。」輕柔的耳語帶著擔憂鑽入耳中,紐特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但依然沒有推開他。

  西瑟感覺到蓬鬆的金棕色髮絲擦過自己的鼻尖,最後用力抱了抱懷裡瘦削的身軀,也許只有這種時候紐特才不會躲開他。

  他鬆開手,看著弟弟的背影消失在魔法部的長廊中,清瘦、單薄、微微有些駝背,卻執拗又堅韌,像展翅高飛的鳥,再也不會回巢。

  從小到大,紐特得到過無數來自抱抱怪哥哥的擁抱,在那朵隱秘的、不容於世的花在心口生根發芽之後,他也躲開過無數西瑟的擁抱。那一刻,他只是不想再一次躲開哪怕僅僅是作為兄長的西瑟,卻不知道很快他會生平第一次主動擁抱他的哥哥,甚至甘願給出更多。

  三百英里之外,巴黎在洶湧暗流中靜靜等待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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