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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鬥地主》第44章
第四十四章創業忙(上)

  方牛子說幹就幹,當天下午,他就返回家把自己的木匠行當全部打包帶來,另外還帶了半袋黑面來。

  「姐,我要在你家長住,這是口糧。」

  方氏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不交糧,我還能餓著你咋地?」方牛子嘿嘿笑個不住。

  這次方寧有了紙張和筆墨,畫起圖來方便了許多。方氏看到這些稀罕東西自然又是一番盤問。方寧只好修飾性的解釋一遍,方氏驚愕不已:「這禮送得也太大了吧?咱家可跟宋家沒啥來往啊。」

  方寧接道:「下個月二十五宋柳過生,我到時給她送份禮補上去。人家送來了,不收也不好。」方氏也沒再說什麽。心裡不住贊嘆,宋老財那麽摳的人怎麽養出了如此大方的女兒?

  甥舅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一個畫一個實驗。方牛子的頭腦十分靈活,有時候方寧隻畫個大概,他就能自己琢磨出來。

  他們首先要把番薯打成粉,曬乾,然後等天稍冷些再做成粉條。要做暑粉的第一部就是將清冼乾淨的番薯磨成薯糊。這道工序十分繁瑣費力,古代可沒有攪碎機,一切全靠人工。這第一步就讓兩人犯了難,方寧能想的辦法就是先把番薯切成碎塊,然後用磨磨成糊糊,再用篩子過濾。但是他們家沒有磨,只能用村口的公用磨盤。這也有兩大難處,一是即便他們天天磨也做不了多少,二是他們不能天天占著磨盤。

  兩人苦思冥想了好久,這個難題最後還是靠方牛子攻破的,他從手搖式脫粒機上找到了靈感,「你看,既然咱能脫苞圷爲啥就不能切碎番薯嗎?咱把槽做深些,做大些。不用手搖了,用脚踏。一次能扔進去好多番薯,切個差不多,最後再用大木錘砸幾遍,你看這樣行不行?」

  方寧一聽,兩眼放出敬佩的光芒。兩人一商定好,方牛子就開始行動了,他先和杜朝南上山去伐木。一回來就鑽進木頭堆裡開始敲敲打打,有時還會抽空去一趟鎮上找鐵匠做些零碎東西。

  大舅方滿子中間來看了一次,帶來父母的口信,讓他回去好好的做木匠活別瞎折騰了。方牛子仍是那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架式。

  方滿子勸煩了,忍不住嚷了一句:「咱爹一定後悔給你起這個名字,一頭强牛!」方牛子滿不在乎的笑笑,一副懶得爭辯的樣子。方滿子最後氣哼哼的走了。

  眼看著工具快做好了,方寧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忙問道:「小舅,咱在哪兒做?」

  方牛子早就在琢磨這個問題,按理說應該在他家做,可是如今爹娘都不支持他,而且做這個用的地方大,用水也多,他家院子小不靠河,相較而言,還是大姐家合適。

  「就在你家做吧?這院子挺大取水也方便。」

  「好,我也是這麽想的,能人見識都相同。」

  「一邊去。」

  六天後,方牛子做的第一台古代版粉碎機登臺亮相。令兩個欣慰的是效果竟然不錯。方牛子頂著爹娘的叨嘮,哥嫂的不滿拉回了幾大車番薯到方寧姐,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試驗。方氏和杜朝南本來也覺得兩人胡鬧,可是他們都是心軟之人,不忍心看著方牛子勞累,一得了空就來幫忙。幾個人很快就有了分工,夏寧秋寧姐妹倆負責在河邊冼番薯,方氏和杜朝南往院裡抬運洗淨的番薯,方牛子則負責踩踏粉碎機。另外他又做了三個大木桶,方氏還出面找胡奶奶借了兩口大缸。不過從這兒以後,杜朝南就攬下了給胡家挑水的任務。

  番薯經過幾道工序,最終變成薯糊,然後再用細篩子過濾,上面的粉渣可以用來喂猪,之後將過濾後的濕粉倒入水缸和大木桶中進行沉澱,沉澱後再將上層的水放掉,將最下面的濕粉曬乾就成了澱粉了。

  這麽沒日沒夜的忙碌著,到第一批薯粉製成,方牛子的雙腿踩粉碎機踩得已經走不好路了。帶著滿肚子的鬱悶趕來的方滿子一看這情形,也不忍再責怪他了,他換下方牛子繼續踩機子。

  秋天的陽光很烈,過了幾天薯粉就曬好了。方牛子手抓著乾粉笑得十分暢快:「就算做不成粉條子也沒關係,把番薯打成粉就不怕放壞了。」當天,在方寧的建議下,方氏用署粉做了好幾道菜,澱粉加白麵再放上切碎的小葱,攤成薄粉皮再拌辣椒炒;澱粉勾芡做的醋溜白菜,還有澱粉菜湯等等。家裡沒錢買肉,不然做個澱粉酥肉會更好吃。

  薯粉曬好後,接下來便要開始做粉條了。此時,天已進入十月,天氣漸漸寒冷起來。一年最閒的時候來了。方寧家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引起了村民的注目,還好,杜家的院墻已經砌好,方牛子一行人就關上大門在院子裡開始做粉條。下粉條是個精細的累活。首先,是活粉面,這通常需要力氣大的人來做,還要活够至少半個時辰。大冷天的,方牛子只穿著一件夾背心就幹開了。粉面活好後,再用漏粉的模子,將粉面弄成條狀開始下鍋煮。漏粉模子做了三個,分爲粗、細、寬三種式樣。方寧又幹起了她的老本行——燒火。粉條下鍋時,還要時不時攪一下,以免沾成一坨。粉條出鍋後再過一遍凉水就可以用木棍撑著拿到院裡去曬了。因爲天氣冷,粉條通常會先凍成冰坨,之後才慢慢曬乾。方寧家的院子裡的地方已經不够,方氏只好去跟兩家商量,晾到他們兩家一部分。

  第一批粉條還沒做好,甥舅倆又開始考慮銷路問題了。

  「咱這地方還沒人吃過,就怕不好賣。」

  「小舅,咱們帶一些去縣城,我們先讓那些酒樓食肆的掌櫃們嘗嘗。」

  「嗯,這個法子好。」

  粉條一曬乾,方牛子挑了三十來斤粉條和十來斤粉面,方寧在舅舅的幫助下做了一堆名片,沒有硬紙,她就讓小舅把木頭切成小方塊,用毛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她在燒火時天天練的字:賣粉條,南山村臨河第二家。

  準備妥當後,兩人一起去了縣城。他們先去了縣裡最大的白家酒樓,這裡的夥計素質還行,幷沒有流露出看不起鄉下人的架式。

  方牛子把來意說明了,又將粉條展示給他們看。夥計做不了主,就進去叫來了二掌櫃。不多時,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撩簾踱了出來。

  「這位大叔,這東西我小舅從南邊學來的,你們可以先嘗嘗,這裡有兩個菜譜,您讓厨師做一次試嘗一下。」

  二掌櫃的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在厨子做菜的間隙,這個胖掌櫃和方牛子攀談了幾句:「敝姓白,這位兄弟貴姓。」

  方牛子忙答:「我叫方牛子。」方寧不失時機的遞上兩張名片,其中一張是方牛子本人的,「方杜粉條行總掌櫃方牛子」。白掌櫃臉皮抽搐了一下,險些笑出來。他饒有興趣的再次打量一番甥舅兩人。

  過了一會兒,厨子讓夥計端來了方寧所說的酸辣粉和韭菜炒粉條,至於猪肉燉粉條,因爲需要的時間長還沒做好。白掌櫃用漫不經心的姿態不緊不慢的各嘗了一口,白寧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態,無奈這人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主。

  白掌櫃嘗完緩緩開口道:「你這東西還可以。只是,客人還沒吃過,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這事還需得從長計議。」

  兩人心裡一陣失望。方牛子不亢不卑地說出了方寧制定好的文縐縐的一句話:「沒事,白掌櫃能抽出時間品嘗我們的粉條,我已經很感激了。打擾了。」

  白掌櫃點點頭,又補充一句:「那你們先留下五斤薯粉和粉條吧,若是賣得出去我就派人去找你們。」

  方牛子沒想到對方還真要買,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興奮。

  「這粉面子三文錢一斤,粉條四文,你是我們的頭一個客人,我再送你兩把。」白掌櫃點點頭,推說有事就進內堂去。櫃檯的夥計很快的給了錢,方牛子帶著方寧出門,繼續他們的推銷之旅。接下來的推銷,有些乏善可陳,大多數食肆的態度還行,即便不感興趣也都客氣拒絕,有的就不那麽妙了。方寧憋了一肚子氣。等到走出周家酒樓時,方寧氣呼呼的指著樓上的招牌惡狠狠地說道:「將來你落在我手裡,我定讓你好看!」方牛子連忙安慰她。

  兩人把縣裡的食肆灑樓全走遍後,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方牛子心疼地說道:「走,我給你肉包子吃。吃完咱就回家。」

  方寧搖搖頭,指指斜對過的汪家雜貨鋪說道:「咱們是不是應該到汪家一趟,送些粉條過去?」

  方牛子一臉猶豫:「還是別麻煩人家了。」

  方寧堅持要去:「上次香草姑姑送了那麽大的禮,咱要沒個表示顯得不合人情。」

  「好吧,那就去。」

  兩人走進汪家鋪子,那夥計一眼就認出了方牛子:「喲,這不是方木匠嗎?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接著他一聲響亮的脆喊:「少東家,來客人了。」

  汪立志應聲從內院走了出來。方寧打量著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汪立城,他大約十三四歲,長得跟香草幾乎沒相像之處,他又瘦又高,一張端正的方臉上滾動著一雙明亮得有些逼人的眸子。

  汪立志直接把方寧給無視了,他用審視挑剔的目光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方牛子,像在估量價格似的。

  方牛子既惱火又有些不自在,作勢要走「汪兄弟,我們路過這兒隨便瞅瞅,你們忙吧……」

  「牛子,你咋這麽快就要走,立志又得罪你了?」說話的是一個爽朗的女聲,接著門裡閃出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圓臉婦人。

  「汪嬸子。」方牛子恭敬地叫道。

  這是香草的娘趙氏,方寧連忙上前甜甜地叫道:「奶奶。」

  趙氏笑著誇獎:「喲,這小丫頭長得真討喜。快進來歇會兒。」

  方牛子多少有些局促,倒是方寧落落大方,跟在自己家似的。汪立志跟方牛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方寧總覺得這人對她小舅有一種說不出的敵意。

  趙氏問道:「你爹咋沒送筐子過來?東西都快賣完了。」方寧就將自家做粉條的事給說了。

  趙氏和汪立志都十分感興趣,方寧趁機就將粉條拿上來遞給趙氏:「這是我們自家做的,奶你拿去嘗個鮮。」趙氏稍一推辭也就收下了。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趙氏吩咐汪立志:「去雲雲家把你姐叫回來,該做飯了。」汪立志哎了一聲去了。方牛子慌忙起身告辭。

  趙氏佯怒道:「你急啥?今兒就在這兒吃飯。你們大老遠的進城了,我連頓飯都不管,還不讓人戳我的脊梁骨?」

  「嬸子……」方牛子只得又局促的坐下了。

  過了一會兒,香草回來了,她走得有些急,臉上紅撲撲的。方牛子正襟危坐,看都不敢看一眼。

  香草也不敢多看他,兩人很彆扭的打了個招呼,香草就下厨做飯去了。方寧提出幫忙燒火,方牛子可能覺得自己太過孤立,她用眼神示意方寧別去。方寧很不厚道的無視之。笑嘻嘻地跟著香草去厨房了。

  方牛子處在未來丈母娘和小舅的中間,渾身不自在,簡直是度時如年。

  香草一邊做飯一邊跟方寧閒聊。方寧事無巨細的把近日發生的事做了詳細而生動的報告。香草聽得太過專注,差點把菜炒糊了。

  飯菜端上桌時,方牛子終於喘了口氣。但是,他的酷刑還沒完。他和香草兩人都吃得極少,方牛子一改在家時豪放的吃飯態度,變得斯文起來。香草自己不怎麽吃,一個勁的給方寧夾菜。

  汪立志突然改變了攻擊目標,他看向方寧笑眯眯地問道:「小丫頭,你很會說話呀,讓我姐聽得那麽入迷,連菜都炒糊了。」

  香草紅著臉,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汪立志仍繼續拿方寧開涮:「我覺著你的名字起錯了,你該叫圓寧才對,圓滑的圓。」

  方牛子想反駁,一時又找不出合適的話來。

  香草出聲制止了他,趙氏也笑著呵護他一頓,又轉過頭安慰方寧:「你別理他,這小子人來瘋了,都讓我們慣壞了。」

  方寧很大方地說道:「沒事,他是我小叔是長輩,說我幾句也沒什麽。」

  香草趁機給方寧討了個公道:「你看你,有一點長輩的樣兒嗎?」

  汪立志頗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剛吃過飯,剛好外頭有人找趙氏,香草去厨房洗碗,方牛子去井邊打水,屋裡就剩下了汪立志和方寧兩人。

  方寧笑吟吟地說道:「汪小叔,我也覺著你的名字也起錯了,汪立志,枉立志。」這種人就得用話把他噎服了。

  汪立志無語凝噎,他的一雙眯眯眼倏忽睜開,盯著方寧看了一會兒。嘴裡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他幹坐了一會兒,小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到櫃子裡抓了一些吃的往方寧面前一放,拿出長輩的架勢吩咐道:「不要亂跑,就在這兒吃東西。」說完,他做出一副要辦正經事的假模樣走開了。方寧等他一走,也趕緊跟著溜出去。

  汪立志蹲在南墻角處不知在忙活什麽,方寧就在厨房的北斜角處。

  厨房裡傳出香草的聲音:「……你到底咋想的?我今天就腆著臉豁出去問個明白,你要是嫌弃我的相貌我以後啥也不想了,就安心讓我爹娘給我安排親事……」

  「別——我這不是忙著掙錢嗎?我家裡的情况你應該知道……」

  「我是那種不能吃苦的人嗎?」

  「可是我……」

  「……」

  「那好,我回去就跟爹娘商量找人來提親。」

  聽到關鍵字句,方寧一溜烟的跑到堂屋待著,不一會兒,汪立志也忿忿地折回來了。他的臉上流露出一副受了侮辱的神情。

  他一看到方寧又開始找喳:「你小舅到底哪兒好?」把他姐迷得七葷八素的,他就是不服氣。

  方寧不軟不硬地答道:「這話你該問我香草姑姑。」

  「小丫頭,你會給樹啄蟲子嗎?我看著你的嘴那麽尖,應該會的。」這都是什麽人哪,她又不是啄木鳥。

  方寧歪著頭天真地反問:「汪小叔,難道你以前捉過嗎?」

  汪立志:「……」

  方寧再接再厲:「汪小叔,你是因爲捉蟲把嘴磨尖的呢?還是因爲嘴尖才想著捉蟲?」

  汪立志幾乎快氣暈了,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奚落,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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