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在線裝酷第一百九十天
在線裝酷第一百九十天·【二合一】正文完結, 番外進行中:沒有boss, 只是人的情感在作祟。
把館長變成蠟像的人不是朱九妹?
方拾一微皺起眉, 女人沒有必要撒謊,那麼就是小女孩在撒謊, 為什麼?
「之前你查到館長的兒子高空墜樓意外身亡,」方拾一轉向楚歌,問道, 「那有沒有查到館長和他兒子之間是否不合?」
楚歌聞言搖了搖頭, 「沒找到, 這對父子的關係比較冷淡, 調查的時候鄰里只說很少見到兒子出現,幾乎都對他沒什麼印象。」
「不是關係冷淡, 是兒子被父親禁錮起來了。」女人冷不丁地插入話題。
楚歌和方拾一有些驚訝地看向女人。
「館長兒子羅森被館長禁錮在別墅里長達二十三年, 娶妻生子都是館長一手安排操作。」女人說道, 「所以我選擇了他們作為實驗對象。」
「羅森因為孩子的出生,不願女兒也像自己這樣, 一輩子活在父親的掌控和禁錮中,於是與父親起了爭執,而館長則是憤怒羅森的逆反和不受控, 在爭執的過程中, 將羅森推下高樓。」
楚歌倒吸了口涼氣, 誰也沒想到館長的背後隱情是這樣的。
「那他的女兒……就是小法醫和應隊在別墅裡遇見的那個女孩?舒安琪?」楚歌問道。
女人微微點頭:「我為了實驗, 找藉口在館長那兒住過一段時間,那個女孩很不同尋常。」
「她有著遠超這個年齡段的智慧和冷靜, 有很獨特的天賦,在和她相處的短暫時間裡,我就意識到她的與眾不同,她擁有十分獨特的能力。」女人說道。
楚歌驚訝地挑起眉:「可是那個女孩說,她的能力是你教的。」
女人發出一聲嗤笑:「我不會,也做不到,」她頓了頓,又說道,「但我的確影響了她的天賦,在她的強烈意願下,我刺激了她的潛力。」
方拾一聞言抿了抿嘴,接通耳麥通訊,「秦浩,竹真真,給我館長別墅的視野,監控裡面的情況。」
秦浩應了一聲,立馬將車開到小別墅後的一片空地上。
「我們現在過去。」方拾一對應辭說道,他看向女人,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拿不準該怎麼處理對方。
「把她帶上,說不定有用。」方拾一做下決定。
館長別墅一如既往地安靜,方拾一一行人進入前院,館長蠟像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絲毫變化。
方拾一上前,輕輕推開別墅的大門,門沒有上鎖,甚至都沒有關嚴實,就這麼虛虛掩著,像之前他進來時的那樣。
別墅裡的蠟像高矮不一,姿態迥異,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每一尊蠟像的腦袋、目光都是朝著別墅門口的,像是在注視打量著每一個來客。
楚歌是第一次進到這幢別墅裡,進來就被眼前這一幕震住了,頭皮發麻,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裡和我離開的時候很不一樣。」女人進來後,環顧了一圈說道。
她沒有想到這裡會堆滿了蠟像。
她往裡走,那些放置在客廳、書房、餐廳的蠟像,看起來就像是生活在這兒的模樣,比起門口那些姿態迥異的,放置在別墅深處的蠟像看起來更加正常日常些。
「這些是羅森和他的妻子。」女人說道。
餐廳裡,坐在椅子上讀報的男人是羅森,站在洗手台那兒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書房裡,坐在書桌前伏案寫字的男人是羅森,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織著毛衣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遍佈在別墅的深處。
方拾一和應辭兩人直接上到二樓,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二樓沒有人。
「女孩不在二樓,你們有什麼發現麼?」方拾一通過微型耳麥,聯繫楚歌和在車裡監控的秦浩幾人。
「沒有,這裡很正常。」秦浩回道,「大姐頭問過左右鄰居,好像已經很久沒人看見過別墅裡的小女孩了。」
楚歌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地下室的門縫裡滲出水來,引起他的注意,他對著耳麥放輕聲音,小聲道:「地下室可能有些動靜。那裡頭漏水了。」
「我們馬上過來,你別進去。」方拾一說道。
楚歌連連點頭,保證道:「我不會進去的。」打死他也不會一個人進去。
他就待在門口,有些好奇門那頭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滲出那麼多水來。
看門口這一攤水匯成的小水坑,顯然漏水的情況已經持續了有些時間了。
楚歌蹲在地上,忽然發現漏水的地方並不是在地下室裡,而是這扇門。
門上不斷有水滴下來,像是從門內冒出來的一樣。
楚歌好奇地湊近了看,手指在發銹的門上揩下一些銹屑,湊在鼻尖下聞了聞。
嗯……他沒小法醫那麼神通廣大,什麼也沒聞出來。
楚歌席地坐在通向地下室的台階上,等著方拾一他們過來,百無聊賴地看著門上往外慢慢擠出水,水一滴滴砸進水坑裡。
水波紋一圈圈晃開,一個穿著紅色石榴裙的小女孩忽然出現在水波的倒影裡。
楚歌一頓,猛地站直起來。
他驀地抬頭看向上面,在樓梯上,一個女孩撐在扶手上,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他。
「你是誰?」女孩開口。
楚歌嚥了嚥口水,他輕輕對著耳麥說道:「發現目標,在我這兒。」
「馬上到。」
楚歌說完,仰頭看向女孩:「我不告訴你。」
舒安琪:「……」
方拾一和應辭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女孩和楚歌兩人目光膠著對視著,誰也沒有動。
「……舒安琪?」方拾一開口,小心緩慢地接近女孩。
女孩聞聲轉過頭來,她有些欣喜又有些驚訝地看向方拾一,立馬撇下那個看起來有點像個傻子一樣呆愣的「新玩伴」,小砲彈似的跑向方拾一。
應辭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微動了動,最後還是在方拾一的目光示意下沒有做出任何防備動作。
小女孩衝進方拾一的懷抱裡,腦袋上的兩個羊角辮都快樂地一晃一晃:「你真的回來了!你是來陪我玩的嗎?」
方拾一目光複雜地看著女孩的頭頂,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女孩,才是真正把館長變成了蠟像的兇手。
他沒有回答,引來小姑娘疑惑地抬頭注視,「你不是來陪我玩的嗎?」
方拾一抬手搭在女孩的頭頂上,輕輕揉了揉,女孩很受用的下意識半闔起眼睛,輕輕蹭了蹭方拾一的掌心。
接著她就聽見方拾一開口問自己:「館長的蠟像是你做的吧?」
女孩頓了頓,抬頭看向方拾一:「你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嗎?」
方拾一沒有正面回答,他半蹲下來,平視著女孩的眼睛,輕聲說道,「你有很獨特的才能,你可以跟著我,我能教你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力量。」
「你願意帶我走嗎?」女孩驚訝地眨了眨眼,「你願意讓我跟著你?」
「我當然願意。」方拾一沒有一點猶豫,他知道一個經歷了這樣童年的孩子有多敏感,他看著女孩的眼睛,真誠而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我收留過很多和你一樣的孩子,他們都有獨特的天賦和才能,獨一無二。」
楚歌、秦浩和竹真真都聽見了方拾一的話,楚歌扭捏地紅了臉,小聲說道:「小法醫,你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閉嘴。」耳麥那頭傳來大姐頭帶點小哽咽、卻依舊氣勢不減的命令。
方拾一笑了笑,他繼續看著女孩:「你可以把那裡當成一個新家,學習怎麼正確地使用這些能力,它不僅僅是用來報仇發洩……」
也不該用來製作一個虛假的現實,緬懷過去。
但是方拾一沒有說下去,他稍作停頓,接著說道:「你做得很好,你把這幢別墅佈置得像一個溫馨的家,那些是你的玩伴?」
他指著別處那些蠟像雕塑問。
女孩點點頭。
「你捨不得它們的話,我們可以把這些帶回去,放在你的新家裡。」方拾一說道。
女孩眼睛亮亮地看著方拾一:「真的嗎?那我……真的可以跟你回去嗎?」
「嗯。」方拾一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他不可能把女孩交給警察、按照正常的司法步驟走,那樣只會讓女孩本就有些扭曲的心理變得更加扭曲,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不可估計。
何況,館長並沒有死。
他溫柔地看著女孩:「但是在帶你離開之前,我需要你把館長變回原來的樣子。」
「爺爺不好,爺爺不讓我們出去,把爸爸推下去,把媽媽趕走,還和老師大吵了一架。」女孩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們可以把爺爺關進警察局裡,讓他待在他該待的地方。會有人看著他,他永遠不會出來逼你待在家、管著你不讓你出門。」方拾一耐心地解釋。
女孩猶豫著,最後點頭答應下來,她看向方拾一,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暗光,她輕聲問:「是不是只有我把爺爺變回去,你才會讓我跟你走?」
「不,無論怎麼樣,你都可以跟我走。」方拾一搖頭,堅定又溫柔。
「但我希望你最先學到的,是相信我們還可以通過正當的途徑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被隱瞞起來的真相最終都會被揭曉。無論遇到了什麼樣的困境,無論再怎麼看不見未來在哪裡,總有迷霧散去的時候。」
女孩本有些懨懨的狀態一掃而空,她眼睛亮了起來,牽著方拾一的手走到館長的蠟像前。
她將手放在蠟像上,蠟像開始出現細紋,漸漸細紋擴散開去,一片片蠟片稀稀落落地往下掉,露出裡頭活人的皮膚。
因為長時間被困在蠟像裡,館長顯得無比虛弱,皮膚蒼白,四體無力,被急救車送去了醫院,隨行的還有北廳的一車警員,確保他不可能獨自離開醫院。
「我們也走吧。」方拾一目送館長上車後,看嚮應辭幾人。
「等一等,我想把爸爸帶上。」舒安琪說著,一路小跑進地下室,一腳踩上門口的小水窪,被水濺了一小腿也毫不在意。
她踮起腳,打開那扇濕漉漉的生銹大門。
地下室裡的光應聲而亮,方拾一幾人跟在女孩身後進來。
應辭不著聲色地環顧了一圈,感覺到有一股冰涼的氣息圍繞在地下室裡。
在地下室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年輕男人的黑白遺照。
舒安琪跑過去,把相框拿進懷裡,又小跑著回到方拾一身邊,主動牽起方拾一的手掌,小聲乖巧地說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方拾一微微點頭,他目光落在那面停止滲水的地下室大門上,忽然開口:「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舒安琪仰起臉,看著方拾一:「你知道嗎?我爸爸以前就是被關在這裡面,被關了好久好久。後來我也在這裡面住過。其實比起樓上的臥室,我更喜歡睡在這裡,有家的感覺。」
方拾一聞言沉默了一兩秒,隨後他揉了揉女孩的髮辮,笑了笑道:「那巧了,我們住的地方也在地下,你應該會喜歡那兒。」
女孩略顯興奮地點點頭:「嗯!」
方拾一牽著女孩回到車上,竹真真和秦浩下車接應。
「這是大姐竹真真,這是大哥秦浩,剛才你在地下室那兒遇見的是二哥楚歌,他們都和你一樣。」方拾一為女孩介紹道。
小姑娘點點頭,一個個脆生生地喊過去。
「等回到家,還有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叫陸小北,你們可以睡一個屋。」方拾一說道。
「好呀!」
他看向秦浩,「事情差不多都解決了,我們回去吧。」
「嗯!」
低調的黑色小方車載著方拾一一行人回到市總署警廳的地下車庫裡。
方拾一帶著小丫頭參觀了一圈她未來要住的地方。
小丫頭顯得有些拘謹,一路牢牢黏在方拾一的身邊,就是應辭有心想要隔開,也隔不開這個小牛皮糖。
他聽見小姑娘聲音裡委屈巴巴的,眨巴著那雙葡萄似的水汪汪大眼睛,問方拾一:「我能和你睡嗎?我怕。」
應辭頓了頓,立馬看向方拾一,就見方法醫有些無奈地看了過來,眼裡閃著他十分熟悉的妥協的光。
他頓時神情嚴肅起來,如臨大敵:「不行。」
他一口替方拾一回絕,並且忍無可忍地直接抓過方拾一的手,十指相扣,向一個小丫頭宣告主權:「你可以開燈睡。」
方拾一:「……」
應辭說完,看著雙腿釘在原地不願挪動的小丫頭,抿了抿嘴,最後彎腰一手把小丫頭抱起來。
小姑娘驚呼一聲,立馬下意識地伸出兩截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圈住應辭的頭頸。
應辭瞇了瞇眼,勉強沒有讓女孩鬆手。
他單手抱起女孩,另一隻手還是緊緊扣住小法醫的手指,走上二樓,將女孩放在她的小房間前。
「晚安。」應辭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在方拾一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溫柔地安撫了下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心情後,他敷衍地跟著揉了一把腦袋,便拉著方法醫離開了。
方拾一失笑地看著應辭:「至於麼?就一個小姑娘。」
「如果開了一個頭,以後就會天天扮可憐讓你陪著她。」應辭瞇著眼,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方拾一聞言跟著瞇著眼,忽然伸手抹了一把應隊的臉,揩油並問道:「說真的,朱九妹對你的影響是真實存在的麼?還是全靠演技撐?」
「你可以試試。」應辭淡淡說道,牽著小法醫的手不知不覺回到他們的臥室前。
方拾一:「……試什麼?」
「試那些我一直想做又被理智壓住不能做的。」
「???」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了~番外持續日更中,講點輕鬆的不費腦子的!
這本文是我挑戰的第一本小長篇單元案子,會有瑕疵和不足的地方,感謝一路陪我走下來的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