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
楚雲秋一眼便覺得這位長安柳公子有點邪而不正,第一印象就沒有好感,但礙於他是傅怡紅的朋友,卻不得不應付應付。
他一抱拳道:“久仰!”
柳不凡仍是滿臉堆笑,一揚臉說道:“江兄好高絕的一身武功,小弟要是能有這麼一副身手,大江湖哪兒都去得,也不會讓“殘缺門”這幾個東西在後追趕了。”
楚雲秋道:“誇獎,莊稼把式,貽笑大方。”
柳不凡道:“江兄很謙虛,江兄這身高絕所學叫莊稼把式的話,小弟這點玩意兒就只有留在家裡了。”
傅飄紅安然說道:“柳公子,怡紅已經回金陵去了。”
傅飄紅有弦外之意。不知這柳不凡是不是聞絃歌而知雅意。
他兩眼微微地一睜,說道:“哎呀:那我來得還真是不湊巧,怎麼飄紅姐就沒跟怡紅一塊兒回去?”
傅瓢紅的嬌榕上掠過了一絲不自在的神色。
旋即她淡然地說道:“這位江大俠是飄紅的恩人,也是飄紅的良師益友,家父嫌我在家嬌生慣養,囑我跟著江大俠在外頭跑跑,多歷練歷練。”
她仍然有弦外之意,但柳不凡似乎沒聽出來,一下子睜圓了兩眼道:“哎呀:那好極了,飄紅姐真是令人羨煞,有江兄這麼一個伴兒行走江湖,不但一定能獲益匪淺,而且擔保誰也不敢正眼看飄紅姐你一下,傅伯父好眼光。”
傅飄紅淺淺一笑,說道:“這倒是實話……”
她瞟了楚雲秋一眼,又道:“大哥,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吧!”
楚雲秋何等人,焉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向柳不凡一抱拳,卻聽柳不凡道:“江兄且慢,容小弟說句話再走。”
楚雲秋道:“柳公子有什麼教言?”
柳不凡道:“江兄這叫小弟怎麼敢當,小弟要跟江兄打聽一件事,而且還要奉知一件事。”
一頓又按著說道:“江兄可有位紅粉知己黃君黃姑娘?”
話落,一雙目光掃向傅瓢紅!
傳飄紅為之微微地一愕,香唇啟動,要說話。
楚雲秋一點頭道:“不錯,柳公子怎麼知道?”
柳不凡微微地一笑,說道:“江兄先別管小弟怎麼知道,再問江兄,江兄是不是正在找這位紅粉知己?”
楚雲秋神色微變,目光一凝道:“不錯:柳公子知道……”
柳不凡冷冷地哼道:“小弟不但知道江兄這位紅粉知己現在哪兒,而且還知道當初是誰擄去她的!”
楚雲秋伸手抓住了栵不凡一隻胳臂,道:“柳公子,黃姑娘現在在什麼地方,當初是誰擄去她的?”
柳不凡下意識地一驚,旋即一雙目光又飛快掃過傅飄紅的嬌榕,只見傅飄紅滿臉地焦急。
只聽她急急地說道:“柳公於,你快說呀!”
柳不凡為之怔了怔:隨即見他滿臉堆笑,道:“當然!當然!江兄對我有援手之恩,我自當馬上奉告,我自當馬上奉告。”
目光一凝,望著楚雲秋道:“江兄可知道悔恨天這個人?”
楚雲秋一怔:“悔恨天?柳公子的意思是說擄走黃姑娘的是…柳不凡突然笑道:“正是悔恨天。”
楚雲秋搖頭說道:“恕我直言,柳公子這話讓我不敢相信,我算得瞭解悔恨天這個人,他的性情有點冷峻怪異是不錯,可是這種事……”
柳不凡截口道:“江兄,小弟跟悔恨天無怨無仇,犯不著無中生有,血口相噴。小弟是在一座破廟裡無意中聽見了悔恨天跟黃姑娘的說話,知道黃姑娘原是江兄的紅粉知己,現在小弟又無意中巧遇江兄,感江兄援手之恩才告訴江兄的,信與不信,那就全在江兄怎麼個想法了。”
傅瓢紅磚望楚雲秋道:“大哥,我看這件事……”
楚雲秋道:“柳公子請別誤會,也請別見怪,倒不是我不相信柳公子,而是據我所知悔恨天跟黃姑娘原本也認識,他用不著……”
柳不凡笑了一笑,說道:“江兄,你的那位紅粉知己可真是國色天香,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呀!”
楚雲秋道:“柳公子,請恕我再直言,悔恨天不會是那種人。”
柳不凡搖頭嘆道:“江兄太相信朋友了,悔恨天要是知道的話,實在應該感到慚煞愧煞。”
楚雲秋張口想說什麼,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傅飄紅抬眼望了一望楚雲秋,說道:“大哥,找著悔恨天看一看又有何妨呢”楚雲秋聽得點了點頭。隨即他雙眉微微地揚了一揚,說道:“煩請柳公子告訴我,悔恨天和黃姑娘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柳不凡道:“小弟可以告訴江兄,小弟是在什麼地方碰見悔恨天和黃姑娘的,但卻不敢確定他們還在那兒。”
“他們是駕著一輛馬車,往揚州方向來的,三天前夜他們在揚州西方約百餘里虛的一座破廟裡歇息,江兄若循這個方向拔去,應該能撞得見他們的。”
楚雲秋鬆了柳不幾的胳臂,隨即衝著他一孢拳道:“多謝柳公於,我這就趕去,告辭。”他轉身跳下了畫舫。
他沒有招呼傅飄紅,但傅瓢紅也跟著躍了下去。
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夜色裡了。夜,頓時寂靜悄悄。
望著楚雲秋和傅飄紅的身影雙雙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柳不凡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隨即聽他道:“想了多少個日子的一塊肥肉又給他搶了去,可是怪了,我抬出黃君來,她怎麼一點也不計較呢,難道她是那麼的死心塌地,難道他身上就有這麼大的魅力,我就不相信。”
騰身掠起,往楚雲秋和傅飄紅前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很快地,他的身影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