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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退休日記》第101章
第 101 章

  韓嬤嬤面色一變, 下意識就想推開豐鈺。

  她敢承認, 還如此囂張?她到底眼裡還有沒有侯爺?

  豐鈺退後兩步, 走近了安錦南的桌案, 繞到案後, 手臂交纏, 勾住安錦南的脖子。

  「那又如何呢媽媽?我懷孕是假, 難道我對侯爺就是假的麼?我已是侯夫人,侯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抬進來的正房, 我就是做了再大的錯事,又能如何?侯爺無論如何都會回護我,忍受我, 不是麼?」

  韓嬤嬤睜大眼睛,瞪著這無恥的女人, 和無動於衷的侯爺, 不知是出於激憤還是痛恨,她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顫著聲道:「侯爺,她……她竟如此囂張……侯爺從小千恩萬寵地長大, 誰人不是敬著愛著侯爺,你怎能如此對不起侯爺?還……還說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安錦南垂了垂眼,歎了一聲。手掌伸出去, 摟了下豐鈺的腰:「鈺兒, 別鬧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媽媽說說。」

  他站起身來, 負手走到門旁, 腳步頓住停在韓嬤嬤身側:「媽媽若走了,錦南今後,怕只有做了給這女人吃得死死的冤大頭。」

  他未再言語,提步邁了出去。

  安錦南在這世上,除宮裡那些個主子外,誰還有資格喊他一句錦南?韓嬤嬤霎時淚水決堤,手顫抖著揪住袍角。

  安錦南去了,她嘴唇囁喏著望著他的背影,心裡酸澀得說不出話。

  豐鈺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她聲音放的低柔極了。

  「媽媽一心護著侯爺,為侯爺好,卻非要做出種種事態,叫侯爺為難,這是何故?」

  韓嬤嬤回過頭來,看著她的眸光有恨,有怨。

  豐鈺淡淡一笑,行至一旁的櫃前,從裡頭翻出那件儒衫。

  「媽媽說我不守婦道,是因為看見了穿這袍子的人進了我的房裡?」

  韓嬤嬤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豐鈺含笑道:「我是侯爺妻房,我假孕,乃是侯爺安排。侯爺上一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媽媽您也清楚。有人針對侯爺,要害侯爺,此事怎能不查?之前傳出有孕的消息,不過是為了麻痹對方罷了。如今真相已然查知,我這胎已經沒了假裝的必要。外敵當前,我們後院不穩,侯爺如何專心應對?」

  「媽媽既一心回護侯爺,如此忠心,就更該做個表率。我只盼著,以後帶著所有掌事嬤嬤去捉姦這種事,再不要發生了。」

  「嬤嬤何故信不過我?因我的出身,我的為人?覺得我只想攀權附貴?那我不是更該好生伺候侯爺?我已成了侯爺妻房,我卻與侯爺不同心,這不是自尋死路麼?我身邊的護衛都是侯爺的人,媽媽覺得侯爺蠢到,容得我在他眼皮底下與人私會?」

  她捏了捏手裡的儒衫:「不管韓媽媽想不想承認,願不願意承認,我和侯爺夫妻一體,木已成舟,誰都不能改變。今後不論媽媽懷疑什麼,從哪裡聽說了關於我的閒言碎語,為了侯爺,媽媽只有一個選擇。就是站在我身邊,駁斥那些人。我的臉面,就是侯爺的臉面。我的名聲,就是侯爺的名聲。」

  韓嬤嬤不屑地道:「憑你也配?你……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刻意接近侯爺……」

  「算了,媽媽。」豐鈺揮手打斷她的話,「媽媽心知肚明,從前我來侯府,都是受侯爺所命。侯爺若真是媽媽口中那等會給美色迷惑,抑或被人花言巧語騙過的人,侯爺何至孤身十年?是媽媽一時不能接受,他不再只需要您一個,不再隻信任您一個了。您這些年,早已把他當成了您的親生孩兒,把他當成了您的所有!」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的說著。

  聽在韓嬤嬤耳中,就像一聲聲的雷鳴,不住地敲擊著鼓膜。

  豐鈺含笑道:「侯爺看重我,不等於就不信任媽媽了。他需要您,替他長眼,管著後院那班人。有您相助,他才有更安定的後方。他習慣了您安排的飲食,您親手整理的書卷。我是嫁進來了,我是擠入了侯爺的生活,可他總要有個伴的啊媽媽,難道他這輩子,就必須一個人孤床冷枕的過麼?我早晚……」

  豐鈺面上泛起一抹不容易發現的紅暈,硬著頭皮道,「我早晚也要給他添個一男半女……侯爺怎可無後呢,媽媽您說是麼?」

  韓嬤嬤皺著眉,冷冷地睨著豐鈺。「你設此局,不惜給自己扣上不貞的帽子,就為了在侯爺面前叫我難堪?對我做這番說教?」

  豐鈺搖了搖頭:「非是如此,媽媽怎肯與我和侯爺說真話?口口聲聲說要回鄉,侯爺想留又怕勉強您,讓您不快,不逼著您說出心裡話,你怎肯承認您放不下侯爺?」

  「媽媽,便算我當真是您心裡想的那種女人,您更該留下啊。您得替侯爺時時看著我,監督我,別叫我行差踏錯,墮了侯爺的威名才是。您若走了,侯爺固然傷心,我沒了牽制,說不準會想出什麼壞點子呢,您真能放心嗎?」

  韓嬤嬤只覺自己無地自容,她咬著牙道:「我走了你多清淨!何苦大費周章地留我!」

  豐鈺正色道:「您走了,我自是沒什麼可損失的。可我不忍瞧侯爺落寞啊。我是他的妻子,我還不能為他做些什麼,就先擠走了他身邊最重要的人,那我成什麼了?媽媽辛勞了三十年,也該是享福的時候了,服侍侯爺的事,有我和身邊的人。媽媽只管好好看著這個後院,看著這個家。我和侯爺將來當真有了兒女,還不得媽媽從旁看顧麼?我和侯爺哪裡懂呢?」

  韓嬤嬤臉色要多複雜有多複雜。大費周章的追查,心裡翻來覆去的放不下,到頭來只是這女人設的一場局,叫她難堪得說不出話。

  可豐鈺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她不捨得走的。

  這裡是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她早在心裡對侯爺生了母子情。她放不卡手,若離去,最痛苦的是她。

  可是……

  豐鈺靠近她,撫了撫她的肩膀,「您老奔波一天,也該累了。回頭我叫人端碗燕窩過去,給您補補身子。前番您送過來的東西,我都原封不動放著呢,回頭叫人抬回您房裡。」

  說完,她語氣陡然變得一沉:「媽媽,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將來人人覺得可以用舊情來轄制侯爺,侯爺還有什麼威名可言?我希望您記著,永遠記著。」

  她拂了拂袖子,昂首走了出去。

  她手裡那件儒衫,皺巴巴地落在地上。金絲錦線縫製的,上有雲紋月桂,是侯爺的身量尺寸,半點沒有差……

  韓嬤嬤捂著眼蹲在地上,指尖拂過上頭繡的花。

  一步錯,步步錯。從一開始,她就僭越了。侯爺沒有怪罪,容忍她到今天。那些話從被她瞧不起的侯夫人口中說出來,讓她千倍百倍的難堪。可豐鈺說得並沒錯,無論是為了安定後院,還是為了減少侯爺的麻煩,她這麼做,都不應該。管理後院侍從的人,自己卻犯了為人僕役的大忌,她當真沒臉再與豐鈺爭論什麼。

  韓嬤嬤揚手,甩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轄制侯爺,這是何其大的罪名啊……

  豐鈺順著走廊往後園走,月色下,攤開手掌,一掌心的汗。

  她怕說不服韓嬤嬤,怕一切落了空,怕自己白白做了一場戲,卻根本收不到效果。好在,韓嬤嬤對安錦南的感情夠深。好在,安錦南肯配合她胡鬧。

  穿過月洞門的時候,她被一個背影勾住了腰,一把拖進了芭蕉叢下。

  豐鈺沒有尖叫,她甚至有閒暇揮退嚇傻了的小環。回身抱住來人的脖子,柔聲問:「我替侯爺擺平了媽媽,侯爺怎麼謝我?」

  安錦南沉默地吻她,好一會兒,才將胡茬短短的下巴抵在她頸側,悶悶地道:「何時,你替我生個一兒半女?」

  豐鈺給他刺得又癢又難捱,縮著身子推他:「現在不成……不是對外頭說了有了嗎……」

  安錦南靜靜地擁住她,沒有說話。

  侯府的後院慢慢的安靜下來。管事婆子與豐鈺回事時,本還有些不自在,和眼神閃躲。卻在安錦南穿著某件衣裳在府裡晃了半天後,和韓嬤嬤的刻意描補下,漸漸的抵消了那些不可說的傳言。

  豐鈺就選個合適的時候「落了胎兒」,像模像樣地坐起了「小月子」。當初為了麻痹王家和孟玄容,不得已撒了這謊,鬧得盡人皆知,無論如何都得有個交代不是?

  安錦南卻一天天的忙起來。他鎮日皺著眉頭,話很少。有時夜裡才回來。

  幾次午夜時分,豐鈺被身上披著寒氣的男人弄醒,他又沉默又急躁,索要她溫柔的撫慰。

  外頭的事豐鈺也用自己的法子收到了一些風聲。似乎近來朝堂上有些亂,就在宸妃的永和宮,皇帝被人行刺受了驚嚇。至今刺客都未找出來,御林軍大肆在京城各處搜捕嫌犯,弄得京城人心惶惶。

  某天,安錦南又是夜裡才歸。

  溫存過後,兩人相擁泡在泉池中。

  安錦南面色微沉,撫著她光滑的脊背,沉默許久。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有事,想告訴侯爺……」

  「我有件事與你說……」

  豐鈺心頭直跳,隱隱覺得此事非同尋常。

  安錦南手掌滑過她圓潤的肩頭,壓低嗓子道:「你先說。」

  豐鈺遲疑了下,抿住嘴唇,搖了搖頭。

  「也沒什麼……,侯爺呢,是否有什麼話要吩咐我?」

  安錦南點了點頭:「鈺兒,我把京城水攪亂了,又襲了□□……」

  豐鈺眉頭直跳,強忍著沒有出言打斷他。

  秦王,當今聖上唯一的嫡皇子,未來的儲君……

  安錦南道:「我放出秦王失蹤的消息,果然引得北域蠢蠢欲動。」

  豐鈺直覺不好,指尖冰涼地環住他的腰。

  安錦南緩聲道:「如今朝中無人,若要抵抗北域,我想,多半那昏君會重新啟用我。」

  豐鈺一顆心直直墜了下去,她抱緊安錦南,澀著嗓子道:「侯爺……要去打仗?」

  在這時候?

  她垂下眼睛,不叫自己在他面前露出恐懼怯懦的表情。

  可她身子微微打顫,從頭到腳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著。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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