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飛機上坐了不少人，老專家們，隨行人員，保衛人員，白錦行上來的時候，沒幾個人注意到，他被安排在前面的位置，隔了一條走廊，坐了一個老專家，老專家在紙上的演算告了一個段落，抬頭正好看到白錦行，老專家察覺到了白錦行和飛機上一夥人的格格不入。這裡滿不是學者，就是軍人，搞政治工作的，白錦行衣冠楚楚，卻沒有這三類人的味道。就問了一句:「小夥子叫什麼啊？怎麼和我們坐一趟飛機。」

　　「老爺子好，」白錦行不敢慢待，不是商人作態，而是對老人的尊重，還有這一飛機上有些什麼人，上飛機前有人跟他提過，面對這些默默無名，在背後為國家做著貢獻的老人，白錦行不敢不尊敬。「我是白錦行，坐這趟飛機回家。」

　　「白錦行啊，好像在哪聽過。」人老了，記憶不好了，一時沒想起來。

　　「白錦行，不就是那白柘的父親嗎。」老專家旁邊，正在看窗外景色的另一位專家，聽到老專家提到這個名字，順口說道，「你看你，昨天才聽的事，今天就不記得了，就這樣，你還佔什麼專家組的名額，早點回去休息去…」再埋汰幾句。

　　「你是白柘的父親！」老專家這句叫喊的有點大聲，然後立刻拿起自己的稿紙，「來，來，看看這個，你覺得我推斷的公式有沒有什麼問題，給點意見。」

　　這一下子，飛機上的專家們都激動了，紛紛圍過來看，能夠生出白柘這般人物的父親。

　　原本以為能夠生出白柘的父親，應該懂很多的，但是看白錦行一臉茫然的的樣子，大家也就不再問他學術型的問題，改問，他是怎麼生出白柘，晚上和妻子夜生活是什麼姿勢，懷孕的時候有去了什麼特殊場合，或者懷白柘的時候，天像有什麼異常之類的問題了，吃過什麼東西沒，更是讓他白錦行尷尬。倒是把心中的怎麼就回去了的疑惑給忘記了，目前來看，國家的反應是好的。

　　這時應舜琛上來了，想要自救的白錦行，立刻指著應舜琛說道，「他是應舜琛，是超能力者。」趕緊轉移這些老專家們的注意力才好。

　　眾位專家一默，然後目光齊齊的轉向了應舜琛，動作一致到整齊，眼睛像要閃爍綠光一樣，紛紛嚮應舜琛湧去，超能力者啊，這太稀罕了。比起應舜琛的模樣，他們更關心應舜琛超能力者的身份。

　　應舜琛一挑眉，對白錦行丟鍋的行為不予置評，在專家們湧過來之前，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壓力，阻止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無法靠近應舜琛分毫。對這些人，應舜琛已經是很客氣了，一個是看在他們年紀不小的份上，一個也是因為這些人以後會和柘有不小的接觸。

　　被阻礙的眾位專家們，也不生氣，一個個努力動著身體，計算著阻力，用切身來實驗自己的感受，一個又一個的拋出一個個論點，讓一邊算是安全的白錦行很是敬佩。應舜琛倒是有些習慣了，白柘某些時候和這些專家很相似，從這些專家身上，應舜琛能夠感覺到的是一股子對真理追求和嘗試，比起其他的人員，這個群體的人的心思要單純乾淨不少。因為他們腦子裡有最深奧的追求，在三觀上和外界有些不同，如果不是能力出眾到被國家圈養，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面會把自己弄成什麼樣。

　　「好了，各位。」站出來說話的是姓羅，他是這次專家組的帶隊負責人，也將是白柘以後實驗室的辦公室主任，負責實驗室的一切瑣碎和後勤，本身也是一個專家，水平不低，是少有的高情商科技專家。他的科技水平不錯，比起在場的專家來說，也就略遜一籌，可惜天賦有限，這些年也沒什麼成果，越來越跟不上，反而是在後勤上被看重，有了前途。因為他懂技術，尊重科學，知道怎麼做，忠心程度和背景也不肖說，被指派成為白柘以後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指導下屬的各項工作，對上匯報解說白柘將會進行的課題是怎麼樣的，有什麼意義，務必不干擾到了白柘和眾位專家的重要工作，在場不少專家都和他打過交道，對他的為人都很認同，也願意聽幾句。

　　「飛機要起飛了，都坐好吧，好好養精蓄銳，見到白柘才有力氣問問題。」羅專家笑著說。

　　「有什麼好養的，我現在身體好的很。」有老專家不服氣，不過飛機要起飛了，也真不能這樣圍著了，打量了一下位置，自己不是要坐到應舜琛旁邊去。顯然，打這個主意的不在少數，應舜琛坐下之後，就在周圍弄了一個阻隔帶，讓誰也靠近不了，專家們只能遺憾放棄。目標又放到了白錦行這邊。

　　飛機起飛，專門開通的航道，飛行時間比民用航班的時間短了一些，飛機下降之後，又有專門的車輛，把專家們都借走，有人給他們做安排，白錦行和應舜琛沒有跟著他們，而是直接走了。有專家看到，嚷嚷著也要一起去，什麼休息，什麼歡迎，都不需要，他們要見白柘。如果不是因為工作原因，羅專家真心不想管這批越老越小的專家們，此時，不得不出來安撫眾位專家，讓他們接受安排。

　　白錦行露出解脫的表情，這一路上被騷擾的，讓他對這些專家們是怕了，以後能不接觸最好了。此時他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一下應舜琛，雖然看過精神投影，可是這人真正站在面前，依然會讓人驚嘆造物主對應舜琛的偏愛，白錦行能夠想到，他的妻子見到應舜琛的美之後的反應。心下吃了一下醋，「你身體好了？」比起以前纖細脆弱的模樣，現在的應舜琛的狀態簡直無法想像，是同一個人。

　　「好了。」應舜琛禮貌的回應。

　　「你知道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嗎？」不該是還有很多事情要談嗎。

　　「因為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只需要柘去確認就行了。」應舜琛隨意的說道。

　　「談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誰談的？」白錦行表示，對此他一無所知。

　　「前天晚上就談好了，我談的，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擾白叔叔，我就沒說。」應舜琛毫無誠意的說道。

　　「前天太晚，那昨天呢？」白錦行質問。

　　「昨天我去買東西了，忙。」應舜琛應道。

　　「買東西，忙？買了什麼？」白錦行被氣樂了，作為白柘的父親，監護人，他就這麼被排擠在外，什麼都不知道了。

　　「都在後備箱，柘的衣服，還有首都的特色點心和小吃。」應舜琛沒有安撫白錦行的意思，自然的回答道。

　　「作為一個合作者，你們就這樣把我單獨排擠在外，一無所知？」不想和應舜琛扯皮，白錦行直接問道。

　　「白叔叔，你能談什麼，在面對一幫長老的時候，你能有多淡定？自認是弱者方的你，能夠堅定的為柘爭取利益，而不是下意識就屈從對方的決定嗎？」應舜琛也和白錦行攤開說。「我和你不同，我有足夠的實力和他們硬氣，我會為柘爭取更多。」

　　白錦行默然一會，他是商人，但更是一個普通百姓，在面對一幫大佬的時候，他確實會心虛氣短，失了立場，談判上，這樣很不利。「你為柘爭取了哪些？」白錦行嘆口氣，默認了現在的事態，轉而找應舜琛詢問。他這次不過問，但是柘確定的時候，他一定一定要在場，有了兒子在身邊，作為父親，是能夠強勢起來的。

　　一路上，應舜琛就簡單提了幾個重點，白錦行點頭，對應舜琛做的很滿意。

　　車子進入了白家宅邸所在的小區，看到熟悉的環境，白錦行打開窗戶，吸收一下新鮮空氣，但是隨即感覺到和以往不同的異樣氣氛，卻怎麼也找不到異樣的來源。應舜琛卻清楚，白家的左右鄰居都換人了，因為時間的緣故，整個小區還沒換人，最要緊的保安工作，還有白家的鄰居最先被換，國家行動起來，效率驚人。原來的鄰居們也只知道這是來自上方權利高層的需要，至於高到什麼程度，是什麼原因，他們不得而知，但是為了自家的生意，這樣的交換，他們很樂意，國家也有意讓他們往利益，於心照不宣的某個方向想。

　　左右換了人之後，白家這邊的人來人往就很容易被注意了，也很方便佈置敬畏了，白錦行就看到了自家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建起來的崗哨，還有一套和拜訪應家時流程差不多的安保檢查。好好的古典宅邸，弄得像是軍事禁區似的，實際上也確實差不多了。

　　走進院門，沒有了外面的異樣感，讓白錦行終於有到家的感覺，他的親自和兒子，已經在等著他了。

　　「琛哥。」他可愛的兒子，第一句叫的不是他。